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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俞夏冲出了人群,抽出御龙鞭,一抖手腕,鞭子呼啸着直冲薛元靖而去。
“哎哟,哪个不长眼睛的王八蛋竟敢打我?”
薛元靖吃痛,呼叫了一声,立刻扭转了身子,一看之下,眼前的竟然是俞夏。他扫视了人群一番,并没有发现潘清霂的身影,便压低了声音道:“莫以为有潘清霂给你撑腰,你就能管老子的事情了。快滚,闪到一边去。”
俞夏冷笑,又一鞭子招呼了过去,“我只说一遍,放开他。”
“来啊!你们都不长眼睛吗?此人胆大包天竟敢殴打朝廷命官,还不快将此人拿下。”
薛元靖偏头躲过了俞夏的鞭子,冲着守城的几个小兵卒子急呼道。
他打定了主意,要先将俞夏拿下,一为解气,这二来嘛!等到潘清霂问他要人之时,他还可以随水推舟,卖个人情。
只是他低估了俞夏,经南许一战,他在潘清霂军营里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这边的守城小兵才将俞夏围住,那厢潘清霂带来的兵士哄的一下,一拥而上。
“谁敢动俞公子,就是跟我们双刀营的兄弟过不去。”
“对,我们神弓营的最近缺少些箭靶。”
俞夏笑出了声,倒不是他依仗人多耻笑薛元靖,他只是在笑潘清霂和文之墨,儿时的玩笑话,他们竟然当了真,才回铭阳不久,这双刀营和神弓营竟已经分了出来。
薛元靖的的气焰顿时矮下了一截,悻悻然地看着俞夏带走了刘邦定。
躲在城门前背旮旯里的潘清霂嬉笑着迎了上来。
俞夏白了他一眼,说:“你倒是躲的挺快的。”
潘清霂挠挠头,憨笑:“我若去了,阿夏还能解气吗?”
第155章 哪怕前方是深渊是地狱,那又如何()
俞夏笑道:“那你便放手让我如此瞎闹,你就不怕薛元靖去你爹爹那儿告状?”
“我爹他很明理,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责怪你和我。”
潘清霂此话不假,可是俞夏听在耳里,却越发的不是滋味,不管怎么说,他对潘泷之的只有恨。
俞夏转移了话题,指着一旁的刘邦定,小声说道:“我帮文大哥收个谋士,怎样?”
“他?成吗?”
“我说他足智多谋,只是未用在正道之上。至于狡诈多变,那便先将信将疑地用着,等到磨平了他身上那些多余的棱角,再委以重任,也未尝不可。”
潘清霂又道:“阿墨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去应付?”
俞夏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潘清霂和自己不在之后,以后的十年,或者更长时间,南晋的武将肯定要以文之墨独领风骚,那么他缺少的便是一个真正意义的心腹或谋士。
俞夏看了一眼潘清霂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脸,淡笑道:“文大哥不会,全不知会教他的。”
“世子忙吧!阿夏先带他回去了。”
不见的时候会想见,可是见了又害怕,此时俞夏瞅着潘清霂,越瞅越觉害怕、心酸,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准备逃离有他的地方。
潘清霂却是一脸的不舍神情,“阿夏”
俞夏扭了头,等着他的下文。
潘清霂一看见俞夏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立马结巴了,“阿夏,要不,要不今日我请你喝酒吧?”
俞夏的心一紧,“今日没空,明日也没空,后日戌时,我去找你。”
看着潘清霂的欢喜神情,俞夏的心又是一酸,笨蛋,后日便是了结之时了。过了后日,他有的只会是恨。
而后,俞夏不顾刘邦定的挣扎,将他带回了潘府。
“俞夏,你这是可怜我吗?我不需要,你以为你的下场会比我好到什么地方!等到潘清霂腻歪了你,你会比我更可怜。”
心口的隐隐作痛扰的俞夏根本没有心思和刘邦定搅缠些什么,再者真正的聪明人只需点拨一下,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于是,俞夏直接将他扔到了全不知的“剩山残水”小院,不客气地说道:“若是你仍旧如此不知轻重,不知羞耻,没人愿意可怜你。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次机会,要么你就去做薛元靖嘴里的小倌,要么你就珍惜眼前的机会!路是你自己走的,没人会帮你选择。”正如他一样,路是他自己选择的,必将无止境地走下去,哪怕前方是深渊是地狱,那又如何!
