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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动物眼睛消失了,萧煜行也消失了,我们三人全部靠墙边而坐,我妈是吓的说不出一句话,向一宏则奄奄一息。
我的心口还在疼,刀剜一般,尽管我咬紧牙不想在此时叫出声,但冷汗已经湿了全身。
村子里不知是谁家的鸡扯着嗓子叫了一声,接着是更多的鸡,一声接一声地叫起来。
向一宏一手拄着匕首,一手扶墙站起来往柳树下面走。
我妈想把我也扶起来,可她的手一碰到我就惊叫出声,喊着向一宏过来看:“青青怎么浑身发烫,身上还出了很多汗?她怎么了?”
向一宏停脚回头看我,眼神温柔,声音低沉:“方婶,你别担心,这是因为阴婚的原故,那个恶鬼已经没有,现在只要把他与青青阴婚的信物找出来烧毁,她就会没事的。”
我妈忙着问:“信物?什么信物?在哪儿?”
向一宏没回她,接着往柳树下走。
他用匕首在柳树根部刨了很久,到天色大亮才找到个红色的方型盒子。
第14章白忙一场()
盒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很陈旧,连红漆都斑驳不堪,开口处贴着一张红色的封条,封条上金色的笔迹倒看得一清二楚。
把封条揭开,上面还有一把古锁。
向一宏直接拿匕首把锁撬开,掀开盒盖就见里面用红色丝布包着一包东西。
他没有打开看,只对我们说:“就是这个了,等到正午,用阳火把它烧毁,这阴婚就算解了,青青也就没事了。”
我妈忙不跌地点头,对向一宏千恩万谢。
我却因为看到这包东西,胸口处疼的更厉害,虽然被我妈扶着,却根本站不住,两腿一软就歪倒在向一宏刨开的那个土坑里。
他们两人忙着扶我,然而向一宏受伤太重,之前又用了全力挖阴婚信物,这会儿根本用不上劲。
我妈虽然极力想把我拖出来,可明明只是一个小坑,拽来拽去,硬是半天都没动分毫。
三人正看的着急,那边挖出来的信物盒子却自己烧了起来。
向一宏也顾不上我了,转身就去扑火,可是扑着扑着盒子已经成了灰烬,而我胸口的疼,不但没有减少分毫,反而因为看到那火光,眼珠像被火烧一样也跟着痛起来,心脏更像有人拿刀在里面胡乱的搅动。
冷汗直流,牙咬的太紧,最后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我们县城的医院里,手上扎着点滴,我妈坐在床边。
她一看到我睁眼,眼圈就跟着红了,随即又用袖子抹了一把,打起精神说:“青青,你可醒了,还疼不?我先叫医生来看看。”
我叫住她说:“不疼了,应该没事了吧?向一宏呢?”
我妈说,我的事了了,方婆也已经入土为安,现在恶鬼虽然被打没了,但是那口枯井里却住着一条蛇妖,向一宏此时正在村里守着,并联系他老家的人过来处理。
我本来想问问阴婚的事,又怕提起来我妈担心,只能等回村后见到向一宏再说。
身体并没什么大的毛病,意外晕倒在医生看来只是紧张过度而已,所以醒来后的第二天,我们就办理了出院,直接回了村。
这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一路上都听到鞭炮声不断,但进了我们村却异常安静,而且到处都看不到一个人。
我们家更是冷清,院子里没化掉的积雪被踩的脏兮兮一片,门上和院子里贴的丧纸被风吹的“忽啦啦”响。
我先坐了一壶开水,让我妈在家里等着,自己出去往方婆家走。
果然,全村的人都聚在枯井围墙外,一边小声议论,一边探头探脑往围墙里面看。
向一宏守在门口,远远看到我就跟身边的一个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快步往这边走。
“青青,你回来了,身体都好了吗?”他问。
我一边回他说好了,一边折身往人少的地方走,看着隔的远了点才问他:“这什么情况啊?怎么又都聚这儿了?”
