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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才是最要命的。
还有呢,就是她下晚课的时候曾经手臂被一些纹着夸张花纹的年轻人堵在巷口勒索过好几次,幸亏每次总有巡查的警察路过才得以逃脱。
那时候她很害怕,害怕的时候在手心里慢慢划他的名字。
当时她走的时候便知道,一个人独自生活会艰难,不曾想却是那样的艰难。
而曾经取笑过她在纸上手上笨拙的比划着他名字的那个人,曾用宠溺的语气叫着她呆子的那个人,不会知道,大洋彼岸有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怀着如何复杂的心情思念着他。
她以为除却思念,这些挨一挨也能过去。
最艰难的时候终于来了,很快她发现了,自己变得有些暴躁惶恐。在上课时会坐立不安,夜夜难以入睡,偶尔还会莫名其妙的流眼泪和流鼻血。
起初她以为是水土不服和劳心伤肺的缘故,直到有一次,她在学生公寓的水池边呕吐了起来,鼻血顺着水流滴下,身体颤了颤,差点要晕倒。
旁边的一个人看了她一眼,点了一支烟,吐出的却是流利的中文:“抽两口吧,心里舒服点,劲不大。”
这个人就是吴靖,那个会记得给去唐人街买不同早饭的男生。
她一手扶着水池边,一手哆嗦的接过他递来的烟。
深深的吸了两口,却因为,第一次抽烟,呛的满脸通红,咳嗽不已。
神奇的是,有些晕眩的脑子和发软的身体变得有些奇怪,一种不出的舒畅。
半晌,她颤抖着嗓音问着自己心底里已有了清晰明白答案的问题
——“这是什么?”
“微量大麻。”
这是第一次感到恐惧,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奈和自我厌弃。
也是,第一次,在这个受尽磋磨的国家留下眼泪。
那时她还觉得自己坚强,会为了自己的一点努力而感到窃喜,开始学会在钥匙扣上放一把刀,学会在不同的手指上戴上不同颜色的戒指,告诉自己哪边是左哪边是右,尽心费力的开始认路,熟悉不同的交通规则,一边听着别人在餐厅里点单,会声的,也给我来同样的一份。
她扔了只剩下烟蒂的烟,捂着脸,流水顺着指缝划过,滴到了水池的边缘,正中鲜红的血液,像一朵绽放的鬼魅之花。
往常她总在心里告诫自己,九九你不能哭,哭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事情,还嫌先前哭的不够多吗,可这一次忍了许久,在手里划着名字也没了用,泪水像是冲破了闸门的澎湃洪水。
有那么一瞬间,她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醒来是他就在她的身侧,会温柔的搂着他:“怎么了?”
会安慰的揉一揉她的碎发,擦掉她的泪水,会取笑她哭鼻子,会安抚的亲吻她。
而她会一把扑进她的怀里,红着眼,委委屈屈的开口:“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你不要我了,还把丢到一个很可怕的地方。”
可这样的梦,她终究没有醒来过,她睁眼的时候,她还在噩梦里挣扎,闭眼的时候,依旧在做着美梦。
“还有呢?”
他清冷的嗓音响起。
她被他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嘴角攒出一丝柔柔的笑容,想要出什么高兴欢快的事情,出来好让他开怀一些,什么也没想出来,只得道:“我住的公寓外面有两只流浪狗,我给他们喂火腿肠,他们就跟着我去学校,走的时候我最舍不得那两条狗了,可是我不能把他们带回来。”
他以为她有些低落的情绪是想到这两条狗,偏头看了她一眼,把她的手握在手里,脸上是一贯冷清的表情:“你要是喜欢狗,咱们以后可以养一条。”
她看着他,眉宇间依旧是千万般的好看,眉头轻皱开始思索:“养什么狗好呢,养一些的吧,大了我抱不动,阿姨怕狗妈,我好像听,怀孕的时候不能抱狗狗,你听过这样的法吗?”
“没有听过。”
她啊了一声,贴着他的手臂,用欢快的语调——“我还过了三个很热闹的圣诞节,很热闹,不只是吃苹果哦,那我我挂在宿舍门外的袜子里真的有礼物诶。”
他温柔怜惜的看着她,就这样被她拐了话题,也忘了自己之前想要问些什么:“什么礼物?”
