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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舔卷毛与五哥二三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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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何田田一愣:“伤口还疼?我去正院给你找点止疼药?”

第5章 失踪的帕子() 
太没眼力劲了!苏景云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耐烦地道:“穿衣!”

    哦,哦,原来是让她把衣裳帮他穿上啊。有话不能好好说么,真是的。何田田嘟囔着,走上前去,帮他把里衣外裳,一件件重新穿好。

    因为怕碰到他的伤口,她穿得小心翼翼,一面帮他扯袖子,一面叮嘱:“这药膏是我在百草堂配的,很贵的,你小心点,别弄掉了;还有,伤口别沾水,每天晚上来我这里换一次药,顺便让我看看伤口的愈合情况,千万别忘了”

    衣裳终于穿好,她又问道:“你这伤怎么来的?”

    苏景云神情一滞,沉默了一会儿,道:“和人争地盘,打了一架。”

    “你们叫花子,真的是各占山头的啊?”何田田惊讶着,痛心疾首,力劝他改邪归正,“你这么大一个人了,又有一把子力气,为什么不能自食其力,非要当个乞丐?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叫你去我们家前院,找管家谋个家丁当,虽说月钱不多,但至少管饭啊!”

    苏景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好像真的在思考,要不要去前院当家丁似的。

    何田田当他听了进去,颇为欣慰,拍拍手,道:“你赶紧走罢,明天来换药,记得天黑了再来,别被我那两个妹妹看见,她们的嘴最碎了。”

    “妹妹?”苏景云面露疑惑。

    何田田朝窗外努了努嘴,道:“才搬来的,旁边那两栋新盖的屋子,就是她们的。”

    “碍事!”苏景云盯着那两栋小屋看了几眼,单手朝窗台上一撑,身影消失在窗外。

    这家伙,谢谢都不说一声,就跑了?何田田冲着已空无一物的窗口,翻了个白眼,再弯腰把散落一地的布缠铁条捡起来,一根根重新安好。

    刚收拾完,翠花回来了。她一手提着一大桶热水,咚地一声,把木桶放到地上,眼睛朝窗台那边一瞄,啧道:“大小姐,你又缝针了?都忙活一天了,也不嫌累!”

    “这回我可不是缝枕头,是缝了个大活人!”何田田自己动手,舀了水去洗澡,叫道,“你还记得那个苏景云不?他刚才又来了,和人争地盘,受了伤,我帮他缝好了,还给了他一包药。”

    “他那么大力气,还有人能伤着他?哎,不对,大小姐,你拿针缝了他的肉?!你这胆子,简直比天大!”翠花惊讶着,抹了把汗,走到窗台边,去收拾桌上的医箱。

    自从一年前,大小姐重病痊愈,就开始神神叨叨地拿弯针缝枕头了,还时不时地要求工坊,给她特制棉线,或是偷了老爷的十年陈酿,拿炉子蒸着玩,不过,女人拿针,再寻常不过了,她性子跳脱,糟蹋点酒,也不算大事,所以渐渐地,她也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只是今儿大小姐居然不是缝枕头,而是缝了活人?这事儿还是太让她震撼了!

    幸亏她刚才不在,不然铁定被吓个半死!翠花想着,走到窗台边,动手收拾桌子上的医箱。

    这医箱,她是看熟了的,每层搁的是什么东西,她都很清楚;哪些是消过毒了的,不能碰,她也全记得。

    第一层缝针,第二层棉线,第三层是大小姐偷来蒸过的酒她收着收着,突然咦了一声,冲帘子后面的何田田道:“大小姐,帕子呢?”

    “帕子?什么帕子?”何田田一时没明白过来。

    “还能有哪块帕子,你这一年来,通共就绣了那一块!白底儿,上头两朵四不像荷花的!”翠花说着,很是烦躁。

    她的这位大小姐,只爱缝枕头,不爱绣花草,自从病好,整整一年,她就只绣了这一块帕子,还指着它充门面呢!现在居然不见了!

    “不见了?”何田田虽然有点惊讶,但没翠花那么在意,“刚才明明被苏景云拍到地上去了的,你再找找?”

    就在她们说话的时间里,翠花已是把地上,柜子底下,窗台上,全部都搜罗了一遍,但帕子还是不见踪迹,她只得忿忿地要求何田田:“大小姐,你明天必须抽空,再绣一块帕子出来!”

