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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俊了然地点点头,又问:“属下还有疑问,世子爷是怎么让杭州知府派去迎接我们的人没有发觉到我们已经悄悄离开了?”这才是他这几天一直想不通的。世子爷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那些前去迎接的官员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都这么多天了,他们居然还没有发现世子爷已经不在画舫!
赵如珝看了他一眼,微笑地默然不语。
这就不能告诉傅俊了。怎么办到的?当然还要多谢家中娘子的巧手和未雨绸缪了。那天她塞给他的荷包里面装了她亲自所绣的小像,没想到荷包里的小像简直“包罗万象”。有意料之中他自己的小像,也有上官芸雅的,傅俊、屈鸿、雷正的全都有,意料之外的就是竟然还有三皇子、六皇子和怡王,陶榆,甚至还有若干侍卫丫鬟,真是准备齐全。
只是不知道这些小像是她熬了几天几夜偷偷绣出来的。
他忍不住按住胸口,荷包他一直贴身带着,这是他的护身符,也是她的心意。
也不知在京城那边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如果此番案子能顺利结束,他也许能比预料中更早一些回去。一想到她,赵如珝便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平原侯府。
绣完了最后一针,芸雅将丝线剪断,一直耐着『性』子坐在旁边看着的常蓉连忙扔下手里的点心凑上来,眨巴着大眼睛惊奇地看了许久,忍不住赞叹:“娘亲总说你的绣艺好,现在蓉儿亲眼见到,可真的相信了。嫂子,你能教蓉儿怎么绣的吗?”
“当然可以。不过还要先和郡主说一声,郡主答应了,我就教蓉儿。”
常蓉小脸上顿时扬起甜甜的笑容。小姑娘过了年长了一岁,各自似乎比之前高了,小脸蛋却还是一团孩子气,笑起来十分惹人喜欢。
“娘亲一定会答应的。”常蓉看着芸雅刚绣好的春花绿柳,看着看着又轻叹了一口气,“可惜如珝哥哥不在。他明明答应我今年春天要带我去踏青的。”
“你如珝哥哥不在,难道我不能陪你踏青吗?”芸雅故作难过地说。
果不其然,常蓉立刻重新扬起笑容哄她:“不是的,有嫂子陪我踏青我也十分高兴,只是如果如珝哥哥在的话,那就十全十美了。”
芸雅不由得笑了,抬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小小的年纪,也懂得要十全十美,只是在这世上,这四个字只是一种奢望。
“上回见面,我没有准备,所以没有送你见面礼。今天这幅绣图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吧。我柜子里有一架黄梨木的小『插』屏,待会儿我让人找出来,将这幅绣图做成小『插』屏,可以放在书桌上。”
“真的?谢谢嫂子。”
“先别急着谢,我还有一件礼物送你,咱们到院子里去。”芸雅朝她眨眨眼,牵着她的手来到院子里面,看了看四周,丫鬟们都被她支开了,此时园景院的下人都不在,她蹲下来对常蓉道:“你闭上眼睛,我数到十你才能睁开。”
常蓉先是不解地呆了一下,随即眼里充满了期待欢喜,目光闪亮地看着她。
“嫂子,是不是要变……”她十分小声地问。
芸雅对她点点头,常蓉的目光更加明亮,连忙用两只小手捂住了眼睛,迫不及待地说:“我绝对不偷看!”
“真的不能偷看哦,要不然戏法就不灵验了。”芸雅一边说一边将东西从袖子钟拿出来,慢慢地数着:“一、二、三……七、八、九、十!嗯!可以睁开眼睛了。”
常蓉立刻放下了双手,睁大了眼。当五颜六『色』的蝴蝶在眼前飞起时,她惊讶得说不出话,两只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忍不住随着飞舞的蝴蝶满院子追逐跳跃,发出愉快的笑声。
芸雅站在旁边微笑地看着她从蝴蝶中穿梭的娇小身影,也是忍不住扬起了笑容。这些天来,她几乎从没有这样高兴过,心情总是沉甸甸的,要不是今天常蓉来做客,她都想不起自己多久没有听见这样欢快的笑声了。
说来也奇怪,以六皇子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怎么他一点报复行动也没有?还有张朝月,这一个多月以来完全没有张朝月的消息,屈鸿和雷正也都找不到她的下落。这两个人越是安静,芸雅心头就越是不安。她担心的是,他们并非忍气吞声,而是在准备些什么。
“咦?谁在那里?”追着蝴蝶跑来跑去的常蓉突然停下脚步,似乎被什么吓了一跳,连忙对着不远处的花木后面大喊了一句。
芸雅回神,连忙走到她身边。只见花木轻轻晃动了一下,一个鹅黄衣衫的少女从花木后面走了出来,正是宝阁。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快步上前行了一礼,依旧是往日文文静静的模样:“奴婢见过少夫人,见过常小姐。”
第188章 放火2()
芸雅平静地看着她:“你躲在花丛后面做什么?”
