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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小像扯断丝线,看着假的上官芸雅消失在眼前,封颐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坐在床头发呆。
要答应父亲的请求吗?
其实她头脑十分清楚绝对不能让太子复活,可是求她的那个人是她最敬重的父亲。一想到在林大人的宅邸前,父亲的身影在门前昏暗的灯笼下显得十分佝偻苍老,她的心就忍不住抽痛。
她将自己蜷缩在被窝之中,手里紧握的是赵如珝的那封来信。内容她昨晚看了许多遍,已经能够全部记住了。她一遍一遍地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和以往的噩梦不用,梦里面不再是父母族人惨死的情景,而是白雪皑皑,红梅朵朵。她双手拢在长袖之中一步步地走在雪地里面,四周悄无声息,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她一个人,身后是她所留下的一串长而蜿蜒的脚印,而前方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走着走着,她发现前方的梅树下站着一个人,紫『色』暗纹的长袍,飒然而立,俊朗温雅,对她微微一笑。
她脑子一片空白,脚步就没有丝毫停顿。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叫声,她回头看去,父亲就站在不远处,悲伤而宠溺地看着她,低低地说:“颐儿,忘了他吧!他不是你的良人!忘了他!父亲可以给你找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她却用力地摇头,加快脚步往前奔跑。突然脚下一阵剧烈的震动,白雪皑皑的天地瞬间分崩离析,她一下子坠入大地裂开的缝隙之中,连惊呼都来不及。
许多画面才眼前飞快地闪现而过,父亲的脸,赵如琸的脸,张启隆的脸,还有那一年的白雪红梅。可是,好像还少了点什么?对了,还少了什么?
坠落的趋势猛地一顿,她的手被人呢紧紧握住。她努力抬起头,只看见缝隙的上面有一张熟悉的脸孔,明明比女子还俊美几分,明明平常带着清冷和漫不经心,此刻却格外坚定分明。
赵如珝!
封颐蓦地睁开了眼睛。
梦醒,所有画面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眼前却一片模糊。
封颐呆了许久,才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转头看着映在窗纸上的光芒。
天亮了!
心中再如何不想面对,今天还是必须做一个决定。她起来收拾了一下,先前往岳氏那边请安。
“昨天宝亭来禀报说你身子有些不舒服,我还以为不碍事,今天看你怎么脸『色』这样差?”岳氏拉着她担忧地问,“等吃过早膳,我命人请大夫来看看吧。”
“不用了,母亲。”封颐摇了摇头,勉强『露』出笑容,“我只是昨晚没有睡好。”
“真的?”岳氏半信半疑。
“嗯。”
“那今天府里的事务你就暂且放下,吃过早膳之后就回去歇息吧。家里的事还要依靠你,你可不能病倒了。”
封颐微笑地点点头,和岳氏一起吃早膳。吃到一半,眼角蓦地瞄见宝亭掀起帘子走了进来,神『色』有些焦急。封颐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对宝亭使了一个眼『色』。宝亭会意,上前福身行礼:“少夫人。”
“怎么了?”封颐问。
“少夫人恕罪。少夫人昨天吩咐奴婢们,今天一早就将为世子爷准备的夏衣派人送过去。奴婢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一件衣裳。”
“怎么这样不小心?”封颐皱眉道,回头对岳氏道,“母亲,我先回去看看。”
岳氏点了点头,封颐起身告退,带着宝亭步出正房,回头问:“出什么事了?”
“雷侍卫方才命人进来禀报,说有急事与少夫人商量。”
急事?
封颐脑海中立刻想到的就是父亲的事情,心头一惊,连忙快步来到外面书房。雷正已经在书房里等了许久,满脸焦急,一见到她,连忙道:“少夫人,大事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可是父……封大人那边……”
“属下一直盯着封大人的宅子,今早天一亮突然来了一群官兵,将宅子团团围住……”
不等雷正说完,封颐霎时脸『色』大变。
“哪里来的官兵?”
“属下没有看清楚,我发现有官兵之后,立刻到宅子里面通知了封大人他们,然后就赶回来告知少夫人。不过依我看,那应该是某个王府的亲兵。”
王府亲兵?
