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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昭君请来江夏寺住持,已经在外面布置好水陆道场了,就算元仲华想要改或毁尸灭迹,也无从下手。
“是,母亲。”
元仲华突然一阵心惊,开头演太过了,现在才发现自己掉了陷阱。如今,希望对方别贼喊捉贼才好……
258原形毕露()
“施主,这小小的婴灵竟然怨气过深,不肯超度。”
住持率领寺中弟子做了七七四十九日法事后,发现婴灵依然游荡在都督府里不肯往生,心中奇怪,去和娄昭君请示。
“为什么会这样呢?”
见游氏点头,娄昭君有些不解,这小屁孩不肯走,要留在这儿干嘛?
“他要母亲陪他。”
住持和娄昭君是老熟人了,说话不会拐弯抹角。
“陪他?”
那岂不是……
“善哉善哉!阿弥陀佛!”
住持高唱佛号,点头。
“为何怨气如此深重?”
娄昭君觉得奇怪,有什么深仇大恨,让这么小的孩子有这么重的执念?
“他总认为,他本不该死,是母亲行差踏错,才让他保不住性命。”
住持转述这婴灵的话,游氏一直没有搭腔,可也认同住持的结论。
“我去问问。您可否让婴灵现身,才不会让元仲华以为我们在故弄玄虚。”
娄昭君巴不得如此,就咨询游氏,婴灵自己说比他们证据确凿还要有效许多。
“这个有点难度,因为它很小,也因为自古以来婴灵很容易被利用。”
游氏和婴灵沟通了一下,就发现婴灵有点被利用过的痕迹。
“无论如何,总要试试。”
娄昭君率先往元仲华的房里走去。
“你的孩儿说他命不该绝,不肯超度。你想想,他为什么这么说,要不随着它大了,可能控制不了。”
刚进门,见元仲华和韩氏、冯氏说说笑笑,直接说明了来意。
“姐姐,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做场法事就算了,还要骗钱吗?”
冯氏韩氏正和元仲华谈到住持派人去找人的事情。她们当时差点就马到成功了。可惜功亏一篑。
“游氏。”
说话间,游氏换了一身之前的黑色毡衣,对着空气做法。
“不用晚上……”
“不用高地……”
“冯氏和韩氏一人问一句,说完还迟迟等不到回答,突然有些心虚。
“二位姐姐真是神了,能知道我得在晚上上高地……”
游氏直接驳回。明明自己有孩子了,怎么还能跑来看热闹?
“听说的,巫蛊之术不就大都如此?”
还真是厉害。娄昭君冷笑。
“游妹妹,一家一家事。你先做法吧。”
婴灵被就告知,快拆迁了。
很快,游氏便引出了婴灵,半透明的孩儿身体。
“阿弥陀佛,善哉!”
住持念经起来,其他人都受不了。。。。。。。。。。。
“母亲!我不走!您害了我的叔叔,报应在我!我不甘!我不服!”
婴灵的声音尖利得老师在外面上课,都不要家教了。
“叔叔?”
娄昭君装作不懂,拉拉游氏。
“就是高洋!他被冯姨娘骗了,杀生造孽,我就是替她赎罪的!”
婴灵越说越气,桌子上的杯子突然很抖动,冯氏无所遁形,有些无措。
“我,我哪里害你?”
冯氏怕自己的孩子被影响不好,就硬顶罪。
“你和其他几位姨娘都没来过?”
娄昭君设置语言陷阱,就等他们原形毕露了!
259死性不改()
“来是来过,姐姐,您不在这邺城,仲华媳妇又是第一胎,我们能不多来走动走动吗?”
