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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这个银瓮不是很值钱,但重在设计特别巧妙,有夹层内胆。小的拿了过来给主公看着新鲜,主公,就留着自己用吧!”
一直贴身服侍宇文泰的小路子眼见着下面的士兵都得到了或多或少的各种奖赏,军功最大的宇文泰却分文不取,心中不平,忍不住偷偷拿了一只银瓮回来。
“我早已吩咐薛一一落实奖赏,你如此行为,算什么?”
宇文泰面有愠色,向来看上去很好说话的人,此时如罗刹一般让人心生害怕。
“主公……”
小路子没被宇文泰说过这么重的话,忍不住眼圈红了。
“来啊,小路子手脚不干净,念在初犯,给我拉下去打十五军棍。”
宇文泰说着,叫人请来薛,问明银瓮按安排要奖给谁后,挥起佩刀,将银瓮剖开,分给了相关将士。
一时,宇文泰赏罚分明的美名,传播天下。
219赶尽杀绝()
“主公,侯莫陈悦的余部集结于豳州,拥立豳州刺史孙定儿为所谓义军首领,还占据着该州不投降,共有几万人马。臣请求率兵袭击豳州,以绝后患。”
都督刘亮见宇文泰迟迟不收拾侯莫陈悦的余部,不得不在军中圆桌会议时,提出自己的想法。
宇文泰采用圆桌会议,是从护卫娄昭君的暗卫的汇报中获得的灵感。
娄昭君曾在给高洋讲故事的时候,说起在遥远的地方,那里的国民都是他们游山玩水时见过的那些黄头发蓝眼睛的人。他们有个君主称亚瑟,他规定只有最杰出的“威猛无比、本事极大”的武士才能成为圆桌将军,各地卓越的将士都闻风前来投效,成为武艺超群的“圆桌武士”。他们定期围着圆桌开会,对国事畅所欲言,使国家日渐昌盛。
宇文泰效仿这个故事将手下军队推选出的十二位武功卓绝、深得民心的杰出将士,作为分队队长,定期举行圆桌会议,共同讨论军中部署。这一举措极大地调动了军队的积极性,十二位将士为军队敢说敢做,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辞,极大地给下属树立正面的榜样。
刘亮便是十二队队长之一,率领军中主力部队。
“刚和侯莫陈悦打了一仗,又虚张声势骂了侯景回去。我们若和侯莫陈悦的余部对打,兵力消耗极大,得不偿失。”
宇文泰提出自己的想法。他的确纠结,若真的是去打,他难免触景生情,激起民怨;若不打,就不知那些孙定儿之流是否能偏安一隅,是否还是总想着试图复国,为已经投奔高欢的侯莫陈悦。
“据属下所知,孙定儿扬言要血债血偿,,正举行宴会,准备死前的最大一次狂欢。”
刘亮将自己打探所知的全部都分享出来,他比较赞成一网打尽。
“主公,项羽就是妇人之仁,才会鸿门宴后一再错失良机,被刘邦反败为胜的。求主公大局为重,三思!”
长史于谨见宇文泰犹豫,声援刘亮。
“求主公三思!”
所有将领齐声请求,让宇文泰脸色凝重了些。
“好吧,你们各自部署下去,刘亮负责此次歼灭孙定儿一役。”
宇文泰起身,他知道要成大事,就要和刘邦一样,无毒不丈夫。可是,娄昭君欣赏的却正是与项羽一样坦荡荡的君子。他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唯有硬着头皮走下去。
起初,听说刘亮出兵,孙定儿以为敌人的军队离自己还远,没有进行准备。
刘亮先在州城附近的山头竖起一杆大旗,自己带领二十名骑兵飞奔进城。孙定儿正在设置酒宴,突然看见刘亮赶到,又惊又怕,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刘亮指挥士兵砍死了孙定儿,然后遥指城外的大旗,命令两位骑兵道:“出去叫大部队进来。”城中的人都惧怕得服服贴贴,没有一个人敢动。
先前,过去的氐王杨绍先乘北魏混乱之机逃回了武兴,重新自立为王。凉州刺史李叔仁被他管辖的百姓捉住后,氐、羌、吐谷浑各族所在的地方叛乱蜂拥而起,从南岐一直到瓜、鄯地区,跨州据郡的现象数不胜数。宇文泰命令李弼镇守原州,夏州刺史拔也恶蚝镇守南秦州,渭州刺史可朱浑道元镇守渭州,卫将军赵贵兼管秦州的事务,征收豳、泾、东秦、岐四个州的粮食供给军队。杨绍先害怕了,自称是北魏的藩属,表示屈服,并送来妻子、儿子作为人质。
“主公,若不对敌人赶尽杀绝,下一个被杀的可能是您和我啊!”