向一宏解释说他的两个叔叔来了,正在封井里的蛇妖,所以村里的人都赶过来看。
说起那个蛇妖,我到现在腿还发软,也很想看看是不是能封住,但与它相比,我更关心自己跟萧煜行的阴婚,就小声问向一宏:“阴婚的事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应该没事了,信物已经烧了,恶鬼也已经魂飞魄散。”
“但那烧的时候不对啊,也不是我们烧的,是它自己着起来的,这样也有用吗?”我急着问。
他解释说,那不过是阴婚的信物,只要不存在了,就说明阴婚也解除了,再说现在萧煜行都魂飞魄散了,就算是信物还在也没什么用。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也才问他关于蛇妖的事:“这蛇妖是新来的吗?”
向一宏摇头说:“不是,看现在的情况,它至少在这里住了上百年,或者更久。”
我倒抽一口冷气,继续发挥不耻下问精神:“那它是一直住在井吗?怎么我以前没有听说过?”
据他解释,蛇妖确实一直在井里,而且非常凶猛,只所以之前没有出来吃人,很可能是方婆把它制住了,现在方婆一死,它的封印也解开了,就出来为祸村里人。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自方婆死了以后,蛇妖才出现的,看来方婆在我们村里真是做了大贡献,不只是能降住萧煜行,还能镇住蛇妖,只可惜她到头来还是被萧煜行打死了。
再往上追,这事还是因为我,内疚感立刻就塞的满满,连看向一宏的勇气都没了。借着还要回去照顾我妈,跟他告别。
向一宏也没说什么,只说等这边的事情好了,再去看我们。
到了下午,左邻右舍才陆续回来,我妈听到他们说话声,就冷着脸说:“看来蛇妖是没事了,不然这群人又要把天翻一遍了。”
我没应她,心里却惦记着向一宏来看我们的事。
他差不多到晚上八九点才来,还带了两个人。
穿着很讲究,两人都是黑色扁领时装外衣,裤子也烫的笔挺,举止清高,向一宏对他们也很恭敬,一口一个二叔三叔地叫着。
我妈虽然是个农妇,但平时家里大小事她出面做的多,所以一眼看出这两个人来头不小,尽管精神不济,还是强打起来招呼。
他们也不客气,四平八稳地喝了一壶茶,才起身在我们家屋里屋外看了一圈,又仔细看了看我,向我妈要了我的生辰八字,这才带着向一宏出去。
我妈不放心,非让我跟出来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这一跟,就直接跟到了方婆家里。
向二叔拿着我的八字研究了半天,才开口说:“你八字很硬,又是阳命,本来跟鬼神的事不搭边,偏偏未出生就搭上了阴婚。”
我完全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能去看向一宏。
他的样子比我还急,已经开口问了:“二叔,现在他们阴婚的信物已经烧了,方青应该没事了吧?”
二叔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说:“信物虽然烧了,但是她身上还带着来自恶鬼的阴气,这些东西迟早会要了她的命。”
“不是呀二叔,恶鬼都魂飞魄散了,怎么还会有阴气?”向一宏急问。
我也很着急,可是在他们面前根本插不上话,只能干巴巴地看着。
不过那两个人说来说去,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他们也解释不清,又不想在我面前暴露自己修行弱,只说是萧煜行太厉害就完事了。
等从他家里出来,我弄明白了几件事,蛇妖封住了,我爸和四堂叔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萧煜行没有了,而我却因为他带来的阴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于非命。
向一宏出来送我,一路都在安慰:“方青,你不用担心,阴气每个人身上都会有,没有我叔叔他们说的严重,你平时只要少去阴气重的地方,多晒晒太阳吸收阳气,多跟阳气重,有修行的人在一起,慢慢就会好的。”
我转头看他,向一宏忙把脸偏到一边,有些羞涩地说:“我们以前虽然不认识,但现在也算是朋友了,这事我一定会帮你到底,你不用担心。”
他还从兜里拿了一瓶药给我,说如果我感觉到身体不适,就吃一粒,肯定会好很多。
