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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也是意乱情迷,自然是欣喜万分。可是如今想想,怎么可能?她根本不可能嫁给杀父仇人的儿子。
楚心湖盯着玉镯傻傻愣神,终是叹息了一声,而后将玉镯取了下来,压在了枕头下面。
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快弄清所有的事情,才好另做打算。
第175章 呀!流血了!()
笑娘已死,无从查起,那便只能从祁礼下手了。
楚心湖突然觉得有些隐隐不安,就好像真相已经摆在眼前。
午时三刻,祁礼照旧拿出了针袋,用纤长的两指夹起一根银针,另一只手在楚心湖的腿上试探着穴位,这是他每日必做之事,意为她疏通经脉,此时也是他们最亲近的时刻。
就在祁礼正要下针之时,楚心湖却猛然一抖,银针不偏不倚扎在了祁礼自己的手上。
“呀!流血了!”
楚心湖惊呼了一声,捧起祁礼的手,对着阳光翻看了起来,一滴血珠正好落在了桌子上的青瓷杯里。
祁礼灿烂笑道:“无妨的湖儿,莫惊慌,看你的杯子里都混上了血水,我先将它倒了去,再给你倒杯清水。”
语毕,祁礼便要伸手去端那桌上的青瓷杯。
楚心湖却握住了他的手,“礼,不知为何我今日总是莫名的心慌,你先去帮我拿些安神的熏香可好?倒水这些小事,让青儿来做就好。”
祁礼未作他想,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门。
楚心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和那翩翩飞舞的衣角,有些失神。
“青儿。”
一旁的青儿赶紧走了过来,“阿姐,可是要我帮你倒水?”
突然,楚心湖拔出一根银针,不由分说地拉过青儿的手,猛然扎了下去,又一滴血落进了青瓷杯里。
青儿吃痛,惊叫了一声。
楚心湖仍旧不言不语,看着青儿的血珠缓缓沉入杯底,然后一点一点地融进了先前的那颗血珠里。
她张大了嘴,陡然萎了神。
原本真的从未怀疑过祁礼,想都未曾想过半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猜疑的呢?说不清楚,只是隐约觉得这世间的绝世美人本就不多,楚家却一来便来了两个。
于是,楚心湖想,祁礼与笑娘会不会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结果这便是结果。
“啪”的一声,祁礼手中的香薰落在了地上,溅起几缕的尘沙。
“师傅。”
搞不清状况的青儿,委屈地叫着祁礼。
楚心湖冷笑一声,“你应该叫他”
“湖儿。”祁礼高声打断了她的话,“莫牵涉无辜。”
“无辜?”
楚心湖大笑出声,“那你来告诉我,究竟谁是无辜,谁不是?”
“青儿出去。”
“师傅,我,你们”
青儿不解为何刚刚还是很好的两人,怎么突然间起了争执。
“出去,青儿。”祁礼再次喝道。
先是阿姐无缘无故地扎破了自己的手,又是师傅这么高声地呵斥自己,青儿难过万分,噙着泪珠,奔出了门。
四目相对之时,楚心湖说:“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祁礼说:“你还想知道什么?”
楚心湖强忍着欲下的眼泪,抖着声音问道:“礼,你告诉我你不是北昌意的十一王。”
祁礼低垂了头,一言不发。他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湖儿还是怀疑了他,他的心克制不住的抽痛了起来。
沉默便是代表了默认吗?
