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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儿听到褚良的话,心里发慌,杏眼盯着男人的背影,一时间也没动弹。
“快进去!”褚良不耐的催促了一句。
贝齿咬着红嘴儿,盼儿跺了跺脚,转头冲进了屋里,不过她倒是没回主卧,反而直奔着厨房去了,这段时日獒犬的饭食一直放在厨房里,只不过今日狼牙吃饱喝足,去南果梨树林子里头撒欢去了,这才让那匹野狼瞅准了机会。
狼牙被褚良养叼了,就爱吃新鲜的肉,木盆里放的是今早送来的猪肋条,上头还沾着血水,盼儿拿起菜刀,剁了两掌宽的猪肋条下来,又把瓷瓶里的灵泉水倒在掌心,均匀的涂抹在肉上。
先前她喂过狼牙,知道兽类的感知比人要敏锐许多,灵泉水是难得好东西,这猪肋条沾了灵泉水,总比穿着衣裳的两脚羊强出不少,吃饱喝足之后,那野狼应该就不会伤人了吧?
心里这么琢磨着,盼儿还是把菜刀带上了,端着盆走到院子里。
褚良还在跟那匹野狼对视着,大概是男人的神情太过狰狞,那畜生也没敢翻进篱笆里头,还在外头僵持着,只不过因为时间有些久了,野狼大概也不耐烦的很,盼儿将一从厨房里走出来,那双绿油油的眼珠子随着小女人的脚步,来回转动。
以前盼儿总觉得被褚良盯得浑身别扭,现在真被一只听不懂人话的畜生看着,那野狼嘴里头的哈喇子还流的更多,她心里头更是难受。
男人也听到了脚步声,没有回头,但声音却气急败坏:
“不是让你进屋呆着吗?出来干什么?”
盼儿小声道:“你把盆子里的肉扔到篱笆外头,看看它吃不吃。”
褚良浓黑的剑眉紧紧皱着,虽然想要斥责盼儿胡闹,不过余光扫见小媳妇端着铜盆那副吃力的模样,话到了嘴边转了一圈,又被他咽进了肚子里。
虽然身手大不如前,但褚良的力气却不小,手里头捏着那块沾着血的猪肋条,野狼的嗅觉十分灵敏,嗅到了血腥味儿后,更加躁动不安了。伸手直接将估摸有十斤重的肉扔到篱笆外头,正好落在野狼脚边。
它先是唬了一跳,四足连用往回退几步,眼珠子落在猪肋条上,闪过一丝警惕,不过那肉上散着的味道可真香,野狼从来没有闻到过那么香的味道,口水泛滥,最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嗷呜一声咬住了肉,大口大口的撕扯着。
看着那副凶狠狰狞的吃相,盼儿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不远处传来狼牙的低咆声,眼见着獒犬飞奔回来,那野狼嘴里叼着没吃完的猪肋条,直接往山里头跑了。
狼牙翻进了院子里,褚良大掌揉着獒犬的耳朵,冲着盼儿道:“我去叫人过来,把那匹野狼宰了,那身皮虽然粗硬的很,做个脚垫冬日里踩着也暖和。”
“野狼凶悍的很,你身体没好,就不必亲自进山了吧?”
褚良摆了摆手,道:“没事。”
见他执意要进山,盼儿憋着火儿,嘴唇紧紧抿着,也没有继续开口。
等到太阳快落山时,周庄头这才顶着满头包过来,冲着盼儿道:“夫人,那些蜜蜂已经被赶到蜂箱里了,蜂箱就在枸杞树旁边,那东西一年花期有好几回,放在那处也方便,只是您下回走的时候可得万万小心着些,千万别让蜜蜂给蛰了。”
盼儿连连点头,看着周庄头被钉成这副模样,一时间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催促道:“有位葛神医就住在前头的院子里,你上他那儿讨点药回来,抹在伤口上约莫也能好的快些。”
蜜蜂虽然没有毒,但被蛰了十几个包,周庄头一张脸又疼又痒,难受极了,先前一听有位神医就在庄子里,也顾不得别的,匆匆跟盼儿告辞后,便转头往葛稚川的院子里走去。
葛稚川的脾气不算好,只有面对褚良这救命恩人时才能有几分好脸色,此刻一见着周庄头走进来,瞧见他脸上的伤口,也没问话,扔了一个瓷瓶过去,道:“每日抹三回。”
但凡有本事的人,大多脾气都不怎么样,这一点周庄头也曾听说过,他也是个心宽的,并不着恼,喜滋滋的捏着瓷瓶,快步走了。
老齐少了一只胳膊,被蜜蜂叮得满头包,模样比起周庄头还还要凄惨不少,他们俩今日去了山上,先是用浓烟把蜜蜂从蜂窝里熏了出来,之后一杆子把蜂窝打在地上,那些蜜蜂失了蜂窝,一个个就起了狠劲,对着他们的头脸就是一顿乱叮,亏得山上有一条不小的河,在河里藏了半天,那些蜜蜂才散了。
老齐做蜂箱的本事还是不差的,蜂箱里头又抹了蜜,那野蜂蜜还是从夫人那边讨来的,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的花蜜,闻着味儿就把普通的蜂蜜要香甜不少,周庄头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本来也不爱吃甜食,但昨日里看到那澄黄粘稠的蜜水后,都巴不得舔一舔。
有了野蜂蜜当引子,那些蜜蜂在失了蜂巢后,便呼呼的涌到了蜂箱里头,再把蜂箱弄到枸杞树旁边,用钉子钉死,老齐这才放心了。
周庄头走过来时,老齐还围着蜂箱转悠,眼见着有不少蜜蜂从蜂箱里钻出来,绕着小巧的枸杞花转着圈儿,周庄头也不由咂咂嘴,道:“这些小东西适应的挺快呀?”
