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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丑妇-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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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良翻箱倒柜,好不容易在房中找到了一盒凝翠膏,这药膏是葛稚川配制出来的,化瘀止痛有奇效,男人打开勾画着藤蔓图纹的盒盖,带着粗茧的指头蘸了些翠绿色半透明的药膏,刚一涂在小女人手腕上,一阵沁凉的感觉便弥散开来,将伤口处传来的火辣感觉压下去几分。

    盼儿坐在软榻上,杏眼眨也不眨地盯着蹲在地上的褚良,只见这人一连苦大仇深,脸色漆黑,好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将军这是怎么了?”

    褚良心里头嗖嗖往上冒邪火,只当没听到小媳妇的动静,继续涂抹着药膏,稍微使出了几分力气揉按着,紫青色的淤痕很快便消散了几分。

    等到凝翠膏涂抹好了之后,褚良又将香云绸外衫的袖口挽起来,以免沾着药膏,不易消肿,

    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将一切都收拾整齐,站起身从房间里走了出去,盼儿仍如同丈二的和尚一般,根本摸不着头脑。

    冲着栾玉招了招手,小声道:“你去问问你哥,将军到底是为什么闹脾气?”

    栾玉应了一声,赶忙走了出去,没过一小会儿便进了屋,嘴角紧紧抿着,一张脸却微微涨红,伸手将盼儿头上的珐琅银钗摘下来,拿着牛角梳将柔顺的黑发梳理整齐,闷笑道:“您今个儿在陈家酒楼遇上宁公子的事,将军知道了。”

    盼儿不由愕然,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能让男人变成那副德行,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跟褚良成亲好几年,盼儿还以为这男人能长进些,哪想到越活越回去,简直跟个半大孩子似的,心眼小的只有针尖儿大。

    在屏风后洗漱一番,盼儿换上了轻薄的绸衣,自打进了六月之后,天气比先前要炎热不少,京城的气候实在不算养人,夏日酷暑难熬,冬天滴水成冰,好在屋里头放了一个冰盆子,还不算那么难熬。

    此时此刻,主卧中的烛火早就吹熄了,房中漆黑一片。

    等到视线适应了之后,便能借着皎白的月光看到小女人巴掌大的小脸儿看的一清二楚。

    柔嫩的小嘴儿微微张开,双眼紧闭,盼儿根本没有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因为睡的熟了,胳膊跟细腿上的衣料全都皱成一团,露出了雪白莹润的臂膀。

    看着没心没肺的小媳妇,褚良暗暗磨牙。

    只要一想到姓宁的看着盼儿的眼神,他心里头就升起一股无名火,偏偏宁川是小媳妇的救命恩人,即便对他妻子存了几分腌臜心思,但他还没有表明心迹,就算自己对他再是不喜又有什么用?跟盼儿说得多了,她还会认为自己是无理取闹。

    心中转过此番想法,褚良的眉头皱的越紧,面色也越发地严肃冷凝。

    站在床榻边上,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才将身上的外袍脱了,直接睡在了床榻外侧。

    由于常年修习内家功夫,褚良不止身上的筋肉强健结实,胸膛也好似火炉一般,源源不断地散发热气,正是气血充盈的缘故。

    只可惜盼儿本就觉得夜里闷热,此刻男人一靠上来,那张小嘴儿里便溢出不满的咕哝声,如同一尾游鱼似的想要钻出褚良的怀抱。

    额角青筋直跳,褚良突然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缩在床角的女人,兀自下地,拿起墙角的一坛子烈酒走到门口,直接往身上倒。烈酒本就能降温,饶是天气炎热,等到酒水蒸发时,褚良身上也如同凉玉似的,刚一躺下,先前对他百般嫌弃的小女人霎时间便化身胶牙糖,手脚并用,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指腹摩挲着细白皓腕上的淤痕,褚良抿了抿嘴,眼里露出明显的心疼之色,长臂一捞,搂住了纤细如柳的小腰,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第二天盼儿将一睁眼,就觉得胳膊有些发酸,仔细一看,发现她的手臂被褚良死死压下身子底下,也不知压了多久。

    褚良也是个警醒的,即刻睁开双眼,鹰眸先是露出几分冷色,待看清怀里的人之后,目光登时柔和了几分。

    男人飞快地起身下地,穿了一身深青色的长袍,洗漱过后,便昂首阔步地出了门,在此期间一直没有开口。

    盼儿也不着急,她慢悠悠地换上了一件妃色的抹胸裙,这件衣裳是生毓秀之前做的,即使她最近腰身纤细了不少,但由于涨。奶的缘故,胸口处依旧十分饱满,配上广袖纱罗衫,稍稍蘸上一点口脂涂在唇上,便眼里的如同海棠一般。

