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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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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秋霞依旧沉默着,良久她才带着内疚的语气说:“陈深你要知道,人这一辈子要碰上什么事,其实是命中注定的,没人能替你遮风挡雨,你或者皮皮都得自己往前走。”

    陈深此时忽然一个紧急刹车,他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公路上设置了路卡,有一辆汽车正在接受关卡处特务的检查。他立即将汽车挂入倒档,藏到一棵树后,希望凭借树的遮挡暂时不被发现。

第28章() 
沈秋霞看向那个路卡说:“你看,我们走不掉的,毕忠良早就算好了每一步,每走一步,都是枪林弹雨,怎么走?再说,毕忠良是不会让我活着到达南京的。因为我知道他还在跟重庆暗度陈仓,像他那样一个圆滑多虑的人,是永远会为自己留后路的。”

    陈深一惊,看向沈秋霞。他咬牙说:“不拼怎么知道没有活路?”

    沈秋霞终于拿起手铐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手铐。她语气故意平缓,分散陈深的注意力,“那么冲过这道关卡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陈深回:“回上海,我已经买了今晚去香港的船票,我和你还有皮皮一起走。”

    沈秋霞已经悄悄拿起了徐碧城那把枪,“如果那个人根本就来不了呢?”

    陈深沉默了。他忽然感觉到腰间一紧,低头一看,只见沈秋霞正用徐碧城那把枪对准自己的腰部。沈秋霞平静地说:“陈深,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把皮皮调教成一个勇敢的孩子,把他当成亲生儿子那样对待。”

    陈深又震惊又恼怒地瞪着沈秋霞,“我不答应,皮皮是你的儿子,我教不了!”

    沈秋霞苦口婆心地劝说:“陈深,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们的国家,就像现在的皮皮,他哑巴了,他受尽了苦难和折磨,他处处受人欺负。但只要有我们这些愿为自由献身的勇士,总有一天,我们的国家会勇敢、会强大。也许我永远没有机会教导皮皮,但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告诉他,我和他的父亲都是真正的勇士。”

    陈深闻言动容,他极其痛苦地闭上眼睛,“别这样,嫂子,我做不到。”

    沈秋霞忽然笑了,她望向陈深的眼睛里充满了信任,“我知道你做得到。当年你哥牺牲的时候,我也以为我做不到,但我活下来了。我知道活着或许是更痛苦的选择,但你要相信,只要你有信仰,你就可以度过任何艰难的时光。”

    陈深说:“你有信仰,可我没有”

    沈秋霞打断陈深,并一把拔下陈深的车钥匙,严厉地说:“你必须有!你不能当逃兵,陈家没有逃兵!陈深!”

    陈深伸手抢夺钥匙,“还给我,把钥匙还给我。”

    在两人的争夺中,沈秋霞忽然把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她双眼含着泪水一字一句地说:“你非要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吗?拜托了陈深,替我们活下去,替我们战斗下去,你现在的位置很重要!”

    陈深呆住了,不敢再抢钥匙,他痛苦又无奈地看着沈秋霞。此时关卡处的两名特务似乎发现了陈深的汽车。他们在离陈深越来越近时,终于看清了车牌号,迅速掏出枪来,做出射击姿态,“车里的人听着!举起手来!立刻下车!”

    汪伪特工一边喊着,一边跑到了陈深的汽车旁。看到沈秋霞正持枪劫持着陈深下车,两名汪伪特工迅速举枪对准了沈秋霞。

    沈秋霞劫持着陈深对汪伪特工吼:“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告诉他们,你是谁?”

    陈深举着双手一言不发,内心却悲痛不已。他机械地说道:“上海76号特工总部特别行动处一分队队长陈深。”

    两名汪伪特工不由得对视一眼。此时刘军所驾的篷布大车也从后面开了上来,车内的扁头和徐碧城都看到了被沈秋霞劫持的陈深。

    扁头松了一口气,绷了许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就知道,头儿怎么可能是中共嘛?肯定是被劫持的呀。”

    徐碧城、扁头及汪伪特工都跳下车,从后侧包围了沈秋霞和陈深。关卡处也有更多的特工发现了异常,向这边跑来。

    沈秋霞扫了所有人一眼,“都把路让开,让我们走!”