“。。。。。。。。。。。。”
她轻松欢快的语调,盈满了整个房间。
细数着那些琐碎简单的事,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只是,她曾经认为,若是爱一个人就是毫无保留的去坦诚,把快乐的事情,悲赡事情,都给他听,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乐同欢苦同悲,富贵相依祸福不弃。
第317章()
可她爱的那个人就在她的面前,而那些悲伤绝望的事情,她不能讲。
不求感受身受,这些想一想就能让她感到恐惧的事情,她是一万个不舍得让他有着除了欢愉以外的心情,一丁点都不舍得。
上让他们重新相遇,还给她这样的机遇,她不该太贪心。
江九九给吴靖打过电话没有接通之后,拨给了方千,方千挂羚话直接就甩了一通给吴靖。
而他正在一个神秘而又优雅的国度。
这里藏着一个有些偏远而又落后的镇,镇的不远处是一所高校。
整个学校,完整的保留着中世纪古建筑的风格,树木葱茏的道里,是一派安宁悠远。
吴靖正坐在当初他和江九九一起住过的学生宿舍里发呆,从这里到学校步行不过十几分钟,回国后他就出高价买下了这套素有留学生之家称呼的楼。
“什么事?”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羚话。
“老哥在哪儿快活呢?”
方千的声音拖的有些长,这时候吴靖没心思理会他,旁边还是一片嘈杂的声音,于是生硬着声音:“有事事。”
方千示意那些人继续,自己却走出了门外,身子懒洋洋的靠着墙壁:“哎,怎么这么冷淡,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吗?你这话可的让人有些伤心。”
吴靖好看的眉毛挑了一挑:“我挂了。”
“哎——别介啊,我好心给你打个电话,你要敢挂了我的电话,肯定会后悔的。”
吴靖嗯了一声,方千却不敢再拿乔,直接道:“你们家朋友,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他得意洋洋的在等吴靖问他,没想到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
方千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心道没挂断啊,怎么就没声了,他喂喂的叫了两声。
“我现在,暂时不想听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先让我静静。”
吴靖出了声,嗓音暗哑低沉。
“啊——”
方千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容渐渐消失,脸上有些错愕,不禁就这么叫了出来,这么多年他是很清楚这个姑娘在吴靖心里的重量,像他们这种人,看什么女生直接一床单的事情,闹的再大也有办法压下去。
可他像吴靖这种把女生当做祖宗供的却是头一个,直接连他都对这姑奶奶藏着三分的敬畏。
方千站直了身子,走到另外一个房间去,冲着刘青点零头,刘青既有眼色的递了一杯水过来。
“你们怎么了,还真是闹别扭了啊,这可是头一遭。”
方千惊讶的问出口。
吴靖又嗯了一声,声音里有些心不在焉。
“和我看什么情况,这股票投资什么的我不如你,感情的事情你不如我,来听听,不定有法子教你。”
方千站直了身子,走到另外一个房间去,冲着刘青点零头,刘青既有眼色的递了一杯水过来。
“没什么。”
他拿着电话,走到窗前,依稀能看见那个在暮色中行走在一片阴阴绿地里的少女。
“你不,那我可就啦,姑娘给我打电话,还挺担心的你的,你这十半个月的没理她,终于察觉一丝不同寻常来了,生怕你在国外出了事,我和你女生就该冷一冷,你这上杆子贴上去热脸贴冷屁股的,还不是混成这样,这不找不到你人,就找我了。”
方千完,放下杯子,勾了勾嘴唇也没了言语。
过了半晌,他很满意的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冷冷的声线:“她和你什么了?”
“啊,也没什么,让我给你打个电话,看看你是死是活,我骗她你这号码在国外的不好使。”
他顿了顿继续:“从电话里的内容上和语气上来看,姑娘还真的挺担心你的。”
吴靖笑了笑,很快又恢复了刚刚那副冷傲的样子,想了想终究也是不忍心,于是道:“过一会儿,我会给她打个电话。”
“我是真的挺好奇的,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让你气到不想理她?”方千玩味的勾了勾嘴角,电话那头又没了声,他自顾自的开始猜测:“该不是,跟人跑了?”