    栾玉端着燕窝粥走进来,压低声音道:“将军在院子里打拳。”

    纤细手指捏着瓷勺,盼儿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等到男人练完了拳进了屋,看着小媳妇穿着的衣裳,一双鹰眸登时便瞪得滚圆,他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张了张嘴,恶声恶气道:

    “快把衣裳换了。”

    盼儿动也没动一下,不紧不慢地将纱罗衫的袖口掀开,露出还没消褪的淤痕,褚良好似噎住了一般,霎时间便说不出话了。

    栾玉本来就是侯府的侍卫,也清楚将军的性子,此刻默不作声地退了下去,还体贴地将房门紧紧阖上,不留一丝缝隙。

    “将军可是整整一日都没跟我说话了,哪想到一开口,便让我把衣裳换了,人家常说一句话,一朝情谊散,万般不顺眼,将军表面上不喜我身上的衣裳,实际上嫌弃的应该是我这个人。。。。。。”

    从瓷壶里倒出了茶水,褚良默不作声的喝了一口,盼儿拿眼角瞟他,发现男人就跟闷葫芦似的,好半晌都没有动静。

    “昨日、”

    只说了这两个字,男人的身躯立刻紧绷起来,目光投注在面前的茶盏上,好像上头的花纹有多好看似的。

    “我在陈家酒楼看到了宁公子,没想到他也喜欢陈福的手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到酒楼里。”

    一听到“宁公子”三个字,褚良死死攥着瓷盏,因为男人的力气过大,这瓷盏砰的一声便四分五裂,听到这一声脆响可把盼儿吓坏了,她赶忙握着锦帕,将碎瓷片仔细挑拣出来,小嘴儿忍不住咕哝着:“怎的这般不小心?万一割伤了手怎么办?”

    “我没有嫌弃你。”

    褚良目光灼灼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小媳妇,语气分外认真。

    盼儿刚才只不过在说笑,没想到褚良竟然认真了。

    “那个姓宁的明显对你有非分之想,他仗着有救命之恩,便可以肆意接近于你,实在是个厚颜无耻之徒。。。。。。”说到后来,褚良死死咬紧牙关,眼珠子里爬满了血丝,那副模样让盼儿即是心疼又是好笑。

    “好好好,我听你的就是,日后离宁川远着点,可好?”

    褚良满脸严肃,点了点头。

    看到男人这副模样,盼儿实在是忍不住了,捂着嘴咯咯直笑,看到小媳妇玉白的面颊染上绯色,褚良的眼眸也不由幽深了几分,他瞥了一眼轻薄透光的纱罗衫,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一个没忍住,直接将小媳妇打横抱起,几步便走到了软榻前头。

    自打开业那一日,赌石坊出了好几块品相颇佳的翡翠原石,在京城里一举打出了名气,来到赌石坊的客人也越发多了起来,大多数人不像卢仁那般,有着极好的运气,若是手头宽裕的,便会多花些银子,卖贵些的毛料,毕竟一分钱一分货,价格高的毛料容易出绿,这一点众人也是心知肚明。

第173章 回废庄() 
先前在赌石坊中足足赚了六百多两雪花银,卢仁尝到了甜头,更加不愿放弃赌石。

    这日他从家里拿了五十两,再次进了赌石坊中,铺子里的掌柜认出了卢仁,眼见着这卢姓书生换了一身绸缎衣裳,面色也变得红润几分,知道这人也过了几天好日子。

    招呼伙计把人迎到架子前头,掌柜的余光往那边瞟了瞟,看到卢仁挑了两块毛料,去到李师傅面前解石。

    眼下没有了开张时的优惠,解一块石头要花上一两银子,卢仁腰间挂着的钱袋子满满都是银票,自然不差这一两二两的银钱,当即一挥手,让李师傅将那两块毛料都给开了。

    今日卢仁的运气依旧不错,开出了一块春带彩,另外一块是紫罗兰,只可惜两块翡翠分量都不大,瞧着大小充其量能做一块玉佩,亏得都是糯冰种的,还能值个七八两银子,这么一算,卢仁还有的赚。

