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她并没有将自己的不安,说与俞夏听。
她以为,也许一切只是自己多虑了。
而钟雪蓉的多虑,竟转眼便成了真。
此刻,俞夏的面前便挡了那么一个黑衣人。
此人浑身上下包的严实合缝,独留了一双如钩的鹰眼,透着凶光,骇的钟雪蓉慌忙躲在了俞夏的后面。
偷袭之术的应用,难的就是挑选时机。眼前的黑衣人明明可以乘其不备,一举偷袭成功,而他凭空跳出,只是挡在俞夏的身前。
俞夏不动他也不动,俞夏出招,他也只是在窄窄的过道里绕来绕去,不肯与其正面交手。
此时,俞夏已心知,来人的目标并非自己和雪蓉,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潘清霂,青儿自然也理所当然的成了人质。
只是潘清霂经南许一役,才初露头角,树敌并不多,估摸着这些人应该是潘泷之惹下的祸根。
俞夏这么想着,并未使出全力,只是试探似的与黑衣人对上了几拳几脚。
“啊”突然,一声啼哭声从姻缘殿中传来,振动了俞夏的耳膜。
居然是青儿的哭叫声,俞夏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青儿虽年幼,性子却坚强能忍,若不是出了些什么事情,他绝对不会惊恐成这样!
钟雪蓉被俞夏紧紧护在身后,听到那一声哭叫之时,眼泪也跟着唰唰落地。她是自责,为何自己没能看护好青儿?为何自己发觉了异样,却糊涂的没有说出口?
俞夏尤恨的便是自己的不忍心,可是如今他根本就顾不上去恨了。
他一手为掌警惕着黑衣人的攻击,一手背后搓着墙壁缝里的泥沙,捏成了黄豆大小的一粒,悄悄握在手中。
黑衣人的紧张一点儿也不亚于俞夏,他端着进攻的架势,不停地在过道左右兜兜转转,却始终不肯上前。
俞夏疾步上前,晃了一个虚招,将手中的泥丸弹向他的鼻梁。
黑衣人倒退了两步,摸了摸鼻梁,见根本无异样,他一时半刻搞不懂俞夏刚刚做了些什么,有些愣神。
俞夏轻笑一声道:“可惜了,我千辛万苦从东黎偷来的流玉花汁,竟浪费在你这种无名小卒的身上。”
黑衣人的眼色急变,恐惧中还带了些不可思议,最后急速变成了凶狠,握紧了铁拳,狂叫了一声,冲了上来,似是要与俞夏同归于尽。俞夏迅雷不及掩耳,抖出了早已藏在袖中的匕首;
第147章 你…却杀我()
萎了身子往前一送,插进了黑衣人的肚子。
这时,黑衣人的拳头刚好停在他的耳畔,喃喃道:“我奉命护你,你却杀我”
俞夏来不及思考他的话,拔出了匕首,将他推到在地,拉了身后的雪蓉,急急往姻缘殿奔去。
只见那千年的姻缘树下,纠集了八个黑衣蒙面人,其中的五个紧紧围住了文之墨,使他抽身不得,剩下的三个,一人怀抱着青儿,另外两人一左一右夹击潘清霂。
那两人根本就不是潘清霂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已招架不住。却在这时,怀抱着青儿的黑衣人,将青儿高高抛于空中,青儿惊恐的哭叫声再次响起。
潘清霂顿时分了神,去抢青儿,那二人得势捡回了散落在地的兵器,舞着兵器闪身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此时青儿便又回到了黑衣人的怀中。
俞夏暗骂了一声,“卑鄙”,躲在墙角没有上前,死死盯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就在那黑衣人再次将青儿抛于空中之时,俞夏一个飞身扑了上去,一手将青儿揽在了怀中,一脚蹬着黑衣人的头顶借力,一个临空翻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潘清霂的面前。
潘清霂欣然一笑,将俞夏和青儿护在了身后,没有了顾虑,三下两除二将那三人掀翻在地动弹不得,便转身去帮文之墨。
就在他转身之际,一枚铁莲花呼啸着直奔他而来。
俞夏一惊,慌忙将他撞开,自己却躲闪不及。
那铁莲花擦过俞夏的臂膀,叮的一声,射入姻缘树的躯干中,姻缘树顿时炸开了一个口子。
俞夏一个猛然回身,将匕首掷向铁莲花射出之处,只听“啊”的一声,从墙头上摔落了一个同样打扮的黑衣蒙面人。
这时,殷红的血渗透了俞夏的衣衫,犹在抽噎的青儿惊呼了一声,“三哥,你流血了。”
