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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似早料想到她会有此一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眼神却如冬日里的峭壁,释放出道道寒光厉芒。
“皇上微服在外,的确不在宫中。可皇上临行前,已将宫中事全权交托与摄政王。这道圣旨正是摄政王亲笔所拟。违抗摄政王,就等同于违抗皇上。老夫人可要三思啊。聪明点,交出一个上官蕙,可保你上官家上下平安。若是抗旨不尊,那最后死的或许可就不止是上官蕙一个人了”
“你——”
“祖母莫要动气!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倒不值许多呢。”
伴随着这道含着淡淡关切的话语,上官蕙步入厅中。她衣着素雅,面上带着三分微笑,然目光在扫向武夫人柳氏时,眸光如腊月寒冬里的深潭,冰冷彻骨。
一个圣旨就让她在她们相府耀武扬威的,这个妇人,绝对是在自寻死路!
“夫人安好?”
微微福身,她竟向柳氏进了一礼,姿态优雅谦恭。再怎么说她代表的也是相府,对方又是长辈,礼数总要周到些的。
“适才蕙儿走到门口恰闻夫人所言,夫人说‘违抗摄政王,就等同于违抗皇上’。这话不免有谋逆之嫌。摄政王是摄政王,他也只能是摄政王,纵然他权势滔天,又怎么能替代得了九五之尊、当今的圣上?武夫人这般说,若是传进了陛下的耳朵,恐会招来祸端。”
好厉的一张嘴!
第275章 给个解释()
柳氏一路跌跌撞撞地跑来,精神已经有些恍惚。就在大约一个时辰前,府中突然有一小厮来报信,说他家的二儿子死在了相府。乍然听闻这个消息,她险些当场晕厥过去。她的霖儿啊,是谁这么狠心,竟将他害死
脚步虚浮摇晃,有好几次都险些瘫倒在地的柳氏终于还是凭着意志来到了事发地点。一眼看见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武正霖,她‘啊’的一声哀嚎出来。要不是有丫鬟扶着,怕是现在站都已站不稳。
“霖儿,我的霖儿,你怎么忍心撒手离娘而去?娘的乖儿,你快醒醒,快醒醒看看娘啊。”
柳氏冲到了武正霖的尸身旁,将他上半身抱起来紧紧锁在怀里,不停有泪从眼中流出,她几乎泣不成声。
虽说武正霖这个人不讨喜,如此一个下流胚子,死了也就死了,没人觉得可惜。可是看到柳氏痛哭失声这一幕,还是令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武家家主纵然也悲痛,可他知道,眼下还有比悲痛更重要的事,就是替他的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双眼里怒色满盈,他双手紧捏成拳,望着上官文邕,厉声厉色地质问道,“上官大人,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我儿子好端端的,怎会死在你相府?”
要说怒不可遏,上官文邕的怒火较之他也毫不逊色。冷冷一声嗤笑,笑声里裹满了嘲讽。
“这话该是我问你们武家才对。武公子夜半三更不好好在自己家里睡觉,却偷偷溜进我女儿房里,意图不轨。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企图将我蕙儿迷晕,好行不轨之事。后被我蕙儿识破,他却忽然吓死了。他的死,可与我们上官家无半点干系。”
上官文邕指着地上烧了一半的熏烟,神情相比武家家主还要更加愤慨。都说有理性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虽说这武正霖死得蹊跷,可他们有理,还怕他作甚?是他武正霖先行事不端,别说蕙儿于他的死无关联,就算蕙儿出于自保失手错杀了他,他们也一样是有理的一方。
武家家主眸色倏然一沉,满目的怒焰都快燃起了大火。
“好,很好!既然你们死不承认,我就要把这事闹到凌霄宝殿上去。我就不信,皇上不给我儿一个公道!”咬牙说罢,他指挥着两名小厮,将武正霖的尸身抬走。这一夜的闹剧,也自此暂时划上了不算圆满的句点。
“上官蕙,你可真能给我们惹麻烦。上一次,因为长公主的事我们全家就险些受了牵连。这才几日啊,想不到那武家少爷也被你弄死。你”
穆姨娘透露出浓浓不满的刻薄话语还未说完,即被上官文邕硬声打断。
“住口!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这像是一个姨娘该对蕙儿说的话吗?武正霖夜半潜进蕙儿房间,分明是要意图不轨。蕙儿非但无错,反而是受害的一方。你不心疼她的遭遇也就罢了,还敢在这儿说风凉话。”
第276章 代替出嫁()
柳氏眸色微微一动,素闻这个上官蕙巧舌如簧,是个十分厉害了得的角色。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不过,可别以为这样就能把她吓唬住。如今,她武家圣旨在手,还会怕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吗?