    拿着两块翡翠原石回了家,卢仁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粉衫女子站在院子里,这姑娘年纪轻轻,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脸蛋白皙匀净,腰身如柳,胸脯虽然一片平坦,但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难言的韵味儿,卢仁虽然早已娶妻,在面对这样年轻秀美的女子时,也不由多看几眼。

    女人的脸可真小,五官虽然说不上有多精致,但由于皮肤柔嫩的缘故,显得十分娇俏,比起章氏那个黄脸婆不知强出多少。

    男人手心发痒,想要伸手试试在白皙面颊上轻轻摸一把,偏偏卢仁是个读书人,礼义廉耻还没不能抛,即使心里头生出了腌臜心思,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

    玉莲冲着卢仁福了福身,轻声道:“玉莲见过卢公子。”

    两人说话的功夫,卢母便走了出来,冲着卢仁试了试眼色,轻声道:“玉莲是城西刘员外的女儿,你快些将人家送回去,省的家里长辈担心。”

    做护花使者对于卢仁而言,也算是一桩好差事,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刘小姐,请。”

    眼见着儿子跟刘玉莲前后脚走出去,卢母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刘家资产丰厚,只有刘玉莲一个独女,只要儿子将刘玉莲娶过门,等到当家人一蹬腿儿,那万贯家财岂不都成了他们卢家的?

    越想心里越美,卢母暗自琢磨着该如何把章氏休了,那种不会下蛋的母鸡在章家多呆一天,卢母都觉得晦气。

    刘玉莲在城西也算是出名的美人儿,卢仁一路将人送回府,白净的脸上满是笑意,举止亲昵,浑不知这副模样全都被从书院回来的章瑞收入眼底。

    章瑞心中怒意横生,但他马上要参加乡试,若是与人起了争执,前程怕是就保不住了。他心里想得明白,知道像卢仁这种浑人,姐姐还是趁早与他和离了为好,卢家母子两个从根子上就坏透了,他就不信卢家能有什么好下场。

    加快脚步回了家,章瑞没有隐瞒,将自己在正街上看到的一幕原原本本地说给了章氏听。

    眼见着章氏面上血色尽褪,章瑞心中也生出了几分不忍,却没有开口劝说。

    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能够成为夫妻,本身就是极有缘分的一件事,女子若是和离或者被夫家休弃,名声传扬出去都不好听,但比起卢家那个火坑,别人嘴里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又能算得了什么?

    章瑞心疼章氏,这才没有开口。

    女人的脸色忽青忽白不断变换,过了好一会,才听到章氏颓然开口:“卢仁眼下跟刘氏呆在一起,想来是早有打算了,和离之事等他说出口就是,我只要带着囡囡就行。”

    章母在院子里做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插言,只是费力地推着石磨。

    对于卢章两家的事情,盼儿根本不知情,她开赌石坊不过是一时间的心血来潮,哪里想到会拆散了一对夫妻?从边城回来后,盼儿就一直住在侯府里,一开始是为了养胎方便,等到入夏之后,她便被闷热的天气弄的有些腻歪了,寻思着去废庄里小住几月。

    褚良日日都要去到城北大营中当值,大营离着城门口不算远,每日赶到废庄也是使得的。

    心里转过此种念头,盼儿便将想法跟褚良提了一嘴。

    男人端坐在八仙椅上,听到小媳妇的话,略微思索了片刻,便点头应允了。

    眼前这个娇气的,原本就不愿意跟京城里的那些女眷打交道,再加上宁川那厮如同狗皮膏药似的,恨不得紧紧黏在盼儿身上,这样一来,还不如让小媳妇在废庄里避暑,也省的那些阿猫阿狗的闹出什么岔子。

    给褚良说了搬去废庄一事,盼儿便跟栾玉一起,将衣裳细软之类的东西全都给收拾起来。

    最近柳先生家中来了客人,也不太方便继续将小宝接到府中教导,索性将功课布置好了,一大家子坐在马车上,直接赶往废庄。

    老侯爷如今已经年过七旬了,但因为常年喝着药酒的缘故,他身子骨比起寻常老人要硬实许多,此刻他坐在马车上,一手抱着小宝,一手抱着毓秀,乐得合不拢嘴,刻板严肃的面孔上也露出极为浓郁的喜色。

    盼儿给老侯爷倒了一杯蜜酒,将毓秀接到怀里。

    小宝鼻子灵,闻到蜜酒那股香甜的滋味儿,眼巴巴地盯着澄黄的酒液。

    褚良稳稳坐在一旁,看到儿子这副蠢相,忍不住撇了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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