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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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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扁头赶紧捂住了嘴,瞪大眼睛点头,而后讨好地凑到陈深跟前,讪笑道:“嘿嘿,还不是头儿你教导得好,少管闲事,保命最重要。”

    陈深没理会他的恭维,懒洋洋地拿出梳子来给自己梳头,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有人问起,走廊灯昨晚是什么时候坏的,你要怎么说?”

    扁头茫然地看向陈深,“要怎么说?肯定是曾树干的呀。”陈深笑着摇了摇头,低头摆弄手里的梳子,“你得说,曾树确实上过楼,但电线是老鼠咬断的。”

    扁头恍然悟道:“少树敌才能活得长。”陈深笑眯眯地打了个响指,觉得扁头在自己的教导下倒是越发识时务了。

    苏三省带着曾树来到一处弄堂的角落,破落的墙壁之下,一副被人遗弃的破旧草席被曾树移开,里面赫然卷着的正是昨晚盯梢唐山海的两名特务的尸体。

    苏三省看着草席子叹了口气,走开两步,又四下看了看地形问道:“这里距离柳美娜家有多远?”

    曾树答:“两里地。”

    苏三省低头查看了一下周围,发现并无喷射状的血迹,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对曾树说:“如果是在这里杀的人,人体中弹的瞬间一定会留下喷射状血迹。这里绝不是杀人的第一现场。去柳美娜家门口看了吗?”

    曾树点头,“看了,只是去得晚了,街道都已经被清洁工打扫过,天亮后那里就是集市。”

    苏三省听后不由一声冷哼,“老奸巨滑,姓唐的这是把屁股都擦干净了。”

    事实上现在所有的矛头都在指向唐山海。不论对于毕忠良还是苏三省,都笃定这个人一定有问题,却仍然缺乏可以一锤定音的证据。就在苏三省跟曾树查看盯梢的两名特务的尸体时,刘二宝也正在毕忠良的办公室汇报盘查回来的情况。

    刘二宝说:“根据扁头的汇报,昨天晚上最有嫌疑剪断电线的人是曾树,他曾经摸黑上过楼。但曾树的解释是,他是奉苏三省之命来盯陈深的,而检查电线的结果,是被老鼠咬断的。”

    毕忠良此时正坐在办公椅上用指甲刀修剪指甲。他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眼皮,笑了,“咱们这行动处的老鼠,已经进化得跟特务一样,需要时就随时跑来咬一口。”

    “处座的意思是,还是人为的?”

    毕忠良细心地打磨着自己的指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神色淡淡地问:“曾树摸上楼的时候,陈深在做什么?”

    刘二宝回道:“说是睡了。”

    毕忠良垂下眼帘,示意他接着说。刘二宝继续道:“唐山海的汽车,修理厂那边的人说是昨晚六点多开过去的。松江那边的线人也证实过了,昨晚苏三省确实在佘山上找人,松江镇上不少人都看到他了。”

    又一个天衣无缝。

    毕忠良这时已经剪完了指甲,随手将指甲剪扔在桌子上,两手交握在办公桌上,“这么看来谁都没嫌疑了?”

    刘二宝无法回答。

    毕忠良的心情却状似很好,无怒,反而笑了,神色悠然地说:“一只脚踏进我的陷阱,我不信他们还能逃得出去。”

    正在此时,行动处的院门口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引掣声,一辆黑色小车和两辆军用卡车缓缓地驶进行动处的院子,恍若是山雨欲来的威压。车子停稳以后,影佐和李默群就从小车上下来了。涩谷打开军车副驾驶的门,一群宪兵从军车上跳下后迅速列队,来势汹汹。

    唐山海和徐碧城站在办公室的窗口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叹了一句:“来得够快。”陈深和扁头显然也听到了院子中的动静,扁头将头探出去,看着满院的日本宪兵一阵咋舌,“影佐将军和李主任都来嘞,会不会他们已经晓得这个事情了?”

    陈深没有答话,神色匆匆地走出办公室,刚一出门就跟表情阴郁的毕忠良在走廊上迎面相遇了。陈深说:“影佐来了。”

    毕忠良脚步不停,一面下楼一面道:“我知道。”

    “为什么还带了宪兵队?”陈深跟着他下去。

    毕忠良似乎略有不安,神色凝重地说:“一定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向李默群告了密。”

    陈深一惊,“谁?”

