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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郑大车离开,高欢狐疑地看着娄昭君。
269莫名其妙()
“明空和你认识吗?”
高欢到了游氏门前,忍不住问。
“石窟寺认识的。”
娄昭君据实回答,示意侍女推门进去。她不怕查,那么多暗卫在场,怕什么。
“哪里来的老乡?”
高欢还是不觉得,怀朔就那些人,他成天守城门,还有谁是他不认识的,或者完全没印象的,实在是没有明空这个人。
他算是比较出众的外貌了,一米八的个头不比他矮,眼睛也是丹凤眼,也透着邪魅,却有着一股子率直的可爱,是他无法企及的。看上去瘦削的外表下,是常年锻炼的强健筋骨,这瞒不过多年征战的他。他在嘴角有一丝不恭,一丝不敬,一丝对这个社会的蔑视和无礼,却不让人觉得叛逆。如此矛盾综合体,如何和娄昭君认识,如何能为她心甘情愿入府教他制作音乐玩偶,还将发明制作的一切毫无保留的教给他?他无法不多想。宇文泰要说是精神上单恋娄昭君,那这个明空,又算什么?交给他检查无误的玩偶后就借故告辞,有这么白白奉献的人吗?
“他说的而已,我和他不熟。”
娄昭君走到游氏房门口,两人暂时停下了谈话。
“游妹妹,我来了。丞相也来看你了。”
娄昭君让侍女先进去帮游氏准备一下,然后才和高欢一起进去。
“丞相,姐姐。”
游氏苍白的脸色,无不说明她真的很虚弱。
“不必多礼。”
高欢也懒得多说,继续闷骚中。因为他更在意的是,那明空又是什么人物。
“那婴灵就是高涣体内的黑气。我无法压制,反而是丞相带来的音乐玩偶,压制了它。如今玩偶若离开,只怕那尸体随时可能再次诈尸。”
游氏气若游丝,可是不得不在刚刚恢复点神志的时候,说明这个情况。否则,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
那那些收拾高涣尸体的暗卫岂不危险?
高欢和娄昭君对视一眼,马上冲出门去。高欢轻搂娄昭君的细腰,腾空而起。
游氏看着窗外那对璧人,幽幽叹气。此生,她是无缘得到有着如此默契的良人了……
高欢和娄昭君降落在韩氏的院子里时,高涣的尸体已经被暗卫们移走,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高欢急急唤来其他暗卫,他们禀报暗卫队长是将高涣的尸体安置在后院,还在那里布置了做法事的用具。
“快去!”
高欢和娄昭君再次异口同声,腾空而起,让屋内的韩氏数度哽咽。
到了后院,竟然没有预料中的血腥场面。高洋正拿着音乐玩偶,在放着音乐。高颂和高浚都还在随着音乐玩偶起舞,三人在后院一角玩得不亦乐乎。
而隔了一条走廊的另外一个地方,高涣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在床上。
“主子。”见高欢和娄昭君过来,暗卫队长和其他暗卫单膝跪地。
“没有什么异动?”
高欢有些惊甫未定的问。
“一切正常。”
暗卫队长求表扬。果然得到高欢肯定一笑,顿时醉得深沉。
“高洋他们为何在此?”
高欢有些奇怪。
“他们一直在此,说是那个怪叔叔叫他们在此帮你们的。他们在等你们呢。”
暗卫队长把高洋他们的原话转告。
“我去问问。”
娄昭君感觉,简直是莫名其妙了。
270牺牲小我()
“洋儿,你们怎么会带着这玩偶来这里?”
娄昭君走过去几个孩子那边,见高颂和高浚依然在起舞,高洋继续操控着玩偶发出音乐,不禁皱起眉头。
“母亲,怪叔叔说,要等到住持来了,才可以停下。”
高洋认真地回答,还很肯定地点头。
“好,就算音乐不可停下,那颂儿浚儿你们呢?见到母亲不用行礼吗?”
娄昭君从来没有发现,家里的孩子有如此无礼的时候,难道都是那个明空教的?
“嘘……母亲,您看不出来吗?颂儿和浚儿是在跳舞给涣儿和大哥的孩子看的……”
高洋放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回答。
“这也是那怪叔叔告诉你们的?”
