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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贱婢,怎能到主殿上来?”一声娇柔的女声随意而道,语气是明显的轻藐。
我微蹙眉,意识到,二哥与冰儿之间应是发生了什么事,会落得如此。既是他们之间的私事,我也没有理由去参与,姑且便自动将其忽略,只是那些个美姬,实则让我厌烦至极,恼道:“二哥平时还是自重些,不要随便什么货色都随时放在身边,省得旁人看后便污了心情。”
“哦?是么?你不喜欢?”见我换了话题,二哥神色又换为随兴不羁的模样,知我所指,瞧了眼先前开口的那名美姬,略笑了笑,随即冷了声冲向那人:“从现在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今后去浣衣阁做事。”
冷冷的声音,不给人留半点余地,那美姬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在其之侧的侍卫拉了下去,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便被带出了主殿。仅仅只是一句话便将自己的妾室贬为婢子,丝毫没有情分可留。
彼时,殿上其余几名美姬神色均为一滞,个个敛神屏气,生怕成为下一位。
而始作俑者却毫不在意,一手揽过身侧一美姬,动作潇洒随意至极。
我微不喜,这种待人态度,让我至极厌恶,撇他一眼,“你可还真是舍得。”
二哥笑意如肆,“妾室而已,我还有很多,若是不满,还可再找,又有什么可舍不得的,随兴便是。”
我蹙眉视他,想及向前我凝月居发生的事,心下恼怒至极,却又不愿正面与他相冲,只得道:“你可不要玩得过火,至少,不要再去耍戏我的人。否则,我定将你这闹得鸡犬不宁,让你过不得一天好日子。”
“哎,还在纳闷你怎么突然来这扰我喝酒呢,原来竟是为的这事。”他漫不经心的说着,极其懒散,“亏我还特意浪费精力想让你快点有个侄儿或侄女什么的,怎料你却毫不领情,那就罢了吧,以后不找你那里的人便是。”
如此污耳之事,他竟能随意说出,漫口而谈,当真是花心到了极点。
我凝眉视他,“你将女子视为何物?”
“玩物。”
随意的接话,又意识到有些不对,即又补充说道:“当然,那是除了你。”
“玩物?”我扬眉视他,心中早已不喜,何时,他竟变得如此。如此的放纵……亦或者是……自暴自弃?
虽然表面上是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似颓废,实则,却是将心中的情绪压抑到内心深处,让自己堕落。到底……
我敛神看向他那不羁的模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会……变得如此。”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是吧。”懒懒散散的声音开口,我略略一愣,只听得他继续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这么晚了,你不和上官若风在一起抱着小孩卿卿我我,怎么跑到我这来与我闲谈了。”
睨了他一眼,“我在说你,你又何必把话题绕道我身上,少跟我提他。”
莫名其妙的,只觉得心下恼火,那个名字,总能让我反常。
见我如此,二哥倒是有些关心起来,将殿上美姬及一干艺妓支走,向我道:“你们不会又吵架了吧,你们两个,就是性子太犟,若是闹起来,谁都不肯低头服谁。这回又要在娘家住上几天?我看你呀,还是乖乖回去向他道个歉,没准,明天就和好了。”
“道歉!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我向他道歉!”几分恼意带着几分的冲动,几乎是嚷的开了口。
二哥略略笑笑,“你们两的性子我再熟悉不过,若是因什么事情吵起来,十有八九原因就出在你身上。当局者迷,你可能暂时还不能看透这其中的事,但若是你就如此同他僵持着,到以后再来后悔那可就没用了。”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此的,虚无不着边际,让我听来完全莫名。
“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也不便插手,但作为兄长,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有时候不要当真以为受尽委屈的是自己,跳出这个圈子来看,你便会得到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跳出来看?呵,我倒是从未如此过。”我笑着,随即挑眉向他,“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吧,刚刚我似乎是在讨论你的事,而你却用三言两语给直接忽视了。”
见我如此,二哥脸上露出几分无奈,浅叹了口气,“你又何必再扯到我身上,此事,你若不知,那是再好不过,要是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二哥此时的模样倒是难得一见,似是有什么事情困于心头,不得解决。
我正欲开口相问,却被一人的声音而止住——
“属下见过四宫主。”
略略惊异,回眸一看,是随风在向我行礼,我略蹙眉,“有事?”
