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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尚未落下,人已经不见了。
观言不愧是苏景云身边的侍卫,办事效率奇高,才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他就已经完成任务,回来复命了:“王妃,属下打听到,柳姑娘给您找的病人,是住在宫里!而且是住在禁宫!”
“禁宫?那是什么宫?”何田田茫然问道。
“禁宫的大名,叫重华宫,守备森严,不许任何人进出,所以大家都管它叫做禁宫。”观言回答道,“禁宫里住着谁,没人知道,但是,每年都有医生去重华宫,而且全是有去无回。”
“什么叫做有去无回?!”何田田惊讶了。
观言的声音,变得艰涩:“就是只要去过重华宫的医生,全被秘密处死了,而且是直接处死,连牢房都没进。”
“秘密处死?”何田田仔细想了想,问道,“是因为他们没给重华宫的病人治好病,所以才被处死吗?”
“应该是的。”观言道,“具体情况如何,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既然重华宫是在宫里,殿下应该知道详细。”
“可是,殿下不是失忆了么,谁知道重华宫的事,他还记不记得。”何田田说着,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可不是!观言叹了口气,力劝她道:“王妃,柳姑娘明显是由皇上授意,在故意刁难您,想让您丢掉性命,您还是推掉这门差事吧!”
何田田吹了吹茶盏里的浮末,竟笑了起来:“皇上为了对付我,还真是花了大手笔,又是提拔柳絮当我的顶头上司,又是给我派禁宫的难题。既然他老人家这么看得起我,我又怎能让他失望?不就是看病么,我接着便是!”
观言见惯了何田田在苏景云面前撒娇使小性儿,从来不知道,她还有如此硬气的一面,不禁愣住了。
何田田放下茶盏,掏出了皇上硬塞给她的腰牌,问他道:“我想现在就见殿下,可以吗?”
观言面露难色:“可以是可以,但是,王妃,您最好还是别去。”
“为什么?”何田田奇道,“我是想去问问殿下,重华宫到底是怎么回事,兴许他知道呢?”
观言道:“属下帮您去问罢。皇上给您这块腰牌,就是想让您去亲眼见一见殿下的惨状,好知难而退,您要是去了,岂不正好遂了皇上的意?”
第268章 触目惊心()
“惨状?!殿下已经受刑了吗?!皇上真的对他用刑了?!他现在情况如何?!快带我去看他!!”何田田从来就没有这样急过,不等观言答话,提起裙子就朝外跑。
“王妃!王妃!”观言拔腿追了出去,又给福公公使眼色,让他帮着劝。
其实他并不想拦着何田田,只是苏景云临走前有交代,除非万不得已,不要让何田田去天牢,免得吓坏了她。
福公公抱着拂尘,气喘吁吁地追上何田田,连声地唤:“王妃,王妃,您打算就这么去见殿下?殿下在天牢里,肯定忍饥挨饿,穿不暖,吃不饱,您就算要去,也得给他带点吃的喝的呀!还有天牢上上下下,都得打点到,您得带上银子啊!”
何田田猛然停下脚步:“福公公,你说得对,赶紧去准备银子,还有殿下最爱吃的菜!对了,再准备几壶好酒!不不不,我亲自去下厨,给他做一盘雪花糕!”
她说着,转了个方向,朝着厨房跑了。
观言从后面追上来,目瞪口呆:“福公公,你这到底是劝王妃别去天牢,还是劝她赶紧去天牢?”
福公公拂尘一甩:“观大人,你未免也太小瞧王妃了,她以前有多大的干劲逃离楚王府,现在就有多大的决心守住殿下,你信不信?”
呃,何田田一旦认准了一件事,的确是够坚持的,她有无穷的精力来折腾,任何人都别想强迫她,除非她自己改变了主意。
但是,等她看到苏景云受苦的样子,会不会因为心疼,而放弃楚王妃的位置呢?