冯氏抓住婴灵涉世不深,人情之类的东西还不大懂的弱点,快速反击。
“主子,世子派人来说,您这边的响动太大,干扰了他的进修。”
高澄派下人过来抗议,新荷为防止这里的事情传扬出去,早就安排好人把守门口。她叫那下人在门口候着,自己进来禀告。
随着高欢一族地位水涨船高,如今高澄作为世子,听了娄昭君的劝请来了饱读诗书的李元贵,专门负责高澄的国学授课,而娄昭则继续负责他的行兵布阵。高洋应高澄的邀请,在新年前后才过来跟读。不过高洋自知日后应该是高澄继承高欢的位置,经常借故请假。加上晋州一事,至今没有重新回来和高澄一起上课。
“你叫他把学院搬到我们帮他备好的地方去。”
娄昭君早已想好对策,随口回答。
冯氏重新负责府内的住房分配后,居然将手伸到高澄府里,把高澄的学习的地方安排在与内屋侍妾女眷一墙之隔的屋子里。她是仗着庶出的男孩子们还小,只有她们都不那么喜欢的王氏的儿子高浚足够年龄和高洋一起听课,才故意这样安排的吧。
娄昭刚回到丞相府就让新荷收拾好高澄府里的一间空屋,简单布置成个书房,搬了些桌椅和经典文集进去装点。只是忙着这超度的事,一直没机会让李元贵他们搬过去。现在刚好,可以少了和高欢请示的摩擦。
趁此时间,游氏做法让蛊虫四处散开,在房间各处寻找婴灵的寄居之处。
平日里这些脏东西都会有个寄居的地方,当阳光射进屋里时,才可以迅速躲避进去。
婴灵寄居的位于元仲华梳妆台的小抽屉被游氏做法出现的蛊虫游走了一圈,它无法再寄居进去,发出了不平的叫声。
“我的小屋被你们拆了,我以后住哪?缠着母亲吗?吱吱吱……”
好像老鼠发出的尖叫,比刚才更让人起鸡皮疙瘩。
“姐姐,你快叫游妹妹把这婴灵收了吧,哪里来的怪物,竟敢在此胡作非为?”
冯氏心中害怕,只是她如果被这婴灵给供出内情,那更是性命难保。只能贼喊捉贼,借此混淆视听。
“你这老妖婆,别以为我还没出生就什么都不懂!就是你!害得我还没来到这个世上就变成魂灵的!我不会忘记,你……”
婴灵身形突然涨得很大,好像恶魔一般被黑色充斥。
游氏一时把控不住,做法中断。一直在旁边安全距离的住持继续念经。因为元仲华还没出月子,本来他是要避忌的。可为了早点超度婴灵,他才在安全的距离里为游氏护法的。
“哈哈哈……看来也不过如此,如果没有游氏让它显形,也不见得它有多厉害嘛!”
冯氏仗着怀孕女子有神灵护卫,嗤笑着那突然消失的婴灵。在她看来,刚刚变得黑乎乎的那一团,是游氏造出来的效果,而不是婴灵。
“冯姨娘,本来风水一事,我以为够给你教训了。丞相慈悲,放你出来,给你改过的机会。你若执迷不悟,别怪这婴灵怨气大了我们控制不了,连你肚里的孩子都可能和它一样惨遭厄运,那是谁都不希望看到的!”
娄昭君见冯氏死性不改,忍不住大喝。
260引蛇出洞()
“夫人!不好了!高涣少爷他……”
突然新荷又急冲冲跑进来,从来没有的慌张。
“我家涣儿怎么了?”
韩氏心里一跳。她出来前,高涣还在房里睡着的,她哥哥韩轨的可靠手下当着她的护院,应该是安全问题滴水不漏。怎么会说起他?
“少爷被韩姨娘院子里的石头绊倒,头磕到一块锐利的石头上,血流不止,下了什么伤药,都被血冲开了!根本就止不住血!”
新荷紧张地将过来请示的人的话转述,看来这孩子是凶多吉少了。
“快!我们回去!”
韩氏挺着微凸的肚子,摇摇晃晃,差点撞到新荷身上。
“去吧,我们都回去。游氏,你看……”
娄昭君为难的看着游氏,若这次让冯氏她们逃了,又可能会变成无头公案,这婴灵的事也是麻烦。
“姐姐,人命关天,一切自有定数。我们暂且如此吧!”
反正那婴灵已经无处可以躲藏了,没有办法在阴暗处增强自己的灵力,过几天再来处理也不会有太大关系。
“好。我们先回去吧。”
娄昭君没有忽略,冯氏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住持早在新荷进来报告的时候出了房间,去安排他手下的一干和尚收拾东西,准备回江夏寺。
“母亲,到底怎么回事?”
