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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打战的将士们。”
秦侍郎闻言脸『色』微微一僵。这是不是在说,等前方的将士来找他算账?
十万担粮食,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点粮草物资是远远不够的。这些粮食别说运到灵州城了,就是给朝廷增派过去的援兵也不够吃的。到时边疆将士要是闹将起来,赵如珝身为运粮官恐怕首当其冲。
可是上面暗暗交代了,只能给赵如珝这些东西,他实在无权改变。
“不知何时能够派人前去装粮?”赵如珝问。
见他似乎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秦侍郎暗暗松了一口气,笑道:“前线战事紧急,世子爷明天就可以带人前来装粮了。”
“好的,告辞了。”赵如珝微笑着拱手。
离开了户部,他转身前往兵部。户部自会召集运粮的民夫,这个不用他『操』心。不过皇上已经说了,除了民夫之外,还会派给他一千兵丁。这些兵他自然要找兵部要。
接见他的是兵部尚书本人,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一见到他就笑容可掬的迎上来,而上捋着自己半花白的胡子,用挑剔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赵如珝好几遍,才从案上的一叠卷宗里面抽出一张纸,看了看,沉声问:“世子爷可曾带过兵?”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全京城里谁不知道他自小体弱,别说带兵,就是连兵都不曾见过一个。兵部尚书掌管兵部多时,这么问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赵如珝也不恼,浅笑地回答:“并不曾。”
“那你可知如何带兵?”
“如珝既然不曾带兵,便不敢在大人面前妄言如何带兵。”
“你既不曾带过兵,也不知如何带兵,我这里将一千人交给你,你如何带领他们?如何让他们听你的派遣?靠着着一千兵力和毫无带兵经验的你,如何带领他们打通粮道?”
“我父亲曾经说过,兵不在多而在于精。若是将领无用,那么即便是十万精兵也变成了一堆废人。若是将领指挥得当,即便只有几千人,几百人,也能让敌人闻风丧胆。”
兵部尚书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纸张递给他:“这是朝廷拨给你的一千禁军。世子爷你好自为之吧。”
赵如珝接过那张薄薄的纸,那是宰执大臣签署的批条,上面盖着皇帝的玉玺和中书阁的印章。有了这张纸,他便可以到禁军营中调出一千禁军来。纸张虽薄,他拿在手里却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一直到走出兵部的时候,心情还是久久未能平复。
这是他迈出的第一步。
他慢慢地沿着宫墙甬道走着,自小看熟悉的景『色』从两边缓缓经过,到了西华门,赵如珝回头望向远处巍峨华丽的宫殿,目光在眼光下闪动。
三皇子使计陷害他也好,皇上忌惮他所以顺水推舟将他派去边疆送死也罢,他们都想错了。他步步思虑,要的就是离开京城。只有离开这里,前往边疆,他才能有一展抱负的机会,哪怕这条路充满了危险。可是只要他闯过去了,赢了,那么最终他还会回到这里来,那个时候,他所拥有的就远远并非是眼前这张薄薄的纸片。
“世子爷。”傅俊走到他的身边,低声说:“宫里面传出来的消息,皇上此次派往灵州的主将并非怡王。”
赵如珝看了他一眼,并不感到惊讶,一边走向马车一边问:“皇上派的是谁?”
