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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母是”
“查不出来,我猜要么是早已故去,要么就是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机密。”
全不知伸手探向楚心湖的脉搏,接着道:“最近可仍旧畏寒?”
楚心湖点了点头,不由自主的看向南边屋角与青儿相谈甚欢的祁礼,那张妖异的脸上绽放着媚人的笑容,竟是如此的扎眼。
“哦!对了,清霂和阿墨挫败了东黎的进攻,已经凯旋归来。”
楚心湖回了神,也不接话,只是瞪了全不知一眼。
第171章 我,你,还有青儿()
全不知笑道:“看,看,又怪我了,二叔只是好心告诉你,你的好姐妹雪蓉就要回来了。”
楚心湖眼也不眨,不客气地回道:“如此多谢了!”
不管怎么说,这三年来楚心湖也不算是一事无成,至少她成功的把雪蓉嫁了出去,并且还是她亲自为其挑选的夫婿——文之墨。
随夫征战,对于一介女流来说,确实有些妄为,不过这一点钟雪蓉很像楚心湖。
如今很快又可以与钟雪蓉相聚,对于楚心湖来说,确也是一件喜事。
至于他
这三年来,他们不曾见过一面。
只因,楚心湖说,她的院子姓潘的不准擅自踏入一步。
虽然不曾相见,楚心湖却从不缺乏他的消息,以前多嘴的是雪蓉那丫头,总会不经意地告诉她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比如: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又打了胜仗,圣上亲奉其为安国大将军;再比如:他是何等的英俊潇洒,又推了谁家女儿的亲事,惹得美人泪意涟涟
好容易那个多嘴的丫头走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多嘴的死老头。
楚心湖有些落寞,那个人她是想也不敢想的,听了也只是徒增忧愁。
直到全不知离开,楚心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入夜,一股透心凉的寒气由脚底不停地往上游走,楚心湖看着在微弱的灯光下略显清晰一些的祁礼,有气无力地说道:“莫忙了,我一会儿就睡下了。”
祁礼笑笑,将狐裘盖在了她的腿上,而后又生起了炭炉。
楚心湖好容易才有了些许的暖气,舒坦的长吐一口闷气。现在才将将入秋,这寒症已经如此逼人,到了冬天她又将怎么活?当真是比死还难。
“我听说在往南走,靠近海域的地方没有冬天,四季阳光充沛,等到湖儿的病再好转一些,咱们就去那里,可好?”
耳中传来的是祁礼温柔的声音,楚心湖有些恍惚,轻轻低语:“我们?”
“对,就是我们。我,你,还有青儿,咱们三人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四季都有阳光的地方安度余生。”
楚心湖眯着眼睛想看清祁礼脸上的神色,终究还是徒劳。她暗自低叹了一声,似是无意道:“礼,你觉得青儿如何?”
“我一直觉得青儿一点儿也不像我爹,而我又不知道笑娘长什么样子,你说青儿会不会是”
“不会,是湖儿多虑了,我觉得青儿虽不是完全像笑娘,却也像个五、六分。”
听着祁礼如此肯定的说辞,楚心湖淡笑道:“礼,笑娘究竟有多美,和你相比究竟谁会胜出?”
祁礼显得有些意外,摇头笑道:“她是女子,我是男子,怎能相提并论?再者,别人怎么说我,我根本不会在意,我只在意湖儿的眼中我是什么样的。”
像今日这种半真半假的告白,祁礼早已不知说过多少遍,楚心湖似是没听见一样,干脆不接他的话茬,自己转着木轮椅移向里间的床榻。
第172章 明日,你会去吧?()
楚心湖的反应,早在祁礼意料之中,他幽幽叹息一声,看着她的背影独自发呆。
兴许是因为前天刚下过一场秋雨,院中呱呱叫的青蛙和嗻嗻的蛐蛐叫声,此起彼伏,吵得楚心湖实在是不得安眠,思绪飞一样回到了从前,那个温馨的院落
如今的她宁愿相信自己的爹爹会贪赃枉法,会纠党结私,却还是无法相信他会糊涂到当了叛徒。
她的爹爹为人正直,为官清廉,从始到终,唯一的改变,便是迎娶笑娘。
笑娘,姓笑名言,河北人氏,所居村落遭遇山贼,父母皆亡。
这样的身世,根本无从考证。
那么笑娘究竟是谁?