    “好,好,好,绣,绣,绣。”何田田擦干脚,打了个呵欠,敷衍地应付着,扑到床上,转眼进入了梦乡。

    翠花气呼呼地把屋子收拾好,回她的西屋睡觉去了,临睡着前还在想,明天无论如何,也要逼着大小姐再绣一方帕子出来。

    …………………………………………………………

    苏景云几个纵身,轻盈落在院墙外。

    过了一会儿,自巷口掠出一名侍卫打扮的男子,直奔他面前,俯身拜倒:“殿下,属下来迟,让您久候了。”

    苏景云朝漆黑不见五指的小巷那头望了望,问道:“观言,尾巴甩掉了?”

    “是,属下幸不辱命。”被称为观言的侍卫回答着,迅速抬头,看了苏景云一眼,“殿下的伤属下去请葛太医来,给殿下瞧瞧?”

    “不必了。”苏景云伸出手来,按了按左边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仿佛能摸见那细密的针脚,“已经有人为本王医治了。”

    他不过离去短短两刻钟,就已经有人为楚王医治过了?谁?观言诧异着,忍不住再次抬头,看了苏景云一眼。

    忽然,他发现苏景云右边的臂弯处,粘了一方手帕,连忙出声提醒。

    苏景云垂首望去,伸手摘下,自嘲道:“手臂负伤,感觉竟差至如此,连粘了一方帕子,都没有察觉。”

    在楚王跟前当差,观言早练就火眼金睛,只瞟了一眼,就把那方帕子看了个清清楚楚:普通的白绸,两朵青莲,绣工差劲,惨不忍睹,肯定不是楚王自己的东西。

    既然不是楚王自己的东西,又如此粗劣,那就由他这做属下的,代劳丢掉罢。观言想着,伸手去接:“殿下,手帕轻薄,任谁都难以察觉。”

    苏景云垂眸,看向手中的手帕,突然记起它的来历,这肯定是何家大小姐给他缝针时,企图让他咬在嘴里的那一块。他的唇角,浮上一丝笑意,将帕子递给观言,道:“你先帮本王收着,等搬到行宫后,再放到本王书案最显眼的位置。”

第6章 楚王的赏赐() 
让他收着,而不是丢掉?观言接帕子时,瞥见苏景云唇角的笑容,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这帕子的主人,只怕要倒霉了,因为楚王只有要整人的时候,才会把笑挂在脸上。

    苏景云回首,望向何家高高的院墙,吩咐观言:“明晚,还为本王准备一身这样的衣裳,记得提前揉皱,那样才更像乞丐。”

    像乞丐?!那可是贡品云绸,千金难得,拿着银子都买不到,再揉皱也不会像乞丐啊!这是谁,这么没眼力劲?!观言惊诧着,不敢多问,只应声称是。

    苏景云迈步欲走,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微抬下巴,指向何家院内,道:“那边新盖了两栋小屋,极为碍事,明日天黑前,本王不想再看见房内有人。”

    到底是小屋碍事,还是屋里的人碍事?观言琢磨着,随他的脚步离去。

    ……………………………………………………………

    第二天,天色刚刚放亮,翠花就爬了起来,连拖带拽地把何田田从被窝里拉出来,套上衣裳,再将针线和手帕,塞进她手里,催促道:“大小姐,抓紧时间,绣帕子,不然待会儿教书的嬷嬷来了,你又没空了!”

    虽然绣花也是用针,但何田田就是浑身不得劲,马上打岔:“教书的都是先生,什么时候嬷嬷也能教书了?”

    “大小姐,你少转移话题!赶紧绣!”虽然翠花自己也觉得奇怪,但还是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何田田的小心思。

    何田田只能哀嚎一声,开始穿那根怎么也穿不上的线。

    正在这时候,屋外传来了多人的脚步声,夹杂何聚鑫和白氏的欢笑,朝着旁边那两栋屋子去了。

    何田田马上丢开针线,站起身来:“这么早,老爷和太太跑到东跨院里来作什么?难道有喜事?”

    “他们朝旁边去了,就算有喜事,也是二小姐或三小姐的喜事,和咱们有什么关系?”翠花明知何田田是想要借机脱身,但还是任由她朝外走去,而且自己也跟上了——谁让她也很好奇呢。

    她俩刚一出院门,就让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围子上镶了宝石的螺钿床,描金的梳妆镜,顾绣十八扇的大屏风,黄花梨的三联多宝阁各种各样的高档家具,浩浩荡荡,金碧辉煌,直从通往正院的那个角门,连绵到了何晶晶和何姗姗的房门口。

    这,这是提前给她们备了嫁妆?即便何聚鑫是夷陵首富,这也是好大的手笔!

