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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看,我是听。”
听?我又不自觉的转动左手上的白玉戒,身形竟有些不稳,他是听出来的!
多可怕的耳力,多可怕的人,于喧嚣锣鼓唢呐声中听出我掀了轿帘!
心绪未定,那声音继续从轿外传来,“你那盖头还是放下为好,既然盖上了,便只能我来掀开!”顿了顿,他加上了一句,“也是听出来的。”
接着我听得马蹄声离花轿渐远。
何其霸道,何其凌厉,何其恐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双肩竟气得微斗,心悸未平,倒听得冰儿说了句,“难得小姐也有被激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这新姑爷成小姐的克星了。”
克星?还未见其面只闻其声便已这样,今后……
我不敢想,不敢想。
脸上,火辣辣的烫。
第十七章 大婚
唢呐吹得更响更欢快。
轿停了。接着,在喜婆的持扶下,我下了轿,眼前豁然开朗,却突地又是大红的一片,接着便是众多宾客,贺喜之声不绝于耳。
原来盖头有两层,先前的一层是薄纱,方便我看清事物,而另一层,却完完全全将我的视线堵得严严实实,只有大红的一片。
喜婆递来一方红绸,我轻轻接住,目光掠过盖头底下,不经意的往红绸的另一端望去,一只手,同样持着红绸,那手修长,很好看。
贺喜之声,缤纷杂乱。
我微微低着头,看到他的鞋。
接着便是拜堂了,媒婆尖细的声音高喊道:
“一拜天地。”我跟着拜了。
“二拜高堂。”想起要向上官洛辰下跪,我皱了皱眉,也跟着拜了。
“夫妻对拜。”第三拜,这一拜下去便和上官若风名分定了,我硬着头皮,接着拜了下去。
“送入洞房~”
我眉头皱着,这喜娘的声音这般尖锐响亮,怎么不去大街上卖唱。
繁劳的程序总算完毕,我被扶至喜房,在床上坐下,总算松了口气,拜来拜去的还得让人扶着,无聊透顶,搞不懂这新婚规矩怎么会这样累人。
若是二哥知道我此刻的想法,保准又会讽我几句。
接着,我听到众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更近了,更近了。
然后,便听得“吱呀”一声,房门开了,听着步子,进来了七八个人。
婢女的声音玲珑动听,“请公子掀开新夫人的盖头。”
心底,是没由来的紧张慌乱。
盖头,是两层一起掀的。
我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
眼前陡然一亮,红色盖头已然被揭去。
这一刻,满室都静了。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人,饶是惊鸿一瞥也微微愣了。
冰儿在一旁朝我眨了眨眼,眼底带笑,似是在说,“我说得没错吧,您真的赚了。”
眼前男子,鬓若刀裁,美如冠玉,虽不若二哥般俊美过人,但也仍然如冰儿所说,俊朗至极。
盖头揭开那一瞬,我听得周围婢女暗自惊愕倒吸气的声音。赚了么?到底是谁赚了?我在心底冷笑。
他也在看我,那目光,淡淡从我脸上扫过,那一瞬的微讶被我扫入眼底。我应该暗自偷笑的,哥哥们俊朗不凡,我的相貌自也是不错的。可却怎么也提不起那个心来,他那双眼睛,幽暗深邃,虽说清澈,但释放出如刀剑般的冷,让人寒,光凭这气质与眼神,我的指尖,微凉了。
没有这么惧过一个人,也没有这么怕过一个人,这个人却要和我过一辈子……
婢女端上合卺酒。
上官若风在我身旁坐下,他的目光微微朝我看来,似是不经意,而我却不禁内心一寒,我不语。
接着,他便递来合卺酒,接过酒杯的那一瞬,我触到了他的手,他的指尖暖暖的,而我的指尖却是稍带冰冷。依着喜婆的指示,我们双臂交叉,喝一半,留一半;然后喜婆接过杯子,将一个杯子里的酒倒入另一个杯子,然后再将杯子的酒倒回来,反复几次,又将酒杯递给我们,我么双臂交叉,再次饮下。
这回,是一饮而尽。
第十八章 洞房
凤冠取,璎珞落,婢女为我小心取下发间的首饰,一头青丝没了束缚,齐齐散了开来。清水,除去妆容,除去乏闷。
早上花了那么多时间的装扮,到如今还不是要取下,我只在心底讽笑。
待一切琐碎都完了,所有婢女,包括冰儿都行礼告退。房门紧紧关上的那一刻,我的手,全都凉了。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红色床幔,红色被单,红色喜服,红色喜字。而床上那块洁白的喜布,在这便是通红的地方,白得刺眼。
腰带被他轻轻一挑,便被解开,落到地上。他的手,抚过我的腰际,将衣带一抽,一件衣服便被解开,然后,是第二件……
我躺在床上,紧咬着唇,那第二件解得极慢,他一面解着,一面朝我俯身过来,隔得近,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微痒。
刚刚喝过了酒,他的身上带着酒香,他凑近了我,说得极缓,“怎么,不愿意?”
