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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
高洋虽不随行,却也出来送行。反而是尔朱英娥,说是睡不醒,都没有起床。
“出发前,我拿道题考你们二人。”
高欢突发奇想,要在出发前看看这两个儿子的各自特点。
听说有好戏看,尔朱英娥居然起了床,还出来看热闹。
“如何理清这堆乱麻?”
找人寻来两堆一样的乱麻,摆在两个儿子面前,叫他们理清。
高澄此时已经完全大人样,适中的身材,精致中不掩英气,平和中不堆威信。他努力剥茧去丝,试图找出乱麻的源头,准备从源头来解决问题。
高洋则非常干脆,举起手中的刀,就往乱麻砍了过去,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为何如此处理?”
高欢先问高洋。
“快刀斩乱麻。”
高欢继续言简意赅,酷酷的小脸蛋,霎时迷住了后来才来看热闹的尔朱英娥。
“儿臣甘愿受罚。”
高澄茅塞顿开,发现自己有时的优柔寡断会导致自己错失良机,高洋的做法让他眼前豁然一亮,原来还有这样的做法,比他考虑许久权衡许久还迟迟无法做决定,要干脆多了。
“只是比试,愉悦身心而已,无须挂心。”
高欢心中对两个孩子有了评定,便飞身上马,准备出发了。
“报……启禀丞相,侯景与散骑常侍代郡人张华原、义宁太守太安人王基去慰劳宇文泰,宇文泰没有接受,还想把他们扣留下来,说他们留下来我们就一同享受富贵,不然的话,他们的性命就在今日完结。张华原回答说:‘您用死亡来威胁使者,这可不是我张华原所惧怕的。’宇文泰无奈,就让他们回去了。”
这次侯景出发,高欢采用随时急报的形式,看来很高效的,现在高欢知道娄昭君所说的侯景一出头就要打压的说法了。连这次派人监督,都能把事情搞得这么臭!
“命他们到晋阳汇合。”
他不能直接表达愤怒,否则其他人以为自己还是昏君了。
没想到,今日之事,暗埋了众多祸根。
213水滴石穿()
“主公,您为何不将侯景等人除掉,几次三番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可以继续为高欢效力?”
宇文泰手下干将尉迟迥不解,向宇文泰提出疑问。
“侯景这个人,有着很大的野心。一旦高欢不在了,高澄实力不够,侯景很可能就敢造反之后将高欢的势力全都抢过来变成自己的。因此他的存在,让高欢既放心这个人的武力值高,又担心这个人日后有变数,这样,和高欢对敌的难度才会更好玩些。”
宇文泰把玩着手中的破镜子,微笑着说出自己的理由。
“您为何一有空就拿着这面破镜子呢?属下下次去集市帮您买个新的吧。”
尉迟迥实在无法理解,一面破镜子,有什么值得宇文泰这么成天拿在手上的。说出去别人还以为宇文泰很穷,连镜子都买不起。
“不必,这面镜子对我有不一样的意义。你说元修那边为何也是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宇文泰将话题转向元修那边。他的崛起,让元修刮目相看外,也让周围的人都感到威胁。他要知道元修的态度,再决定要如何应对这个人和这个集团。
“也许,这是他在试探,他也在等我们表态的结果吧。”
宇文泰翻身上马,临行前说了自己晚上才回来,便策马离开。
“君儿,你现在如何?”
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到郊外杂草中一番乔装打扮后,宇文泰消除了自己一路而来的痕迹,在几个地方绕了几圈,见无人跟踪,才往邺城飞奔。
“老爷,我感觉,留尔朱英娥在邺城,不是很好……”
娄昭君无法克制心中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当高欢过来查看她在马车里的情况时,悄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有众多暗卫看着,还有冯氏在冷宫里待着,她还怀着孩子,能如何出事?”
