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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公”柳金蟾瞪着楚天白圆滚滚几乎要撑破的大背囊,忍不住担心不已地问了句,“知道吗?”
楚天白一听她相公大人,果然脸上就滑过了无数心虚不已的小表情,然后在迅速像谍报工作人员将周遭的人与地形打量了一遍儿,立刻抱着她的大钱囊,再一次拽着柳金蟾,跳上她的小毛驴,就开始在长安街上一路飞奔――
可怜的胖毛驴想也是习惯了主人这抽风般的举动,居然无须小鞭子,撒开短小的四蹄,瞬间加速度跑出了京城骏马的速度!
柳金蟾还来不及赞美着毛驴是个奇物,她人就被一跃而下的楚天白一把踢下了毛驴,直扑哪门前“花红柳绿宴浮桥”!
柳金蟾还未稳住身形,无数双捏着扑鼻粉香罗帕的兰花指,就好似织就的一张罗网地将她托起:
“哎呀呀呀――莫不是喝醉了?”
一叠声男人们的惊呼与嬉笑声后,一个肥肥的老男人扭动着他那非洲肥女似的肥臀,就跟抡圆儿似的笑迎了上了,罗帕捂嘴开口大笑道:
“哎哟哟,这客官儿,也真是太心急了些!哪有见着男人不给钱,就想抱得啊?”
此刻,柳金蟾能说什么,哑巴吃黄连呗!
“呵呵呵!”死天白!
柳金蟾背着书箱,一阵干笑,掉头就想拔腿开溜:
开玩笑,眼前这楼雕梁画栋不说,屋内陈设不是玉器就是古玩字画,扑鼻来的除了粉香,更有美酒佳肴,一看就是高档地儿――
这京城的青楼还不知道价码几何呢?进来可不就是等着宰?
第720章 歪瓜裂枣:老鸨黑心想讹钱()
柳金蟾扭头想跑,楚天白可在她身后,如何会放她溜,再说了她是迄今为止,头一遭遇见柳金蟾,身上有钱,岂能不摆摆阔?
“钱,姐儿多得是!”
从未豪气过得楚天白,高举起她那重达百来斤的铜板,再一次椅。
老鸨眼再一瞅缎袍的小书生柳金蟾、与近三月天还跟猎户一般身上裹着貂皮大毛的楚天白,算是明白了,今儿天香阁是来了两乡下小地主婆!
肥羊啊,一看就是一两银子能当十两宰的傻妮儿!
老鸨的刚才还嘲讽的脸嘴瞬间笑得恶心巴拉:“哎哟哟,贵客临门,快请进、快请进!春桃、秋菊,快快来接客了――”钱来了啊!
“不知二位贵客,是先去房里还是先在这下面听听小曲儿?我们天香阁,今儿可来个西域的美人”
说到这儿,老鸨还格外神秘地凑到二人的耳畔,无比贴心地奉上小道消息道:“这可是个清倌儿,今夜就看金主们谁拔得头筹呢!”
柳金蟾一瞅老鸨这神秘的眼儿,就知这老鸨想让她和天白凑个人场,好帮他哄抬高价,想说不了,领着天白赶紧着,省得天白家公老虎一会儿也当京城是她们景陵县,提着大刀来砸场子!
无奈,楚天白今儿难得脱了她相公的虎爪,听啥都稀奇,老鸨这么一神秘,她黑溜溜地大眼睛,立刻瞪得老圆了,立刻就欢喜不已对柳金蟾开心道:
“好啊!柳姐姐,天白从来没见过西域美人,更没见过什么清官呢!”
柳金蟾立刻要擦擦汗,老鸨待要将二人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一番,楚天白后面又扯着嗓子神补了一句:
“天白的爹爹以前常说清官大人都在衙门里坐着当夫人,不想这种地方也能见着清官,还可以拔头筹!对了,柳姐姐什么叫‘金主’和‘拔头筹’?”遇见柳姐姐就是长见识。
楼里有瞬间的宁静,然后
“呵呵呵”
“哈哈哈”
笑翻了整栋楼!
此声音还从楼下一路蔓延到了楼上的雅间,久久不止。
柳金蟾哭笑不得,她就知道每次遇见楚天白就没有好事儿――果然
又被笑了吧!
“下次遇见不懂的,就声儿小点儿!”
柳金蟾待要和楚天白好好说说,她这个到处冒傻气的行为可以收敛收敛,不想才开口吧,抬眼就见真把她们俩都当了傻子的老鸨,领来二:
一看就是下面,也不知是厨房打杂、还是后院负责洒扫洗衣的二残男人,现装扮了来凑数的男倌!