娄昭君突然寒毛直竖,仿佛在她看不见的某处,正有什么东西在阴测测地怪笑一样。
“是呀。”
几个孩子重重点头。
“你们就那么相信怪叔叔的话?”
娄昭君突然感觉自己白养了一群白眼狼,都不见高洋他们对她那么死心塌地的。
“因为,怪叔叔给我们的眼睛涂上了牛眼泪……”
如果可以,高洋都想泪奔。谁喜欢重复做那么几个动作做一个时辰啊……要不是看得到高涣和婴灵的样子,他们早就溜之大吉了。他们还是祖国的小花骨朵,才六七岁好不好?
“牛眼泪?”
一直在旁边企图找出娄昭君和明空有牵连的蛛丝马迹的高欢,听到这个词有点奇怪。
“呃……听说……好像眼睛涂上牛眼泪的话,是能看到魂灵的……”
娄昭君以前喜欢上网看些灵异故事,多少知道一点。
“那洋儿,你看到的那些魂灵现在在做什么?”
高欢感觉怎么世界这么玄乎,居然常见的牛的眼泪还有这个功效?就好奇地问高洋。
“父亲……我害怕……那黑黑的东西老是恶狠狠地盯着母亲,要来伤害母亲,涣儿不准他来伤害母亲。那黑黑的东西要欺负涣儿,音乐玩偶就射出一股彩色的光,将那黑黑的东西包在里面,那黑黑的东西就动不了了。”
高洋颤抖着说着,眼睛盯着某个虚空的方向,好像那里真的有东西也在瞪着他。
“这关舞蹈什么事?”
高欢不解。
“父亲……我们跳舞,就算那黑黑的东西突然要过来进入涣儿身体,也过不来。”
高浚稍大点,表达比较清晰。
“或许是屏障吧。”
娄昭君感觉那个明空更加奇怪了。他怎么能制作出这样的音乐玩偶?又怎么会这种舞蹈?这舞蹈的动作,越看越像石窟寺壁画上飞天的动作。
“颂儿,你们怎么学会这舞蹈的?”
她有请过老师教高颂跳舞,但不见得高颂就曾经和高浚一起练过,两人也默契得太不合常理了吧?
“不是学的,是音乐玩偶控制我们跳的……”
高颂不说,谁都看不出,音乐玩偶身上有几条若隐若现的细丝线,连到两个孩子身上。两个孩子的手脚都被控制了,自然随着音乐的节拍起舞。
“那怪叔叔怎么能让你们乖乖就范啊?”
娄昭君再次感觉到挫败感,敢情那明空能这样就控制这两个小屁孩的所有行动了?
“他说,我们要是不跳,就换您和他跳……”
孩子们为了父亲,才如此牺牲小我的!
271无暇客套()
“你们究竟是怎么遇到怪叔叔的?为什么叫他怪叔叔呢?”
娄昭君无语,连想象一下她和明空一起跳舞的景象,都觉得强人所难。她自然还没看到高欢脸上那吃了死苍蝇一样的臭。
“我们……我们不过是拿着玩偶,正想找个地方玩的时候,就遇到怪叔叔了。”
高洋都觉得自己太好骗了,以后要改进。
“然后那怪叔叔说,这音乐玩偶还有一种玩法,问我们要不要玩。”
高颂接着说下去,她就是那个好奇宝宝,才被怪叔叔骗了的。
“颂儿就问他怎么玩,他就突然手一挥,玩偶上射出了几条线,把颂儿和浚儿给牵住,他们就跳起舞来了。”
高洋郁闷地撇撇小嘴,高颂不作死就不会死,只是高浚比较可怜,陪她。
“颂儿一开始觉得舞姿很美,也就劝着浚哥哥一起跳下去。可是跳了几轮我们就累了,而且跳着跳着就来到了后院,看到暗卫叔叔们在布置涣儿的灵堂,我们害怕,就想走。”
高颂说话声有了哭腔,她很后悔自己的冲动和好奇。
“这是怪叔叔就又是手一挥,我们的脸上一湿,就看到涣儿他们了……”
这是最恐怖的一幕,就由高浚来说了。
“然后怪叔叔才告诉我们,他就是来帮我们的,因为他是母亲的老乡。但是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然后就飞走了。”
高洋把剩下的就都说了,看来他们都是被骗的。
“他是怀朔人吗?”