“是六皇子。”
“六皇子?”他微微扬眉,默然了片刻,便了然地笑了。
三皇子这是着急了。
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双手已经无『药』可救,现在只能一天天地拖着,如果拖不下去了,那么势必人人都知晓三皇子从此以后只能是一个废人,和储君之为永远无缘。那么三皇子现在就必须为将来做准备。他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一母同胞的六皇子了。可偏偏六皇子暴戾好『色』,在朝廷威望不足,所以恐怕是三皇子建议皇上派六皇子作为援兵主将的。
这听起来很是凶险,事实上六皇子需要做的就是将援兵带到灵州城就好了,打战的事情完全不需要他亲力亲为。灵州城的守将是前朝第一大将的二公子,骁勇善战,由他坐镇指挥,只要援兵一到,粮草充足,那么此战必胜。六皇子只需要在灵州城里坐享其成便可。
真是难为三皇子了,自己无望成为储君,还能如此为别人打算。
“对了,傅俊,你晚些时候将屈鸿和雷正一起找来。他们都在军营里多年的人,有些事情我得先问问他们。”
“是。”傅俊笑了起来。这几天听闻世子爷要运粮前往西北,他整个人都变得精神奕奕的,不为别的,只为终于有机会可以上场打战了。虽然是在后方,打战的机会并不大,但只要接近战场,还怕没有机会吗?他笑着道:“屈鸿和雷正又能上战场了,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呢。世子爷,这一回你一定要让我做先锋,属下帮世子爷打通粮道。”
赵如珝回头看了看他脸上明亮的笑容,只能苦笑地摇了摇头。
第226章 散步()
距离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赵如珝也愈发忙碌起来,有时候忙起来一整天都见不到人。这般忙碌,却是芸雅所想要的,不为别的,她必须在这几天里面绣几幅小像给他带在身上。不知怎么回事,眼看着他一天天地忙碌,她心头渐渐升起了一股不安之感。与上回他远出办差不同,并非不舍和担忧,而是越来越强烈的不安。
这样的不安,让她恨不得能够一天绣十几个小像。她不能帮他别的,唯有确保他身边有足够的人能保护他。可是自己手上的伤愈合不久,再怎么心急也绣不快。
“少夫人,你已经绣了大半天了,歇歇吧。”宝亭进房来,看了看天『色』轻声说道。
“嗯!知道了。”芸雅应着,动作却没有停。
宝亭等了许久,见她仍然埋头绣着,不由得嘀咕:“少夫人,世子爷交代过了,你最多只能绣一个时辰。这个时候该歇息了。”
“知道了。”她低头应着。
“少夫人——”
芸雅无奈地抬起头:“好了。我就快绣完了。我保证在世子爷回来之前肯定能绣完。世子爷不会知道的,更加不会让你受罚。”
“谁说我不会知道?”赵如珝一脸微笑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芸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嘻嘻地商量:“我就再绣一下下,就一下下。”
赵如珝微笑不语地走到她身后,看着她一针一线地绣着。伤势初愈的双手动作有些迟钝,不似从前那般灵活。他看了一会儿,接过宝亭端上来的热茶,递到芸雅面前。
“先歇一歇。”
芸雅只好放下针线,抿了一口茶。
“今天怎么这样早就回来了?粮草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已经差不多了,我就实在没事,便先回来。”他一边说着一边牵起她的手,“今天敷『药』了吗?”
芸雅只能心虚地保持沉默。
赵如珝一见她这副模样便心里明了,抬手在她脸上捏了捏,起身去拿『药』。
“待会儿再敷吧。”她笑着商量,“敷了『药』手上滑滑的,不好绣花。”
“那今天就别绣了。”
“不行。我必须今天绣完,明天还有别的要绣。”
赵如珝默然,低头在伤口上面敷上薄薄的一层『药』:“芸雅,不要勉强自己。为了几幅小像熬坏了自己的眼睛,伤了手并不值得。”
“怎么不值得?我为的是你,做什么都值得。”
『药』膏在掌心里满满敷开,他动作很是轻柔仔细,担心碰到她的伤口似的。敷好了之后,他才抬头看着她,目光清亮明澈:“那好,我听你的。不过你坐了一整天了,随我到园子里走走吧,去看看我们的院子修得怎么样了。”
“好。”
芸雅拿了一块素绢将小像遮盖起来,见赵如珝向自己伸出了手,她微笑地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心里,一齐走了出去。
时值暮春,花园里的春天已渐渐凋落,不过花木也渐渐变得更绿更茂密。他们沿着池子边缘漫步,赵如珝抬手摘了一朵花簪在她鬓边:“许久没有和你这样散步了。”
“我听宝亭说,你以前晚上拉我出去散步,是因为担心我绣花绣得太久,特地拉我出来歇息。可是真的?”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赵如珝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一下:“你到现在才知?”
