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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田客气地笑了笑:“福公公,请叫我何副使吧。”
福公公愣了一下,重重地叹了口气,把她领向书房:“殿下本来准备就寝的,但实在是疼得厉害,睡不着,所以又去书房看书了。”
何田田没有作声。他都跟她一刀两断了,再如何疼得睡不着,也用不着她来心疼。
书房内,灯烛明亮,苏景云坐在书案前,手里捧着一卷书,看得正入神。
福公公上前行礼:“殿下,何副使到了。”
苏景云微微点头,放下了手中的书。
何田田走上前去,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礼:“给楚王殿下请安,不知殿下伤在何处?”
第233章 你到底想怎样?!()
苏景云没有作声,只是微微地侧过了头来,表情有点冷漠。
烛光把他的脸,映照得有些朦胧,衬得那一个五指印,愈发地鲜红醒目。这是她打的那一下?印子居然还在?她那会儿下力竟这么猛?
何田田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起来。该!对待这种脑抽男,就该大耳刮子扇他!只可惜,没能把他扇醒,也没能扇回他的记忆来。
瞧瞧他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是生怕她心不甘,情不愿,扑着黏上来么?切!也太小瞧她了!
何田田咬牙恨着,极想在药膏里加点料,只可惜,这会儿当着他的面,来不及了。
短短的一瞬间,她的心思千回百转,不过很快就尽数收起,露出一名太医面见王爷时,该有的模样来,恭敬,拘谨,公事公办:“殿下这是皮外伤,拿热毛巾敷一敷,再抹点玉女膏就行了。”
苏景云唔了一声,略微点了点头。
福公公暗自唉声叹气,这都是啥事儿啊,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眨眼就崩了呢?楚王冷淡,也就罢了,毕竟失了忆,可何田田怎么也跟变了个人似的?莫非她在内心深处,还是一心想逃,如今被休,正好如了她的意了?
他摇着头,指派侍女打来热水,交给了何田田。
何田田绞了热毛巾,折成小方块,贴到苏景云的脸上,给他敷着。两个人都当对方是陌生人,倒是少了许多尴尬,敷完脸,她掏出随身携带的玉女膏,挑出一点,给他抹上了。
擦完药,侍女搬了凳子来,搁到墙边,又帮她把医箱拎了过去。
规矩她懂,给楚王这样身份的人看病,哪怕只是擦破点皮,她也得蹲在旁边,观察半个时辰,直至确定他安然无恙,才能离去。
以前有苏景云宠着,各种规矩都形同虚设,而今宠爱不在,她得适应适应,不能再拿自己当根葱了。
不过她本来就是职业女性,这样的感觉,并不糟糕,只是一瞥见苏景云俊逸的侧脸,和那个鲜红的五指印,她心里就堵得慌,干脆把头扭向门外,看着那架青玉大屏风发呆。
两刻钟过后,苏景云放下书册,去了寝殿,宽衣就寝。福公公将她领至寝殿屏风后的矮塌旁,小声地道:“何副使,你在这儿坐会儿,等时间到了再走。”
其实他很想撮合撮合,让苏景云跟何田田破镜重圆,但苏景云现在太不对劲了,他不敢轻易动作,免得让何田田跟他自己,都给栽进去了。
何田田谢过福公公,在榻边坐了下来,摸着怀里的玉女膏盒子发呆。突然被赶出楚王府,有好多事情都需要考虑了,就比如说这盒玉女膏,乃是宫中之物,太医院可不提供,以往有苏景云这座大山,自然不用操心,而今她独自一人,等这盒用完,她该上哪儿再弄点去呢?
她正琢磨,忽闻屏风那边,苏景云的声音响了起来:“来人!”
他这声音,不悦至极,还透着点着急上火和不耐烦。
怎么了这是?何田田愣了一下,起身走了过去。
苏景云平躺在床上,眉头紧皱,唇角紧抿,眼神里满是不高兴:“不是抹了玉女膏么,怎么还是疼?”
一个巴掌印子而已,不抹药都没事,怎么可能还疼!他故意找茬吧这是?何田田心头火起,强忍着讥讽他几句的冲动,低头看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印子都快消了!这还是因为他皮肤敏感,有轻微的荨麻疹,一碰就起红印,不然早该看不见了!
