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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可能,你中了我的毒,你怎么可能站得起来!”冷扶摇诧道。
“我从小便身中寒毒,世间毒药,除非是至阴至寒或是至阳至刚,否则,倒奈何不了我。”
我那剑刺得极准,根本容不了她多说一句话。
“娘,您给我上了一课,身边的人,不能信,女儿记住了。”
屋外的雨,沙沙的下着;
天,灰蒙蒙的,好似在哀悼;
我看着娘嘴角挂着笑,闭眼,去了。殇清宫宫主,南宫飘零,死了……
虽然带着血,却很安详,很漂亮。
风,夹带着雨丝袭入屋内,凉凉的,真的很舒服。
我果真,没心没肺……
第十章 寒毒
屋外,雨还在沙沙的下着,屋外掩上了一层模糊的雨雾;天,阴阴沉沉的,好似要强压下来似的。
此时殇清宫内,人人都在忙活着,才一晃眼之间,殇清宫内已遍是银白,风吹过,夹带丝丝细雨,殇清宫上下,显得庄严,亦沉重。
冷扶摇的尸体依旧躺在地面,鲜血将她包围,她那被毁的脸显得恐怖至极。
我感觉好冷,紧紧抱着着娘亲,贪念她身上残存的温度,眼里模糊不清,水汽迷蒙。
“前一个时辰娘亲还对着我笑来着,娘亲的笑很好看,二哥你要看见了,会嫉妒死去……”
“昨晚,我们谈话至半夜,三哥,你知道吗,我从不知道娘亲会有这么多话,比冰儿的话还要多……”
“大哥,娘亲说你长得像爹爹,性子也像爹爹,可是大哥,我从未见过爹爹,你们都见过,这,好不公平……”
“她昨晚还给我绾发,今天早上还和我一起用膳,我看到她那么多血,她一点也没有喊疼……”
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我本以为我不会哭的,可谁知泪水亦是止也止不住倾巢而来,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宫规说不能哭,我想笑,却笑不起来。”
我看到哥哥们对着娘,缓缓跪下,神色沉重,闭眼、默哀。
就这样,我紧抱着娘亲,泪水涟涟;三位兄长跪在娘的身侧,默默不语,一晃就是几个时辰,直到雨停了。
哥哥们站起身来,我依旧泪流不止,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话,默默,终是默默。
“三百遍宫规抄了没。”大哥的声音,仍是听不出任何情感。
“没有。”我低声应了。
“再加一百遍。”
那声音低沉,冰冷,有力。
“大哥,我到底,只是个女孩子……下了雨,很舒服……”
一只温和的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六百遍,准再你哭一个时辰。”
然后,一室的静,只有我低低抽泣的声音。从没有一次哭得这么狼狈。
娘亲的遗体被放置在殇清宫历代宫主的陵墓里,躺在用千年寒冰制的寒床上,寒床被做成了棺木的样子,全体透明,透过寒床,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娘的模样,千年寒冰可保娘亲遗体永不腐烂。
殇清宫上下统一穿着白色或黑色的服装,除了我与三位兄长,其余的人都跪在陵墓前,统一哀悼。显得无比沉重。
我与三位兄长则是站在棺前,看着透明的棺盖缓缓盖上。
四肢无力,我感到寒气如利剑般向我袭来,全身疼痛,体内有股寒气像得到感应似的向上翻涌,我感觉全身都是冰冷的,寒气袭骨,内力竟一点也是不上来,相反,浑身寒冷加剧,寒气在我体内串动,我脸色变得苍白,额上沁出点点冷汗。
三哥最先先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好冷,我应该听娘的话换身衣裳的。”说着,无力便要倒下,昏睡过去。
隐隐听到大哥淡淡的声音,“怕是寒毒发作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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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躺在火玉床上,床身遍体温暖。
我看见大哥仍是一身黑色暗沉的袍子,那语气,冰冷的,没有温度。
“醒了?”