回了神的潘清霂赶紧奔来看,俞夏却一扭身子,避过了他上前的手,“无妨,只是皮外伤,你快些帮文大哥解决了刺客,问清他们的来路。”
潘清霂忍了忍,跑向文之墨。
这些刺客全是受过训练的死士,被擒之后,全数服毒自杀,根本就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于是,文之墨留下善后,潘清霂带了受伤的俞夏和仍处在惊恐状态的青儿、钟雪蓉,匆匆忙忙赶回潘府。
本来,俞夏受伤了,按照潘清霂的性子又得闹得旁人鸡飞狗跳。只是现下潘府确实是鸡也飞狗也跳,到处乱作一团,却不是因为俞夏。
青儿到底年幼,受了这番惊吓以后,竟在回府的路上发起了高烧。这一烧惊回了朝中的潘泷之,也惊回了最近一直神出鬼没的全不知。
潘清霂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爹的身后,进了书房汇报情况。
潘府上上下下,端水的端水,煎药的煎药,还有几个管事的老婆子硬说青儿是吓破了胆,围着他b不停地念叨着什么狐狸大仙保佑,又是观音老母显灵,
第148章 怕我下毒害你?()
反正是七十二路神仙能到场的全都念了一遍,各显其能,替他叫魂儿。
她们越吵,青儿就越是哭的厉害,全不知气急,大喝了一声,
“混蛋,我家的种,岂是随意吓破胆的孬种!”
老婆子们闻言,即刻恢复了正常,纷纷起立回避,其他人也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了。
最后,全不知喂了青儿一粒小药丸,那小子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再一摸烧也退下了大半。
俞夏安了心,拉着钟雪蓉回了流水听心。此时他胳膊上的伤痕早已凝固,只是仍然火辣辣的痛,他一头歪在小塌之上,等着祁礼的归来。
没准儿,他能给自己带回些什么好消息。俞夏眯着眼睛看着雪蓉的一双泪眼,笑了笑,然后挥手示意她下去。
也许他应该安慰安慰她才对,毕竟她从未见过如此凶险的杀人场面,只是现在的他力不从心,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许是俞夏睡着了,也可能根本没有睡着,只一闭眼,再一睁眼,坐在榻边的钟雪蓉已经变成了祁礼。
俞夏冲着祁礼咧开了嘴,谁料,祁礼扬起手臂,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这,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俞夏愣在当场,没想到他等来等去,等到的竟然是如此的结果。
祁礼一把揪住俞夏的衣领,将他从榻上提起,“谁让你去挡的?谁让你去的?有毒的,那铁莲花是有毒的,你知道不知道?”
俞夏更懵了,下意识地摸向臂上的伤口。毒,居然是有毒的,难道是祁礼
祁礼的脸色已经纠结到分不清楚,究竟是恨铁不成钢,还是悲痛欲绝,或许也是气急攻心?
他猛然间又将俞夏推到了榻上,“走,你现在就同我走,咱们去求解药。我去求他,他一定会给的。”
祁礼不由分说地拉起俞夏,“以后,你若仍想报仇,我来替你报。你若不想报仇,咱们就不报。咱们现在就走,离这个该死的潘家远远的。”
俞夏陡然间醒悟过来,挣脱了祁礼的手,怔怔问道:“礼,你究竟是谁?”
祁礼扭头对着他,眼神中透着一丝悲切,咬牙道:“这些,重要吗?”
俞夏有些呆滞地看了看手臂上的伤痕,叹息了一声,“不重要。可是我不会走,我还要杀李冒,杀完了李冒,我还要杀潘泷之。”
祁礼突然冷笑一声,“潘泷之灭你一家,你却只想杀他一人,我是该夸湖儿仁慈吗?”
俞夏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直视着前方,看不出一丝焦距,“好,我也杀了潘清霂。”
“但,其他人……就算了吧!”
祁礼盯着俞夏的脸,足足看了半柱香的时间,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丸药,塞进了他的嘴里。
俞夏一颤,又呆呆地看向祁礼。
祁礼看着他古怪的神情,不悦道:“怎么,怕我下毒害你?”