刘亮返回汇报战果,战成瞬息万变,实在无法掉以轻心。
220正式决裂()
高欢听说宇文泰平定了秦、陇地区,就派遣孙腾作为使者用甜言蜜语和丰厚的礼品来结交宇文泰。
夏州长史于谨对宇文泰说:“您占据了关中险要而容易固守的地方,将士们骁勇善战,土地肥沃富饶。现在皇上在洛阳,身受一群凶恶之徒的胁迫,如果对他陈述您的诚心诚意,讲明时事对他的利害关系,请他将都城迁到关西地区,这样您就可以挟天子而令诸侯,禀承皇帝的命令来讨伐叛乱,建立齐桓公、晋文公那样的大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权衡再三,宇文泰知道高欢是不可能成为他的盟友和战友的。与其假惺惺地结交为盟友,日后翻脸不认人,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不如直接表明态度,让下面看清楚他宇文泰的决心,也断了高欢的所有尝试性的念想,日后不必互相指责,将两人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公诸于众,欲盖弥彰。
因此,宇文泰没有接受高欢的好意,而是封好高欢的书信,派担任都督的济北人张轨去献给孝武帝。
负责接待的斛斯椿问张轨:“高欢的叛逆之心路人皆知,众望所归,唯有西边的宇文泰了,不知道宇文泰的才能与贺拔岳相比如何?”
张轨回答说:“宇文公论文足以管理国家,论武能够平定叛乱。”
斛斯椿说道:“果真象你说的那样,宇文泰真是可以依靠的对象。”
作为十二队长之一的张轨但笑不语,让斛斯椿心中一凛。今年这个团队,更加团结合作了。若能抓住他们的所需,那还好控制。若如泥鳅一般无法拿捏,只怕日后又会养虎为患,变成第二个高欢,届时国家必然还是动荡,更不知这个掌权者会如何威胁皇上大人的。
“皇上,您看……”
将自己的试探如数汇报元修,斛斯椿建议趁宇文泰还未正式自成一派时,限制和控制他的人马,防止他成为下一个高欢。
“你去负责这件事。”
元修思来想去,最后将这个包袱扔回给斛斯椿,如果砸了,也有人能被他推出来背黑锅,他就继续自己高枕无忧。
“谢皇上恩准!”
斛斯椿等的就是这句话。没这句话,他如何追讨唆使高欢对他不利的封隆之?如何将当年孙腾的“欲加之罪,何患无穷”的排挤他的流言给“潜规则”?
于是,不过几日,斛斯椿就一脸慎重面见圣上了。
“侍中封隆之唆使丞相对皇上加强监视,控制行动。”
斛斯椿如铁面无私的正义代表一样,完全看不出当年他与孙腾都求娶皇上的堂妹平原公主不得,平原公主自己选择封隆之的私怨,让他如此捏造的内心动机。
“给我将封隆之给押来!”
元修大怒,下令要当面对质。
斛斯椿命人假装不小心泄露天机,让封隆之自己害怕,逃回家乡。更故意让高欢知道封隆之的去向。
高欢派人请封隆之去晋阳,连续几次,让元修更是草木皆兵。
领军娄昭以生病作为托辞跑回了晋阳。元修派斛斯椿兼任领军,另行安排都督以及河南、关西各地的刺史。华山王元鸷在徐州,高欢派大都督邸珍夺去了他的城门钥匙。
建州刺史韩贤,济州刺史蔡俊都是高欢的党羽。元修通过撤销建州的办法免去了韩贤的职务,叫御史列举蔡俊的罪状,让汝阳王元叔昭取代了他。
高欢向元修上书说:“蔡俊功勋卓著,决不可以解除他的职位剥夺他的权力;汝阳王有着美好的德行,应当封他为大藩国的国王;我的弟弟高永宝现任定州刺史,应该避让开,进用有才能的人。”
元修没有听他的话。反而增设了勋府庶子,每厢有六百人;又增设了骑官,每厢有二百人。这些人,都能成为皇帝将来的心腹。
随着元修在洛阳进行的大规模检阅仪式不邀请高欢参加一事的传开,元修和高欢正式决裂。
221隔山打虎()
永煕三年六月,元修秘密送给高欢一封诏书。
“宇文黑獭、贺拔胜颇有叛变篡位的意图,所以我假装说要讨伐南方,暗中进行准备;您也应该一同做出增援的样子。读后请将诏书烧掉。”
“你们怎么看?”