第176章 恕不远送()
楚心湖泪如雨下,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真相。
她泪中带笑,自嘲道:“湖儿还真是好运,累得刺猬哥哥丢了王位。”
祁礼失笑出声,“王位?王位在我眼中怎敌得过湖儿的一抹笑意。不过,王位却不是因你而失。”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再隐瞒的,祁礼凝视着楚心湖的泪眼,顿了顿,朗声说道:“我的母亲祁笑言原是北帝三千佳丽中的一个,不是妃,亦不是嫔,只是个美人,哪怕是后来生下了我,照样没有得到任何封赏。那年,你父北上,北帝为其洗尘,挑了数十位美人献艺于乾心殿,其中便有我的母亲。”
“你父惊艳与我母亲的美貌,北帝便投其所好,安排了一场好戏,将我的母亲送进了你父的怀抱。”
“我恨他为何要将我的母亲拱手让人,便偷偷尾随母亲南下。”
“北帝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儿女情长,他想要吞下整个南晋,他利用了我母亲,我母亲又利用了你父亲,赤山关的军事部署确实是由我和母亲泄露出去,那时,你父亲搬离我母亲的房间,我便知道事情已经败露。”
“于是,我安排好了所有的退路。谁料,潘泷之提前动手,仓惶中,我将母亲送出楚府,却如何也放不下你,便回头寻你。我的母亲因为担心我,不肯独自离开。等我安排好了你,引开了追兵,与母亲相会之时,正遇上全不知。我斗不过他,身负重伤,我的母亲因为惊吓动了胎气,产下青儿以后,便一命呜呼。”
祁礼看着楚心湖的眼神中透着点点清光,“你恨我,那便杀了我替你父报仇吧!”
看着祁礼紧闭的双眼,楚心湖突然哼笑出声,“报仇?我到底要找谁报仇?我是要找害我父枉背叛徒之名的笑娘报仇,还是要找下令诛杀我父的莘帝报仇,还是要找那亲手嗜杀我父的潘泷之报仇?”
“我是要恨那北帝害人不浅,还是要恨我的父亲意乱情迷,失了心智?我恨的好累,亦不想再恨下去”
祁礼猛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握住楚心湖的手,急切说道:“湖儿,咱们走吧!咱们寻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楚心湖抽回了手,看着祁礼一字一句道:“礼,恕不远送。”
祁礼顿时苍白了脸色,呆坐在地上,看着楚心湖转着轮椅,越离越远。
他将所有的不甘化作一滴清泪,顺着面颊缓缓流下,落进土里,化为尘埃。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做相思。
“阿姐,我们现在就走吗?”青儿背着包袱,推着楚心湖,一步三回头地望着那熟悉的朱红色大门。
“嗯。”楚心湖下意识地转着手中的玉镯轻轻地应了一声。
兜兜转转到如今,真相已然大白,祁礼也已经飘然离去,她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刻了。
“可是,阿姐”青儿欲言又止。
第177章 北国内乱()
他们没有知会府中任何一人,便偷偷地离开,这样好吗?
他想告诉阿姐,二叔会担心的,还有清霂哥,他也会担心的,还会难过
“阿姐,你的病还没有痊愈,要不等我学会了医术,咱们再走,好不好?”
青儿小声地劝解着楚心湖。
楚心湖不语。
青儿很是着急,连连唤道:“阿姐,阿姐”
楚心湖将玉镯塞到了袖子里,淡然道:“走。”她断了他所有的念想,那么便让这个玉镯伴她了此残生吧!
青儿自知劝解无用,满眼含泪,再次回头看向已然变小的朱红大门,跺了跺脚,再不言语。
楚心湖不告而别并没有多久,城里便下起了好大一场鹅毛雪。潘清霂立在初雨亭内,怔怔地望着一片一片的雪花落入湖中,眉心深陷。
全不知派出去寻找楚心湖的人马已经陆续回转,并没有人为他带来一丁点儿的好消息。
他的心就似这寒冷的冬,找不到一丝温度。
他原本以为,他和她有了夫妻之实,她便一定是他的了。
谁料,她竟然拖着残躯离开了潘家。既然她根本就不想和他在一起,那又为何要与他欢好一场,难道只是为了弥补那一剑之伤?
潘清霂觉得自己真的很委屈,委屈的他堂堂七尺男儿只想掉眼泪。
他觉得自己通往她的前路之上布满了迷雾和风沙,他该怎么做才能真正的得到她的心?而现下,他又该去何方寻找她的踪影?