    毕忠良故意瞪眼,“是不是你啊?”

    “放屁。”陈深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毕忠良沉声冷哼:“那还能有谁?不是唐山海,就是苏三省。”

    二人走出大楼,正看见唐山海和徐碧城站在影佐和李默群的身边寒暄。毕忠良连忙匆匆迎向影佐,赔着笑脸热情招呼道:“影佐将军,您来之前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

    影佐没有吭声。反倒是一旁的李默群似笑非笑地接了一句:“怎么?影佐将军要见毕处长,还要事先请示?”

    毕忠良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他打着哈哈道:“李主任别开我的玩笑了,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李默群显然没有跟他寒暄的兴致,冷笑一声道:“毕处长,‘归零计划’失窃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毕忠良一听,额头都冒起了冷汗,“这个当然,忠良原本是想等查清此事之后,再一并向两位交代的。”

第138章() 
他语气谦卑恭逊。不过今次来的这两个人显然都没有跟他客气的意思,影佐更是直截了当地看着毕忠良说:“毕处长,虽然我一直很欣赏你的才干,但我也提醒过你,这是一个不允许犯错的地方。”毕忠良只觉整个背脊都是汗湿一片,连声解释道:“我知道。但事情还在控制范围内,我一定是可以找到嫌疑人,找回情报的。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李默群笑着看他,“是吗?到了梅机关,你有足够的时间告诉影佐将军,谁是嫌疑人,我会替你把他抓回来的。”

    毕忠良没想到事态会如此巨变,脸色倏地一变,顿时有些慌了手脚。两名日本宪兵也在这时一左一右架住了他两只胳膊。

    影佐冷冷地站在毕忠良身前说:“毕处长,请吧。”毕忠良这下彻底慌了,连声对影佐道:“影佐将军,请再相信我一次,此事还是可以挽回的,也只有我能挽回。”

    影佐却早没有了耐性,眼神扫向涩谷,一声令下,一队日本宪兵押着毕忠良就往外走。苏三省、曾树、刘二宝和钱秘书等人都从办公楼里出来,眼睁睁地看着毕忠良被抓走,无人敢吭声。

    梅机关是什么样的地方,在场的人都清楚得很。一旦进去了,能够活着出来的概率小之又小。毕忠良犹自不甘地喊着:“影佐将军,影佐将军”妄图对方能给自己一个从宽处理,但却无济于事。

    陈深却在这个时候越众而出,走到影佐面前不卑不亢地道:“影佐将军,恕陈深冒昧。情报失窃老毕确实有责任,但他也是最了解内情的人,请影佐将军给老毕一个机会,让他戴罪立功。”

    毕忠良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陈深还敢站出来为他说话,这是唯一一个站出来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敢站出来的人,眼中不由流露出感激。李默群却没有兴致观赏他们的兄弟之情,皮笑肉不笑地说:“陈深,你小子胆肥得很啊!难道你觉得影佐将军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要你来教导他?”

    陈深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陈深绝无此意。但我相信影佐将军要的是‘麻雀’,是‘熟地黄’,老毕的命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倒不如让老毕去抓内奸,将功折罪。”

    影佐一直作壁上观。此时他看了陈深一会儿,突然从腰间拔出武士刀挥向他的脖子,刀尖就落在他那根跳动的颈动脉上,“你还敢为毕忠良说话?”

    陈深挺直了腰杆,纹丝不动,脸上没有丝毫惊慌。他说:“影佐将军,我的命就更不值钱,您不会要。”

    一直阴沉着脸的影佐突然笑了,他将武士刀收回腰间,眼神中竟是有些赞赏的意味。他说,陈深:“我喜欢你的勇敢和义气。不过,除非你能把真凶找出来,否则我很难保证毕忠良还能活着回来。”

    陈深望向毕忠良,此时的他早已面如死灰,陈深自己亦无言以对。

    影佐笑了笑,朝前踏出两步,走到众人跟前扬声道:“都给我听着,即日起,毕忠良撤职查办,行动处的事务暂由总部李默群主任代管。各分队的一切行动,听从李主任指挥。陈深,你要尽全力协助李主任,彻查此案。”

    陈深也是满脸无奈,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应也要应下来了。他叹息着说了声:“是。”

    他目睹着一脸绝望的毕忠良被押上了日本军车,眼见着日本宪兵队的军车缓缓驶出行动处,毕忠良就坐在那辆车里,透过后车厢向后望去,能清晰地看见陈深、刘二宝跑到了行动处门口。

