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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贺某有个不情之请。”这件事大致讲完,他应该可以提出自己的请求了。
“说。”
恢复了端庄镇定,她无形中显示出的高人一等的威严还是震慑了他。
“贺某希望,如若提亲成功,小姐能否教贺某一些为人处事?贺某自认粗鄙,怕日后实在委屈了小姐。”硬着头皮说完,他几乎不报什么希望。
看来他还是有和她一起生活的想法的!要不怎么会请她教他东西呢?不过,她也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准了。但你得自己请人教你认字写字,每次见面就告诉我你的学习成果。钱我出。你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
她不会告诉他,她不会认这里的繁体字,更不会写毛笔字……
“小姐都说贺某只能选同意了。成交!”
两人相视而笑,一场出奇制胜的“阴谋”,让双方拭目以待!
10一锤定音()
回到府里,娄昭君舒服地睡了个安稳觉。次日醒来,还未洗漱好,父亲便派下人来请,说是又有一笔生意要她去谈。
淡定地用膳,她知道父亲以为她今天会在父亲的人前面找机会去给贺六浑通风报信,谁知她昨晚早就暗渡陈仓了。这个调虎离山计完全没用。
不过,为了她的聘礼着想,她安排暗卫在他身边,反正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新荷护身便足够。这下可好,马上就要出门了。
要让父亲的暗卫不怀疑她的暗卫,要怎么办?
“新荷,你能否像暗卫那样隐身?”手上的兵,只有新荷会武功了。
“小姐,新荷身形较为高大,但无法隐身。不如新荷假装为暗卫现身,他人不近身看不一定能看出来。”新荷不敢夸大,如果她有暗卫那样的武功,就不会孤身一人了……
“你知道暗卫的衣物在哪?”连她这个主人都不知道……
“暗卫大哥昨夜给了奴婢一套,说是以防万一。他也教奴婢简单的易容术了,奴婢只要不出声,还是可以以假乱真的。”
古代的暗卫简直是哆啦A梦!无所不能,还能未卜先知!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幸好,父亲要她谈的生意,对方是熟客,摆明了只是拖延她时间的而已。一切程序按之前讲好的规矩进行,她也省得花心思谈判。用完午膳后,她便坐在回府的马车里了。一手撑着额,她还是有点担心那人的进展。
“听说,那贺六浑昨日被队主以戈相刺,又被打了几十军棍,天气炎热,回去后伤口发炎流脓,快要一命呜呼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让她猛地坐直。
贺六浑?
他昨晚不是伤口结痂了吗?怎么恶化得这么厉害?暗卫做什么去了?刚刚还夸他无所不能,怎么照顾个人都能照顾成这样?
“可惜了!才十五六岁的年纪,他家姊婿也实在无情,居然让他住马厩!要不是今晨有人要骑马外出,看到在马厩里晕过去的贺六浑,恐怕……”
她坐立不安,忍不住掀起车上的帘子,看到的是新荷同样疑惑而着急的神色。
那两个对话的女子看起来穿着有些暴露,难道是妓女?这里是城郊,正经女子一般也不会在这个时辰在外面闲逛。
她对新荷使了使眼色,新荷会意,过去和那两个女子搭讪。
“两位姑娘,你们说的可是镇兵贺六浑?”她还是暗卫的装扮,所以努力压低声音,硬逼出一股杀气来,让那两个女子不敢直视。
“是……是……”果然,那两人不敢抬头,也就看不出新荷是女子了。
“你们如何得知其人其事?”
“那……那城门宿卫的队主和镇兵是我们姊妹二人的相好。今早镇兵换班后前来我们窑子里歇息时说的。说是今早贺六浑没去换班,队主一气之下前去问罪,结果正迎面碰上贺六浑被他姊婿府中下人扔了出来,奄奄一息。队主怕被贺六浑的姊婿认出问责,便偷偷到他耳边许他休息几日,不再追究其旷班一事后,匆匆赶回城门口交代其他镇兵不可再提起昨日之事。我姊妹二人向来同情贺六浑遭遇,谁知还未曾见其一面,他便遭此横祸,这才感叹其身世不堪啊!”