    何田田惊叹着,踮起脚去看后面那个足有两人高的顶箱立柜;翠花则忿忿不平地抱怨,为什么没有一件,是搬到何田田屋里来的。

    何聚鑫的小妾,三小姐何姗姗的生母秦姨娘,正喜滋滋地招呼下人们把家具搬进屋,忽地一转头,看见满脸惊叹的何田田,和忿忿不平的翠花,心想此等打击对手的良机,岂容错过,赶紧把何姗姗一拉,迈着小碎步走过来,冲她们得意地笑:“哎呀,大小姐,真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可谁让一大清早,楚王就命先行官送了赏赐过来呢!您瞧瞧这些家具,又精致,又贵重,足有百来件,简直都可以开家具行了!”

    原来那些家具,不是何聚鑫准备的嫁妆,而是楚王的赏赐啊翠花顿时意兴阑珊。

    楚王给了何晶晶和何姗姗赏赐,却单单漏下了她,是不是说明,她还没见到楚王的面,就已经先出局了?何田田的心情,一下子就雀跃了起来。

    何姗姗惯常和秦姨娘一唱一和的,闻言马上心领神会,扯扯她的袖子,嗔怪道:“姨娘,你当着大姐的面说这些作什么,她得有多伤心哪,我和二姐都有赏赐,就她没有!”

    “啊,真的吗?!”秦姨娘一副恍然惊觉的模样,夸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哎呀,大小姐,您千万别生气,我真不知道就您没有赏赐,我还以为三位小姐都有呢!”

    何田田看着她们母女自编自演,自娱自乐,差点都笑出声来了,楚王看不上她,不给她赏赐,她高兴都来不及呢!她们以为嘲讽她两句,就能刺激到她了?真是笑话!

    白氏就站在她们不远处,听见秦姨娘和何姗姗嘲讽何田田的话,差点气炸。蠢货!真是蠢货!何田田都逃了三四回了,摆明了诚心不愿侍奉楚王,那何不就遂了她的心愿,让她安安静静地待着?为什么非要去招惹她?!万一她受了刺激,决定奋发图强,也要去吸引楚王的注意,那她们岂不是白白少了一分胜算?!

    这也怪她,为了省力省心,千方百计抬举了一个没脑子的妾室上位,又准许她生了个同样没脑子的闺女,现在倒好,自食其果了。

    她抬手揉了揉被气疼的胸口,决定派自己亲生的闺女出马,去解决这个问题。转眼楚王就要来了,争宠揽爱,总免不了要努力把别人踩下去,不如就从现在开始练手罢。

    何晶晶收到指示,马上提起她长长的撒花裙,直朝何姗姗飞奔而去,惊恐万分地压低了声音问:“三妹,听说这些家具,不是什么赏赐,而是提前给我们的补偿?因为侍奉楚王,太担风险,一不留神就会挨鞭子,好多人因此丧命”

    她一面扯着谎,一面留神何田田的表情,果见她惊恐万分,又庆幸万分,最后拉着翠花,退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好了,终于又把她吓住了,不会同她争楚王了。何晶晶背过身,狠狠地瞪了何姗姗一眼,回白氏身边去了。

    到底还是自己生的女儿机灵,白氏拍拍她的手,正要夸两句,忽见何聚鑫站在何晶晶的屋门口,抹着额头上的汗,急到跳脚。

    她连忙走过去,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何聚鑫指了指那个两人高的顶箱立柜,急道:“这柜子太高了,搬不进去!”

    这他们居然要为赏赐太多而犯愁?白氏哭笑不得,出主意道:“要不先把门框卸了,等柜子搬进去再装上?”

第7章 换药() 
何聚鑫仰起头,开始琢磨这样做的可行性。

    楚王的一个先行官走过来,看看后面仍摆成长龙的家具,摇着头道:“何老爷,别看了,这屋子太小了,就算柜子能搬进去,后面还有那么多,绝对是摆不下的。”

    又一个先行官走过来,同他商量:“屋子摆不下,也是没办法的事,要不咱们把赏赐撤回去?”

    撤回去?!这可是楚王的赏赐,莫大的荣耀,多少人盼一辈子的都盼不来,他们好容易得了这份光彩,怎么能让它撤回去!再说楚王的脾气,本来就不好,万一他因为此事而生气,他们何家可就要倒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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