我轻“嗯”一声,把他说的强身健体药握紧,跟着他慢慢走过村里的大街小道,看着别人家里透出来的灯光,还有接近午夜的鞭炮声,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些暖意。
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也好,就算是以后真的死了又怎样呢,每个人最后都是要死的,最重要的是活着时,能跟一个自己喜欢的,温暖的人在一起,也就知足了。
再次侧头去看他,他刚好也正在看我,朦胧的灯光下,他的脸上带着男人正气的魅力,特别迷人。
可惜我家的大门已经在前面了,我妈因为担心我,正开着门口的大灯往这边看。
向一宏说:“本来想跟你们一起守岁呢,但是我两个叔叔在这儿。”
“我知道,你快回去吧,我们没事。”我忙着打断他的话,也抬脚往家里走。
他跟上来跟我妈打了招呼,才转身回去。
这个看似不经意的礼数得到了我妈的赞赏,她虽然话不多,但是从看向一宏的眼神里,我就能感觉到,如果我要决定跟这个人一起生活下去,她会同意的。
两人回到屋里,正好敲了午夜的钟,外面烟花鞭炮齐鸣,所有人都在迎新年了。
我们家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连炮都没买,两人也没有迎新的心情,洗漱完就各自回房间准备睡觉。
我房间的门一推开,就觉得不太对劲,感觉一股冷风跟着自己走,我到哪儿它也跟到哪儿。
脑子里也想到了萧煜行,但向一宏跟他两个叔叔都说他不存在了,而且以前他来都会显形,今天却没有,我在房间走来走去半个多小时,他都没有露面,也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到最后只能劝自己可能是阴婚带来的后遗症,也因为冬天本来就冷,就把电热毯,空调都调到最大,躺上床睡觉。
冷风跟着也钻入被子里,不过没有像从前他来时做那样的事,只是围在我身边而已,我也只当是普通的冷风,再加上跑了一天也很困,很快就睡着了。
第15章外患来了()
天没亮就被外面新一轮的鞭炮声吵醒。
我迷迷糊糊的刚一睁眼,顿觉头晕目眩,明明室内没有亮光,眼睛却非常刺痛,手脚冰凉,又疲累的要命,费了好大的劲才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这感觉太不妙了,有点像萧煜行在我家里住的那一晚,可惜那个时候还有方婆救我,现在怎么办呢?
我缓了好久才从床上爬起来,天地旋转,差点又一头又栽回去。
看到床头柜上放的药瓶,想都没想就拿过来倒了一粒吃下去。
入喉带着清亮,但流到肚子里却暖乎乎的,像喝了一碗汤似的,吃下去半个小时左右我身上的冷意就少了许多,力气也回来了。
把头上的虚汗擦了擦,忍不住拿起药瓶看。
很普通的一个药瓶,外面也没有标签和字迹,里面的药是灰褐色的,只绿豆大小,也跟药店卖的普通药丸没什么两样,就是闻起来特别清香,好像各种干果揉到一块制成的一样。
我妈已经起来,大概看我屋里亮着灯,就推门进来。
我悄悄把药瓶收好,起身问她我们早上是不是也吃饺子?
她点头说:“吃吧,大年初一都兴吃饺子,冰箱里还有一些速冻的,我去煮煮。”
我跟着她一起去厨房,里面也是冷冷清清,没有往年的年货满台,灶上放的都是去年留下来的残食,又冷又冰。
饺子煮好,她忙着去给神灵和祖宗上香,我却暗暗祈祷我爸能好好的,如若真的已经不在了,也请他保佑我妈能好好的。
吃了早饭,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一轮一轮的鞭炮把刚出来的太阳光都盖住了,整个天空都弥漫着燃烧过的硝烟味。
我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前虚弱的阳光下,脑子里混混沌沌,过了一会儿还有点想睡觉,就半眯上眼睛。
朦胧间看到一个白影子飘忽到面前,有点像萧煜行,又好像不是他,因为除了那身白色的衣服,长像和身形都跟他差太多。
这个人整个脸都瘦成细条状,也白成透明色,几乎看不出长相,那衣服更像是搭在竹杆上,空落落的,身高也比萧煜行矮很多。
他在我前面定了几分钟之久,最后身子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我正想叫他,却听到大门口处向一宏的声音,他在跟我妈问新年好。
我妈招呼他往屋里坐,也叫着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