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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田扭头一看,葛咏茹、裴曦仪,还有童思娟,竟跟约好了似的,都来了。她这会儿心情不好,才懒得搭理她们,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连招呼都没打。
葛咏茹脸上挂不住,恨道:“拽什么,你已经被休了,现在只是个商户女,敢对我不敬,我就能打你!”
她说着,当真疾步走到何田田跟前,张开巴掌,朝她脸上扇去。
何田田先她一步,拔出了手术刀,飞快地抵在了她胸前,一句话也不说。
葛咏茹被吓到,连退三步,却又极不甘心:“何田田,你少嚣张!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里!”
裴曦仪快步走过来,冲何田田笑了笑,把葛咏茹拉走了。
童思娟满脸担忧地看着何田田,道:“葛侧妃是申国公的侄女,她爹是户部尚书,你以前得罪了她,还有殿下护着,这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啊?”
第231章 苏景云,你个王蛋!()
何田田把手术刀塞回怀里,重新坐了下来:“童小姐要回甘肃去了?”
童思娟的神色,不自然起来:“也许罢”
何田田扯了扯唇角:“从今天起,我就是一太医,跟葛咏茹八竿子打不着,你用不着为我操心,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童思娟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我觉得,殿下心里还是有你的,只是因为没恢复记忆,心里难受,一时冲动罢了,你找找机会,见一见他,应该还有机会”
“机会啥呀,我又不是为了男人而活着。”何田田摆摆手,看着侍女们把箱笼抬上马车,自己也站了起来,“我该走了,保重。”
童思娟陪着她走到殿门口,眼里落下了泪来:“何田田,其实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我被殿下休弃,就只能灰溜溜地回家,等着家里安排,完全不知道,以后会怎样。而你却可以自己作主,想留在京城就留在京城,自由自在”
她可以自由自在,得归功于二十一世纪的教育,这事儿效仿不来,何田田不知该如何劝她,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再道了一声珍重。
她登上马车,驶离坤元殿,一路上,依旧哭声阵阵,那是被休的妃嫔们,舍不得离开楚王府,正在以泪洗面。
一处宫殿门口,不知是哪个嫔妃,抱着殿前的柱子,死活不肯离去,一个嬷嬷叉着腰教训她:“瞧瞧人家何良娣,那还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呢,说走就走了,一没哭,二没闹,你怎么就不能学学”
心尖尖上的人?何田田苦笑一声,把头靠在了车壁上。
眼见得就要驶出楚王府大门,马车却被拦了下来,一名太监站在车门边上,道:“何小姐,听说您刚才在坤元殿,砸了一只茶盏?楚王府的规矩,您是知道的,一应用品,都登记在册,您砸了茶盏,就得赔钱,不然年终盘点,对不上数目,我们就该倒霉了。”
被休了,“待遇”果然不同了哈,何田田苦笑着摇了摇头,问道:“多少钱?”
那太监道:“那是一只斗彩莲花茶盏,折合成白银,您该赔付一千两。”
“什么?!一千两?!”何田田尚未答话,翠花先叫了起来,“一只茶盏而已,哪有那么贵?!你们讹人啊?!”
那太监也不生气,有条不紊地解释:“姐姐,那是内造的茶具,缺了一只,就配不成套了,得另买一套新的来填补空缺,你说一千两贵不贵?”
他说得有道理,好像是不贵其实她们一向手中撒漫,一千两银子算啥啊,只是而今何聚鑫不提供银子了,苏景云的令牌也没了,手头实在是拮据啊!
翠花钻回车厢,为难地扯了扯何田田的袖子:“大小姐,这怎么办啊?”
“凉拌。”何田田这会儿对什么都没兴趣,“不就是拿不出来钱么,大不了被扣下。”
把她们扣下?那倒好了翠花闻言,竟隐隐地有些期盼,马上跑去车门口,对那小太监道:“我们没钱,你把我们扣下罢。”
那太监见她们赖皮,急了,手一挥,叫来几个同伴:“想被扣?行哪,先拖去刑房,打顿板子罢!”