    陈深见事情已到了这一步,只得按照沈秋霞所说的去做。他重新变得镇定,开了口,“你走不了的,就算过了这一关,前面还会有更多的关卡在等着你。我陈深不过贱命一条,死了事小,行动处抓到手的共党却跑了,丢脸事大。你说他们会不会放你走?”

    沈秋霞笑笑,把枪往陈深的太阳穴上顶了顶,“能拉上一个垫背的,就算是死了也够本,叫他们让开!”

    扁头对着两名从关卡处过来的汪伪特工说:“让开!还不快让开!没看到陈队长在她手上吗?”

    两名汪伪特工面面相觑,只得与同伙一起往关卡处退去。

    沈秋霞正欲拉着陈深上车,徐碧城忽然上前一步看着沈秋霞说:“等等,我来做你的人质。”她见沈秋霞露出意外的神色,并不回话,又继续说,“要不是她偷了我的抢,陈深就不会被劫持,错在我,所以应该由我来承担后果。”

    陈深眼神复杂地看了徐碧城一眼,“笑话!让一个女人替我做人质,传出去我陈深还怎么做人?”

    徐碧城不理会陈深,她看着沈秋霞说:“我给你两个理由。第一,我是女人,我不如陈队长身手矫健,更容易控制;第二,我的表舅是李默群,他们不会不考虑我的安全。所以让我当你的人质,你会更有胜算。”

    沈秋霞点点头,“你说得挺有道理。”

    陈深立即说:“我不同意!”

    扁头劝说:“是的呀,唐太太,你怎么好做人质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不要说我们头儿,连毕处长都会有麻烦的。”

    沈秋霞对徐碧城挑挑下巴,示意她过去。陈深眼神复杂地看着徐碧城,看着她一步步走向自己。而徐碧城此时也正看着陈深,本该是刀光剑影的时刻,可在他们眼中,此刻却只有漫长而深情的凝视。沈秋霞看一眼徐碧城,又看一眼陈深,心中没由来地欣慰。就在徐碧城要走到沈秋霞的面前时,陈深忽然一个擒拿,抓住沈秋霞手中的枪。沈秋霞一惊,连忙扳动扳机,子弹击中路旁的树干,把扁头等人吓了一跳。徐碧城还没反应过来,陈深已夺下枪扔给扁头,并将沈秋霞按在汽车上。扁头接住枪,迅速冲上去递上手铐。陈深接过手铐,将沈秋霞铐住,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徐碧城看傻了眼。陈深为沈秋霞铐上手铐后,深深地注视她一眼,他在沈秋霞的眼中分明看到了笑意。

    陈深没有转身,话却是对徐碧城说的:“谢了,唐太太。”

    徐碧城愣愣地站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随后陈深便在关卡处临时接的一台电话旁拨通了毕忠良的电话。毕忠良此时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接过钱秘书递来的一只搪瓷杯,杯子里有大半杯冒着热气的花雕酒。毕忠良双手捧着搪瓷杯吹了吹,热气蒸腾,蒙住了他的面容。

    楼队长陪坐在一旁满面堆笑地说:“毕处长放心,所有关卡都已派上重兵,相信逃犯一定插翅难飞。”

    毕忠良没有吭声,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正好楼队长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楼队长赶紧跑过去接起,喂了一声便捂住了话筒说:“毕处长,找您的。”

    毕忠良慢条斯理地又喝了一口花雕,这才站起来,走过去接起电话,“喂,是我”

    楼队长看着毕忠良,发现他听着电话,脸上的肌肉似乎松弛了些,“你没事就好。”

    电话那头的陈深语气不善地说:“好个屁,差点没命!”

    毕忠良笑了,“我说过,你是福将。”

    陈深切了一声说:“我从来就是个兵。”

    毕忠良安抚着说:“行了行了,等完成任务,回去我请你在上海饭店吃一顿,压压惊。”

    陈深这才笑了,再继续说了几句之后便挂了电话。不远处的扁头迎上来问:“处长怎么说?”陈深的目光与沈秋霞交会,看到沈秋霞虽移开了目光,嘴角却露出胜利般的笑容。他脚步沉重地向汽车走去,“继续前往南京。”

    陈深看到了关卡后的一堆沙包,以及沙包后的十余个敌人。他发现那里甚至配备了一挺重型机枪,徐碧城此时正站在小汽车旁关切地看着他。

    像一列终于被拉回轨道的列车,陈深的内心绝望又沉重。沈秋霞已经为他作出了最后的选择,他也必须承认沈秋霞是对的,他执意相救,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可是他真的还有生路吗?此时他最担心的是李小男。他显然已经无法在当晚赶回上海了,李小男拿到公文包了吗?万一公文包落入毕忠良之手,逃亡证据确凿,不单李小男会被牵连,连沈秋霞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徒劳而已。

    在上海轮船码头处,刘二宝已经与阿强等数名汪伪特工相遇,他们都骑着自行车来到码头。刘二宝把车靠到一旁后停下,看着码头上来往的人流说:“处座说得对,要想跑只有码头这一个口子,我看她往哪儿跑!分头找!”