“禀四宫主,大宫主让属下传话,请您若是无事,便少来此处,免得……免得祸及殃身。”他说话之时,明显停顿了一下,瞥眼看了眼二哥,却是极为轻视的目光。而二哥看了,却只是苦苦一笑,似是早已习惯。
“祸及殃身?这是什么话?”我疑惑,却见随风向我抱拳行礼告退,随后便走出殿堂,至始至终,没有给过二哥一个好的脸色。
甚是不解,回眸看向二哥,他略略浅笑,“都看到了吧,我现在是人人避而远之,任何人都可以将我无视。”
“到底怎么回事?”我穷追不舍。
想要个答复,却只听得二哥说道:“天色不早了,为了你不祸及殃身,还是先回吧。我的名声早就被毁,我不想你会再出什么事。”
明显的逐客令,我也不好多说,只得转身离开。却在转身之际感觉二哥塞了什么东西到了我的手中。
事情绝对不简单,一层疑虑直扰我心头,良久,莫名的烦扰,沉浸心头,挥之不散……
第九十九章 有趣
夜,静谧。天色漆黑一片,月光朦胧,只不过一会儿便被云层遮住,再也没再现出。明明已经是近五月的天气,却仍是有些冷。
原本只是打算到二哥那儿讨个说法,怎料,却是带了一大堆的疑虑回来。
有些恍惚,迷迷糊糊的,心事重重聚锁在眉间。有些恼烦了,却又不知是在烦些什么。
时间便是如此,一晃而过。
“宫主,可是要安置?”苡兰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我这才意识到,天色,已经不早了。
无意瞥了眼四周,房内,灯烛盈亮,灯影散出微微的朦胧之感。侍女们双手交叠于左腰前,恭敬的站立着,神色上已有几分的倦意。我略拧眉,又转眼瞧见在侍一旁的随月,便开口道:“都下去,随月留下。”
得到允许,侍女们齐齐行礼而去,随月似是早知我会将她留下,脸上神奇并无异样,完全的理所当然,一身黑色劲装,显得这夜更加黑暗。
我张开手来,掌心颓然出现一张已被我紧握成团的纸条,这是与二哥作别时他暗中塞予我的。此时,我见得随月眉间略略一跳,眼底的光芒突然锐利,却又马上消逝了去。
“这张纸条你倒是挺在意的么。”我眼稍眯看她,打趣说道。
“宫主……随月……”她脸上的神情倒有稍许慌乱了,此刻,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伴着房内灯火盈盈,她的脸上似是浮现几分绯红……
“唉,看来,我这二哥当真害人不浅啊。”我故作叹道,言语之中不掩揶揄之色。
倒是知道我在调侃,随月本欲说些什么,眼下却是欲言欲止。往日的稳重、干练全然不见。
我在心底浅笑。
果然。随月对二哥是有几分心思的,那么,这样的话……
不及愣神,我手中用力,只见眼前白色的抛物线一划而过,落入了随月手中。
我敛下神来,“念。”
“这是……”望着手中纸团,随月起先有几分犹豫,疑惑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其它表示,便轻声念了起来:“‘无心扰乱春意,备长酒缠绵,涉足幽静千里,记识芬芳无缘。’‘曲调入愁肠,缔彩携之,劳心劳骨,辩难以辨,智无从知。’”
“宫主,这……”
念罢,随月惊诧看我,我唇角暗勾,若这点藏头都看不出来,随月也变不会在此了。
我挑眉看她,“怎样?”