胆大一点的女子在说话间不时流露出对贺六浑的倾慕,她在旁边听了经过后,只觉这贺六浑魅力还真大,连妓女都对他念念不忘。
不过,他还算守身如玉,不和其他镇兵同流合污。她忍不住为自己的眼光点赞!
该问的都问到了,新荷便放过那两个女子,赶回马车边守卫小姐。
马车里的红荷学会了沉默,尽管心中好奇那城门一见的贺六浑不过几日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依旧沉默。
听说,在庄子里乱说话的绿荷跟紫荷,被老爷卖到柔然国做一个老头的小妾。
小姐不好得罪,老爷更不是好伺候的主!有些事情,嘴巴管不严,害的只能是自己。
娄昭君则在脑子了过了一遍后,马上领悟了贺六浑的计谋。
的确,用苦肉计换来几日的自由,他才能放开手脚去行动!的确是出奇制胜!
咦,下次得问问他,为什么“夜长梦多”他不会,“出奇制胜”他就会呢?
后来,她真的向他问了这个问题,他支支吾吾,最后说是他父亲教给他的唯一一个成语。
他不会告诉她,这个词是那些镇兵在讨论如何吸引窑子里的女人时所用的高频词的!
果然,三天后,当脸色稍显苍白的贺六浑拉着一大车华丽丽的聘礼进入娄府大门后,娄内干第一个差点掉了下巴!
“你……你不是……”
看来父亲也是实时跟进他的情况的。
“娄老爷,在下三日前宿卫时被队主杖打,背伤未愈,拼着性命准备聘礼,来向娄二小姐提亲。只求娄老爷能体谅在下对娄二小姐的一片深情,许在下六年后迎娶小姐。六年后贺某若仍无福得小姐青睐,贺某绝不会纠缠小姐,聘礼也绝不收回。”
贺六浑一脸谦虚忠厚相,还不是咳嗽几声,表现出随时可以被风吹倒的虚弱样子。
任谁看了他这样的情况,都会觉得他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娄昭君在屏风后,不禁为他突然的足智多谋而震惊。他何止是一箭双雕,简直是一箭三雕啊!
摆脱寄居姊婿府中的束缚,为自己准备聘礼争取时间,更让她那重利轻别离的父亲以为他命不久矣可以吞了那些聘礼!
她看中的,究竟是一只长相帅气易掌控的羊,还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不出她所料,父亲摸摸山羊须,回头看了她一眼,一锤定音!
11环环相扣()
等到暗卫回来,一切谜底揭开。
那晚她和新荷离开后,贺六浑立刻趁着夜色将那装着财物的包袱埋到他父亲在世时住的屋子角落。
接着回到马厩,故意找出冬天的破烂衣物套上捂热,让伤口恶化流脓。效果达到,他马上穿回原来沾着血迹还来不及清洗的夏日衣物。
一切才刚完成,还未到卯时,她父亲的暗卫便出现,告知准备聘礼一事。他当时已经奄奄一息,丝毫无须做作,这才险险地消除了那暗卫的疑心。那暗卫还不着痕迹地检查了马厩,发现他身无分文后便告辞离开。未免他一命呜呼,暗卫还去府里引了个人来到马厩,也就亲眼见到被姊婿扔出府门、遭队主威胁的一幕。
她父亲以为贺六浑那时应该会走投无路,横死街头,结果再派暗卫去给他收尸的时候,居然发现他爬到他父亲在世时住的屋子里,在角落处挖出许多银两!
父亲的暗卫见他拿着其中的一些银子出来,又把钱埋了回去,然后硬撑着爬到人来人往的城门口,雇了辆马车载他到有郎中的城里上药。
在暗卫再次回去禀报的时候,贺六浑拿了一点碎银,挑了个机灵的乞丐去娄府打听当年她大哥下聘的礼单。同时叫她的暗卫去准备好她名下那间屋子的地契,好让他购物回来后能从明面上买下那屋子来放聘礼。
不得不说,贺六浑真的运气很好。她父亲的暗卫沿着马车的踪迹赶上来的时候,正好他已经拿到乞丐雇人誊写的礼单,她的暗卫也已经办妥事情隐身马车上了。
于是,他便在她父亲暗卫的眼皮底下看病,拖着病体准备聘礼,第二天购置齐全后更连夜赶回怀朔,天刚亮就敲开买卖中人的门,花钱买了一间小屋放置聘礼。
在他姊婿还不知道他“原来藏有一大笔钱”、队主还不知道他居然没死更买了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娄府提亲了。
她父亲一方面为他居然能将“祖上留下的最后遗产”全用于买他故意让下人透露的聘礼而震撼,另一方面也为他能忍住非人的疼痛三天完成如此多事情而心惊。
所以,当她以为父亲是为了钱而答应他的提亲的时候,他其实已经赢得她父亲很大的认同了。
此人,不可不说是可怕!