她委屈地『揉』了『揉』额头:“早就知道啦。”
“嗯。那以后不许整天都在屋子里绣花。我会交代宝亭让她看着你。若是我回来之时知道你不听话,我一定好好地罚你。”他凑到她耳边,声音低沉而暧昧。
芸雅怔了一下,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顿时脸颊火辣辣的,转头瞪了他一眼。
转到了圆景院,里面的工匠正在忙碌着,赵如珝带着她转了一圈,找来工头问了一些话。正房是按照当初建造时的图纸重修的,已经建造得差不多了。屋子的装饰也和以前一样,赵如珝看了看图纸,对工匠头子交代道:“别的也就罢了。你别忘记在屋檐下挂上一些护花铃。样式最好是铜制的,古朴一些。”说着侧头问芸雅:“你喜欢什么花纹?”
“兰花。”
“兰花?”不是梅花吗?他突然想起当年捡到的她的荷包,雪青『色』的锦缎上绣的是兰花。他扬起唇角,对工匠头子道:“用蕙兰的图案。”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在屋檐下挂护花铃的?”
待工匠头子拿则图纸离开,赵如珝才道:“要想知道你的喜好并不难,况且——”他顿了一下,并不想说起当年张启隆为了讨好她,满京城请了最好的工匠打造出上百个护花铃的事情。那些不开心的过往已经过去了,他不想说出来给她增添烦愁,“我当然曾派人打听过。还知道你喜欢护花铃是因为当年你喜欢种花。你的圆景阁里面种了蔷薇,兰花,紫藤,所以你到处挂着护花铃。”
“我最喜欢坐在树底下看书,听着风吹动铃铛的声音。这个季节的风最好听了。”
“你喜欢看什么书?我外书房里有许多藏书,你若是有兴趣,也可以看看书。不过,还是要注意眼睛,莫要看太长时间。还有,若是一个人在府里无聊,可以多出去走动走动。你和郑小姐——哦,怡王妃兴趣相投,也可以约她一起出去走走。”
说道郑青兰,芸雅倒是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来。他们两人已经离开了圆景院,走到池塘边,芸雅见四下无人,便放低声音:“如珝,怡王之所以肯帮你,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何约定?”
“为何这么问?”
“你与怡王素日没有任何来往,可是你不在京城的时候,六皇子为难侯府之时,是怡王帮了忙。怡王可不像是乐于助人的人。”
赵如珝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小丫头,告诉我你又猜到了什么。”
“什么小丫头?”芸雅捂着脸颊不服气地说,“我才不是小丫头。严格说来,我可是比你年长的。”
“怎么说?”
“我是封颐的时候,出嫁之时,你还只是一个小屁孩呢。”她抬手比划了一下,“嗯!你那个时候大概才这么高吧?不对!哪有这么高?再矮一些。”她将手比划到了自己的腰部,“最多就这么高了。”
第227章 离人()
“你是说,我十三四岁的时候身高还没有蓉儿高?”赵如珝危险地眯起眼睛,淡淡地说,“夫人,为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重新说。”
“我那年见到你的时候,你是晕倒在路旁。我哪里知道你有多高?”芸雅想了一下,很认真地说,“不过我可以确定,你那时没我高。”
赵如珝无语地瞪了她片刻。
好吧!他根本没必要纠结于身高问题。
芸雅看着他有些不甘心的脸『色』,噗嗤一笑:“好了,你怎么把话题带偏了?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哦,说到你是不是和怡王有过约定?你说实话,别糊弄我啊。”
“我的夫人这么聪明,我怎么敢糊弄?”
“我猜猜看,你们是将希望放在了十皇子身上了,对不对?”
赵如珝收住了笑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轻一叹:“芸雅,我没有告诉你,实在是因为我不想你深陷其中。这是一条无法预料的路,我不敢保证最后会一切如愿,怡王也无法保证。十皇子他自己也无法保证。毕竟这条路太难了,比当初三皇子扳倒太子还难。如果一步走错,那么就是粉身碎骨。”
芸雅怎么会不明白?
封家和张家不就是最让她刻骨铭心的例子吗?
她的父亲拥护太子,甚至忘记了皇上,眼里心里就只有一个太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