那声音,弄得我浑身微颤,我闭紧了眼。
他的手,抚过我的脸颊,“真冷。”亦如他的声音,真冷。
他压上我,向我颈间吻来。倏尔——
剑光一闪。
“你!”上官若风握着手臂,怒色视我。
我握着软剑,第一次手会发抖,剑刃上一抹鲜红,是他的,血。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慌忙拔剑出来。
“收起来!”冷冷的声音,让我双肩一抖,我惊慌的把剑往地上的腰带处一扔,剑,直接收回腰带中。
此刻,我惊魂未定。
突地,手上一紧,我直接被他扯至身前,我不敢看向他,他目光阴冷,迫得人不敢直视。随后,我耳边听得细细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里头怎么没有动静?”
怎么会没动静?我暗自苦笑,新婚之夜,我拿剑伤了自己的夫君,这动静还不大?
“听到了么,他们要动静。”上官若风的声音,犹如暗夜的鬼魅,擦过我的耳朵,我蓦地一慌,手稍用力,想要挣脱他,却扯动了他的伤口,他手突地一松,我失去支撑朝下倒去,情急之中,他想要拉住我,结果——
我们一同滚下床,我在下,他在上,他的唇覆上我的唇。这一瞬,他的眼里是和我一样的慌乱。但仅仅,只是一瞬而已。
我听得窗外传来阵阵笑声。
然后,他扫了我一眼,眼神一凛,狠狠吻上我。本能的想要挣扎,却被他冷眼一扫,再也不得动弹。
他的吻,吻得我生疼。他将我横抱起,扔回床上。扔?真的是扔。纵使床不硬,我也浑身撞得一痛。
“洞房还带着兵刃?”他上床凑近我,那凛人的气息,迫得我别过头去,“接下来我会不会再看到把匕首?接下来你会不会要了我的命?”
我闭着眼,不说话。
“看过来!”
我回过头去,看向他,对上他的眸,清冷、深邃。
他轻轻托起我的下颚,轻声说着,“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微抿了抿唇,道出两字,“随你。”
他吻向我的脸畔、脖颈,不带任何感情……
就让我以为他要一直吻下去的时候,他骤然停了,望着我,眼底,带着一丝讽意,“怎么,认命了?”
“纵使今天不和和你圆房,明天也会,即便明天不会,总有一天也会的……既然都是一个结果,那还不如……”有生以来第一回这么失魂落魄。
“去,把那个拿来,给我包扎。”
我微微一愣,他指着喜帕。我疑惑看他,他笑,“既然流了血,就不要浪费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
心底,莫名的松了口气,我为他宽了衣,将那喜帕拿过来,为他包扎。这是我第一次为人包扎伤口,我小心的将喜帕在他臂上缠着,一圈,再一圈。最后,再系了个结。
我看到他的手臂倏地朝后一缩,我抬头看他,“痛?”