于私心而言,观言挺高兴何田田当楚王妃的,他自小跟在楚王身边,这么多年冷眼旁观,从未见过有谁,能让这位冷性情的楚王展颜欢笑,话痨得像个正常人——除了何田田。
他身为楚王忠心耿耿的贴身护卫,愿意看着他笑,所以,他盼着何田田能撑过难关,和楚王真正地有情人终成眷属。
正因为如此,他才格外地担心,担心何田田一见到苏景云受刑的惨状,就彻底崩溃,再也不想当楚王妃,甚至不敢留在他身边了。
福公公见观言满脸担忧,拍拍他的肩,道:“观大人,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想想看,如果王妃连这点磨难都经受不住,又有什么资格,站在殿下的身边,和他并肩而立?”
这话很有道理,观言缓缓点头:“我陪王妃去趟天牢。”
何田田进了厨房半天,当真做出一盘雪花糕,又亲自参与,让厨师们做了一桌他爱吃的美食,拿食盒装了,带着上天牢去。
她有皇上给的腰牌,一路畅行无阻,顺顺利利地进了天牢。
天牢阴暗潮湿,暗无天日,甚至连空气都浑浊而凝滞,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何田田走下台阶,还没见着苏景云呢,心里已经开始难过了。住在这种地方,即便不受刑,也会痛苦得想死吧?
苏景云身为亲王,有特殊待遇,但这特殊待遇,也不过是单独一间牢房而已,没有其他的半点优待。
她谨记着福公公的叮嘱,让观言拿着银子,去打点天牢上上下下,自己则提着裙子,走进了关押苏景云的牢房。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隐约看见牢房内立着个身着锦袍,身材硕长的男人,正是她一日不见,便如隔三秋的苏景云,赶忙振臂高喊:“景云!景云!我来看你了!”
她一面喊,一面狂跑,裙子拖到地上,沾满了尘土也顾不上。
何田田居然这么快就来看他了!他明明不希望她来,但为什么听见她的声音,看见她的身影,却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苏景云喉头滚动,墨黑的眸子染上一层薄薄的亮光,声音尽管刻意压制,还是能听出他心内激烈的波动:“慢点跑,田田,慢点跑。”
何田田快得像是一阵风,跑下陡峭的台阶,跑过昏暗的过道,跑过狭窄的牢门,突然,却被圆木头做的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倒,飞了出去。
“田田!”苏景云大叫一声,飞掠着来接她。
以他的身手,这一点点距离,想要接住她,肯定没问题,但是,他脚上拴着手臂粗的锁链,长度正好差那么一丢丢,就差那么一丢丢!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何田田,在距离他仅有一个巴掌的地方,重重落地,摔出了砰的一声响。
“田田!!”苏景云徒劳地伸着手,痛苦地喊出了声来。
就差这么一点,就差这么一点!他明明能接住她的!再好的功夫,抵不过一根短短的铁链,眼见得心爱的人受苦,却无能为力,人世间最大的痛苦,大抵莫过于此,至少是之一。
何田田摔得脑子里嗡地一声响,半晌方才回了一点魂,硬撑着抬起头来,冲着苏景云,很努力地笑:“我没事,景云,我没事。”
含泪的笑,和含笑的哭,永远最让人心痛,苏景云的声音,几近颤抖:“田田,能起来吗?”
“能,我能。”何田田奋力撑起胳膊,费了好大的力气,方才挣扎着爬了起来。
苏景云向前探出身子,把脚链绷得笔直,朝着她伸出了手来:“田田,来,到我这儿来。”
何田田浑身疼得厉害,特别是胸和膝盖,她咬牙着,努力不让苏景云看出自己的痛楚,一步一步,走到了他面前,紧紧抱住了他。
苏景云搂着她坐下,查看她的伤,从她怀里摸出玉女膏,帮她涂抹摔掉了一层皮的膝盖,和撞青了的胸脯。
何田田也忙着查看他的伤,只见他的脚踝,由于铁链的摩擦,生生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掀开他的长袍,背上伤痕交错,翻露出白生生的肉,渗着鲜红的血;再褪下他的裤子,从臀部到大腿,都是杂乱的伤痕,每一道都凸起老高,看着触目惊心。
他全身上下都受了刑!皇上竟如此狠心!!
何田田抱着他,好一通大哭:“他到底是不是你亲老子呀,居然朝死里打你!”