那几个太监,手里拿着绳子,马上就跳上了车,要捆何田田和翠花。
翠花急得大喊:“救命!救命啊!”
那太监讥笑道:“你们家小姐,都已经不是楚王府的人了,你叫谁救命啊?别白费力气了!”
谁知他话音还没落下,就有个低缓醇厚的声音,略带着一丝沙哑,自马车后传了过来:“放开她们,滚下去。”
那太监一愣,抬头看去,便见得苏景云高大硕长的身影,自马车后走了出来。他吓得一个哆嗦,一句话也不敢再说,赶紧带着那几个拿绳子的太监,行礼退了下去。
苏景云走到马车的侧窗前,停了下来:“茶盏不用你赔。”
翠花大喜,冲何田田挤眉弄眼。
何田田转过身来,朝车窗外看去,苏景云的侧影,完美得像是一尊雕塑。他来得可真及时,如果说不激动,那绝对是假的。
她就这样侧着身子,盯着他看了半天,低声地问道:“你特意来的?”
苏景云未置可否,却问她道:“你有哪些东西,是本王以前送你的?”
何田田愣了愣:“玉雕的简易医箱,首饰,衣裳你带我去逛过御街,好像不少”
“都留下。”苏景云淡淡地道。
何田田没有作答,因为已经呆住了。
苏景云让人搬来一只巨大无比的铜盆,搁到了马车旁边:“福公公。”
福公公走过来,满怀同情地看了何田田一眼,叹了口气,把一块帕子,一张写了字的纸,和一副画,扔进了铜盆里。
帕子上,绣着两朵四不像的荷花;纸上,写着何田田的名字;画儿上,画的是她pp受伤后,趴在马车上的模样。
何田田突然就明白了苏景云的意思,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发疯似地打开箱子,把玉雕的简易医箱,金银首饰,绫罗衣裳,统统丢出了车外。
苏景云站在车旁看着,脸上的神情,始终淡淡的。
福公公都快哭了,带着侍女们,把东西捡起来,丢进铜盆,点燃了火。
北风吹得正欢,火势熊熊,眨眼的功夫,把一切都烧成了灰烬。
她和苏景云的种种过往,共同的回忆,就这样烧尽了?一点都不剩了?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一样?何田田呆呆地看着车窗外的铜盆,默默地泪流满面。
苏景云侧头看进车窗,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却是道:“哭什么。”
哭什么?!他居然还问她哭什么?!何田田骤然暴起,把身子探出车窗外,伸手就扇了他一巴掌:“苏景云,你个王八蛋!你是失忆了,但老娘可没有!你有什么资格,把我的回忆也给剥夺了?!”
她这一巴掌,既愤且怒,丝毫没留余地,苏景云白净的脸上,马上浮出了鲜红的五指印。
第232章 何副使,楚王受伤了()
居然敢对楚王动手?!暗卫们马上现身,护住了苏景云,把剑尖指向了何田田。
苏景云却是神情淡漠,瞥了何田田一眼,转身就走了。
暗卫们有点不明白苏景云的意思,面面相觑。
观言赶紧现身,冲他们摆手:“以殿下的身手,会躲不过这一巴掌?别多管闲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暗卫们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观言转过身,冲何田田拱了拱手,像是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闭了嘴,只是拍拍车厢,让她们走了。
翠花关上了车门,何田田放声痛哭,把苏景云翻来覆去,骂了个透。
翠花心里也难受极了,狠狠地落了几点泪。
但还没等她哭完,何田田就擦干了眼泪,把帕子狠狠地丢到一边去了。
翠花流着泪看她,有点发怔:“大小姐,你这就好了?”
“不然呢?”何田田弯腰翻镜子,“以泪洗面,做什么都没劲?呵呵呵,我傻呀我,他都绝情成这样了,我还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分就分,谁离了谁不能过啊!推翻重来?好啊,就当从来没见过!从今往后,他就是个陌生人!”
翠花点点头:“大小姐,你说得对,他越是这样,咱越是不能伤心难过,不然倒像是有多依恋他似的,真是美得他!”