    陈深突然追着车子跑起来,口中喊道:“喂,姓毕的,等我,我会救你出来的。”

    毕忠良攥紧拳头,突然觉得眼中莫名的酸涩,亦在车厢中应道:“替我照顾兰芝。”

    陈深点头,不再追了,站在原地目送着毕忠良坐在车内驶远,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唐山海、徐碧城和苏三省等人也走到了大门口。李默群的声音却在他们身后冷冷地响起:“不想跟着一起去梅机关的,都到会议室来。”众人折身回到处里,唯有陈深目送宪兵队的军车远去,陷入了沉思。

    影佐这次大发雷霆究竟意味着什么?这样的勃然大怒,是不是真的说明他跟唐山海两人盗取的两份“归零计划”,确实有一份是真的?陈深转头望向唐山海,唐山海也看到了他,却没有与他对视,而是随着众人一同走向办公楼,给了他一个捉摸不透的背影。

    陈深的目光仿佛无意地一一扫过众人。他注意到刘二宝和苏三省交换了一下目光,随即又看到苏三省将目光投向了自己。

    毕忠良此去必定是凶多吉少,但是陈深总觉得哪里仿佛不对劲。毕忠良真的会犯这样一个低级的错误吗?这会不会是另一个陷阱和圈套,正等着他和唐山海往下跳?

    毕忠良的突然被抓,让整个行动处的人都变得忧心忡忡。当然,这份忧心或许并非是在关注毕忠良的生死,更多的是担心自己一招棋错,也步了他的后尘。

第139章() 
若说真的打心里着急的,也只有毕忠良的妻子刘兰芝了。自从毕忠良进了梅机关以后,这位平日被呵护的夫人几乎哭成了一个泪人,四处托人打电话,妄图能借一些牌桌上的友谊托上些关系,帮一帮忙。殊不知墙倒众人推永远都是古往今来的硬道理,此时的毕忠良无疑是他们唯恐避之不及的人,哪里还会有人愿意帮一个对于他们来说很有可能再也不会活着走出来的人呢!

    反观陈深,却是每隔一段时间都来宽慰刘兰芝,让她不要再病急乱投医,一切等到事情平息之后总会有答案的。而这个答案是好是坏,陈深亦没有想明白。

    所有的牢房都是阴暗无比的,潮湿,冷硬,间或飘来阵阵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梅机关的牢房里,这种血腥气其实没有那么重,因为它所接纳过的客人并没有76号行动处的审讯室那样庞大。然而还是有很重的腥气,那是长年累月涂在墙壁渗透进砖石之间的死亡之气。毕忠良此时就坐在这样的房间里,相对于一般牢房的稻草堆,很庆幸,他拥有一张干净的小床。昏黄的灯光照在桌面的一只搪瓷杯上,那是他常年陪在身边的老伙计。

    毕忠良抱着一只小酒坛,正在往搪瓷杯里倒酒。一名日本兵适时送上一只酒精炉,让他将搪瓷杯放在了炉子上。影佐坐在他的对面,一直默默地看着他所做的一切,赞许道:“你很从容,而且自信。”

    毕忠良说:“是。因为影佐将军说过,坐我这个位置的人是不允许犯错的。所以我必须自信。我相信‘麻雀’和‘熟地黄’一定会上钩,请影佐将军准备好电讯侦缉车,我们很快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影佐看着他搪瓷杯里透明的液体说:“为什么你固执得只喜欢这一种酒?”

    毕忠良看着逐渐烧热的杯子,眼中像是凝望着一种忘乎所以的执著,“因为它有泥土的气息,每一坛女儿红都会在地下埋上十年或者更久。”他端起面前已经温热的搪瓷杯送到鼻子前,深深嗅了一口酒香,陶醉地道,“我喜欢这种土地的味道,它叫我踏实和安心。我成天做着无法安心之事,我太需要这熟悉的味道了。影佐将军要不要尝尝?”

    影佐摇了摇头说:“一个真正自信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安心,所以我不需要它。忠良君,我欣赏你的才干。但还是那句话,假如你唱了这一出苦肉计,但仍然输了,我确实无法再放你从这里出去。”

    影佐说罢就离去了,徒留下端着搪瓷杯的毕忠良坐在桌前良久。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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