高欢经历了风水大局一事,对娄昭君看得更重了。可是,他更需要顾全大局,至多就是牺牲尔朱英娥和她的两个弟弟,抱住高氏一脉。所以,他不得不自欺欺人。
“洋儿也在邺城……”
娄昭君和高欢多年夫妻,自然从高欢的语气知道高欢的取舍。但还有高洋,她更担心尔朱英娥和冯氏会不会对高洋不利。
“洋儿在寺院里,况且有暗二随身保护,数个暗卫近身护卫,不会出事的。”
高欢已经安排了万全之策,邺城和晋阳也不远,到时还可以让高澄两地多走走,了解情况。
“好吧,也许是我多虑了。”
娄昭君抱紧高颂,高颂昏昏欲睡,被母亲一抱,如小猫一般蹭了蹭她的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迷蒙的眼睛看起来很萌很惹人疼爱。
“要没有出事,洋儿应该也这么可爱吧……”
高欢突然如此感叹。不过看见娄昭君痛苦的眼神,高欢清了清嗓子,不敢多言,默默离开。
另一边,宇文泰赶到邺城,已是午后。猛烈的阳光射在他身上,他却一声不吭,径直往高府而去。
“去了晋阳了?”
宇文泰打听了高府的情况,知道娄昭君及她的儿女安土重迁,肯定是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会搬家的。
唤来自己亲自训练的暗卫,他更了解了高府春节前后到现在的情况。
“君儿,你就是要用水滴石穿的招数,才会敞开心扉啊。”
214如日中天()
宇文泰失望而归,回到驻地已是半夜。他依然先到郊外换回行装,再四处走走,见无人注意,才回驻地的。
“主公,元修听说贺拔岳被杀一事,派遣武卫将军元毗来慰问贺拔岳的军队,想把他们召回洛阳,同时还要元毗宣召侯莫陈悦。”
尉迟迥见宇文泰回来,悬着的心终于安稳地回到自己的肚子里,急急上前禀告情况。
“贺拔岳的部队已经拥戴孤作为首领,难道要孤让出这些人马?”
宇文泰有些愠怒,加上本来就心情不好,声音重了些。
“黑獭不必发怒,元毗无心挑拨您与当今皇帝的关系。元毗先是去招侯莫陈悦,发现侯莫陈悦已经归附了高欢,因此不愿意接受皇上的宣召。您是接收贺拔岳的军队,是为朝廷分忧,朝廷是不会要您让出这些人马的。”
元毗一听说宇文泰回来,就匆匆赶了出来。元修要他见宇文泰和侯莫陈悦两个,让他找出收服他们的突破口,他就要增加和他们的接触机会,伺机行动。
“若是如此,请武卫将军先行歇下,如今已是半夜,待明日再议。”
宇文泰感觉威胁不大,自然暗地里松了口气。再次发扬亲和力强大的眼睛电力,清澈的眼神让元毗无比安心。
“好好好,感谢黑獭招待!”
元毗如着了魔一般,很好说话,乖乖回去睡觉。
第二天宇文泰通过元毗给孝武帝递送了表章,说:“大臣贺拔岳突然死于非命,都督寇洛等人要我暂且掌握这儿的军事权力。我已经接到您宣召贺拔岳的军队进京城的诏书,但是现在高欢的兵马已经到了五原河以东地区,侯莫陈悦还在水洛,我手下的士兵大多数是西部人,留恋自己的家乡,如果硬逼着叫他们赶赴京城,侯莫陈悦在后面追击,高欢在前面拦截,恐怕会产生国家遭殃百姓被杀的后果,受到的损失更大。请您允许我们稍微停一停缓一缓,慢慢地进行诱导,渐渐地将他们带到东部地区。”
“这……”
元毗面有难色。侯莫陈悦已经依附高欢,他叫不动。宇文泰只是刚刚接受贺拔岳的军队,就如此拒绝到洛阳面圣。他能有几条命去复命?
“武卫将军,若有其他法子,宇文泰定然不会如此拒绝到洛阳复命。但形势实在严峻,若在宇文泰离开平凉,只怕明日就会生灵涂炭,烽烟四起啊!”
宇文泰一脸担忧,很容易让人相信他的诚意。
“你说的也在理。若真的半路暴动,皇上迁怒,我们都别想活命。那我先回去复命,你可要加紧诱导,免得夜长梦多!”
元毗前后考虑了许久,才不得不下了如此一个决定。
“你认为此行如何?”
元修看着表章,咬牙切齿。
“皇上息怒!元毗办事不力,求皇上恕罪!”