高澄好不容易等到下课,急急过来了解情况。
自从那次事件后,他不轻易和高欢的侍妾有任何接触。所以刚刚娄昭君带人过来,他依旧和平常一样和李元贵一起去上课。
“一言难尽。待有时间我再和你详谈。小心看着你家里。”
娄昭君叹了口气,领着韩氏离开。
“姐姐……”
韩氏有些后悔,有的路,一旦跨出,就难以挽回。
“快去看看吧。”
娄昭君面无表情,毕竟也是高欢的孩子,要真出事也不好。
“涣儿……”
刚进高涣的屋子,就看见正对着门的空地上,有一块大石头,像棺材一样的形状。高涣直挺挺躺在地上,旁边已经浸了一大滩血。血色弥漫,他的头上还汩汩地流着血,碗口大的血洞触目惊心。
韩氏大哭,跑到高涣面前蹲下,抱着他使劲地晃动。旁边一众侍女都惊慌失措,韩轨的手下已经涌进来,却无能为力。大夫来了,也在那里摇着头。
“大夫……”
娄昭君努力保持镇定,颤抖着声音问。
“夫人,恕老夫无能,实在是……”
请来的已经是全国最好的大夫了,连他都这么说,娄昭君也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这里我记得是没有一块石头的啊!”
娄昭君看着那块突兀的石头,怎么看怎么不喜,一种阴森之感油然而生,不禁暗中观察冯氏的表现。
“姐姐,怎么了?”
尔朱英娥等人闻讯而来,一跨进门,就见到地上的血和肤色变得透明的高涣,差点尖叫出声。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询问情况。
“丞相呢?”
娄昭君一直在高澄府里,主持超度事宜,每天都是早早出门,很晚就直接回房间,完全无暇顾及高欢。就她印象,他都在尔朱英娥房里过。
“今日政局吃紧,丞相昨晚已经连夜赶到宫里了。”
尔朱英娥也觉得有点怪,似乎一切那么凑巧。
游氏反而神秘一笑,悄悄牵过娄昭君的手,在她手心写着这几个字“引蛇出洞”。
261螳螂捕蝉()
“冯氏,你不是说,这块石头放在这里,是让涣儿能平步青云吗?为什么现在却成了涣儿的催命符?”
韩氏见高涣脸上已经显出死气,头上的血的流速开始慢了下来。其实不是因为凝固了,而是他的学已经流尽,回天乏术的她,突然迁怒于一块石头。
“我们说,开门见山开门见山,我是说要找块石头放这开门就能见着的地方,可是没说要找块这么晦气的石头哦!”
冯氏脸不红气不喘,淡定地叫身边的侍女找来一把椅子,便坐便嘀咕这韩氏院子里的人不懂规矩。
“晦气?”
韩氏突然瞪大眼睛,像是要把那石头盯出条缝一样。
“像个棺材……”
郑大车依然一副口无遮拦的样子,随口而出,道出了所有人都不敢说出来的答案。
“冯氏!”
韩氏轻轻放下身体渐渐冷却、死不瞑目的高涣,挺着大大的肚子要去撕打冯氏。
“韩氏!还不快出来!”
娄昭君急忙对空气中的高欢暗卫大喊。他们都在旁边隐身不前,但不等于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听到。娄昭君相信,没有人会愿意看到,等下这里变成三个女人互相撕打、三尸六命的惨状。这是谁都承受不起的结果。
暗卫们纷纷现身,分别夹住韩氏和冯氏的双手,采用适当的力度让她们都坐到侍女们抬来的软榻上。
“姐姐救命!”
好像是后知后觉,反正郑大车的大脑构造应该与常人不同,她的心理更是无法和常人相比,到了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要装出害怕的样子,然后,她才花容失色地喊了声后,躲到娄昭君身后。
所以,大家默契地采取了最笨的方法——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冷静点,有话好好说。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乎!如今高欢都不在这里,你们三个又要临盆,我们总得想着生者,才能好好干,好好生活!”
娄昭君作为主母,也只能说这么几句折中的话来平息事端。
“姐姐!我是瞎了眼才听那贱人乱说!我可怜的涣儿啊……”
韩氏瞬间又苍老了许多,孩子的突然去世,任何人都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