第29章() 
所有的特工瞬间散开,前四处搜查。不过片刻阿强便跑了回来,他气喘吁吁地说:“人找到了。就在前面不远处那家咖啡馆。”

    刘二宝跟着阿强来到咖啡馆的对面街道,他看到了坐在咖啡馆里的李小男。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陈深的那只公文包正放在她身旁的凳子上。

    阿强什么也不想,预备直接冲上去硬抢。刘二宝直接拦住阿强说:“不能明抢,这要是包里什么也没有,日后陈深回来了,咱们怎么交代?”

    刘二宝说完,四下张望了一下,望见不远处的一个电话亭。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与阿强耳语了几句,两人分头行事。

    刘二宝戴着墨镜,竖起衣领,推门进入了咖啡馆。他趁李小男不备,走到她身后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为掩人耳目,还点了一杯蓝山咖啡。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对电话亭门口的阿强使了个眼色,阿强走进了电话亭。

    不多时,咖啡馆吧台上的电话响了,侍者接起,“这里是红磨坊咖啡馆好的,请您稍等。”

    侍者环顾店内,看到了身穿白色大衣的李小男。他走到李小男身边问:“请问是李小男李小姐吗?吧台有您的电话,说是找一位穿白色大衣的李小姐。”

    李小男欢喜地站起来说:“一定是陈深。”

    李小男迅速起身,小跑着到吧台旁接起电话,那只公文包已经被她抛诸脑后,全然不记得。

    刘二宝看到街对面的阿强正在电话亭里向自己使眼色,他眼疾手快地走到李小男桌边,拿起陈深那只公文包,迅速离店而去。

    李小男对着电话连喂了几声,可是电话那头始终无人应声。她失望地喃喃自语几句,挂断了电话,走回座位才发现公文包不见了。她大吃一惊,站起来问:“呀,我的包呢?谁看到我的包了?”

    李小男前后张望,见没有可疑人员,便立即跑出咖啡馆。

    毕忠良此时正在打最后一个电话。接起毕忠良电话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他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握着话筒应答着毕忠良的话。毕忠良告诉他,陈深等人会在南京迎宾门等待南京方面的人。挂了电话后,络腮男拿起桌上的一支狙击步枪,放进布袋,背在后背离去。他离开的步伐一瘸一拐。而毕忠良挂了电话后,则直接回了上海。

    驱车赶往南京的陈深并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危险正在等着他。他眼睛发红,一路沉默无言地开着车,强自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他恨自己无能为力,恨自己救不了亲人,更恨他除了亲手将沈秋霞送到南京之外别无其他选择。

    扁头顾自絮叨着,“我早就说过了,咱们头儿怎么可能是中共嘛。他要是中共,我扁头把头割下来给大家当夜壶。唐太太,你胆子真大,脑子也灵光,要不是你提出来换人质,让她分了心,我们头儿这次麻烦大了”

    扁头仍在念叨着,而陈深却什么也听不到了。他眼神愣愣地看着前方,机械地驾驶着。坐在副驾驶位的徐碧城看了一眼陈深,也目视前方,正好看到汽车驶过一块写有“南京”字样的地界石碑。

    汽车在一个写着“迎宾门”的牌楼处停下。陈深一下车,便在一旁干呕起来。徐碧城也下车,关切地站在一旁问:“你不要紧吧?”

    陈深一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喘息着,对她摆摆手,接着又干呕起来。没吐出什么东西,尽是酸水。徐碧城伸出手,想拍拍陈深的后背,但终于还是没敢,默默收了回去。

    扁头下来拍着陈深的后背问:“头儿,你还没吃中饭吧?肯定是肚子饿了。马上到南京了,到南京吃点东西就会好的。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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