哪个王府?
封颐来不及细想,她此刻只知道万一父亲母亲和大哥若被抓住,那么肯定引起朝野哗然。她对宝亭吩咐了几句,急忙和雷正一起走出侯府。
“少夫人。”登上马车时,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叫声。
封颐脚步一顿,对这个声音十分熟悉,不用回头也听出来人是谁。
张朝月。
她缓缓回头,只见清晨的街道上,一缕阳光在街角的阴暗处投下一片阴影,半掩着站在那里一个包裹在灰『色』披风里面的纤瘦身影。她缓缓抬起头,伸手摘下头顶的兜帽,一张有些苍白的容颜就这样出现在清晨明媚的阳光底下,对她『露』出冰冷的嘲笑。
第178章 报复2()
此时清晨的大街上,就在平原侯府的外面,张朝月居然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里。
封颐有些发愣地望着她。多日不见,她面颊瘦得凹陷了进去,显得十分憔悴,却越发显得脸上那双眼睛极其引人注目,幽黑,深沉,带着浓烈的怨恨。她嘴角边噙着一抹冷笑,慢悠悠地走到封颐的面前,微抬起下巴,冷冷地凝视着她。封颐只觉得后脊背有些发亮。眼前的张朝月似乎和以前大不一样,至少她从来不会有这样深沉的眼神,以前的张朝月,生气就是生气,厌恶就是厌恶。
“上官芸雅。”张朝月上下打量着她,“你真是令人惊讶。”
她是什么意思?封颐心中浮起几分警惕。
“我知道你为何如此着急。”
“你知道?”
“当然。你是为了你的父亲——嗯!我说的可不是上官昭,我说的那个人姓封——封文箴!”
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封颐倏地揪住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提面前,面『色』冷然:“是你?”
一切问题都此刻全部串联起来了。父亲为何会被发现?为何宅子外面会出现官兵?全是因为张朝月。她记起来了,昨日在刑场边,大哥不小心撞到的人就算张朝月。想必张朝月那个时候就发现了大哥的存在,然后暗地里跟踪他们。
“你将此事告诉了哪个皇子?”封颐冷声问。
张朝月却一点儿也不慌张,反而呵呵一笑:“你希望是哪个皇子?我现在好奇的是,你不是上官芸雅吗?为何要喊一个大逆不道的罪臣为父亲?我真的很想知晓答案呢!封文箴和他的夫人儿子怎么还活着?你究竟是谁?”
“我就算上官芸雅!”
“哈哈哈!上官芸雅?你当我是白痴吗?”张朝月一脸狰狞,“上官芸雅,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要不是你,我可以成为平原侯世子夫人,我就不需要对你用任何手段!可是你总是出现在我的面前,抢走我的一切。锦缎绫罗,珠宝首饰,出身相貌,还有身份地位,还有世子爷!凡是我想要的东西都被你抢走了,就像当年的封颐,她什么比我好,比我强!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杀死你!”
她一边说一边半是得意半是凄厉地大笑起来:“在刑场上,我亲眼见到我的父亲和兄长人头落地,在那一刻,我就对天发誓,我一定要你上官芸雅痛苦一辈子!那些你给我的痛苦,我要半分不少地一一还给你!不管你是不是上官芸雅,和封家人是什么关系,可是我看得出,他们对你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所以你就把他们的藏身之处说出来了?”
“没错!”她止住笑,一脸狰狞,“上官芸雅,你知道亲眼见到亲人死去是什么感受吗?上天实在是太眷顾我了,我正想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没想到就让我发现封文箴和他的妻子儿子都还没有死!哈哈!上官芸雅,你不是喊他们父亲和大哥吗?你就等着看他们被押上断头台,看他们是如何人头落地!”
“你……”封颐大怒,抬手就要打她,然而张朝月却毫不畏惧地扬起下巴,目光歹毒地瞪着她。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仇恨,是何其似曾相似。血债血偿?在半年之前,她亲眼目睹了族人的死去,当时不也是如此在心里暗暗发誓过吗?
