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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通亮,西门筑走到了颜溪的床边,弯下腰。
大热天的,颜溪整个人都缩进了背子里,连头也没露出来,被子下小小的身体还在抖动着。
“怎么,生病了?”西门筑隔着被子拍了拍女孩子肩膀,微微蹙着眉。
“我……我怕……”女孩子的声音是颤抖的,因为颤抖而有些纤细。
“怕什么?”他凑近她,才听清楚她在说什么,遂问。
“青……青蛙……青蛙叫……”
“……”西门筑将她脑袋从被子里提出来,看着她水雾霭霭的眸,他嘴角扬起一丝别有意味的笑,“怕什么,不就是……”
“呱、呱、呱吗?”他故意学青蛙叫,声音还挺大。
“啊!”女孩子发出一声大叫,像一只受惊的鸟儿一样扑进了西门筑的怀里。
怀里的身躯瘦瘦小小的,西门筑嘴角弧度加深。
“好了,睡吧,青蛙叫有什么好怕的。”西门筑好笑地揉了揉颜溪的头发。
可是女孩子不仅没有放开他,反而还越发紧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西门筑感觉胸口浸过一抹湿热,细小的呜咽声自他怀里传来。
她身体那么凉,还在抖动着。
“怕什么,本王在这里。”西门筑伸出手揽住颜溪,放柔了语调哄她。
“既然不喜欢青蛙,明天本王就派人去除了它们。”
颜溪越发大哭,呜呜哇哇的,眼泪不停地往西门筑衣服上蹭。
这丫头平时张牙舞爪的,今天怎么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西门筑精致的下巴抵在少女脑袋上,继续哄:“还有什么要求,说出来,本王都可以满足你。”
“西门筑。”不久后,女孩子停止了哭泣,声音闷闷的。
被她正儿八经的呼喊弄得愣了一下,西门筑低下头看她,正好女孩子也抬起头来,一双盈盈泛泪的明亮双眸就那么望向他。
“虽然你嘴很坏,也很娇生惯养,可是你对我真的很好,谢谢你。”
女孩子说话的时候眼睛很澄澈,声音也很细软,可是表情却显得有点严肃,证明她是认真地在说这件事情。
西门筑笑了:“如果你不说前面那两句煞风景又与事实脱节的话,本王会更高兴的。”
“……”与事实脱节?难道他嘴还不毒,还不够娇生惯养?
他凑近她,邪魅一笑:“本王才做这么一点事情你就感谢到不行,那要是本王陪你出生入死,你是不是打算以身相许啊?”
女孩子不高兴地吸了吸鼻子,秀眉微皱:“西门筑你为什么会老想到那方面啊?”
“一个女子对男子说些感谢的话,不想那方面想哪方面?”
“那就不能是姐妹之情吗?”
什么?他听到了什么?姐,姐妹之情?所以,她在他面前毫不掩饰地哭,是把他当成了姐妹?他算什么?……妇女之友?
偏她脸上泪水还没淡去,语气也很无辜,西门筑想跟她理论也觉得不合时宜,所以,墙在哪里,让他撞一撞。
“以前,有小旭在的啊,夏天的时候会和我一起睡觉,有个人在身边,晚上青蛙叫也不会害怕。”说到姐妹之情,忽然想起自己的好姐妹了。
西门筑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怕青蛙叫?”
“因为小时候被青蛙爬过啊,当时在一个淤泥塘里,青蛙在我和我妈,就是我娘身上爬,很多很多只,在我们身上舔来舔去,当时我才五岁吧。”
到底是时间过去太久,她说这个的时候,非常轻描淡写,就好像有过这种遭遇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怎么回事?”
颜溪尖尖的下巴抵在膝盖上,淡淡地叙说着:“爸爸死得早,好小的时候,我和妈妈就没有家,一直在外面流浪着,我妈妈是一个傻子,脑子不好使,她就只会傻傻地对我笑,傻傻地保护我,却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人傻嘛,就会被欺负,流落到一个村子里,十几岁的少年们欺负我们,往我们身上吐口水,让我们去捡垃圾,有时候会丢烂菜叶在我们身上,有一次我忍不住了,拿了石头丢他们,他们就把我和妈妈拖进了荷塘里。”
“那些少年让我们在荷塘里站一个晚上,以示惩罚,因为我们身上臭,有很多蚊子着,就招来了很多青蛙。”
颜溪可能到死也不会忘记当时的情景,冰冷的荷塘里,瑟瑟发抖又孤立无援的母女俩,那么多只绿色的动物在她们身上滑腻地舔着,耳边充斥的,就只有一声比一声高的呱呱声。
她当时以为青蛙会咬人,吓得大叫,她大声地哭喊着,以为会死,青蛙穿过衣服滑进她后背,她吓得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在风声呼啸的黑暗夜空里,她放声大叫着:“爸,爸!”
