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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谁?”穆广吃了一惊,觉得头疼,“三爷,他是孩子他爹,你杀了他,何小姐怎么办?”
“他对她又不好,留着又有什么用?!”曲歌咬着牙,瞪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她都给他怀孩子了,他却给她吃白水泡的馒头!她饿成这样,他却不晓得给她买东西吃!他们出门在外,他连杯水都不给她带!你刚才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她瘦得都只剩一把骨头了!”
穆广能理解他的心情,但听着又觉得很糊涂,他犹豫了半晌,还是鼓足勇气,问了一句:“三爷,您这到底是怨她,还是心疼她?”
“要你管!”曲歌怒吼一声,转身冲下了车,“我要去杀了他!”
祖宗,别闹了!穆广转身示意,让蓝雨留在车里,自己纵身追了上去:“三爷,咱们还有正事儿!可别耽误了!”
曲歌身形顿了一下:“他们去的,好像就是城楼的方向。”
穆广愣了愣,道:“怪不得何小姐怀了身孕,还要进京,原来他们,是要去收尸。”
他话音刚落,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程。
曲歌的声音有点急:“别让他们抢在了前面!”
穆广忙道:“三爷,不用急,我早跟看尸首的人打过招呼了,我们不去,他是不会让人领走的。”
曲歌“嗯”了一声,依旧保持着飞掠的速度,一路上了城楼。
此时天色已暗,夕阳的余光中,欧阳诚正在同人争执,何田田亦在一旁气愤叫喊:“就算他是反贼,也得有人收尸,你凭什么不把他交给我们!”
曲歌神色复杂地看了何田田一眼,背着手走上前去。
看尸首的人瞧见他们,马上丢下欧阳诚,朝他们迎了过去,点头又哈腰:“曲公子,穆大哥,你们总算来了,这两个人非要把前楚王的尸身领走,跟我吵个不休,真是头都被他们吵大了。”
穆广马上把一袋银子抛给他:“辛苦了,尸身在哪儿,我们马上带走。”
“早就裹好了,我马上给您二位搬来!”看尸首的人接过银子,脸上的笑容更灿烂,转身下了城楼。
欧阳诚几个箭步奔过来,不敢置信地看他们:“你们来领前楚王的尸首?!”
曲歌神情淡漠,根本不理他。
何田田由翠花扶着,也疾步走了过来,瞪大了眼睛看他们:“你们是谁?!凭什么领他的尸首?!”
曲歌慢慢抬头:“对不起,无可奉告。”
“你一句无可奉告,就想糊弄我们?!”何田田急得大叫,“你们拿不出合理的身份,有什么资格领他的尸首?!”
曲歌定定地看她:“那你又是什么身份,什么资格?欧阳夫人。”
他把“欧阳夫人”几个字,咬得极重,何田田猛地警醒:“你们是什么人?!”
曲歌想了想:“你就当我们是前楚王的朋友罢。”
“不可能!”何田田十分肯定,“他没有你们这样的朋友!”
“怎么没有?也许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曲歌淡淡地说着,把目光投向了前方。
何田田转头一看,已经有两个人,把一卷破席裹着的尸首,搬上来了。
“景云!!”她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猛地朝那边冲。
第309章 这叫偷情,懂不懂?()
欧阳诚急了,飞扑着去拦何田田:“我出来时怎么跟你说的!你别急啊!当心肚子!”
翠花也急着去拦:“大小姐,你不能激动,不能激动啊!”
但他们的动作,都没快过曲歌,也没见他怎么动,人就到了何田田身旁,牢牢攥住了她的手:“不要看!”
“凭什么?”何田田怒目相视,狠狠甩开了他的手,“你们不但要抢他的尸首,而且还不许我看?!”
曲歌站到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耐心解释:“尸体风吹日晒一个月,早已不堪入目,还是不看为好,免得吓着了你。”
那是苏景云!那是她最爱的人!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她怎么可能被他吓着!何田田觉得曲歌真是碍眼得很,气道:“我就算被吓到,也不关你的事!”
她一面说着,一面去推曲歌,非要去看草席裹着的尸首。
曲歌一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厉声喊穆广:“还在等什么?!”