“这就是春桃和秋菊了!”
老鸨大言不惭地介绍着二浓妆艳抹地老男人,吓得柳金蟾和楚天白四只眼珠子都要瞪凸了。
这
柳金蟾和楚天白算是傻了眼了。
柳金蟾想说老鸨你也太坑人了吧?我们二人再是乡下来的,即使没见过貂蝉西施,也不至于没见过桃红柳绿吧?至于这么瞧不起人,拿两根腌黄瓜来糊弄人吗?
但一想着京城,自己人生地不熟的,闹僵起来,北堂傲知道她一考完就奔青楼,指不定晚间要掀被子撂挑子得和她闹,索性就选择闭嘴,打算打着憋住气,拉着傻天白走!
但天白难得来,岂会走?
她愣是惊若天人一般,将老鸨和二男左右上下全部,细细打量了一遍,一张脸惊喜得嘴都合不拢。
“如何?喜欢吧?”
老鸨笑向楚天白盯着男人们目不转睛的眼,心里一面满是鄙夷地唾弃着,一面不无自豪地笑向楚天白:
“这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哎哟哟,果然是乡下人,随随便便就打发了,亏得他还想着她们一会儿换人,他好往上提价呢!咦――恶心!
眼见这老鸨就要想向楚天白漫天要价,柳金蟾再一次欲拉楚天白走,但楚天白怎么拉得动?不禁拉不动,楚天白还一把将走了两步的柳金蟾拽了过来,很是认真看着那二男,然后拧着眉头,非常非常认真地与老鸨道:
“老爸爸,刚才门外那几个像发黄的大馒头,我就算了。但眼前这百里挑一的怎么看怎么像我家发了霉的窝窝头似的?好像这还没我好看呢?”这也能出来挣钱的啊?
老鸨的嘴角微微抽动,要沉不沉,脸上还是硬扯出一丝哄人的笑来:
“你这就不懂了!”
老鸨说着又凑到楚天白的耳畔:“他们啊,都各自,别有一番滋味。所以,是咱们店里最贵的!”他不信哄不了这傻妞!
楚天白听罢,怀疑的眼又在二残身上溜了一圈,最后苦着脸可怜巴巴地望向老鸨:
“老爸爸啊,他们脸上扑得这白面啊,东一块的、西一块的,比你还像鬼呢!看久了,晚上都要做噩梦了!”
老鸨切齿,眯眼要冒火,楚天白却又突然指着这二人问道:“他们都多少钱?”
老鸨少不得压住气,狠狠地朝楚天白比了一个巴掌:“这个数!”
“五文?”
楚天白瞪大眼儿,柳金蟾立刻捂脸无意识地撇向一侧:佯装她也是头一番到青楼,丝毫不想着老鸨解围。
老鸨呼吸一窒,原本狮子大开口,先诈楚天白个五千文再说,但一听楚天白这“五文”,就有点担心把楚天白吓跑了,少不得先减个零,先讹一点儿是一点儿,于是开口道:
“五百!”
柳金蟾立刻回头,要知道头牌在苏州也就一夜一吊,这五百不说头牌,在苏州起码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名倌的一夜的价了!而这歪瓜裂枣
柳金蟾想说他们就是倒贴都不要,楚天白却根本不理她的眼色,突然指着老鸨身后一人就道:
“那我要这后面次一点儿的那个?就那个,绿衣裳的!”
老鸨与柳金蟾瞬间拉长脖子,顺着楚天白指得方向瞅去,起初柳金蟾还以为会出现一个更可怕的男人,不想一张宛若晨风般清新宜人的俊秀脸庞就映入脸来:
乖乖――
若非眉间那浓得化不开的愁映在眉间,真可谓是个翩翩佳公子哦!
第721章 实话实说:千年槐树老妖公()
虽然家有绝代佳人,但老虎就是老虎,再美也是虎美人,与这宛若白莲般可人温柔的男人,就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一看就觉得心旷神怡、无需提心吊胆!
就这样,楚天白还叨叨:
“虽然没咱相公生得一半好看,但看着还算舒服了!”而且一点儿也不凶!就跟一只大白兔似的!
老鸨的脸颤抖了:这可是天香阁的头牌――
一晚上连吃带喝,客人不花个十两,他都不开口应允的人,这傻妮儿还说“次一点儿”的?
“难得来,也不还你价了,这个,我也给五百文!”