“回少夫人,夫人命奴婢送了一些厨房刚做好的点心,给常小姐尝尝。”宝阁垂着头道。
“正好,常小姐玩了半天,应该有些饿了。蓉儿,你想在凉亭里歇一歇,还是回屋子里?”
“我要在凉亭那边看鱼。”常蓉指着亭子,追着一只还未飞远的蝴蝶跑了过去。
“那你就把点心放在亭子里面,再去泡一壶茶送来。”芸雅吩咐道。宝阁应声去了,她站在花丛边望着宝阁离去的背影,眼中有些深思。
她还留着宝阁在身边,一是不想打草惊蛇,二来宝阁还是有利用之处的。至少多亏了她,赵如珝写的那张假『药』方就不能落到三皇子手里。三皇子也不会对『药』方深信不疑。至少在三皇子发现『药』方是假的之前,宝阁还是有用处的。况且这些日子以来她倒没有任何动作,依旧是往日那个沉默得有些不起眼的二等丫鬟。
是夜,芸雅陪常蓉玩了一天,也觉得有些累了,早早便休息。
睡到半夜,她突然觉得浑身灼热,咽喉十分难受,有一种闷热而几乎窒息的感觉。她难受地睁开眼睛,明明是夜晚,到处是火光明亮。钝钝的脑子一下子变得清醒起来,着火了!
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急急套上鞋子和衣衫。火是从外面烧进来的,火舌已经爬上了窗台,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所幸火势还未全部蔓延,芸雅连忙跑了出去,在门口和宝亭她们撞了正着。
“少夫人!”宝亭一见到她,立刻喜出望外,连忙把她拉到院子当中。众人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夏嬷嬷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口中念着不断念着佛号。
“少夫人受惊了。”
“你们可有受伤?”芸雅问。
众人摇了摇头。这是整个侯府的人都被惊动了,管家和家丁们都冲进院子里,七手八脚地提水灭火。芸雅站在外围望着火舌吞噬了整座屋子,举目望去,府里别处隐隐有火光在闪动。她屋子里的宝亭宝轩都是谨慎的人,平常夜里睡觉之前都会在各处检查一番,确定各处灯火都熄了之后才回去歇息,怎么就突然起火了?若说是别处着火烧到这里,可是看那火光,这几处着火的地方并不相连。
糟了,不知道岳氏和赵如琋那边的院子有没有起火。
“宝亭,我们去夫人院子里看看。”芸雅拉着宝亭吩咐道。
刚走出院门,突然旁边你窜出了一个人影,身边的宝亭惊叫了一声,就被冒出来的人击中后脑勺,砰地昏倒在地上,连带提在手里的灯笼也掉落在地。蜡烛的火苗一下子烧了起来,陡然增大的光亮之中,芸雅看见的是一张冰冷怨毒的熟悉的脸。
“张朝月!”火光在眼前闪动,芸雅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话音刚落,又觉得自己问得实在多余。她身边不是有三皇子的眼线吗?里应外合,她从进入平原侯府并非难事。如此一想,她心头不由得一阵惊怒,未等张朝月开口,就一把扣住他的咽喉:“是你放的火?”
灯笼燃烧的火焰只是一瞬间明亮,下一刻便回到黑暗之中。只见在这一瞬间,芸雅分明看见张朝月脸上半是得意半是悔恨的神情。附近屋檐下的宫灯在夜风了轻轻摇晃,昏暗的光芒照着张朝月的脸,芸雅越看越觉得心惊。
“我本来可以杀了你的。”张朝月恨恨地瞪着她,“我原本可以在你睡梦之中一刀把你给杀了,可是转念一想,与其让你不知不觉地死了,还不如让你受尽烈焰焚烧而死,没想到火势不够大,你还活着走了出来。上天给了我一个那么好的报仇机会,我居然错过了!”