“嗯。”
“六百遍,明日一早送给我看。少一遍,十鞭。”
“是。”
第十一章 继位
娘亲葬礼过后,次日,殇清宫有又举办了一场继位仪式。
当天,到场了不少江湖人士,黑白两道,各大门派,殇清宫依旧庄严肃穆,每个人都恢复了往日的着装,不同的是每人左臂衣袖上都用白色丝线绣了一个“奠”字,以祭奠娘亲。
我依旧一身素衣,不同的是脸上蒙了一层纱,我未出阁,容貌,是不能轻易示于人前的,尤其是到访的人,良莠不齐、鱼龙混杂;三哥却是一身贵紫,显得气宇轩昂;二哥与我衣着相近,身穿一身月芽白,头系玉带,手摇折扇,亦是风度翩翩;大哥是同往常一般,着一身黑衣,金边环绕,神色冷峻,不怒自威。
大殿内,气氛更是庄严:大殿两旁各站着两竖排队伍,均是‘风,花,雪,月’四门占有地位较深的人,依次而列,大殿正前方摆着四张椅子;踏过鲜红的地毯,我们兄妹四人并排举步,在殿内众人的注视下走至椅前,坐下 。
殿内众人随即向我们叩首礼拜:“属下等参见四位宫主!”声音整齐洪亮,传遍整个殇清宫。
“起。”这话是大哥说出,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显是用了真力,语气威严,势不可挡。
众人起身,动作一致,有条不紊。
随后殿内依次进来各类江湖人士,踏入殿内,人人纷纷进上贺礼祝福,神色各异。殇清宫,他们想巴结,却又不敢过于巴结的地方。
这些,我们依次收入眼底,不露神色。
此时,粗旷的声音响起:“早闻殇清宫四位宫主武义出众,在下舒捕祺斗胆献丑,想讨教几位宫主几招。”说着,只见一个身材稍微发福的男子凌空而起,手拿一把青色大刀竟向我刺来,也许是看我一介女流,且在江湖从未闻名吧,那招式狠毒,几乎想要一招毙命!
殇清宫新任宫主,若是即位当日,便惨遭不测,传出去,岂不贻笑江湖。
说是迟那时快,顷刻间,刀已快至我身前,只见突的一下,那人迅速倒地,身上几大要穴处插了一片白色花瓣,花瓣入体三分,白色花瓣中缓缓浸透出红液,显得妖娆,那人已死。
殿内众人随即看傻眼,我轻道:“拖出去。”
随后,立马有几人进来将其尸体拖走。
二哥见状,只是摇扇一笑,:“四儿,功力见长呀,为兄只使用一次的招数你竟能一次学会七八成。”
没错,花瓣是我射出的,起先,我闲着无聊,在进大殿之前随手扯了几片花瓣把玩,谁料想,竟派上用场。
“为什么不是十成而是八成?”我不解问道。
“流了血,不雅。”二哥只是微微笑了,顺便从我那在拿了几片花瓣,“看好,这才是十成。”说罢,随即将花瓣射出,没有半分预兆,几人倒地而死,竟没留下一滴血。
二哥看看我,“怎样,你想试试吗?”
我浅笑,瞬间手腕挥力,几片花瓣射出,又有人倒地而死,身上也没留有半滴血迹。“这回可是十成了吧!”我言道,二哥微笑点头。
殿内众人看得是一愣一愣的,看着身边的人忽然身插花瓣倒去,不觉一惊,深怕接下来就轮到自己。
我不禁说着,懒散一笑,“这个舒捕祺还真是输不起,带了那么多人来刺杀,竟是全军覆没。”
众人听后随即一怔,神色各自不同,心怀坎坷,只有我们兄妹四人依旧神色不变,从舒捕祺等人一进殿,我们早已发现他们的不对劲了。
殇清宫宫主即位,总是有人盯着的。
这时,从殿外一并进来四人,三男一女,统一黑色着装,左边配着长剑,右侧则挂匕首,步伐整齐,向我们走来。众人随即把目光移至他们,纷纷让路,我隐隐听人说到“这是殇清宫四大护卫。”
四大护卫?外人不知,说他们是护卫,而我们,却叫他们“影子。”从小伴我们长大,如影随形的影子。
四人上前,单膝跪地,“属下随风”,“随花”,“随雪”,“随月”,“参见四位宫主!”
