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芸雅怎么会不明白?
封家和张家不就是最让她刻骨铭心的例子吗?
她的父亲拥护太子,甚至忘记了皇上,眼里心里就只有一个太子。他义无反顾,可是再决然的态度,比无法扭转最后一败涂地的局面。太子被赐死,封家被诛灭全族。而张家,只是三皇子的一枚棋子,利用了之后随手都可以丢弃。如果赵如珝一个不慎,或者最后失败了,那么平原侯府将会步上封家或者张家的后尘。
然而,他们现在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从和三皇子翻脸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注定只剩下一条路——扳倒三皇子和六皇子,扶另外一个皇子上位。
那么该扶助哪位皇子,也是很重要的一个问题。
“上次在田庄的时候,我就和怡王叔约定好了,我站在十皇子这边,对付三皇子和六皇子的事情由我来做,而他,会在重要时刻帮我。”
“这不是让你为刀剑吗?”芸雅心头一跳,抓住他的手,“这就是你和怡王的约定?你一个人对付三皇子和六皇子?怡王也未免太欺负人了。你一个人,如何跟他们两人相抗?”
“瞧你又着急了。”赵如珝拍了拍她的手背,牵着她来到亭子里面坐了下来,“怡王是十皇子最大的助力,在事情未有把握之前,他和十皇子只能保持低调,万万不能引起朝臣或者皇上的注意。况且十皇子年纪尚轻,想让他从众皇子当中脱颖而出,那么还需要一些时日。我表面上虽只有一个人,不过怡王叔有一些人脉,他会让你暗中帮我的。”
“为什么怡王会选择和你合作呢?”
“也许是我的身份吧?”赵如珝笑了笑,“我身份特殊,却也有一个好处。”
“好处?”芸雅眨眨眼。
“怡王叔扶持十皇子最后能否成功,有一点十分重要,那就是宗室中人是否认可。而就宗室而言,我是顺帝的嫡孙。我既可以帮十皇子联系皇室宗亲,在事成之后,不管那是威望如何,都无法与十皇子相较。”
芸雅明白了。
这就是怡王选择赵如珝的原因,既能为他所用,又无法威胁到十皇子。
“虽说怡王会让他的人暗中帮你,可终究他的大多数人脉都是行伍中人吧?怡王多年在军中,朝中能用的人手想必也不多。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你此番运粮会遇见敌人,真正担心的是,在你面对敌人的时候,三皇子或着六皇子的人会你的背后放冷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党项人攻过来的话,她相信赵如珝一定会有办法抵抗,甚至打退他们。可若是己方阵营的人在背后捣鬼,那才真正是防不胜防。
赵如珝不由得默然。
她说得没错。他真正担心的就是在紧要时刻,三皇子他们的人会暗中做手脚。可是三皇子举荐他当运粮官,目的不就是想借运粮一事致他于死地吗?或借党项之手在战场上除掉他,或者让人在他背后放冷箭,再不然,他还有那一纸签下的军令状。总之,三皇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珝,你此次出门,一定要多加小心。”芸雅一脸认真凝望着他,“我还是那句话,你倘若让你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不会守在平原侯府的,一定会收拾铺盖找我的母亲兄长,一辈子都不见你了。”
“你舍得一辈子不见我?”赵如珝挑眉微笑。
“当然舍得!”
“真的舍得?”
她张口想说有什么舍不得的,可是转头望见了他明亮透彻的眼眸,所有话语似乎都消失了,心变得十分温柔。真的没办法,世子爷的目光太过于好看了,至少她对这样光华万千的目光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其实……”她拉着赵如珝的袖子,轻声地说,“其实好舍不得,连让你去冒险都舍不得,何况是离开你。如珝,怎么办?我发现自己真的离不开你了。我心里很害怕,假如有一天我必须离开,那么我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办?你会不会忘了我另娶他人呢?”
