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远近都没一点声息,唯有雪落发出一轻微的“沙沙”声。
我冻的要死,腿脚因为站的太久,已经发僵了,两只手揣在袖筒里,也没有得到丝毫温度。
恰在这里,我听到大门口传来响动。
真的很轻,掺着下雪的声音几乎听不到,我是全神贯注往那边用力,加上之前吃了陵游的药,所以这会儿有所查觉。
大门开了,我妈跟我爸陆续进来。
他们没有拿灯,两人身上都铺着白雪,从外面进来也没有说一句话,顺手把大门插上山后就往屋里走。
进门以后,我才听到我妈轻轻说了一句:“青青都走了四年了,应该投胎别人家了吧?”
我爸“嗯”了一声,推门进屋时才又说:“早投胎了,大概都一岁了吧。”
我心里大骇,目瞪口呆地盯着门口,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们白天跟我说话的时候,明明都是好好的,怎么现在会说出这样的话?
正想开门出去,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听到我妈说:“咱就这一个闺女,她走了,家也散了,窝在这村里也没啥意思,不如咱们出去找她吧。
万一投胎的人家好,愿意把她还给我们呢?要不认给我们也行,有闺女总比没有好。”
我爸就叹气,说家里怎么这么不太平,先是我死了,然后又是我三叔。
他喃喃低语:“咱村里老早就有人说邪乎,我还不信,可是住着住着,就出了这么多事,现在走也晚了,闺女都没了。”
他们说到最后竟然哭了起来。
我再也忍不住了,开门出去,并且按亮了客厅的灯。
我爸妈站在屋子的中央,连身上的雪都没拍去,这会儿有点化了,把衣服的表面全部打湿。
他们看到我没有一丝惊讶,还说了一句:“青青,你怎么还没睡?”
我难以描述自己的感受,却很清晰地知道,村里真的出事了,我爸妈更是有很大的问题。
必须得尽快想办法,把这事解决了,不然他们很可能真的离家出走,到时候我再想找到他们都难。
当天晚上我什么话也没说,只让他们好好休息。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又试图把小黑或者陵游唤出来,但他们没有任何反应。
我给薄如风打电话,提示仍是关机。
三儿倒是接了,声音也很清醒,马上问我:“方青姐,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向她打听薄如风的情况,结果跟过去一样。
三儿问:“你不是去找他了吗?有没有消息?薄先生从来没有出去这么久,又不给我来信的,方青姐,我有点担心他。”
我安慰她说没事,可心里却没有一点底。
去阴阳之地的人,我都见过了,只有薄如风到现在还没消息,萧煜行也没说,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也出来了,以他的性情,一定会回家的。
一件件的事,重叠累加,却一个也解决不了。
到天亮的时候,外面的大雪已经很深,雪花也由大朵转成细小,却没有停,还在飘着。
我一夜没睡,一直站在窗口看外面。
我妈凌晨五点就起床了,意外地没有出去,而是做了早餐,随后就叫我爸起来。
两人坐在桌前,边吃边讨论昨晚的话题,就是出去找投了胎的方青。
我突然想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爸妈就不再主动打电话给我了,每次都是我打给他们,虽然话语里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过去只要超过三天,我不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一定会主动联系我的。
大概他们认定我早已经是个死人,所以不会主动联系。
可是为什么又可以从容面对真正活着的我呢,而且还叫我的名字?
我从房间里出来,他们就同时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青青,你也起来了,过来吃早饭吧。”
我坐在桌边后,他们就住了先前的话题,开始说起方乐,并且说今年冬天来的早,也不知道方乐能挨几天。
我爸就又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饭也不吃了,反身进屋,把门也关起来。
第223章挽救方乐()
我试着问我妈知道我是谁吗?
她瞪着眼睛看我:“你这话说的,我连自己的亲闺女都不认识了吗?”