俞夏只留下了这些话,便匆忙离开,留下刘邦定一个人对着院子里的花草发呆。
数着日子过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飞快,拽也拽不住。
今日,便是俞夏与潘清霂相约之日。
此时,俞夏站在窗户前,一缕落日的霞光为他镀上了一层金黄色,他慌忙摸出怀中的清毒丸,才吞下不久,心口的隐痛便随之消失。
第156章 阿夏的意思就是你也欢喜我,对不对?()
“痛的可厉害?”
俞夏转头对着祁礼笑笑,然后摇了摇头。
“脸色已经不似先前的红润了,没想到这毒甚似霸道,我先前说能撑十五天是低估了它。没时间了,湖儿,我们走吧!先解了你的毒,再回来报仇也不迟。”
“我已经同潘清霂约好今日戌时见面,今日我便会设法杀了他。”
“当真?”祁礼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俞夏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心痛到习惯便会麻木,如今的俞夏只是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戌时过了一刻,俞夏才慢慢悠悠地晃到潘清霂的院子。
而潘清霂却早早地等在院中,俞夏才将踏进院门,他便迎了上去,“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俞夏看着潘清霂清朗的笑容,只觉眼晕,他定了定神道:“来,我说来就一定会来的。”
老桂树下的石桌上早就摆好了酒菜,潘清霂笑意盈盈地伸手去拉俞夏。很难得的,俞夏没有躲开他的手,这让他有一种幸福到快要晕眩的感觉,就这么拉着俞夏坐下以后,却迟迟不肯撒手。
俞夏也就这么由着他,一点儿也不挣扎。
许是潘清霂仗着天黑,胆子也黑了起来,一把将俞夏拉进了怀中,胸膛紧紧地贴着他的背。
这静悄悄的夜里,俞夏只能听见潘清霂锣鼓一样的心跳声。他慢慢地仰起了头,看着潘清霂闪着光的眼眸,轻轻地吻上了那饱满红润的双唇。
潘清霂的脑中即刻似有什么东西“哄”的一声就炸开了,喧嚷着,叫嚣着,还来不及思考,他便捧起俞夏的脸,迫不及待地回应。
俞夏想,若不是害怕暴露了身份,那他将自己给了潘清霂也不是不可。可就算是给了,该杀的还是得杀。
就在潘清霂已经不满意只是眼前的亲吻,想要汲取更多,眼看就要解开了自己的外衫时,俞夏迅速将自己抽离出他的怀抱。
潘清霂有些紧张了,自己好像得寸进尺,被欲望冲昏了头脑,而且心急了不止那么一点点,于是他支支吾吾的想同俞夏解释。
“阿夏,我我是真心欢喜你的,你莫要误会,我”
这要怎么解释呢?似乎怎么解释他都难脱色坯或者登徒子的嫌疑,潘清霂有些踌躇不定。
看着俞夏站在几步之外,一声不吭,潘清霂可怜巴巴接着道:“阿夏,我真的真的是真心的。那日,去灵山寺的时候,我有多想和你携手将红丝带挂上那千年姻缘树。我不管你是男还是女,等我爹爹帮完了驸马的事情,我便去同他讲,他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此生我定是要和你在一起的。”
停了许久,俞夏的声音就似天外来音,“白日人多,不如我们现在去灵山寺吧!”
潘清霂惊愕地张开了嘴,遂欣喜的发起了癫狂,“阿夏的意思就是你也想和我携手去挂红丝带,阿夏的意思就是你也欢喜我,对不对?”
俞夏经不住他的痴缠,点下了头。
第157章 此刻你应当恨我()
潘清霂却突然沉默了,对着月光仔细凝视俞夏的脸,良久,有些撒娇似的诺诺道:“那么你便不许和祁礼成亲。”
俞夏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闭着眼又重重地点下了头。
潘清霂一手拉了他道:“走吧!咱们这就骑马上灵山。”
潘清霂已经偷偷从马厩里牵出了白丑,见一旁的俞夏却仍旧一人,他疑惑问道:“黑丑呢!”
俞夏笑而不语,拍了拍白丑的头,直接翻身上马,轻斥道:“呆子,还不上来!”