还有祁礼又是谁?
“湖儿,我回来了,湖儿”
刚刚回了潘府,卸下了戎装,换上一身红装的钟雪蓉就一路飞奔到了流水听心,前脚才刚踏进院子,便喊了起来。
楚心湖赶紧放下手中的画笔,示意青儿推她出门。
“你怎么这副打扮?”
钟雪蓉有些心疼地看向楚心湖,“你怎么又穿回了男装?”
楚心湖淡然笑道:“方便,这样就不用天天麻烦祁礼帮我梳发鬓了。”
钟雪蓉弯着腰身,一把将她抱住,抽噎道:“以后,我哪儿也不去了,天天陪着你,好不好?”
“不好,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岂有天天赖在娘家的道理!”
钟雪蓉破涕为笑,“你讨厌。哦,对了!明日你文大哥请你喝酒,一来庆贺他凯旋,二来庆贺我们即将乔迁。这一回,圣上龙心大悦,将文家以前的宅院做为赏赐给了我们,不日,我们便要搬出潘府。”
“如此是要恭喜嫂嫂了,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楚心湖半调笑半真诚道。
钟雪蓉一反常态,正经问道:“明日,你会去吧?”
楚心湖笑笑,摇了摇头。
“为何?难道你就不替我们高兴?”
“湖儿真心的为你和文大哥高兴。只是雪蓉,文大哥笨拙,连你也糊涂了,我怎会不知你们的心思!”
有些话还是挑明了说才更妥当。
钟雪蓉很是急切,也很是不甘,摇着楚心湖的胳膊问道:“湖儿,见见又能如何?”
楚心湖苦笑一声,“见了又能如何?!”
“湖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雪蓉,你又何苦为难我!”
钟雪蓉哑口无言,终是没能说服楚心湖,负了他人所托。
她一直呆到吃过晚饭,才郁郁走出流水听心。
而此时楚心湖那波澜平静的心也泛起了层层涟漪。
第二日的午后,钟雪蓉又来了一趟,欲言又止,楚心湖深知她想说些什么,却再也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这一次,钟雪蓉是含着眼泪奔出了流水听心。
她即委屈又难过,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楚心湖。她想她的心湖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快乐起来呢?她想让她也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只因她是她此生最惦记的人。
是夜,楚心湖端坐在木制轮椅之上,全神贯注地勾勒着画中的美人。
第173章 是我哥……()
那美人凝神轻笑,梨涡初显,明人,一头乌黑的青丝直垂脚跟。
这时,青儿跑了进来,通红着小脸,对着楚心湖弱弱地叫了句:“阿姐”
楚心湖连头也没有抬一下,道:“是不是你又做了错事,你师傅让你到我这儿领罚来了?”
青儿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急辩道:“不是。是我哥我哥他就在院外,要请他进来吗?”
楚心湖一顿,停了手中的笔,遂又恢复了神色,继描着美人的青丝,“想必你哥是想你了,今日我便准了你的假,去与他好好相聚一番,明日再回。”
青儿人小鬼大,翻了翻眼睛,挠了挠头,又匆匆跑了出去。
怎么跟哥哥回话呢?就说阿姐已经睡下了吧!
青儿才将出门,楚心湖便搁下了手中的画笔,瘫软在轮椅之上。
她的心好痛!
痛的快要不能呼吸。
祁礼端着水盆走了进来,看着一脸煞白的楚心湖,惊心不已,“湖儿,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楚心湖咬着下唇,道:“头有些痛,礼给我扎一针,让我快些入眠吧!”