晋阳密室里,高欢召来部属讨论下来的动向,所有人表情凝重。
“主公,元修是要陷您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啊!若出兵,元修就会装作您擅自出兵,下令逮捕。若不出兵,元修会指您违反皇帝命令,不忠不孝,背上骂名。”
司马子如都找了个理由回晋阳汇合了,他在朝廷日久,自然也猜出元修背后必有强大智囊团的协助了。
“为今之计,只能回信声援了。”
高欢眉头紧锁,元修这么逼他,必是宇文泰和斛斯椿的手笔,他要不回信,红果果的藐视天威的大帽子扣下来,他就算手握重权,也一身骂名,失去威信,无法统领高家军。
“权衡利弊,的确如此。”
李元贵第一个表态支持。
接着,其他人也纷纷支持高欢的决定。他们大多是陪衬,只有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才肯发发个人折中不得罪别人的想法。
几乎一晚未睡,高氏集团才制造出这么一封回信:
“荆州的贺拔胜、雍州的宇文泰将要实施叛逆的阴谋,我现在暗中带领三万兵马,从河东渡河,又派遣恒州刺史库狄干等人统领四万兵马从来违津渡河,领军将军娄昭等人统领五万兵马讨伐荆州,冀州刺史尉景等人统领七万山东兵、五万惯于冲锋陷阵的精锐骑兵讨伐江东地区,他们都已率领自己的部属,恭敬地聆听您的吩咐。”
高欢豪迈有力的大字,透出一股苍凉。
他知道,元修已经忘了,没有高欢,他现在还是一个躲在乡野里,卑贱度过一生的普通王爷。元修已经忘了,没有高欢,他无法如此稳坐洛阳,不受尔朱氏此起彼伏的骚扰,发号施令大都能贯彻天下。元修已经忘了,没有高欢,他不过是候补中的候补,永远不可能受到任何重视。
人的欲望是可怕的。二十多岁的元修,只希望能不受任何束缚,飞上高空。结果呢?忘记自己是风筝,把线扯断了,最后会被风暴撕毁,掉落地上,永世不得超生。
元修假惺惺的在早朝亮出高欢的奏章,叫大臣们对它进行评议,表达自己是多不希望生灵涂炭的仁君。
最后,他令中书舍人温子升以自己名义当着众朝臣给高欢写了一封历史上有名的书信:
“朕不劳尺刃,坐为天子,所谓生我者父母,贵我者高王。今若无事背王,规相攻讨,则使身及子孙,还如王誓。近虑宇文为乱,贺拔应之,故戒严,欲与王俱为声援。今观其所为,更无异迹。东南不宾,为日已久,今天下户口减半,未宜穷兵极武。朕既暗昧,不知佞人为谁?顷高乾之死,岂独朕意。王忽对昂(高敖曹名昂)言其兄枉死,人之耳目何易可轻!如闻库狄干(高欢麾下大将,亦为其妹夫)语王云:‘本欲取懦弱者为主,无事立此长君,使其不可驾御,今但作十五日行,自可废之,更立余者。’如此议论,自是王间勋人,岂出佞臣之口!去岁封隆之叛,今年孙滕逃去,不罪不送,谁不怪王。王若事君尽诚,何不斩送二首。王虽启云‘西去’,而四道俱进,或欲南度洛阳,或欲东临江左,言之者就应自怪,闻之者宁能不疑!王若晏然居北,在此虽有百万之众,终无图彼之心;王若举旗南指,纵无匹马只轮,犹欲奋空拳而争死。朕本寡德,王已立之,百姓无知,或谓实可。若为他人所图,则彰朕之恶;假令还为王所杀,幽辱齑粉,了无遗恨!本望君臣一体,若合符契,不图今日分疏至此!”
“好好好,元修,隔山打虎,忘了老虎屁股摸不得,更打不得啊!”
高欢受到元修高调送来的这封书信,朗声念出,更作了评论。
222你来我往()
最为回应,高欢也高调地回了用狼毫挥洒几尺宣纸的奏章,让天下人都关注此事,讨论此事。
“我受到一群奸臣的挑拨离间,陛下因此一时对我产生了怀疑。我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