“小傻瓜,你怎么会离开?你我已经是夫妻,一辈子都是,你永远只能在平原侯府里面,哪里也不能去。”赵如珝搂在她,亲亲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别胡思『乱』想。你好好地在府里呆着等我回来。记住了!等我回来。”
“嗯。我听你的话。”
“这就对了。我听说那边貂皮不错,你等我给我带几件上好的貂皮狐皮回来,做几身披风,冬天的时候一天穿一件,一连一个月都不重复。”
芸雅闻言不禁噗嗤一笑,担忧沉郁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
“我才不要那么多貂皮狐皮。况且平原侯府不允许你这样子败家。”芸雅靠在他怀里笑着道。
两人相互偎依着,面对着满园子暮春的景『色』悠悠地说着话。微风吹拂而过,树叶沙沙作响,落英缤纷。
落花时节,赵如珝带着运粮的车队缓缓地走出京城,在马背上回望远处仍旧站在人群里面望着他离开方向的那个人。道路两旁的落花在风中飞舞,点点轻红,『乱』了离人眼。
第228章 禁军()
时值初夏,正午的阳光对赶路的人而言已经是酷热难耐。上千辆运粮的车子缓缓地行走在大道上。车轮辘辘,扬起阵阵飞烟沙尘。
傅俊驱马来到前面的一辆马车前,低头叫道:“世子爷,前面十几里就是辰州城了。还有半天到路程,要不要让大家停下来休息?”
帘子挑起,赵如珝探头望了望天空,又望向后方绵延曲折的队伍,目光最后落在队伍的前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世子爷,我们都一连走了五天了。”傅俊低声地说。离京一个月了,渐渐地接近西北之地,这几天世子爷突然下令加快速度,一连几天都在赶路,中途完全没有休息。他们这些骑马的都觉得有些累,何况是运粮的民夫?即便这些人没有心生不满,那么负责护送军粮的那一千名禁军呢?
想起身后的一千名禁军,傅俊就觉得头疼。
与其说是来帮忙,还不如说这些人分明是来享受游山玩水。
虽然到现在一路上都很老实,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可军纪实在是太差。懒懒散散没有半点军人的样子,休息的时候就聚在一起赌博,输得厉害了就打架,比那些民夫还不如。长此下去,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可偏偏赵如珝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叫傅俊心里干着急。
赵如珝神『色』却还是淡淡的,等了半晌,终于看到一匹快马从前方疾驰而来,正是屈鸿。
“世子爷。”屈鸿在马车前跳下马来,走到马车前低声道,“属下探明白了。敌军并未攻到辰州城,不过属下带人在附近巡哨时发现了几个敌军的斥候。我们悄悄跟随在后面,发现距离辰州城不远的林子里面藏着一支敌军,人数不多,只有两三千人。想必是探得了消息,想我们即将到达辰州之时跳出来抢粮。”
“好。辛苦你了。”赵如珝转向傅俊,“你通知大家,在前面找一处阴凉之处休息用饭吧。”
傅俊也听见了屈鸿的话,闻言有些吃惊,压低了声音:“世子爷,附近有敌兵出现,我们不是必须尽快进入辰州城吗?不然要是敌兵攻了过来,我们只有一千名禁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到时军粮就保不住了。”能不能保住『性』命也不一定呢。
赵如珝看了他一眼:“照我的话传下去,不许将消息走漏半点。”
接到他冷冷的眼神,傅俊心头一凛,连忙将命令传达下去。
一行人听见终于可以休息了,特别是运粮的民夫,顿时都高兴地欢呼了一阵。众人在大道旁一片林子里面歇了下来,却没有起火煮饭。这几天世子爷传令下来,所有人运粮的人只能随身带着干粮和水,无论到了哪里休息,都不能生火。
赵如珝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伸了伸懒腰。即便现在自己的身体比以前好了许多,可是一连整个月都在赶路,不免还是有些吃不消。傅俊递过来一块烙饼和一杯清水,他吃了几口便没有了胃口,只多喝了两口水。
那些禁军在最阴凉的地方四仰八叉地躺着,填饱了肚子,几个人又凑在一起赌起了骰子。赵如珝看了一会儿,起身走了过去。
“世子爷。”一个禁军见他走了过来,神『色』淡然,看不出半点喜怒,心中不由得有些畏惧,忙站了起来,“世子爷息怒,我们这就把东西收起来。”
“世子爷,大家赶路这么辛苦,连一点油水也没有,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回京呢,你就别搅了我们大家这仅有的一点乐趣了,行不行?”说话的是一千禁军的带头人章校尉。此时他身上的盔甲解了下来,只穿着一件中衣,懒洋洋地靠着树干坐着,神情不虞地看着他。