找什么茬啊!休都休了,该烧的回忆也烧了,再纠缠不休,不是犯贱么!
不行,冷静,冷静,不能发火,不能把他当回事,他现在就一普通病人,跟她毫无瓜葛
呼气,吸气,吸气,呼气,何田田努力压下火气,平静地建议:“微臣给殿下换上草乌散,如何?”
苏景云眼神阴霾,不耐烦地喝斥:“那还不赶紧?”
凶什么凶!拽什么拽!王爷了不起啊!
不不不,冷静,冷静,这时候发脾气,就跟撒娇卖痴似的,不能让他得意
何田田赶紧又做了几个深呼吸,让侍女端来热水,先把他脸上的玉女膏洗干净,然后换上了草乌散。
抹完药,她也不回矮塌了,就蹲在紫檀床旁边,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看他还能耍出什么幺蛾子!
但她还是太低估苏景云了,刚擦上的草乌散还没干呢,他就又不耐烦地喊了起来:“你是不是故意整本王?怎么还是疼?”
我k,到底谁整谁啊?主次关系弄错了吧?!何田田差点气爆,二话不说,给他擦了脸上的草乌散:“草乌散都不能止痛,那只能喝点麻沸散了,微臣现在就给您开方子,让福公公着人去抓药吧。”
苏景云侧过头,幽幽地看她,那眼神,怎么瞅都有点危险:“这点手印,连皮外伤都称不上,何副使就要给本王开麻沸散?如果你没把握给本王止疼,就早点说,本王好换别的太医来。”
何田田还抓着毛巾的手,一下子就收紧了。呵,不愧是王爷,找茬都这么有威胁性,今晚是她出诊,他中途换太医,她还要不要混了?搞不好,官职直接降一级吧?
他拿强权压她,她能有什么办法?
为了前途,为了生活,少不得委曲求全,明知那是莫须有的找茬。
何田田抓着毛巾的手,反复握紧又松开,开口时,声音里有着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的一丝颤抖:“要不,微臣去找欧阳院使,给您拿一支麻醉剂?”
“你想在本王的脸上扎一针?”苏景云看她的眼神,愈发显得幽深,瞳仁里仿佛有两簇小火苗,在嗖嗖地朝外冒。
唔,拿麻醉剂对付巴掌印,好像是不太合适但她有什么办法嘛!无理取闹,能有解?!她到底是哪儿招惹这尊大神了?他给休书,好,她走;他说要烧掉回忆,行,她配合!她都卑微成这样了,他究竟还要她怎么样?!
他一句推翻重来,她就得忍受这,忍受那?!还拿不拿她当人了?!
何田田的火气,噌噌噌地朝外冒,这下再怎么默念陌生人都没用了,梗着脖子,硬梆梆地道:“那依殿下看,这伤该怎么治?”
第234章 给本王揉揉()
“何副使不是太医么?倒问起本王来了?”苏景云冷着脸,瞥了她一眼,但很快却又问她,“本王的脸,为何会疼?”
为啥会疼?犯抽,被她打了呗!何田田忍着火气,翻了个白眼:“血行不畅,淤积于表,所以会疼。”真疼还是假疼?后者居多吧?哼!
苏景云听了她的回答,表情似有缓和,接着又问她:“血液淤积于表,该如何化解?”
“揉开。”何田田毫不犹豫地作答。这是最简单的法子了,当然,前提是他真的血行不畅,淤积于表了。
“那就揉罢。”苏景云淡淡地说着,闭上了眼睛。
揉?!他让她揉脸?!就算她再神经大条,就算她再迟钝,也能看出这是调戏了好吗?!连印子都没了,揉什么脸啊?!
休都把她休了,还调戏个p啊!是他神经病,还是当她好欺负?!何田田心头的火气,又开始朝上冒,挡都挡不住。
她斜瞥着苏景云,瞅了半天,突然翘唇一笑,贴近他的脸,吐气如兰:“喂,苏景云,你这招以前已经用过啦!老实说,你是不是还喜欢我啊?”