“起吧,出宫那么久,我们都快记不得你们的相貌了。”二哥笑着说道。四人起身,分别站至自家主子身侧。
第十二章 聘礼
不知怎的,我竟感觉有一丝异样,目光灼热一直盯着我,是打量还是算计?
我向宾客四周望去,见到了那束目光的主人,那人大约五十来岁,着一青色长衫,眼底的神色十分精炼。
见我望向他,他向我作揖,朝我微微一笑。
我眉间微微蹙了。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张红色的东西,上头,有上官堡的标识。
手,不自在的转了转左手的戒指。
接着,那人开始说话了。
“上官堡久闻殇清宫四宫主,蕙心纨质,秀外慧中,绰约多姿,典雅大方,堡主之大公子特携聘礼九九八十一件,于三日后,八月十五之期迎娶四宫主。”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殿内所有人清清楚楚的听了去。
仅此一句话,便将“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舍去四样,直接只要了纳彩和亲迎。这上官堡,当真是……
接着四周传来纷纷议论之声。
“这不是上官堡的管事尤昆吗?”
“上任宫主才刚刚入殡,这四宫主就要嫁人了,这世道真是……”
“八月十五,月圆人圆,这上官公子可要有福了,老张,三日后,我们喝喜酒去。”
“老王,瞎说什么呢,你是不知道,这殇清宫四宫主可是个骄纵毒辣的主,殇清宫有几个是省油的灯?不说远了,那上任宫主也是女子,可那脾气作风……那上官公子今后可不得安宁了。”
面纱下,我带笑着听着这些细细碎语。
大哥瞥了眼我,没有说话。
二哥将手中折扇在手里转了一圈,朝我狐媚一笑。
三哥倒是好心,问我,“你的意思?”
“三哥不知,月儿等这一天,很久了呢。”我低低说着,见着三哥眼底神色暗了下去。“昨日里,月儿便知三位兄长与人密谈了,如今当众讲出来,月儿可有选择的余地?”悄悄转动着手里的戒指,我就这么被自己的哥哥卖了呢。我感觉手指微凉,银牙紧咬,“不知这让上官堡的人将婚事当众说出来的馊主意是哪位哥哥想出来的?月儿当真,佩服得很。”
将婚事当众说出来,防的就是我临时变卦。可是,我的婚事,本就由不得我自己做主,只要是母亲和哥哥们要求的,无论是嫁给谁,我都会嫁呀……
这种感觉,不舒服、很不舒服。
清了清声,我朝那尤昆看去,“既是上官公子携聘礼来迎亲,怎不见他?”
尤昆笑,“少夫人,婚期将至,新人于三日内不得相见,迎亲当日,公子定来相迎。”
这话,连称呼都改了,倒显得我焦急。我不禁暗自腹诽,老狐狸。
不知过了多久,宾客散了。
二哥狐疑看我,“这么急?”
“月儿从及笄那日开始便等到现在,当然,是急了点。”
我回头看他,他怔怔望我,随后,轻轻一叹,“那主意,是上官若风出的。”
“嗯?”
“那主意,将婚事当众说出,防你反对,是你未来夫君,上官若风出的。”
上官若风?夫君?我嘴角勾起,笑意璀璨。
只是手指,已紧握成拳。
这人……
第十三章 心乱
随着秋季的慢慢深入,轩窗静倚,空气沁凉已带丝丝寒意,窗外,白色的花瓣随风飘落,宛如柳絮飘扬似雪。轻绾秀发,轻扬素裙,端坐抚琴,用如潮的思绪拨动琴弦,弹奏出泠泠如水的音韵,缭绕过手中的一杯清茗,试图抚平焦燥的心。
天,不知怎的,就下起雨来。细雨夹带微风,打在脸上,微疼。
没有人来阻止我,我就这么一直弹着,弹了整整一天。
然后,手被人狠狠打了一下,痛了。
“你干嘛!”我恼怒望着来人,将琴抱起,隐有拿琴往他身上砸的架势。
二哥斜倚着栏杆,蹙眉看我,连连摇头,“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叫你管!”
“砰”的一声,我将琴直接扔下,“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