高欢忍不住质问娄昭君。本来是想在晚上到她房里单独问她的,可现在都牵扯到他几个这么小的孩子身上,他不得不问。
“我不知道。但我想我以前做生意时有时为了赚钱,会跟人说我是当地人,都不知道有没有和他见过面,我谈过生意的人多了去了。我能记得的,是在石窟寺第一次和他见面的。”
娄昭君心里坦荡荡,迎上高欢的眼神,不怕他的审查质问。
“娄施主没有说错。那明空,是我那石窟寺佛友的徒儿,向来行事不同常人,还请丞相多多包涵。”
住持终于来了,一边高唱佛号,一边示意身边的徒儿迅速布阵。
“住持,又要麻烦您了!”
高欢听到连德高望重的住持都这么说了,只好暂时不加追究。
“世上一切皆有因果。丞相,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您若处理不好家务事,或许会影响您朝上的变动。”
住持说得云里雾里,娄昭君完全听不懂,而高欢马上意会了住持是在说他处理妾室的事情。
“谢谢住持指教!还请住持用些斋饭后,为我儿我孙往生引条明路。”
高欢恭敬地作礼,住持高唱佛号作为回答。
“情况紧急,趁这玩偶还能制住邪气时,老衲先行做法才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住持眼见着控制高颂高浚的细线快要消失,事不宜迟,说完马上示意弟子开始做法。
“住持,那我们……”
娄昭君和高欢等人在那里有点尴尬。
“你们先行离开,玩偶留下便可。”
住持无暇客套,提请高欢给玩偶上紧链条后,就示意他们离开了。
272双宿双飞()
娄昭君和高欢带着被住持解除了牵制的高颂几人离开后,因为音乐没有停下,江夏寺人的布阵也起了效果,高涣和那婴灵都被困在高涣尸体旁边的空隙。
“君儿,也许,我太主观了,反而造成了今日局面。”
高欢让暗卫护送高洋等人回自己屋子里休息,听着后院传来的佛乐,他一边和娄昭君回她的屋子,一边感慨。
“丞相,您别忘了,商纣王沉迷妲己之美,荒废朝政黑白不分,商朝灭亡。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是博得美人一笑了,却也亡国了。”
娄昭君不直接回答,而是借历史讽刺高欢。她其实更想知道,这明空为什么如此帮她?看起来那么不靠谱的人,当她在高澄府里的时候,他已经指导高欢做出音乐玩偶了,还如此制约了连江夏寺住持和游氏都难以压制的婴灵。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君儿,是宇文泰,他居然指使西魏皇帝历举我二十条罪行,说我是国贼。我这才意难平,见你对我爱理不理,才去看了看同样临产的尔朱英娥,也对洋儿的事不当回事。”
高欢想起两人最初的约定,矛盾不留到第二日,他就先敞开心扉,开诚布公。
“好吧,就算如此,这明明是你们在朝政上的互掐,你应该也回击他列举他的罪行多少多少条了吧?怎么这也和我扯上关系?”
娄昭君有些委屈,这样无辜中枪,她究竟是招惹什么了?
“我是也发布声讨文书,说宇文黑獭、斛斯椿是叛徒,还声明要率百万兵马讨伐逆贼。”
高欢仿佛被踩住尾巴的猫,悻悻回答。
“现在离秋日还有一个来月,府里接二连三发生如此多变故,说不定就是和你过分猜疑有关。”
娄昭君毫不客气地批评高欢。她很困,这段时间完全没有好好休息,实在没有什么精神和高欢这么慢慢聊慢慢说。她要尽快结束谈话。
“你困了吗?”
高欢看到娄昭君眼皮快要合上,才发现她这几日憔悴了许多。那也是,这么多变故,还能如何打扮休养?
“洋儿的事才刚有个定论,涣儿就出事了。你放出那冯氏的话,后患无穷。”
娄昭君思维突然跳跃到完全无关又并非毫无联系是话题上了,就说明,她快进入睡眠状态了。
“这么多年了,这毛病还是不改。”
高欢抱起她,让她靠在他怀里睡。已经是晚膳时间了,娄昭君这么累,看来她更需要的是睡眠。
看着她多年未变的毫不设防的婴儿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