楚天白说罢,背着她的钱囊,二话不多,小手微微一施力,就将大山似的杵在跟前的老鸨拨开三尺有余,朝着美人笑盈盈地走去。
“”
老鸨惊得说不出话来,一见美人就控制不着步的柳金蟾立刻也朝老鸨比了一个“劳驾你让”的手势,也要飘过去。
老鸨能让?屹立不动!
柳金蟾可没楚天白的力气,幸得她生完孩子恢复还行,横不过去,就屏佐吸,把自己压扁了从缝里贴壁过去,仍凭老鸨在哪儿气得发抖,她只暗赞楚天白脑子好使,她怎么就没想到。
可谁想她刚过来欲赞楚天白好眼光。
楚天白则叹气,与她十分不解地咬耳朵道:
“地府的人奇怪吧?像鬼的居然最贵,像人的便宜v不得我相公,好好的模样,非要抹一脸子的面粉,动不动恼了,就把自己打扮得像只鬼,大半夜坐在床头,几次把我吓得死了过去又活了回来――人死了就是好,想死都死不久!”不知是不是也变成了僵尸。
柳金蟾眨巴眨巴眼,再次不知怎么作答,仔细一想吧,北堂傲似乎也这么干过,雪面红唇的,活像琉球国的艺伎,但晚上往那床头一坐,借着摇曳的烛火
不敢想,想多了背脊上全是森冷冷的毛毛汗。
“许是为了好看”古时候光线不好嘛!
柳金蟾也不知是在给楚天白解释,还在说服自己北堂傲挺正常的。
“柳姐姐你也觉得那两个男人好看?”果然是死太久了!
楚天白吓得从柳金蟾身前跳开了好大一步,露出惊吓状。
这一喊,立刻引来来众人的注目
“楚、天、白”又想死了是不是?
柳金蟾切齿,目露凶光,顿时明白天白相公为何天天儿咆哮的缘由了:她也真切地想手持一把西瓜刀砍死这傻妞了!
“我今儿可有钱!”楚天白立刻举起她的钱囊,以示她今儿地位不一般。
柳金蟾磨牙磨牙,决定在被楚天白把她的脸面再一次丢干净前,迅速撤离。
“柳姐姐,你别走啊,你要觉得他们二好看,天白给你全包下,要是觉得还不够,就是再把门口的千年老槐似的老妖公也一同包下都行――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好说是你逼着我来的!
楚天白立刻拉着死命要往外奔的柳金蟾往屋里拖,还不忘大喊,引得屋里一群哥儿与客人们全拿眼的余光瞅着老鸨那青黑不定的脸儿,一个劲儿偷笑:
别说,还真就像个千年老妖公!
老鸨气得胸口这叫一个上下起伏不定,想当年他年轻时也算是京城青楼里的一枝花
“砰!砰!砰!”
老鸨迈着他那堪比犀牛似地沉重脚步,十分有气势地站到楚天白跟前,以宛如举人俯视小人族般的完胜优势,睥睨还在拽着柳金蟾向美人前进的楚天白,居高临下地质问道:
“请问,你说的这千年槐树似的老妖公,指的谁?”敢说是我,你试试!
一脸白面起了层,还不忘在其上抹了媚紫小桃红眼影儿的老鸨,只往柳金蟾和楚天白看似拔河的二人处,眯眼一凝。
柳金蟾就忍不住身子后仰:“呵呵呵,老爸爸,你这话说谁也不敢说您楼里的啊?”闯祸又没担当的死天白,居然又第一时间拿她当挡箭牌。
“哼哼――哼!”算你识趣!
老鸨胸腹起伏数下之后,冷笑数声,当今就令身后的人拿来他的大算盘:“我们天香阁的规矩,见钱再见人!钱货两讫。”坑不死你二丫,你不知老爸爸的厉害!
老鸨与柳金蟾、楚天白二人就这么开始了坐在桌上数铜板了――
坑死人的楚天白居然背了一包散钱!连个整吊的都没有
好在是近午时分,天香阁除了昨儿留宿的老客陆陆续续起来,用茶用饭,预备离开,多数哥儿们也都在楼里或梳妆、或斜倚着窗栏赏那边墙上的迎春花开一个个懒洋洋的。
若不是今儿昨夜的贵客露宿到清晨,刚刚才用过早膳,说是要去家里看看,苏凌波今儿也无心步下楼梯,更巧不巧地回身时就瞅见这么二位傻帽进来。
“哎,你看其中那个头发乱糟糟的,似乎还是个书生q儿会考第三场出场,你说她会不会是个来京城赶考的举人啊?好生年轻呢!”
其中一人拉着欲回屋的苏凌波暗暗指着头发乱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