俞夏咽下了口中的丸药,“我知道这是清毒丸。”
第149章 一个叫沙坪的小村庄()
“以前全不知也有七粒,被我全数偷走,后来文之墨中了流玉之毒,那些清毒丸都用来为他续命了。只是没想到,礼也有,居然还有这么多。”
祁礼冷哼了一声,“区区清毒丸,想要多少,我便能有多少,它的药方早就被我破解。我自负这世上根本没有我解不了的毒,没想到他还当真找来了连我也束手无策的毒药,更可恨的是你,偏偏要去挡那铁莲花,偏偏中毒的就是你”
“这里一共是15粒,你一天服一粒。15天以后,你就必须跟我走,否则,连大罗神仙都救不回你的命。”
祁礼放下了手中的瓷瓶,撂下了最后一句话,踏步走出了门。
这时,俞夏才发现原来此时早已日落,浓重的黑墨已经渲染了整个天空,今晚的星空格外的暗淡,所有的星星都躲在了云纱的背后,只有其中的几颗会偶尔的探出脑袋,凝视着黝黑的大地。
很显然,明天不会是个艳阳天。
很显然,已经到了该了结的时刻。
第二日一大早,祁礼敲开了俞夏的房门,将一件黑色狐裘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
“我带你去个地方。”
祁礼的性格,向来是说一不二,管也不管一夜未怎么安眠的俞夏是如何的脚步虚浮,连拉带拖的将他弄上了马,而后自己也翻身上马坐在了他的后面。
祁礼根本就没有潘清霂的那许多顾及,就这么着了一身黑色男装,带着同样一身黑的俞夏,打马行走于街市。
旁人的指指点点,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他爱怎样就怎样,与别人何关?
祁礼就这么带着俞夏,驱马穿过街市,而后出了城门,奔驰在乡间的土路上,踏起一层又一层的沙土。
行到一个叫沙坪的小村庄时,祁礼调转了马头,拐进了村子。
村口有几个小童蹲在一棵歪脖子杨柳数下玩石子,一见祁礼和俞夏骑马上前,便争着围了上去。
祁礼也不恼,从怀中掏出一包蜜饯,扔给了为首的小童,“阿蓝,去告诉你娘,今日晌午我不走了,叫她做上一桌好菜。”
说完,祁礼又扔给他一锭银子。
那阿蓝嘻嘻笑着闪到了一边,同其他的小童分了蜜饯,便揣了银子往家跑。
祁礼也打了马,往村后头驶去。
“湖儿,就不想问我些什么?或者你应当问我是不是常来这里?还应当问我为何要常来这里?”
俞夏淡笑道:“看你与那小童的熟稔程度,便知你肯定是经常来此。至于你为何要经常来此地?我想,你带我来此便是要告诉我的,而我马上就要知道原因,我又何须再问。只需等个一时半刻,谜底自然揭晓。”
祁礼呵呵笑笑,将下巴轻轻抵在俞夏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轻吹了一口气,而后等着看他脸红的窘样。
果然,俞夏顿时很不争气的通红了脸。
祁礼挑了挑俊秀的眉,悄悄的又凑的更近些,冷不防地香了香俞夏的脸。
第150章 楚氏长女楚心爱之墓()
俞夏惊得“唉呀”了一声,身子歪向了一旁,眼看就要滑落下马。
祁礼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揽入怀中,理也不理会他的挣扎,紧接着放声大笑,一扫昨日的烟云。
此时的俞夏犹在懊恼,自己为何没有问清祁礼要带他出来做什么,若只是为了谈情说爱,那么祁礼是找错了人,也浪费了时间。
俞夏正想着如此开口询问祁礼之时,他勒了马停在了村后的一座山坡前,此间的山坡,叫山确实是有些言过其实,只不过就是平地上鼓起的一个小包,与山还相差了好大一截。
这山坡也不知是谁家的果园,密密麻麻地栽满了本应生长在北方的冬枣树,有几棵树上竟然还长出了一些枣子。
祁礼将马拴在了山坡下的冬枣树边,回头看着俞夏笑笑,便转了身望坡上走去。俞夏只犹豫了片刻,跟在了后面。
轻而易举之下便登上了坡顶,俞夏并肩站在祁礼的旁边,顺着他的目光往坡后望去。
只见坡后一棵一棵的冬枣树间,赫赫然然立着无数的坟包。
一阵冷风吹来,阴阴嗖嗖,俞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