“适应的的确不慢,先前我还以为总得过了两三日它们才会出来采蜜,大概是咱们庄子里的枸杞花开的好,才把蜜蜂给诱了出来。”
周庄头凑近了蜂箱,鼻子里好像还能闻到野蜂蜜那股香甜的滋味儿,把瓷瓶抛进了老齐手里,小声道:“你说这枸杞蜜弄出来,能比夫人给的野蜂蜜还好吗?“
老齐打开瓷瓶闻了闻,看到周庄头脸上涂满了这东西,猜想应该是消肿的药膏,边往脸上抹边说:“这我哪知道?不过夫人给的蜜还真是好,我先前闻着味儿有点像百花蜜,却比百花蜜要香许多,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周庄头耸了耸肩,搂着老齐的肩膀,将人往庄口的方向走,身为庄头,周庄头住的地方便十分靠近庄口,一旦有了什么事儿也方便处理,不会给主子添麻烦。
“今个儿辛苦一天了,我那还有一块腰条肉,待会弄点小菜,咱俩喝一盅儿”
夜里头不方便进山,即便褚良想把那匹野狼宰了,也不能趁着夜色带人进去,只能等天亮后,才叫了手下的侍卫,大清早的就往山上走。
盼儿知道褚良一行人上山,也没有阻拦,就算野狼昨日没有伤到人,但一直留在后山,到底也是个隐患,万一哪日她又来到了庄子里头,伤到了那些种田的庄户,她心里又哪能过意得去,还不如趁此机会让褚良把野狼抓住,直接处理了,也省的夜长梦多。
庄子里的两个婆子干活利索的很,但做饭的手艺却不敢恭维,盼儿这几日吃着她们做的饭菜,不是煮,就是清炒,明明厨房里的调料不少,偏偏这二人做饭时只加盐面,吃在嘴里淡而无味,可把盼儿给憋屈坏了。
这日她实在是有些犯馋,便走进了厨房,两个婆子正要做菜,却被盼儿给拦住了,眼见着灶上架了口大锅,盼儿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肉味儿,便指着大锅问:“里头炖了什么?”
钱婆子道:“里头炖了块五花肉,夫人先前说菜里头没有滋味儿,老奴便寻思着那肉汤炖菜,应该就能好吃点了”说着,钱婆子掀开锅盖,看着锅里头不断冒着气泡的肉汤,盼儿罕见的沉默了片刻。
“汤里可放了什么佐料?”