她愤怒地大吼一声,蓦地挣开了芸雅钳制,拔出了匕首就朝芸雅心口刺下来。
芸雅急忙后退闪避,张朝月却像发了疯一样挥动地匕首,突然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张朝月一下子跌到在地上。她爬了起来,发现绊倒自己的是昏倒在地的宝亭,眼里的杀气更浓了,举起匕首就朝宝亭刺了下去。
“张朝月!住手!”芸雅大叫,再也顾不上其它,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匕首在宝亭心口处停了下来,千钧一发之际,芸雅扑上去双手抓住了匕首。刀锋割破了手心,鲜血滴落在宝亭的衣衫上面。张朝月先是怔了一下,想不熬她竟然敢徒手抓住刀子,不由得低低地笑了起来:“上官芸雅,说你蠢还真是蠢,为了一个奴婢你也这么不要命!”
话音未落,她猛地抽回了刀子。
锋利的刀锋从手心里划过,痛楚心扉。芸雅却只来得及往旁边一滚,及时避开了刺向面门的刀子。张朝月站了起来,一步步向她『逼』近:“上官芸雅,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未必!”忍着手心的剧痛,芸雅双手撑地跳起来,一脚踢向张朝月的膝盖。
“少夫人!”就在此时,一个人从旁边冲了出来,拿着一根棍子打在张朝月的手上。她吃痛缩手,匕首也掉在了地上。来人仍然抡着棍子不断打在张朝月身上头上,张朝月被打得连还手之力也没有。突然头部被棍子用力击中,她痛叫一声,整个人应声而倒。
来人这才放下手中的棍子,粗喘着气看着地上的张朝月,见她真的一动不动,才扔下棍子快步走到芸雅跟前:“奴婢来迟了一步,少夫人受惊了。”
芸雅抬头眼,借着不远处屋檐下的宫灯看着来人的脸。
昏暗中,一张只算得上清秀的小脸带着几分异样的红晕,脸上满是急切担忧和自责的神『色』,一双眼睛关切地望着自己,如果并非知情之人,一定会当她忠心护主,在心里对她感激万分。
“幸好……你出现了。”芸雅看了她半晌,才轻轻地说出这句话。
眼前宝阁的神『色』似乎僵了一下,却十分迅速地恢复了关切和焦急:“少夫人,你的手受伤了?都是奴婢护住不周,竟然让这样的歹人伤了少夫人。”说着,眼里水光盈盈,眼泪随时都会掉下来。
这样好的演技,她以前怎么半点都没有发现身边竟有如此人才?
第189章 放火3()
芸雅感到自己整张脸变得十分僵硬,半晌才扯了扯有了一丝表情。
说实话,要她立刻一脸感激地对着宝阁说一些“要是没有你,我恐怕已遭不测,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辈子都会记住你的恩情”这样煽情的话,她实在有些做不到。可不管宝阁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她的命确实是宝阁救下来的,如果无动于衷的话未免太冷淡了。
她又扯了扯脸颊,幸亏双手的疼痛令她自然而然地『露』出一脸疼痛的表情。宝阁连忙掏出自己的帕子帮她将手上包住止血。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是王方庭带来家丁赶了过来。远远看见这边的情形,他原本不苟言笑的脸在黑夜里显得更黑了。
“怎么回事?”
“姑爷,你来得正好,少夫人遇刺受伤了,宝亭也昏『迷』不醒。这个人就是凶徒!”宝阁指着地上的张朝月用带着哭腔的嗓子大喊。
家丁忙上前将昏『迷』的张朝月抓了起来。她头上全身血,也不知是死是活。王方庭命人先带下去看管起来,对芸雅道:“都怪我来迟了。府里好几处起了火,我怕火势蔓延就带人先去灭火,没想到圆景院是最后一处着火的地方。快扶少夫人到夫人那边,上房那边并没有着火。我这就去请大夫。”
“姐夫。”芸雅看了张朝月一眼,对王方庭道,“那是张家小姐张朝月。”
王方庭有些惊讶,随即点了点头。芸雅这才由宝阁搀扶着来到上房。
先被找来的还是附近医馆的郎中,那年近五旬的大夫看了半晌,皱着眉头叹道:“少夫人的伤口若是再深一些,一双手恐怕就难以保住。如今虽已经止住了血,可往后恢复得如何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