她其实没有见过爸爸,她只是条件反射地就喊爸爸,她看见过村子里小雨的爸爸给小雨买漂亮的衣服,会在孩子们欺负小雨的时候呵斥他们,她觉得她爸爸就是小雨爸爸那样的,长得高大,会保护她。
可是无论她怎么哭喊,都没有爸爸,后来她都喊不出来了,那个时候世界剩下的唯一声音,就是响亮的呱,呱,呱。
智障的妈妈比她要更怕,她疯了一样拍打着驱赶着青蛙,试图让那些青蛙远离她们,可是青蛙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像被惹毛了一样更加地群起攻之,妈妈抱住小小的她,大声地哭着:“不要吃溪溪,吃妈妈……”
妈妈很怕,可是她还是在保护她。
傻傻的妈妈为了躲避青蛙,抱着她往淤水下钻,她可能觉得这样青蛙就看不到她们了。
妈妈溺死在水塘里,溺死在那一场孩子们的恶作剧中,而她,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从此,孤独一人。
有关于对这个世界最疼痛最无助最绝望的看法,都是在那个时候展开的,那一场记忆,是生命中最残酷的烙印,每次听到青蛙的叫声,就会想起那一种被人践踏的耻辱,那一种逃离不开的声嘶力竭,伴随着母亲哭泣的苍白面容,像一根鞭子一样,一下一下地在她心脏上抽打着,从来未曾离开。
“尽管有时候知道一些事情不是这样,但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初我没有朝那些少年们丢石头,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被丢到荷塘里,妈妈就不会死。”
清醒如她,想嘲笑自己这样的想法,可还刚动了动唇,眼泪就滚了下来。
她想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忽然的,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她掉进了男人温暖的怀抱里,头顶是他低沉好听的声音:
“想哭就哭吧。”
第17章 怎么这么傻()
颜溪愣了一下,刚开始是因为做了噩梦,所以才会那样的大哭不止,可是现在,她不愿意哭,就当是戒备好了,她不想在别人面前展示脆弱的一面。
“丫头,别憋坏了。”他的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修长温热的手指安慰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颜溪推开他怀抱的手突然就变得绵软无力起来,眼眶越来越通红,在自己完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泪水决堤起来。
“我好想我妈妈……”头埋进他胸前,颜溪肩膀颤抖,大哭了起来。
“我好想见她……”泣不成声的哭声那般悲伤。
西门筑温柔地拍打着她纤瘦的背,无声地拥着她。
“我当时如果强大点,就能保护她了。”
西门筑懂了颜溪这般坚强和自立的性格从何而来,一种淡淡的疼惜不经意间漫上心口,他望向她的眼神,月光般恍惚而温柔。
“你当时还那么小,不怪你。”
“我嫌弃过我妈妈的,我还说过她是傻子,我有时候还不想理她,可是她却那么爱我,乞讨来一碗饭,都会傻乎乎地全给我留着。”颜溪抬起头,一双泛泪的眼睛痛苦而无助地看向西门筑,“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西门筑伸出修长的食指,扫去她眼角的晶莹,他抬起她雪嫩的小脸,以自己都不曾发现的认真态度说道:“你不坏,你很好。”
那样环境长大的孩子,就算没有心理扭曲变态,也多少会阴暗吧,可是她却长成了眉眼带笑的少女,呼吸间都似乎有阳光的味道。
“如果无处可去,不如考虑,留在本王身边吧。”
第二天,早上天气还比较晴好,中午却热得让人受不了,可是饶是如此,王府的护卫们还是全部都在草丛间蹿动着。
场面是这样的,护卫们头戴草帽,腰配布带,在紧张地进行着一项艰巨的任务……抓青蛙。
王爷下令,方圆十里外不可听见青蛙的叫声。
十里,王爷你知道十里有多远吗?你知道青蛙繁殖得有多快吗?