钱婆子摇了摇头,她眼前一黑,强挤出一丝笑,四下看看,拿了一根长筷子走过来,插进肉里,发现五花肉已经有七成熟了。
“把肉捞出来。”
两个婆子面面相觑,心里头觉得有些不妥,但盼儿是主子,她们也不得不照做,便用笊篱把一大块五花肉放进海碗里头。
等五花肉的热气散了散,没先前那么烫手了,盼儿手里拿着菜刀,正要把五花肉切成薄片,却被钱婆子给拦住了,只听她道:“您这种金贵人儿,来厨房这等烟熏火燎的地方本就是老奴不好,现在又要碰菜刀,哪能做这种粗活啊”
盼儿可没觉得自己是什么金贵人,钱婆子把刀抢了去,她也不好与钱婆子撕扯,否则万一伤到了哪儿,怕是就不好了。
“那你把五花肉切成薄片。”
钱婆子一听这话,胖脸就露出笑了,动作麻利的将肉片切好,放在之前的海碗里头,盼儿记得厨房里头有不少辣子,豆瓣酱等物,做一道回锅肉还是成的。让钱婆子往锅里倒了一小勺油,把肉片跟姜片都放进去,慢慢煸出来猪板油,吃着也就没那么腻歪了。
先加了豆瓣酱跟辣子,翻炒了片刻又加了生抽跟料酒,钱婆子只用铲子,调料都是盼儿动手加的,等回锅肉的香味儿出来时,盼儿忍不住舔了舔唇,招呼着钱婆子把菜盛到盘子里,这才弯着嘴角端着菜往屋里走。
第91章 软枣子()
钱婆子炖肉汤,里头除了盐末之外,余下什么调料都不会加,这么熬出来的东西虽说原汁原味,但实在太寡淡了些,一日两日吃着还好,但若是天天都吃这种东西,任谁都熬不住。
钱婆子端了白粥出来,白粥是用庄子里的玉田胭脂米熬煮出来的,带着淡淡的粉红色,吃起来清香扑鼻,配着微微辣口的回锅肉,盼儿吃的头也不抬,明明小女人的饭量并不很大,但这几天肚子里实在没什么油水,此刻逮着了,吃的东西自然不少。
拍了拍微微鼓胀起来的小腹,盼儿站起来去院子里走一圈,权当消化食了,褚良带着侍卫们一清早就去了后山,十里坡位置偏僻,即使山下的田地有人开垦,但上山的猎户却不多。
即使知道不会出什么事儿,盼儿仍捏了一把汗,生怕山上还有别的猛兽。
等到太阳落山,一行人终于顶着满头热汗回了废庄,两个婆子早就弄好了饭食,这些军汉们大概饿的狠了,也不嫌弃饭菜没滋味儿,大口大口的吃着,没多久就撑的肚皮滚圆。
虽然婆子们做菜不愿意放调料,但废庄里头种出来的蔬菜比别处都要新鲜许多,毕竟地里头有灵泉水的浇灌,虽然那点灵气早就被稀释了,但聊胜于无,此处种出来的东西总比别的地方要好,以至于这些侍卫们狼吞虎咽,每个吃的饭食都不少。
堂屋里全都是男人,盼儿也不好走进去,便站在门口等着。
褚良眼尖,扫见了门槛处露出来绯红色的布料,喝了口茶,忽的站起身往外走。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盼儿回过头,杏眼上下扫了一周,发现男人没受伤,脸色也还好,心里头这才松了口气。
“抓到那匹野狼了?”
褚良脸色突然难看不少,两手捏紧了拳头,狠狠在廊柱上砸了一下。
“那畜生聪明的很,大概知道有人上山找它,藏得无影无踪,连个头都不敢冒出来,我们都快把后山给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野狼本就十分机灵狡诈,盼儿听到没把它抓住,脸上也不免露出来几分愁绪,废庄不是养不起一匹野狼,只是那畜生性子太独,根本养不熟,万一哪天伤了人,废庄里除了伺弄庄稼的汉子,还有不少妇人跟幼儿,三四岁大的娃娃,要是被野狼咬上一口,怕是连命都没了。
“改日再找,你也不必太心急。”
鹰眸盯着玉白小脸,褚良心中不免升起了几分忐忑,先前他惹怒了小媳妇,好在盼儿没跟他计较,否则像他这种笨嘴拙舌的男人,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把小娘子哄回来。
黝黑大掌在怀里掏了掏,摸出来一块手帕,这丝绸的帕子上绣了兰花,是新做出来的,盼儿还没用过,哪知道被男人找到了,现在鼓鼓囊囊的,细滑的料子都被划的勾丝,里头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拉着小媳妇又软又香的小手,褚良把帕子一层一层掀开,露出了里头的青绿色的圆球,估摸着二十几粒,比龙眼稍微大些,形状微微有些长,盼儿自小在石桥村长大,也没见过这东西,便问了一嘴:“这是什么?”
“这东西叫软枣子,吃着滋味儿可好,又甜又软,我觉得比庄子里的南果梨还要好吃,不信你尝尝只不过软枣子长在山里头,现在熟的不多,我就只摘了这些过来,等过几天全熟了,我再去给你弄”
盼儿还没吃过这软枣子,两指捏起一颗,轻轻按了一下,觉得软乎乎的,她也不嫌脏,直接放在嘴里头,咬破了那层薄薄的皮,里头的软肉又滑又甜,还不腻口。
杏眼一亮,盼儿又捏了一颗仔仔细细的打量道:“味道却是不错,要是能种在庄子里就好了。”
“肯定能种,软枣子是长在树上的,这玩意熟透了还能酿酒,那赵婆子不是会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