潘清霂有些迟疑,最终还是笑着上了马,坐在了俞夏的后面。
一路的疾驰,灵山寺很快就映入了眼帘。
“阿夏,一会儿我去敲门,就说路过求宿,你跟在我后面。”
“如此矮的寺墙你翻不进去?那你便在门口等着我,我自己进去。”
俞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跳下了马,一溜烟的跑上了台阶。
潘清霂顿了顿,跟在了后面,无奈地跟着俞夏做了回梁上君子,翻起了墙头。
二人很是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姻缘树边,携手举起了早已准备好的红丝带。
这时,一阵夜风吹过,满树的丝带在风中飘舞,那在黑夜中仍然醒目的红啊,鲜艳俏丽,一时间这姻缘树竟像是裹了红装的娇俏女子,舞着水袖,旋转与天地间,叫人陡然忘记身处在清寒的夜。
看的俞夏有些呆傻,指着最高的树枝,木然说道:“我要将丝带挂在最上面。”
潘清霂宠溺地看着他,“阿夏喜欢,那就挂在最上面好了。”
说话间,他便一手揽了俞夏,另一只手仍像捧着挚宝一样,与俞夏相携,托着那欲滴的红丝带,只见他轻盈一跃,他们便上了那姻缘树的树杈之上。
而后,他们携手挂好了红丝带,便相依在一起,凝视着犹如挂在枝头的银盆月,看着它慢慢地西移。
眼看东方已经微白,俞夏似是意犹未尽,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好了,时间到了。”
潘清霂正想问他,什么时间到了竟让他如此的惆怅?
此刻,突如其来的匕首猛然刺入了他的体内,那冰凉的寒意激的他错愕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声音不知是因为疼痛而颤抖,还是因为那个叫他疼痛的人。
“这世间不是所有的问题都会有答案,此刻你应当恨我。”
俞夏一伸手,轻轻推下了树上的潘清霂,看着他犹如翩翩落叶一般,摔落在地上,殷红的血像一朵奇异的花,不断变大盛开在他白色的长袍之上。
那比满树的红丝带还要醒目耀眼的红啊,扎的俞夏眼眶一酸,不禁泪如雨下。
此时,寺前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哗声,俞夏跃下了枝头,再也来不及去看潘清霂,朝着后门飞奔而去。
约莫到了辰时的时候,一夜未眠的祁礼终于听到俞夏的房里有了动静,他赶紧披了袍子,快步走了过去。祁礼是有些心急的,应当说很是心急,
第158章 你说到底要我怎么办?()
他忐忑了一夜无非就是心急想知道俞夏到底有没有按照他说的那样,当真杀了潘清霂。
祁礼犹豫了片刻,伸手推开了虚掩的门,就在此时,屋里传出了俞夏的声音。
只听他诺诺地叫了一句:“刺猬哥哥?”
祁礼顿时僵住了步伐,这一句“刺猬哥哥”叫的他的心没来由的酥软了三分,自打他与俞夏重逢,还是头一回听见这样的称呼,他以为“刺猬哥哥”随着岁月的流逝早就已经消失在了俞夏的心里,虽然并不是他愿意的。
祁礼抬头一看,屋里只有声音,却不见俞夏身在何处。他赶紧走了进去,这才看见俞夏竟坐在桌子后面的地上,垂着头毫无一丝生机。
祁礼有些心疼,还有一些生气,一手扯了俞夏的胳膊想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没想到,俞夏像抓救命稻草似的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开始嘤嘤哭泣。
“刺猬哥哥,方才湖儿的眼前突然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刺猬哥哥,我会不会和小时候一样又变成一个瞎子?”
祁礼的心一紧,道:“坐好,让我给你把把脉。”
他的手才搭上俞夏的脉门,俞夏又是一抖,紧接着哭泣道:“刺猬哥哥,你要救救湖儿,我不想死啊!我也不想再变成睁眼瞎。你、你一定得救我”
祁礼的心乱了,哪里还有心思诊脉,他一把将俞夏拉进了怀里,“走,咱们现在就走。”
“不,我才杀了潘清霂,我还要趁着潘府大乱的时候杀了潘泷之,我现在不能走,走了恐怕以后都回不来了。可是,我不想死啊!刺猬哥哥怎么办?你帮帮我好不好?”
祁礼看着俞夏闪着泪光的眼睛,沉声道:“无妨,回不来了也无妨,我们再另想办法,总能有机会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