“宫主!”起先是几分惊异之色,随后便稍稍平淡了下去,随月眼捷低垂,继续道:“宫主心中早有打算,随月听从就是。”
“那么,告诉我,我在上官堡的时候,殇清宫发生了什么事?大哥与二哥之间怎么了?还有……地牢内住了谁?”
“容属下细禀。”
夜很静,耳畔只听得随月的声音在我耳边细细韵语,事情发展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这事倒有几分荒唐,也有几分的……棘手。
天,越发的黯沉,窗未关,晚风直吹入房内,熄了几盏灯火,房内,愈加暗了……
二哥的纸条上,每句开头连起,是:吾被设计,去地牢便知……
地牢么……
有趣。
第一百章 僵持
夜半,无月,风清,人寂。
外边很暗,伸手不见五指。而这里面,点上了灯,也仍是暗的,倒不是看不清东西,只是这里面的一切给人的感觉暗,仿若坠入深不可测的境界。殇清宫的地牢我是第一次来,本以为就算不是“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环境大体也应是所差无几,可结果却是——
踏下层层的石阶,入眼,并非想象中的狼籍一片,倒是纤尘不染,干净整洁至极,也是安静得很,静得没有一点声音,灰白石砖铺地,暗青的墙,上有壁灯照亮,但却显得较为幽邃,若不是那直直竖起的铁牢和那壁上挂的刑具,倒真看不出这里是用来囚禁人的地方……
这牢严密,风吹不进,雨飘不着,除了唯一的大门之外,只有牢间顶端的天窗可以与外界相连,但这天窗口却是小不足碗口,要想逃出,绝非易事,虽说不是暗无天日,但绝对是与外界近于咫尺,却是可望不可即。给人的折磨便是看得到,得不到,活生生的消磨意志。
不知为何,总有种压抑的感觉,似有千钧横于胸口,透不过气来。
“属下见过四宫主,不知深夜,四宫主来此有何要事?”突然出现的声音,在这寂寞安静之处倒是显得有那么几分恐惧。
我睨眼看向彼时在我面前抱拳行礼的黑衣男子,心中倒是有几分诧异,怎么?看守这地牢的竟是暗影?暗影行动向来无踪无影,且均为死士,从不轻易现人于前,除非……
除非那人相当重要,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我唇角一勾,漠道:“探监。”说罢,便要向里走去。
刹那间,一柄长剑横于面前,豁然阻住了我的去路。
“放肆!竟敢拦住四宫主去路。”随月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听着倒是有几分愠色。
那名暗影,置若罔闻,毫不为其所动。
我眉微蹙,神色不变,望向暗影,“怎么?”
“容属下禀,监牢内只囚有一人。”冷峻的声音传于耳畔,听着,有几分阴沉。从始至终,神色如一,刚毅冷漠至极。
我倒是有的是时间消耗,顿了顿,漫口道:“那又如何?”
“四宫主恕罪,大宫主有令,任何人不得进监区半步!”
“任何人么?”嘴角微牵,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一笑即逝,随即是冷漠取代,凝眉望他,“也包括本宫?”
“宫主恕罪,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长剑仍然横于面前,看来是要僵持下去了。
“奉命行事?你拿大宫主来压我?”
“属下不敢。”
“不敢?不敢就让开!”近来我总是容易动怒,虽是有时间消耗,但却是耐心全无。
“宫主请不要让属下为难,若是大宫主怪罪下来属下不好交待。”
“你怕我大哥怪罪,就不怕本宫加怒于你?”
“四宫主……”彼时,这名暗影脸上已带有几分尴尬之色,兴有些许动摇。
我略敛神色,“本宫只是过去看看,同牢内之人说上几句话,并非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若觉得为难,大可在侧旁听,我不劫狱,也不伤害狱中人,这里只有我们几人而已,你不说,我不说,随月也不说,又有谁会知道我来过,如此,大宫主也不会怪责于你。”
“四宫主,这……”
“你若再次僵持下去,本宫也有得是时间同你耗,只不过届时,本宫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