苏景云闭着眼睛,居然没有出声。
何田田心头一颤,思绪突然就有点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慌什么,伸手覆到苏景云脸上,胡乱地按。
苏景云微微睁开眼睛,看她的脸:“本王烧了你以前的念想,生气了?”
“你还说!”何田田猛地别过脸去,忍住了眼泪。
苏景云轻声笑了一下,眼中的情绪却很深沉:“不是你说一切重头再来的么?后悔了?”
何田田有点怔:“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就慢慢想。”苏景云似闷闷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何田田整个人都乱了,手指头停留在他的脸上,轻一下,重一下。
什么意思嘛!有话干吗不直说?这还不如就让她恨着呢!
她东想一下,西想一下,直想到脑袋疼,最后终于忍不住,低声地唤:“殿下!殿下!”
但苏景云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已经睡着了。
什么嘛!太过分了!何田田忿忿地站起身来,朝他脸上狠狠地掐了两把,拎着医箱跑了。
她回到太医院,翻来覆去地直到天明,也没弄懂苏景云的意思,只好爬起来,穿衣裳,洗脸,刷牙,吃早饭。现在她是上班的人了,可没功夫专门纠结,哪怕再想不明白,也得该干嘛干嘛。
收拾妥当,她拎着医箱,去了太医院给她新安排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宽敞又明亮,但却位于最偏僻的角落里,前面还有一丛竹子挡着,倘若不用心看,根本就发现不了这里还有间房。
果然,墙倒众人推,这就开始了?
何田田嘲讽一笑,倒是没为这个难过,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她想要得到太医们的认同,生闷气可没用,得拿出点实力来才行。
这样偏僻的角落,自然是没有病人来的,她枯坐了一会儿,正打算出去转转,李伯仁来叫她,说是曹提点有请。
她谢过李伯仁,去了曹提点的办公室。
曹提点手里捧着一盏热茶,面前摆着一张表单。
何田田一眼就看见,那是他们的考评表,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几分。
曹提点见她盯着桌子看,笑了一笑,道:“何副使又回到太医院当差了,太医院的规矩,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何田田又瞅了考评表一眼,道:“记不太清了,还请曹提点帮忙讲一遍。”
曹提点放下茶盏,敲了敲考评表:“忘记了没事,你只需要知道,在过年之前,你得拿到五十个优,就行了。如果拿不到,就得由副使降为判官了。”
何田田费了老大的劲,才稳住了神:“曹提点,现在离过年,只有四十天了,五十个优,也太难了吧?”
曹提点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何副使,我也很为难呀,你从进太医院到现在,连升两级,却根本就没正经考评过,如果再不对你严格要求,我如何服众啊?”
何田田最不爱为了工作,跟人讲好话,尽管知道自己吃了个闷亏,但还是很有骨气地道:“那就这样吧。”
她本来打算扭头就走,但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个仔细:“曹提点,如何才能得优?”
曹提点道:“无论出诊,还是在太医院接访病人,事后都会有专人回访,根据病人的反馈,记录你的成绩。”
何田田又问:“最多一位病人一个优?”
“当然不是。”曹提点摇了摇头,“倘若你有本事,进宫给皇上瞧了病,哪怕皇上想一口气把五十个优都给你,咱也不能拦着呀。”
明白了,能不能得优,全凭病人的一句话。也是,能请太医看病的人,那都是啥身份啊,他们的成绩,自然系在他们身上了。何田田谢了曹提点,最后又问:“我昨晚去楚王府出了诊,不知能不能得优呀?”
曹提点看她的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何副使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何田田疑惑道。
曹提点嘿嘿地笑了两声,满脸的褶子一抖:“何副使,咱不和你打机锋,要不是你昨晚没把楚王殿下伺候好,连一个优都没拿到,我今儿也不敢这样严格地要求你呀!”
“什么?!他一个优都没给?!”何田田大叫起来。
曹提点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安慰道:“没事,没事,意料之中,你赶紧回去坐诊罢,说不准会有病人上门呢。”
何田田已经气得头脑发昏了:“曹提点,我要请假,我要去楚王府问问,凭什么不给我优!”
“去罢,去罢。”曹提点很爽快地就准了假,只是看她的那眼神,还是充满了怜悯,“记得你现在的身份,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