“既然你来了,适才我正与老夫人讨论你与我儿‘大婚’的日子,就在三日后,望你上官家也做好准备。再怎么说也是姑娘出嫁,总要喜气一些。”
说这番话的时候,柳氏眼中隐隐跳跃着一缕阴损的幽光,唇畔亦勾着毒如蛇蝎的森然冷笑。
“不劳武夫人费心。三日后令公子下葬,我们上官家自然要去吊唁一番的。这么凄悲的事,怎能说成喜气呢?”
话音一顿,上官蕙眼角一丝余光不经意瞄到厅外盈盈而入的一道身影,她迅疾转身,就见上官怜着一身喜气红衣,翩翩而入,少了些娇柔的神色透着鲜有的坚毅硬韧。
“怜儿,你这是”
文琴氏眼中盛满了困惑不解,这孩子平日就爱穿一些素雅颜色的衣裙,怎的今日却着了一身艳红?
“怜儿听闻武家欲与咱们家结成姻亲,更有圣旨下达。武公子生前便对怜儿垂青有加,也曾送来聘礼,提亲于我”
上官蕙瞬间明白了她要做什么,立刻出声制止,“姐,不要!”
上官怜瞟过来一眼温暖的瞥视。这是她的妹妹啊,是她血脉相连的妹妹。她怎能仅因一个男子就与她心生介怀?
“我愿代替蕙儿出嫁!相信武公子地下有知,也会欣然答允的。武夫人觉得呢?”
上官怜此言一出,端坐上位的文琴氏与侧位坐着的武夫人柳氏都不同程度的变了脸。柳氏是难以置信,怎会有人主动愿代人赴死?文琴氏则是深深的震惊。并不只是震惊于上官怜的决定,她同时也对这对小姐妹之间的情谊深深为之感动。
在他们望族官门之家,多为了利益相互争锋陷害,却鲜少能看到如此真挚的亲情。
柳氏沉吟了片刻,眼眸流传间透露出几分算计。其实要上官蕙嫁给她死去的儿子,一部分原因自然是为着霖儿死在了上官蕙房中。不论真相如何,她上官蕙总是要负责任的。可绝大部分原因,她却是想搓一搓上官家的锐气。上官文邕自以为官居丞相,就不把他们武家看在眼里。前段时日,还将他们送来的聘礼如数奉还。此事在帝京的街边巷角传开,让他们武家成为了百姓口中茶余饭后的笑谈。
既是为了报复,那么娶了上官文邕的哪个女儿似乎并不那么重要。她要的,是上官文邕为他曾经对武家的逼视而懊悔恼恨,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活生生的女儿被放在棺材里,陪同她死去的儿子一同下葬,这样的折磨似乎更甚于她的丧子之痛。
几番思量过后,柳氏弯唇,一抹冷然没有温度的似笑非笑挑起在唇畔,她挑眉淡然而道,“既然大小姐主动愿嫁作我儿之妻,那便这样吧。三日后”
第277章 不是上官家的种()
“等等!”
上官蕙忽然打断了柳氏的话。微眯起明澈黝黑的凤眸,眸光深处那隐隐的波澜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锋利。
“夫人是否非要上官家一个女儿为令公子冥婚殉葬?”
事已至此,她索性就省去个中曲折,直截了当地问。
“正是!”
柳氏也不与她打马虎眼,此时倒是暴露了真正的心思。
“夫人放心,三日后,上官家一定会送名女子过去。”
柳氏见目的达成,终是带着满意又恶毒的微笑,离开了上官府。
柳氏一走,文琴氏立刻激动地站起来,目光直视着上官蕙,眉眼间隐见一丝不满。
“蕙儿,你怎可答应了她?”
“祖母,蕙儿未曾事先与您商榷,在这儿先给您赔个礼。但是圣旨已下,为保全家平安,我不能冒着抗旨不尊的风险,连累上官家满门。”
“可是要祖母眼睁睁看着你们姐妹中的谁去送死,这叫祖母如何能承受?”