护卫们惨叫连天可是毫无办法,只能憋屈地以捕捉青蛙为春秋大业,在那里默默地奋斗着。
“你说王爷为什么要我们抓青蛙啊?想吃了吗?”一个护卫窃窃私语。
另一个护卫摇头:“我看不像,估计是青蛙太吵了,打扰到王爷和王妃的春宵时刻吧。”
“……”
“怎么都这么看着我?你们想想,自己和娘子亲热时,有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呱喳,你还能提起兴致来吗?”
“王爷和王妃又没圆房,何来的亲热一说?”
“你怎么知道?”很多人同时问道。
“这还不明显吗?哪个沾过雨露的女人不面如桃花带点春情的,王妃那小姑娘样,像是有春情吗?”
“你倒挺懂这个。”众人取笑。
“成亲了这么久,王爷竟然还没有把王妃搞定,我都担心王爷是不是宝刀已老了……”
“阿嚏!”正在皇宫内殿饮茶的西门筑突然间打了个喷嚏,哪个不怕死的说他坏话?
“五王爷受风寒了?”一个温柔的女声轻轻问道。
“儿臣无碍,宜妃娘娘有事请说吧。”西门筑淡淡说道。
宜妃跟他可以说八竿子打不着边,在他与父皇议事完后突然间召见他,不知道要干什么。
“既是如此,本宫便说了。”宜妃笑着道,“本宫大病得愈,都要归功于五王爷府上神医,本宫后天想在御花园办一场庆宴,希望五王爷和五王妃能拨冗前来。”
皇上的宠妃对西门筑一个皇子使用敬辞,已经是客气之至,先前宜妃得了一些疑难杂症,御医久治不愈,却被西门筑府上的大夫治好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西门筑压根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宜妃却还特地要感谢他。
宜妃为人一向谦和有礼,所以西门筑一时间猜不透此举她是教养使然,还是别有目的。
“宜妃娘娘客气了,能参加宜妃娘娘的庆宴是儿臣的荣幸,儿臣定会带着内人前来的,谢娘娘好意。”
怎么说也是父皇的宠妃,西门筑得罪谁也不想得罪女人,还是这种得宠的女人,对宜妃自然面子要给足了。
西门筑走后,宜妃懒散地靠在美人榻上,淡淡的阳光透过窗边的花打在她的脸上,影影绰绰的,别有一种美感。
“去告诉她,她想要的本宫已经做到了,那件事情,她必须言而有信,守口如瓶。”
转眼已是月上中天。宜妃的萱霖殿内,一片漆黑,却不时地有压抑的闷哼声从罗帐里传来。
红罗帐里,身形挺拔的男人一个矫健的挺身,就彻底与女人的身躯融合。
“唔……嗯……”女人忘我地吟哦着,纤长雪白的双手妖娆地缠在男人的腰间,柔软的身体像是一条蛇一样,与男人纠缠着,你来我往,不死不休。
晶莹的汗水滑过女人胸前雪白的丰盈,和纤细平坦的腰,转瞬掉进腰间乌黑凌乱的长发间,罗帐里,伴随着男人强有力的进攻,渐渐弥漫开来一种奢靡的情事气味。
“你已经很久没有来了。”云收雨霁,两人气喘吁吁,女人趴在男人的背上,把玩着他的发丝,埋怨地开口道。
那个女人是宜妃,而男人,却并不是皇帝。
“上次和你在小树林见面都给人发现了,进皇宫,我可得谨慎再谨慎。”男人抱住女人的身体,吻了吻她的唇瓣。
“说的也是。”想到了什么,宜妃美眸里流转出一丝锋芒,“那个丫头,你预备什么时候除掉?”
“怎么说也是个太子妃,就算知道了我们的事,也不能在这关口将她杀掉,先满足她的要求吧。”男人凌厉的丹凤眼里折射一抹寒光,“她活不久的。”
“忍忍吧。”见女人还是不大高兴的样子,男人柔声道。
“那我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上次,她威胁我说太子被废一日,就是我和你的死期,这一次,她又说不把西门筑和他王妃弄进宫来,就让我好看,你知道她有多嚣张多得寸进尺吗?我从来就没受过这样的气。”宜妃脸上写满了不悦。
男人流露出一丝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