穆广马上扛起尸首,飞奔下了城楼。欧阳诚急了,留下翠花照应何田田,紧追穆广而去。
翠花急急忙忙地去掰曲歌的手,想让他把何田田放下来,但还没等她挨着曲歌的边,曲歌已是足尖一点,掠上了城头。
暮霭中,他衣袂翩翩,竟似凌空飞去,翠花一时看傻了眼,想追都不知怎么走。
何田田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已到了半空中,她生怕掉下去,紧紧抓住曲歌的胳膊,声音发抖:“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放我下去!”
“放你下去?放你下去乱跑?刚才要不是我拉住你,你现在已经滑胎了罢?”曲歌垂头看她,目光深沉,犹如茫茫黑夜,“你既然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为何却不爱惜身体?”
何田田会错了意,以为他是在说苏景云,一时心头狂跳,急急忙忙地辩解:“这孩子是欧阳诚的!”
曲歌身体一僵,咬牙切齿:“我知道!”
何田田觉得他的反应很奇怪:“你不喜欢欧阳诚?你到底是谁?”
曲歌没理她的话,直接转了话题:“苏景云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尸首你们带回去,也不过是入土为安,这跟我们来安葬,有什么分别?反正他现在是逆贼,无法葬入皇陵了。”
“当然有分别!这分别大了去了!”何田田仰首叫道,“你们来葬他,我如何去时时祭拜?而且等我百年后,是要跟他葬在一起的!”
“葬在一起?欧阳夫人,您是在开玩笑么?”曲歌的唇边,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等你百年后,难道不是应该跟欧阳公子葬在一处?又哪里会有他的位置?”
何田田张了张嘴:“我想跟谁葬就跟谁葬,不关你的事!你放我下去,我要把他的尸首带回去!”
“你确定要下去?”曲歌说着,朝下看去。
何田田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才发现他们正站在城墙垛上,面朝外,只要曲歌一松手,她就会直直地摔下去,成为一块肉饼。
她吓得身子一缩,死命抓紧他的胳膊。
曲歌把她朝怀里搂了搂:“别怕,就算摔下去,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借着城墙上的火把,能远远地望见下面的情形,穆广不顾欧阳诚阻挠,把苏景云的尸首搬上了一辆运尸车,锁上了车门。
他们真的把尸首抢走了!连见都没让她见一面!
苏景云已经没法陪着她了,她的孩子,已经没有爸爸了,现在就连守着他坟墓的愿望,也不能实现了吗?
何田田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微微地颤抖。
曲歌马上发现了她的异样,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冲动,抱着她,像是一只展翅的大鸟,飞下了城楼。
风声呼啸,何田田不敢睁眼,等她回过神来时,人已在飞驰的马车上了。
她下意识地想起来,曲歌一把将她拽回去,圈在怀里:“别动,你不是想见他最后一面么?”
何田田愣了愣:“你带我去安葬他?”
“嗯。”曲歌点了点头,“现在安心了?”
何田田的确松了口气,心定了,嘴唇也不抖了:“曲公子,请你放开我,我是有夫之妇,你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你不觉得你这样抱着我,非常不妥吗?”
“有什么不妥的?”曲歌突然俯身,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唇角浮出一丝妖冶邪魅的笑容,“这叫偷情,欧阳夫人没听说过么?”
“我是孕妇!”何田田气得闭上了眼,“曲公子,你的口味,可真够重的!”
“唔,可能罢,是挺重的。”曲歌见她只护着肚子,没敢挣扎,忽地心中一动,把手伸进她的裤子里,摸了一把。
他动作太快,何田田来不及阻拦,浑身一个激灵:“你!”
曲歌很快就把手抽出来,伸到眼前看了看:“还好,没血。”
何田田愣了愣:“你担心我滑胎?”