祁礼闻言,打横将她抱起,轻轻放在床上,然后取了银针,照着天枢、神门、心俞、脾俞、太冲和灵道这几个穴位慢慢的捻下银针。
无边的困意很快覆盖了所有的悲伤,楚心湖紧皱着眉头进入梦想。
祁礼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脸,而后又转头看向窗外。他知道,此时的院墙外面还有一人正在独自徘徊,楚心湖的“头痛”便是因此生来的,看来他们要尽快离开才是。只是心湖始终不肯点头应允同他一起离开,难不成非得用强的?若当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他还得提前安排一下才行。
原本以为快些睡去,便能平息心中的伤痛,却没想到还是被可怕的梦魇扰醒。
此刻,楚心湖大口喘着粗气,凝视着屋内的一剪月光。
她梦见他站在那棵挂满红色丝带的姻缘树下,胜雪的白衣在月色的照映下更显洁白无暇,红色的丝带也还是那么的醒目,陡然间,天地变色,白衣瞬时间绽放了无数的血花,而后血流成河
她便是被这副景象吓醒的,而这个梦她已经不止做过一次,可每次仍旧像今日一样的惊心触目,难过不已。
楚心湖披上了外袍,掀了被子,拖着僵硬的腿下了地,而后咬着牙,艰难前行。
一步,两步,三步,就在这时,她的腿猛然一弯,眼看便要摔倒在地。
一双强健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
楚心湖疑惑地呼了一声:“礼?”
可是她的鼻子并没有嗅到平日里礼身上所散发出的药草味,只是三更半夜,除了礼不放心会来她的房间,还能有谁?
楚心湖下意识地顺着那人的胳膊往上探去,缎面的袍子,结实的臂膀,她的手每往上一点,她的心跳便快上一分。就在她的手即将触上那人的脸时,恰好一阵微风迎面吹过,
第174章 夫妻之实()
她似被冻僵了一般,突然呆立不动。
楚心湖没有摸出来他是谁,却清清楚楚的闻到了让她熟悉的体味,那个不同于祁礼,不同于全不知,不同于任何人的味道。
她很是心酸,还有些害怕,挣扎着想要摆脱那人的手。
却不料,换来的只是更深的钳制,他将她紧紧地拥在了怀中。
“潘清霂,放开我让你放开我。”
楚心湖强忍着心中的颤抖,低喝出声。
绝对不会有错,此刻,抱着她的便是她想也不敢想的潘清霂。
黑暗中,潘清霂咧开了嘴,笑的肆意开怀。她认出了他,那便证明了她是记得他的,和他一样从未忘却。
没有犹豫,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
三年了,原以为三年的时间足够他忘记所有的过往,却不曾想到,越是看不见的他便越是想念,想念她的一颦一笑,想念她的一举一动
她就像是棵树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而后随着时间的增长枝繁叶茂,每片叶子上刻着的全都是她的名字。
他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曾今做过什么,亦不管她以后还要做什么,他只想和她在一起,天荒地老。
泪,不经意间已经涌上了楚心湖的眼眶。
明明知道不能爱,可她还是爱了。
明明知道不能想,可她还是想了。
楚心湖闭了眼睛,伸手勾住了潘清霂的脖子,引来的便是更激烈的一阵狂热。他的心跳,他的气息,他一波又一波的熊熊爱火,烧得她已然窒息。
不知何时,外间又飘起了雨花,细细绵绵的犹如春雨,时间却好像静止不动。
楚心湖的一个小小回应,一声轻声嘤咛,早已引发了潘清霂心间的蓬勃欲望,渐渐地他忘了自己的初衷。
朦胧的月中,宽大的木床之上,她是那样的动人,冰肌玉骨。
朦胧的夜中,爱的河床之上,他的嘴唇缠绵醉人,似火种,无尽的洒在了她懵懂的心头
她哭,他便也哭;
他笑,她便也笑。
他们,眼泪混着笑容,在爱的河流里无限的徜徉
潘清霂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楚心湖并不知晓,三年来,她难得睡的如此踏实。
逐渐转醒之时,忆起昨夜的种种,若不是戴在手腕处淡绿色泛着微光的玉镯,她定会以为一切不过又是一个梦。
她撑了撑身子坐了起来,耳边犹在荡漾的是潘清霂无尽的歉意和绵绵的情话。
他反复说的便是这句:“对不起,阿夏,对不起,可我真的爱你不管你是阿夏还是心湖。”
昨夜实在太过荒唐,她竟与他有了夫妻之实。
情到深处,潘清霂说他要禀明了潘泷之,迎娶她过门。
那时,她也是意乱情迷,自然是欣喜万分。可是如今想想,怎么可能?她根本不可能嫁给杀父仇人的儿子。
楚心湖盯着玉镯傻傻愣神,终是叹息了一声,而后将玉镯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