元毗跪在地上,惶恐告罪。
作为皇帝为数不多的亲属,他在回来时,就猜到元修肯定会试探和怀疑。
“算了,你是考查过的,姑且信你一次。”
元修不知怎的突然同意,甚至任命宇文泰为大都督,统率贺拔岳的部队。
宇文泰取代了高欢成为魏国军权极高的官员,地位如日中天。
215步步紧逼()
元修的内心,把高欢作为最大的威胁。他当下最大的心病,就是如何扳倒高欢。
可是,他也知道,若把宇文泰逼急了,就会制造出第二个高欢出来。毕竟宇文泰拥有的军事实力,在魏国仅次于高欢。如今有了贺拔岳余部的加入,变得比他元修还要强大。
他需要借宇文泰的实力,去扳倒高欢的。政治上的敏锐,让他很清楚,宇文泰与高欢终将龙虎争斗,只存一方。
所以,他不仅不因宇文泰不肯到洛阳面圣而表现出帝王的震怒,还要提升宇文泰的政治地位,让他再强大些,才能替自己灭了高欢。
“皇上,高欢丞相送来贺拔岳原来的手下李虎,您觉得……”
王思政下朝后,留了下来。如今早朝都被高欢的亲信把控,甚是没趣。很多重要事务,他们都要下朝后来定夺。
“李虎?”
元修闭目养神,作为傀儡皇帝,他感觉每次早朝都是在凌迟自己的身心。
“李虎,之前是贺拔岳将身为东雍州刺史的他改任为左厢大都督,此人对贺拔岳赤胆忠心。贺拔岳死后,李虎直奔荆州,劝说贺拔胜来接收贺拔岳手下的人马,贺拔胜没有接受他的意见。李虎听说宇文泰已经代替贺拔岳统率全体将士,便从荆州往回赶,路过阌乡的时候,被丞相高欢手下的将领俘虏,然后才给送到了洛阳。”
王思政将这个人的来历简单介绍,重点强调李虎和高欢的关系。
“东雍州?那不就是兵家力争之地的关中地区吗?”
元修捕捉到的,却是这个重要信息。
“正是。”
王思政感觉,元修当了皇帝后,政治上的宏观把握能力空前发展,如今他只能真的当个辅助而已。所以,他学会了察言观色,更学会了多听少说。
“高欢这次走了一步臭棋。吩咐下去,任命李虎为卫将军,赐给他一大笔财物,派他到宇文泰那里。”
元修正准备谋划关中地区,看来这李虎正好可以当引路人,协助宇文泰帮他拿下这个粮草胜地。
“皇上,为何不将他为我所用?”
王思政觉得奇怪,一颗好棋白白送给手下使用,还不如自己用得顺手。
“他曾劝说贺拔胜接收贺拔岳的手下人马,宇文泰必不会将他当作心腹。但朕给他个封号,赏他些东西后,将他送给宇文泰,帮宇文泰谋取关中地区,宇文泰要壮大实力,必得用他。如此一来,朕不就稳坐钓鱼台了吗?”
元修睁开眼睛,精光直射出来,让王思政感觉就像猛虎见到猎物一般可怖。
“皇上英明!如此一来,要扳倒丞相,我们又多了一分胜算!”
王思政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狂拍马屁。斛斯椿在一边看着,心里嗤之以鼻,脸上却不显,也直说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果然,得到李虎不久,就传来宇文泰写给侯莫陈悦一封书信的事。宇文泰将信件内容誊写了一份送给元修过目:“贺拔公曾为朝廷立过大功。你声名微不足道并且品行低下,贺拔公却推荐你为陇右地区的行台。又赶上高欢独揽大权,你与贺拔公一同接受了皇上的秘密旨意,相互屡次缔结盟约;而你甘愿成为国贼的附庸,当他的同党,共同危害国家。你与贺拔公盟誓时口中含的血还没干,手中的匕首就已经刺向他。现在我与你都接到了命令我们返回京城的诏书,今天是进是退,就看你的了:你要是能从陇山撤下来而东还,我也就从北道出发与你一同回去;如果你瞻前顾后,迟疑不决,那我们就在不久之后以兵刃相见!”
“皇上英明!宇文泰开始借讨伐侯莫陈悦,向高欢发起攻击了!”
王思政等人下朝后,喜形于色,不断称赞元修的英明计策。元修但笑不语,高深莫测。
原州刺史史归,向来是贺拔岳亲近信任的人,河曲事变之后,反而变成了侯莫陈悦的官员。侯莫陈悦派遣他的同党王伯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