文琴氏颓丧坐回了椅子上,面容憔悴,仿佛一夕间苍老了许多。怜儿和蕙儿这两个孩子最得她心,也最是乖巧懂事。要她眼睁睁看着她们中的一个去送死,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何等的折磨?
“祖母,不是我,也不是姐姐。适才,祖母应该也听见了蕙儿问那武家夫人的话。她回答说,上官家的任意一个女儿都可以”
上官蕙眸光中闪耀着流光之色。那流光,恰似一把最锋利的剑,指向谁,便叫谁死无葬身之地。
“你的意思是?”
文琴氏听懂了她言外之意,却依然叫她亲口言说。这事非同小可,无论是上官家的哪个女儿,都是一条鲜活的人命,白白去送死,总是太过残忍了些。
“回祖母话,蕙儿已经查明,那武正霖之所以能夜半时分出现在蕙儿的房间里,只因与内应里外勾结。祖母想,我相府素来严守门禁,一入了夜,大门紧闭。若非有人从内呼应,武家那龌龊小人如何能进得来宅院之中?”
文琴氏微微有些惊讶,蕙儿所说的这点她倒没仔细想过。如今思忖起来,却是十分有道理。若非有人与那武家儿子里应外合,他如何能进得来这高门宅院之中?这个内应的人是谁?听蕙儿的话,似已推敲出了此人的身份。
不动声色,她静候上官蕙接下来的话。
“小姐,老夫人真会把上官颖交出去吗?再怎么说,上官颖也是她的孙女啊。血浓于水,老夫人又是吃斋念佛的人”
从蘅芜阁出来,青儿便迫不及待问起了纠缠在她心头的困惑。那上官颖竟然勾结外人,意图陷害小姐,还险些害得小姐送命。如此恶毒,上官颖是死有余辜。只是,纵然她为二房之女,平日里又不怎么受宠,可她毕竟也是上官家的血脉,老夫人会送她去死吗?
“祖母一定会把上官颖交出去。”
上官蕙的话语里充满了笃定。
“小姐怎如此肯定?”
青儿依旧不解。
“因为上官颖根本就不是上官家的血脉!”
第278章 兴师问罪()
“什么?”
这声惊呼来自于比上官蕙稍晚些走出蘅芜阁的上官怜。此时她双眸中盈满了震惊与讶异,脸色亦微微苍白着。
“蕙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上官蕙扫了眼周遭来往行走的仆从们,知这里不是说话之地,遂将上官怜带到了她的荷香居。
“我也是一次无意中得知,当年,秦氏在嫁进上官家时就已身怀有孕。祖母在得知此事后,十分震怒,便想一怒休了她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可当时,二叔十分中意秦氏,便跪下来恳求祖母,这才把秦氏留了下来。”
上官怜听了妹妹的陈述,眸中惊讶方稍稍褪散。原来是这样。
“其实若秦氏与上官颖肯安分守己,倒也能保她们一世衣食无忧。可她们太不安分了,终是为自己掘了坟墓”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讥诮,上官蕙微微眯起美眸,漾起潋滟的波光,却寒沉如冰。
秦氏和上官颖必得除去。她们已成了林峯的傀儡,受林峯掌控。纵使今日,她能逃脱的了冥婚殉葬的命运,难保他日不会再掉进林峯为她精心所制的陷阱中来。
林峯这个人,不容小觑。想来这次的武家事件,从头至尾都是他在暗箱操纵。为了能达成所愿,他不惜魅惑上官颖,诱她作为内应,与武正霖里应外合。他甚至考虑到了能保她的皇上与邺王都出巡在外,而留守帝京的摄政王,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可以招揽武家的绝好机会。牺牲一个上官蕙,换来整个武家的拥护,绝对是笔‘赚钱的买卖’。
看来,这个林峯也不能留了。任由他再兴风作浪下去,只会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陷于被动。一次、两次,她可以凭借智慧逃脱。那么三次、四次呢?
唉,原想留下林家,以制衡龙椅宝座上的那个人。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
“上官蕙,你给我出来!”
上官蕙正在房间里独自用晚膳时,忽闻院子里一声足以震彻云霄的厉声嘶吼。她放下筷子,嘴角徐缓勾出一抹盈盈浅笑。
看来祖母已经找过了秦氏母女。上官颖一听冥婚殉葬的人选竟然由圣旨上所说的上官蕙改成了自己,就算再笨再蠢,也想得出这里面定是上官蕙搞的鬼。所以她这是来‘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