第269章 狱中负距离()
“别哭,我没事。”苏景云按住何田田的手,柔声安慰,“已经上过药了,你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何田田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给他检查了个遍,确认只是皮肉伤,并未伤筋动骨,这才放下心来。
观言打点好牢头,拎着食盒进来,还搬来一张小桌子。何田田首先把雪花糕端出来,喂了苏景云一块,不好意思地笑:“这回有府里的厨子指导,味道应该强些。”
苏景云细细地品味,握住了她的手:“你做的都好吃,不过下次别自己动手了,小心累着。”
“不累,不累!”何田田叫着,把所有的菜都端了出来,“这些都是我帮着厨子做的,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菜色很多,闻起来也挺香,只是,土豆丝有筷子那么粗,肉片有一本书那么厚。苏景云虽然毫不犹豫地尝了一筷子,但还是忍不住按着额头,笑了起来。
何田田嘿嘿嘿地也笑了,红着脸道:“我以为切菜和做手术一样,谁知不是一回事。”
“挺好的,手很巧。”苏景云说着,又笑了。
“喂,笑够没有啊!”何田田扑上去,使劲呵他的痒。
苏景云一把按住她的腰,看向桌边上的酒:“不给我满上?”
何田田犹豫了一下,浅浅地给他倒了一杯:“咱只喝一杯哈,等你伤好了,我陪你大醉一场,呃,你醉,我不醉。”
“为何你不能醉?”苏景云露出狭促的笑容,突然觉得,只要有了何田田的陪伴,即便身在狱中,亦是甜蜜无比。
何田田想起上次喝醉了酒,拼死拼活要勾引他的浪荡劲来,登时羞红了脸,猛捶他的胸:“讨厌!”
苏景云抓住她的粉拳,凑到唇边亲了一口:“我从小到大,都是食无言,寝无语,偏遇见你,就把礼仪教条,祖制规矩,全给忘掉了。”
何田田把头一歪:“你这是在控诉我带坏了你?”
“对,就是你把我给带坏了。”苏景云怀里搂着她,哪儿还想吃菜喝酒,低头嗅着她馨甜的体香,已是醉了。
何田田隔着衣料,抚过他背上一条一条的伤痕,强忍着心疼,跟他说正事:“景云,你知道重华宫吗?”
苏景云动作一顿,竟是猛地抬起头来:“你突然问重华宫做什么?不会是想去给人看病罢?!”
这下轮到何田田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去重华宫给人看病?”
“因为重华宫里,只住着一个病人。”苏景云抱着她,坐直了身子,表情变得严肃:“田田,这个病人,是皇室的一个秘密,为了保住这个秘密,但凡进重华宫的医生,就没有活着出来的。”
“重华宫里真的有病人啊?那如果给他把病治好了,也不能活着出来吗?”何田田疑惑问道。
苏景云揉了揉她的头:“治好了,秘密也就不存在了,当然可以出来了。”
“原来还是可以活着出来的,那我去!”何田田叫着,竟有了几分兴奋。
攻克疑难杂症,本来就是她的兴趣所在,即便不是皇上和柳絮为难她,她也非常想去!
苏景云拍了拍她的脸,示意她冷静一点:“你还没告诉本王,你是怎么知道重华宫的。”
他都伤成这样了,何田田不想让他担心,于是扯谎:“是我自己打听到的,我是医生,我想给人治病。”
苏景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明显流露出不相信的神色,但他并没有深究,只是啜着笑道:“悬壶济世的瘾又犯了?也罢,你想去就去罢,如果治不好,也不用勉强,我不会让你掉脑袋的。”
他人在天牢,也敢说这个话,看来隐藏的势力很大啊。如果不是为了逼皇上承认她是楚王妃,他根本不会委屈自己,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里吧?
何田田又是难过,又是甜蜜,捏了他一把:“说不准我能把他给治好,光明正大地走出重华宫呢?对我有信心一点好不好?”
“好,好,有信心。”苏景云忍不住俯首吻她,“这个病人的身份,我就不告诉你了,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他是谁,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但他得的是什么病啊,你能先说给我听听,让我心里有个底么?”何田田嘟着嘴,推开了他的脸。
苏景云吻不到她的嘴,很是懊恼:“这些都是我失忆后,皇上告诉我的,但他得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