赵如珝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章校尉,我并没有搅局的意思。”
章校尉神『色』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世子爷是最为宽宏大量的,也能为兄弟们考虑。兄弟们,别怕,世子爷的意思是允许我们继续……”
“我什么都没有允许。”赵如珝微笑地打断他的话,“军中禁赌,各位不会不知。你们如此光明正大地聚众赌博,即便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这运粮的两千名民夫也没有看见吗?章校尉,你身为众人之首,没有严明军纪,反而带头赌博,罪加一等。”
章校尉见他长得俊美斯文,平常也没有半点威严,只是端着皇亲国戚的架子,高高在上,所以并不将他放在眼里,没想到赵如珝今天竟然当着这么多的人教训他。他顿时脸『色』一沉,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带着军人特有的凶悍:“章某静听世子爷的指教。只不过世子爷别忘记了,你可是在皇上面前签下军令状,要将军粮按时送到灵州城。这一路千里迢迢,还有敌兵作『乱』若是没有兄弟们的保护,恐怕世子爷连辰州城都到不了。”
这是明显不过的威胁了。傅俊闻言大怒,这些日子以来对这群禁军的不满和鄙视一下子涌了上来,一个箭步冲到前面:“你说什么?你怎么不好好反省,这些天你们都在做什么?想当年,我朝几十万禁军横扫南北,威名远播。没想到你们身为禁军,竟然无视于军纪,还敢威胁长官,朝廷禁军的赫赫威名都被你们给败坏尽了。”
章校尉被骂得脸『色』铁青,冷冷的说:“世子爷,你家的奴才胆子不小,敢冲我大喊大叫了。”
“莫非我的侍卫说错了?”赵如珝淡淡道,不等他开口,随即微微一笑,提高了声音,“方才章校尉还有一句话说错了。你说你们出这趟差并无油水,我可一点儿也不认同。只要你们想,现在到处都是你们发财的机会,只不过要看你们能不能把握住。”
听他说到处都是发财的机会,那些本来懒散地坐在地上准备看世子爷笑话的士兵们顿时眼前一亮。要知道本朝的兵力虽然一有朝廷管吃管住,家里人也是由朝廷养着,可是若没有被派出去打战,要想捞到一点油水都很难。而在前线打战的人虽然危险辛苦,可是一个人头就可以记一个军功,等打完战之后,可以按斩获的人头论功欣赏。
第229章 奖赏()
眼看着众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在自己的身上,赵如珝微笑地朝傅俊递了一个眼『色』,道:“你去马车搬下一个匣子来。”
马车?匣子?
傅俊这一个月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和雷正一起帮着世子爷将一个个沉甸甸的箱子搬上马车,到了休息的地方之后,又将箱子搬进屋子里面,如此重复。他一直很好奇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世子爷会每天那么宝贝这些箱子。不过,世子爷现在叫他搬一个下来,难道是要当着众人的面将箱子打开?那他岂不是就可以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傅俊想到此处,赶紧屁颠屁颠地去了,又屁颠屁颠地抱着一个箱子跑了过来。
赵如珝瞥了他脸上有些欢喜过头的笑容一眼,转身走到一个高处,将傅俊将箱子打开。
当箱子被打开之际,站在前头的一群人顿时傻了眼。只见箱子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锭锭银子,看成『色』和制式,居然还是最好的官银。这里面少说也有上百两吧?这些银子对那些穷奢极侈的达官贵人而言可能还不够一天的花费,可是对他们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士兵而言,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
外围的人也慢慢地靠了过来,连那些民夫们也都纷纷挤上前来。赵如珝扬声道:“诸位,我们此番的任务是打通前面的粮道,将十万担军粮送到灵州城。我们只有一千名士兵,这项任务对于我们而言,确实有些困难。可是我们冒死运送军粮,为的是什么?不管是民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