“剩下多少银子?前日我帮父亲做生意,得了点小利,先给你周转。现在全怀朔城都知道你去我家提亲了,怕是以后见面不那么容易。”她忍不住出来和他见一面。
看着这用她的钱“买”的她的屋子,她百感交集。
罢了,这样在屋里说话更安全些,暗卫和新荷不用怕突然出现的下人或主子。只是还是得在月黑风高的时候见面,他现在都成怀朔的热门人物了。要不是雇着暗卫找来的王伯看门,不知一天得被多少人踩烂门槛!
“剩下不多。贺某暂时还未有收入。但贺某准备凭此次买来的马,取得城门队主之位。日后再找机会升迁,好为六年后迎娶小姐做准备!”手上有了钱,人总会有了些底气。他内心感激她,也更意识到,六年后要是真的能娶到她,他的人生定会万分不同。
她突然有种被调戏的感觉。事情的发展似乎有点脱离了她的掌控。
仅仅三天,他便从一个人人都能糟蹋的城门宿卫一跃成为怀朔贵族的未来乘龙快婿。这虽然是她所期望的,但她并没有想过要他变得多么厉害。
她只是希望他能够成长到足够护她一生便可,为此她可以倾尽所有。
如今她不禁有点怀疑,这么峰回路转的环环相扣,究竟是他心思缜密,还是真的是运气使然?
12水涨船高()
那次谈话不了了之,她虽有些担心,但也无法。
一切已经朝着她预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他拼着用她钱财买的马,成为新的队主。
将城门口的镇兵换上身体强壮、老实肯干的之后,城中治安好了很多,他的威势水涨船高,听说路上大胆勾引他的鲜卑女子越来越多了。
甚至,听说连镇将段长也觉得高欢相貌不凡,资质卓异,对他说:“你有康济时世的才能,这辈子不会白活!我这岁数见不到你发达了,希望你日后能照顾我的儿孙。”
听着暗卫汇报的这些情况,她不禁冷笑。
如果没有她,现在的贺六浑有谁认识?也许早已被历史的洪流淹没,成为万千普通被折磨致死的宿卫之一了。
当然,她不会在他面前提及自己的功劳。
他蹦跶到哪里去,出身所限,他改不了罪臣之后的身份,她永远是贵族的女儿,六年后,她到时依然是“下嫁”。
夫君能不那么低贱,多少提升点地位、积累点家业,她还是乐见其成的。
炎炎夏日,她一边吃着蜜饯苦瓜,一边努力回想之前在现代所学的各种典故,掂了掂荷包里的银两,准备今晚去会他。
如他们之前的约定,贺六浑白天除了在城门口履行队主职责外,还利用间隙叫识字的属下教他书写。
她则每隔一段时间就叫新荷拿些钱财给他周转。上次不欢而散后,她一直没再和他见面。
订了亲,她一些事情就明目张胆了些。父亲也清楚那人一个多月来的变化,对于她的私下送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婿能一举成名,需要钱,他不能支持他,让女儿多谈几笔生意,“曲线救国”,便可。
娄府的妾室,经过他的敲打,也不敢再对他的子女作出任何动作。就这么大个府第,发生了什么事,他自然知道。所幸家中还是维持微妙的平衡,他享受着齐人之福,也不怕祸起萧墙。
大儿子娄壮、小儿子娄昭因此结交了贺六浑,时不时去他府里坐。反正家里暂时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他便听之任之。
不过,连镇将都对他评价那么高,实在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女儿做生意的决断是他所不能及的,难道她看人也独具慧眼,那罪臣之后他日能成龙成凤?
思及此,他暗示娄府上下要给予贺六浑应该有的尊重。不过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