他只瞥了眼我为他包扎的地方,道了句,“难看。”便身子向外稍移,留出了我的地方,直接躺下侧卧睡去。
我看着他的背发怔,“为什么?”
他用了我的话,“如你所说,纵使今天不和和你圆房,明天也会,即便明天不会,总有一天也会的……既然都是一个结果,那还不如……看哪天你我都愿意了的时候,再……也不迟。”
我在他身侧躺下,他用掌风熄了灯……
第十九章 初醒
清晨,我睁开双眼,进入眼帘的是红色一片,眼前已不是原来熟悉的景象了,昨晚,惊魂未定,却睡得极其安稳。我才恍然想起,昨日,我已嫁入上官堡。
前些日子我还和三个哥哥相互谈笑,而如今我却为‘人妻’,时光飞逝,这还真如梦境一般,令人感觉一点也不真实,但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我起身,身上还穿着昨日的嫁衣,接着,我瞥见了床边一块白色的布,上面沾有醒目的红色,回想起昨晚之景,却不禁笑了。
上官若风也早已起来,此时他正在穿着一件白底灰纹锦绣袍,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房内,他左耳的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这才好好地看清了他:散碎的刘海,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脸庞,炫闪的耳钉,再加上他自身散发而出的那股说不出来的威震气质和眼神,简直非一般人所能比拟,看着,竟是入迷了。
这时,上官若风好像注意到我,冷不防的说道:“怎么?看够了?”
我马上回过神来,上官若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如何?”
一时倔强心起,再次大胆的将他从头打量到底,对上他的眸,嘴中吐出四字,“不过尔尔。”
此时,他已完全穿好衣服,闻言挑眉,“哦?不过尔尔?”
他往我这边走来:“既然如此,为何四宫主还要看着在下这么久?”
“本宫只是好奇罢了,好奇上官洛辰会生出怎样的儿子。”我言道。
此时,只见上官若风眼神忽地凝重起来,直盯着我。我这才惊觉刚才说错了话,顿觉头皮发麻。
我坐在床上,正欲起身,怎料上官若风两手握住我的双臂,将我压倒在床上,我欲用内力将他挣开,可谁知从他手心也传来的力道,生生压着我,使我动弹不得,“听宫主那话,好像对我爹极有成见。”
上官若风说着,眼睛仍是直盯着我,让我感觉不寒而栗。
“没错,我就是对你爹有成见,那又怎样?”我不甘示弱。
“的确,我是不能把你怎样,可是……”他眉头微皱了些,“你怎么还穿着喜服?”说着,只听得有布料撕碎的声音在我耳际发出,他、他、他、他上官若风竟然正在撕扯着我此时身上穿的衣服,“上官若风你……”
“你若是不想让别人此刻进来,就别乱叫!”
我闭上了嘴。此刻我的身体被压着,丝毫动不得,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官若风一件件撕扯着我的衣物,直到地面上满是碎布他才停止。
上官若风冷声说着:“要记得,你现在不是在殇清宫,若哪里出了什么岔子,没人护得了你,若有下回,就不是撕破这几件衣服这么简单了。”
说罢,他将我完全推至床内,将床帐放下,瞥了瞥床上那块喜布,“你害我损失了几滴血,我撕破你的衣服,这算是扯平了,时候不早,待会要去给爹敬茶,你好好准备一下。”说罢,向门外走去,只剩下我一人气恼的看着他离去。
要和他就这么过一辈子?
昨晚、今早。
而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第二十章 敬茶
上官若风走后不久,冰儿便从门外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婢女。她们进来,见着满地的碎布,先是一愣,随后便支吾了起来,有的脸上还略带羞涩之意。
冰儿毫不客气地掀开床帐,瞥见那块喜布,睁大眼睛看着我,脱口而出的竟是一句:“小姐,你……被吃了?”
我的嘴角很大方的应景抽了抽, “为我更衣。”
梳洗罢,一名婢女对我福了福,说道:“少夫人,时候不早了,奴婢带您去大厅敬茶。”
我轻轻颔首应允,跟随她去大厅。上官若风的母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