“你以为是我对不起你们张家吗?张朝月,难道你们就没有害过人?”封颐冷冷地说,“封颐是怎么死的?封家为何会被抄家?这些你都心知肚明?你这些年来暗中对封颐做过哪些手脚,你不是已经对她的鬼魂交代得一清二楚吗?难不成只有你们可以害人,别人就不能设下圈套对付你们?张家有今天,无非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告诉你,他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张朝月拿命来换!”
“好啊!那就看看我们是谁要了谁的命!”张朝月冷冷一笑,蓦地抬起手。一道冷光在眼前闪过,封颐反应极快,连忙松开向后退,手臂上却还是一阵剧痛。张朝月手握着一把匕首,目光落在匕首上鲜红的血迹上面,十分解气地笑了,“上官芸雅,你敢现在就杀了我啊?或者将我送到官府?你不敢的!因为你怕我会胡说八道,将你秘密都抖了出来。你猜猜,你现在赶过去的时候见到的是他们的人,还是他们的尸体?”
封颐捂住手臂上的伤口,握了握拳,不再理会她,转身对雷正道:“快走!”
“可少夫人的伤……”
“小伤而已。”她用帕子将伤口随意包扎起来,回头冷冷地看向张朝月,“我今天不抓你去见官,并非我抓不到你,也并非我怕你进了大牢会胡说八道,而是因为将你送官,让你直接上断头台或者被流放,那都太便宜你了。你现在不是依靠某个皇子吗?让我告诉你,你太天真了。如果没有了那个人暗中相助,你在京城里会有怎样的下场呢?”
“呵呵,不劳你费心,那个人一定会一直帮我的。”
“哦?”封颐挑眉,“你这么自信,是因为笃定我即便知道那个人是谁也无法与之相抗对吗?”她慢慢地勾起一抹不屑地冷笑,“张朝月,是六皇子对不对?”
语毕,她看见张朝月满是怨毒的脸孔微微变了一下。封颐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登上马车。
伤口阵阵疼痛,包扎的帕子已经被血染红了,封颐撕下一片裙角在手臂上缠绕几圈,深呼吸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冷静!千万不能慌!她该想想应该怎么办。如果是六皇子带的兵,那么她该如何保住父亲他们?
还有一个重要问题,父亲他们有没有被六皇子抓住如果被抓住了,她该如何是好?
“少夫人。”雷正挑起帘子,“就快到了,马车不能过去,要不然会被发现的。”
“雷大哥,你从宅子里出来的时候,父……封大人他们怎么样了?”
“封少爷告诉我,他自有办法,属下这才放心回府通知少夫人。”
大哥有什么办法?可是既然大哥这么说了,就一定能够躲开六皇子的兵。封颐跟在雷正身后悄悄地靠近巷子附近,只见巷口守着官兵,想必巷子里的官兵会更多。
第179章 搜捕()
平时安静的巷子里面,因突然出现的官兵而让家家户户都感到一阵紧张害怕。巷子的进出口都被官兵堵住,这条并不长的小巷一眼望去一目了然,任何人出入走动都会被官兵发现。一座宅子前,官兵已经破门而入,然而屋子里面却空空如也。
“殿下。”带头的亲兵快步来到站在院子中一脸阴沉的六皇子面前,行礼道,“属下们到处搜了好几遍,根本没有人。外面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出入。”
“没有?”六皇子眉头一挑,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你说没有?”
那亲兵头子一听就知道眼前的主子心情十分不好,今天被迁怒是在所难免的了,连忙沉默地低下头。
“我劳师动众派出自己亲兵,找了老半天,结果居然是一个人都没有?”六皇子低低一笑,“你觉得这样的结果能让我高兴吗?”
“殿下息怒,属下立刻再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那还不快去?找不到人,我就把你押回去!”
冰冷的声音透出狠绝,亲兵头子微微一颤,连忙行礼下去继续搜查。正在此时,守在巷子出口的亲兵发出一声大喝:“什么人?站住!”
声音在安静的小巷里面显得十分响亮,院子里的六皇子立即转身冲了出去,便看见巷口处有一个年轻男子低着头似乎要进巷子,却被官兵喝住之后,便立刻转身就跑。六皇子来不及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