“我才不担心,滑了更好。”曲歌哼了一声,拉下了她的裙子。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穆广的声音在外响起:“三爷,到了。”
曲歌抓住何田田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道:“给你讲件事,你好好听着,带着脑子听,别又瞎冲动。”
何田田看着他的手,没作声。
曲歌道:“苏景云是在南疆死的,死前感染了疫病,也许身上还有蛊虫,虽然他们在把他挂上城墙前,预先做了处理,但谁知还有没有残留?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不能给他留全尸,必须烧掉。”
烧掉?就是火葬嘛。二十一世纪,基本上都是火葬了。何田田显得很平静:“依你,我没意见。”
她这会儿倒是顺从得很,曲歌略感诧异,看了她几眼,抱着她下了马车。
这里是一片荒郊野外,苏景云的尸身,依旧裹在那张破席子里,夜幕里,隐隐地看不清晰。
曲歌略走了几步,就停住了脚,对何田田道:“你别过去了,就在这里罢,万一他身上还带着疫病,过给了你,怎么办?”
“好。”何田田乖巧得跟什么似的,他说什么,都点头。
第310章 谁又能瞒过谁()
在曲歌的示意下,穆广点燃火把,丢向了苏景云的尸首。熊熊的火光,很快映亮了天际。
曲歌把何田田放了下来,她静静地站在夜幕里,在火光的映照下,神色忽明忽暗,瞧不出许多情绪。
穆广站在一丛灌木旁,远远地冲曲歌打手势,他看了何田田一眼,见她不像是要崩溃的样子,便动身走了过去。
穆广微微躬身,压低了声音:“三爷,尸首我检查过了,没有开膛破肚的痕迹,看来苗疆人的易容手段,果然高明,他们并未起疑。”
曲歌却摇着头,笑了起来:“我反贼的罪名,已然落实,皇后只是需要一具尸体,糊弄大家的眼睛而已,就算这易容术是拙劣的,她也不会让人去追究的。”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看事情,还是太浅显了。”穆广佩服地看了曲歌一眼,把视线转向了远处的何田田,“三爷,何小姐知道你没死吗?”
“不知道。”曲歌目光一动,也看向了何田田,“我没告诉她。”
“为什么?”穆广很是惊讶,“三爷,你人都已经回京了,何不告诉她一声,也免得她难过?”
“告诉她做什么?”曲歌眸色沉沉,有点不耐烦了,“她都要给欧阳诚生儿育女了,我干吗要告诉她?”
不告诉她,还单独跟她在马车里待了一路?!还动不动就把她抱在怀里?!他这到底是要做什么?!穆广暗自腹诽,但想着想着,忽地却是一惊:“三爷,你不会是想把她留下罢?”
曲歌从何田田身上收回视线,瞥了他一眼:“留下又如何?”
“三爷!”穆广急了,“你的罪名,尚未洗清,现在正是蛰伏不动,静待南疆消息的时候,留下她,会让她受累的!”
曲歌不以为然:“我看她跟着欧阳诚,也没好到哪里去,我带着她,至少不会让她饿成一把骨头。”
他又开始无理取闹了,穆广深感无力:“三爷,她那是害喜跟欧阳诚没关系”
呃,怎么没关系,要不是欧阳诚,她能怀上孩子么,她要是怀不上孩子,能害喜么?
穆广瞅着曲歌的脸色,险些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但有些话,他又不得不说:“三爷,他们毕竟已经成亲了,你强行让他们分开,这不太好罢?”
有什么不好的?他一想到他们每天睡在同一张床上,就心如刀绞!之前是因为他不在,现在他已经回来了,怎么可能还允许何田田去欧阳诚的身边,跟他耳鬓厮磨!
要不是担心何田田会恨他,他现在就去杀了欧阳诚,剜了他的眼睛,剁了他的手!
曲歌眼中,寒光四射,表情却一派平静,唇边甚至还啜着笑:“穆广,你不知道,我最爱强拆别人夫妻了。”
穆广听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什么话也不敢再说,跑去灭火,收拾骨灰了。
曲歌刚才的话,明明是说给穆广听的,但等到话说完,他自己却像是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浑身松快无比。
穆广埋好骨灰,堆起了坟包,在坟头插了块木牌,上面什么也没写。
何田田什么都没问,双手合十,遥遥地拜了几拜。
曲歌慢慢地走回她身旁,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你刚才还寻死觅活,非要见他最后一面,这会儿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