年幼的他最大的志愿是驰骋疆场,如今却因着她的离开生生淹没了那快马飞鞭的满腔热血。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得去找她。
立刻,马上。
潘清霂马不停蹄地安排好了一切,好容易熬过了年,正月初五刚一开朝,便请辞安国大将军一职。
莘帝驳回。
而后,三请三驳。
正月二十八日,潘清霂不告而别,正式踏上了“寻妻”之路。
路漫漫其修远兮,或者是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哪怕是走遍千山万水。总之,这一次他真的是义无反顾了。
那厢的莘帝却跳了脚,正殿之上气急大呼“红颜祸水”,而后一怒之下,往各个都城下达了缉拿令,誓要缉拿住不负责任的安国大将军及其一瓢祸水楚心湖。
历时半年,一无所得。
此时,却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八月八日,北帝寿终正寝,享年77岁。
北国内乱。
莘帝大喜之余,便忘记了缉拿潘清霂一事,带着一票妃子美人们去了洛水旁边的避暑山庄逍遥快活。
同样一无所得的还有潘清霂,而他却没有莘帝那般逍遥快活的心情。
自古以来,不管是内忧还是外患,最无辜最可怜被无情践踏的不过是贫民百姓。
听说很多的北国难民涌向了赤山关,远在洛水的莘帝一得到消息,赶忙派了护国将军文之墨带领两万精兵增兵南许城,防止灾民涌进南晋。
历来每任皇帝的口号都是爱民如子,想来莘帝连本朝的孩子都还爱不完呢,当然没有多余的爱心去爱护那些北国的孩子。皇帝家也没有余粮啊!
第178章 南许之行()
一支拥有着数十辆马匹的商队缓缓地行驶在官道之上,这条官道是通往靠近北昌意的边城南许的唯一路径。此时的北昌意正值内乱,到处都在打仗,没有哪个南晋的商人会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北昌意做生意,是以南晋与之的贸易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那么可想而知这样的一行商队行至在官道之上有多么的扎眼。
商队正中的一辆马车内,一个穿着红色布裙,扎着总角的小女孩缠着身旁的黑衣男子问个不停。
“你说你要去找你的妻子,你知道她在哪儿吗?”这个问题她已经不止问了一遍,自打黑衣男子从平城跟了她父亲的商队,一路行了小半月,她便至少问了十五次。
“不知道。”黑衣男子很有耐心地淡笑着答。
“那你怎么找?”
“到处找,每天都会找,直到我走不动那天。”
小女孩撇了撇嘴,似不悦道:“那你真傻,她都走了,你干吗还要找她。”
黑衣男子笑笑:“当然要找,因为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可以有很多啊,像我爹爹他就有好几个妻子。跑掉了就让她跑好了,你可以再娶。”小女孩斜眼望了望一旁的父亲,天真地说。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不,我只有这一个妻子呢!”
“为什么?是你家太穷养不起太多的妻子,还是因为这个妻子长得特别的漂亮,没人能够比得上她?”小女孩歪着头问。
“你猜?”黑衣男子朝她眨了眨眼睛,很神秘地说。
“嗯我猜她很漂亮吧!有多漂亮呢?和我比,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黑衣男子被女孩天真的话语逗得笑出了声,却迟迟没有回答。
女孩有点儿着急了,摇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快说呀,你快说呀!”
女孩的父亲将她抱上了膝头,轻斥道:“芙蓉,不许闹。”而后冲着黑衣男子歉意地说:“让公子笑话了,芙蓉从小身体不好,我与贱内太过心疼,是以娇惯的过了头。”
“哪里,芙蓉很可爱。”黑衣男子不以为意地说。
那个叫做芙蓉的小女孩一听他这么说,原本撅起的小嘴,立马咧开了花,兴奋地说:“那你和我立个誓约吧,等我长大了,你要是还没有找到你的妻子,你就娶我做妻子吧!”
这一次黑衣男子笑不出来了,他轻轻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似乎有些艰难地说:“芙蓉,我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妻子”哪怕他与她并没有那夫妻之名,她也将是他此生唯一的妻。
这个黑衣男子自然就是昔日那个白衣飞扬的潘清霂。
他此去南许,一为借道,二为访友。
访友访的自然是文之墨这个总角之交。
而借道,他这是要去北昌意。半月之前,他收到了全不知的一封信,信里头说北昌意突然冒出来的十一王第五礼就是祁礼。于是,他便想楚心湖会不会跟着祁礼去了北昌意呢?若不然,他踏遍了南晋怎么会寻不见她的踪影呢!
第179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