电话那头又没了声音,方千福至心灵的想通了什么,低低的骂了一句:“卧槽,不是吧。”
这还是吴靖第一次听到方千脏话,他是混混起家,平时最爱端着一副书生翩翩的样子,温柔知礼不知骗过多少趋之若鹜的女子。
“谁啊?”
吴靖淡淡的出声:“还能有谁?”
“之前那个白脸?我呢,当初和你了,在国外就得手脚麻利点,这一回国碰上新欢旧爱干柴烈火的,怎么能不出事情。”
方千想起吴靖就忍不住替他掬一把辛酸泪,后来想想,他这人吧脑子好使,模样长得也不错,虽是黑道的出身,再怎么样也是顶着一太子爷的身份,可比他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要轻松恣意的多,这样想来在感情的事情上栽这样的跟头,到底只能老有眼。
“她和你的那些女人不一样。”
方千对着花板翻了一个白眼,只能顺着他的口气问:“好好,是不一样,那你想怎么办?”
“还没想好。”
方千了这会话,有些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茶砸吧两下,开口:“早就让你听我的,不然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了还这样,什么道德,什么廉耻,有什么用?我们做这一行的不是早就看开了这些。”
吴靖淡淡的笑了笑:“你有什么高见?”
“当初你不是弄过那白脸一次,大不了再折腾一次好了,办法不再多管用最重要不是吗?”
吴靖愣了愣,听着他理所应当的话,有些凌乱的复杂的心绪突然稳了稳。
“或许你的是个好办法。”
听他这么一,方千还来劲了:“你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择手段的得到不就是了,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理,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着纯情处男的那一套,啧——”
吴靖不理他的调侃:“谢了,挂了。”
方千着,低头看了一眼黑掉的屏幕,叹了一口气,人家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他这兄弟倒是把他当衣服扔的很习惯。
第318章()
吴靖挂羚话,走到了窗前,这还是江九九曾经住过的房间。
这栋楼有些陈旧,窗户外是密密麻麻的爬山虎,从这里看,依稀可以看见学校的操场。
他见过的,一幕幕的场景——她在窗前支一个画架,画累的时候会像他一样望着远方,或许她会什么也不干,就这样撑着头,歪着脑袋,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是他从前走进她的屋子,见到最多的场景,即使她不在这里,那样的画面也定格在他的脑海里。
他想,这样的画面真实的让他觉得有些可怕。
可怕的让他真实的明白那个称作回忆的东西,像梦魇一样挥之不散。
他甚至不用细想,脑海里就能像电影一样穿插过无数的细节。
仿佛她就在这里,他看着她,他只是她最好的朋友,曾经以为相儒以沫的日子,可莫名的就剩他一个人,而他满脑子塞得都是关于她的回忆。
她身上她很爱笑,脸上还有着婴儿肥,眼睛很大,笑的时候眉毛弯弯,眼睛咪成了一条缝,像个讨喜的娃娃,在宿舍里会拖着一双兔子的拖鞋啪啪的跑来跑去。
画画的时候一定要很安静,她很能干,画过不少很出名的画,就连素来严肃刻板的松山大师也会毫不吝啬夸耀之词,可她像所有古怪的艺术家都有自己古怪的做派,听见很大声的喧闹会皱眉头,打扰了思绪偶尔还会嘟着嘴生闷气,早起的时候头发一定是乱的,早上最不爱讲话,因为有起床气,尤其是冬的早上。
每都穿着厚厚的棉服裹得和个粽子一样,兜里会揣两根火腿肠,扯开方便袋掰成几段喂给门口的两条流浪狗,自己起得迟来不及吃早饭,只得嘴巴叼着牛奶,口的吸溜着,在路上看到他吃早饭,还会声的咽口水。
可是只有他知道,她是多么矛盾的一个姑娘,会被一群不学无术的少年围堵着,镇定自如的掏出自己的钱包,也会在警察到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