她说着,帮何田田找出镜子,好好地整了整仪容,为了遮掩她哭红的眼睛,还临时扑了点粉,化了点妆。
太医院很快就到了,让何田田意外的是,很多人太医都站在门口迎接她,为首的还是两个熟人,王判官和李伯仁。
她下了马车,王判官马上领着众人,上前行礼,口称“何副使”。
何田田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太医院的领导,官职比她低的,自然要来迎接。
众人簇拥着她朝里走,王判官笑道:“何副使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我领着您过去?”
何田田正要点头,忽见李伯仁在冲她使眼色,点头便改成了摇头:“不用麻烦王判官了,大家都散了罢,让李太医带我去就行了。”
王判官没有坚持,客气两句,就带着其他太医走了。
李伯仁上前带路,朝四周看看,压低了声音:“何副使,当心些,太医院不少人,都对你心存不满,想着把你拉下马呢!”
何田田有点懵:“我这才来呢,怎么就对我心存不满了?”
李伯仁有点尴尬,笑了两声:“你有真本事,我是亲眼见识过的,但还是有很多人,都认为你之所以一年之内,能连升两级,全是因为有楚王撑腰的缘故。”
何田田明白了:“现在我被休了,背后少了靠山,所以他们就琢磨着把我拖下来了?”
李伯仁点了点头:“所以你赶紧找个位高权重的病人,展露一手罢,不然闲言碎语不会少。”
“我会的,多谢你提醒。”何田田行了个礼,由衷地向他道谢。
“何副使不用客气。”李伯仁侧身避开,回了一礼。
他将何田田带到住处,便转身离开了。
“李太医真是个好人啊。”翠花感慨着,拎着行李,进了房间。
苏景云送她的东西,全都烧了,以至于行李急剧变少,就靠翠花两只手,都能拎过来了。
何田田坐下休息了一会儿,去了曹提点的办公室,请他给自己安排工作。
曹提点毫不避讳地道:“何副使,你虽然身居太医院高位,但其实根本没看过几个病人,大家都很不服气,我真是不知道,该安排你做什么好。”
在工作上,何田田的脾气一向很好,闻言马上道:“没关系,您就拿我当新人看罢。”
果然是被休了的人,任由人欺负啊,曹提点生出点同情的心来,倒也没十分地为难她,只是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当新人,值夜班罢。”
“是。”何田田恭敬地回答,行了个礼,回到了住处。
翠花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她一头栽到床上,望着帐顶发呆。
说好不难过,说好不悲伤,但一闲下来,就控制不住地想。回忆里,满满的都是苏景云对她的好,即便失忆后,也不曾负过她,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是造化弄人?是苍天无眼?就算没法恢复记忆,就算不再喜欢她,就算要把她休掉,也犯不着绝情至此,连一点念想,都要烧掉吧?
何田田越想越恨,掏出手术刀,在床头刻下一个又一个的“苏景云”,然后划满了叉叉。
吃过晚饭,夜幕降临,该值夜班了,因为门口有医女守着,倒也不难熬,只是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半夜时分,医女敲门:“何副使,何副使,楚王府来人,请您去给楚王殿下瞧伤!”
苏景云?何田田想都没想,断然拒绝:“不去!”
医女愣了片刻,怯怯地问:“何副使,今晚不是您值班么?”
何田田也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揉着脸,翻身下床,打开了门:“楚王怎么了?”
医女道:“说是脸伤着了,疼得厉害,请您去看看。”
何田田点点头,转身拿了医箱,道:“走罢。”
她带着医女,登上了楚王府来接她的马车,不住地给自己作心理建设。
陌生人,陌生人,他现在就是个陌生人,该怎么给他看病,就怎么给他看病,犯不着对他特殊照顾,但也不能负气,更不能耍脾气,不然倒像是心里还装着他似的。
马车在嘉乐殿门前停了下来,福公公迎上前来,神情复杂:“何小姐,殿下他”
何田田客气地笑了笑:“福公公,请叫我何副使吧。”
福公公愣了一下,重重地叹了口气,把她领向书房:“殿下本来准备就寝的,但实在是疼得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