背脊冒出一层冷汗,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感觉好像有两个灵魂在他们身体里互换,一个是我过去的父母,一个又好像停留在很多年前。
我一点也找不到突破口,饭后又一次往枯井边走。
陵游再次出声阻止我,只是这次我不听了,我把身子压低,对着自己的肚子跟她说:“我知道你怕死,可现在我也陷入僵局里,你如果不能帮我,我只能去柳树边看看能不能遇到萧煜行。”
陵游沉默了几分钟,而我已经看到了枯井外面的围墙。
上面积着厚厚的雪,把曾经破败的墙面粉刷一新,连垂到外面的柳条上都成了白色的,银装素裹,竟然莫名好看。
我突然想到,要是萧煜行也在里面,那此时肯定也穿着一袭白衣,安静站在树下,他身上唯一的点缀就是那绣着金边的线,而这些都压不住他绝世的容颜。
“从那个疯子入手。”陵游终于又开口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愤怒,显然对我的事很恼火,可又无可奈何,所以说完这句,后面就又跟了一句:“你最好长点心。”
我没应她,折身往方乐家里去。
这个时间还早,村里大多数人家都没出来,我从我们家走到村子西北角,再从那里转到方乐家,路上就留着一串我的脚印,孤单而冷清。
方乐家的大门今天是从内插着的,我站在门口敲了很久,才听到里面有人走出来的声音。
三婶看到是我,就错开身子说:“青青来了,快进来了,外面多冷。”
她比以前和善很多,我有点不太适应。
跟着她走到屋内,我都没敢开口说话,怕方乐听到我的声音再一下子窜出来。
三婶给我倒了一杯热茶,捧在手里,我就开始打量他们屋内的情形。
他们家的房子是现在很流行的平房结构,屋子很深,横着从中间隔开,东西各有两间睡房,剩下两间打通就是客厅,而后面一层则又分四间,有卧室,有衣帽间,还有浴室。
家里收拾的还算干净,只是客厅的墙上贴了一张不伦不类的神相。
是过年时我们贴到厨房里的灶神,但画像的边角,不知是谁恶作剧,还是怎么了,用黑色的粗笔写着四个字“观音菩萨”。
昨天三婶应该就是对着这个画像说话的。
我打量房子的时候,三婶也在打量我,她比我想像的精明,我很快就知道了她今天善待我的原因。
方乐躺在床上很久了,昨天却因为我他站了起来,还拿把刀要砍死我。
她出去的时候装作若无其事,估计后面很快就想到了,我能使方乐站起来,现在我亲自上门,她肯定要留我,也试一下方乐的反应。
我要从方乐入手,也有很多事情要她帮忙,精明总比傻乎乎的好,就应着她的心问道:“听我爸妈说,三叔的病不太好,我现在回来的也少,都没来看过,到底怎样了?”
说起这个,三婶的泪珠就滚了下来,她往东边的卧室看一下,声音提高几分:“青青啊,多谢你孝顺,还想着你三叔。
他就不是当官的料,弄这一个小村长,当初我就说不让他接,他非不听,你看看才做这么几天,就染上了病。”
听得出来,她是故意说给屋内人听的,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方乐竟然没出来。
我也是豁出去了,一边安慰她,一边说:“三叔住哪儿,我去看看他吧。”
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三婶当然愿意,几乎是小跑步就往门口跑去。
她开了门,又故意大声说:“方乐,青青来看你了。”
我走到门口,就看到方乐向我这边所扭头,他的眼睛直直瞪着,因为干瘦本来就突出来的眼珠,这会儿像是要掉出来一样。
两只如柴的手抓着床单,牙齿也咬的紧紧的,恨不得把吞下去的样子。
没有直接窜起来杀我就是好事,尽管我也不知道原因。
仔细看了他的情形,除了瘦和凶狠,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或许因为我不懂这些,根本看不出来。
但是他这间卧房的布置,却很奇怪。
一般窗子朝南的卧房,我们习惯于床头朝东,这样在风水学上来说,是最有利于人休息的,而且床要与窗口保持一定的距离。
可是他的床就在窗下,且床头是朝西的。
东面墙上则掏了一个洞,有a4纸大小,上面还盖着一块红布,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床的北边摆着两盆枝条蔓延的盆栽,长的竟然很旺盛,此时枝条已经爬了一地,还有的攀到了方乐的床边。
除此之外,里面再无别的东西,显的空荡冷冽。
薄如风曾经跟我说过一些风水,向一宏也偶尔会提及,当然他们那个时候只是看到了什么地方,顺口的一句,没有要系列教我的打算。
但此时看了方乐的卧室,每一样都不适合居住,可他却睡在这里。
我问三婶:“你们一直住在这屋吗?”
她马上回:“是呀,这不是东屋吗,从房子建好,我们就搬了进来,你弟弟妹妹他们就睡到西屋和后面的屋里去。”
农村人很少有主卧次卧之分,一般会用到方位,东位上,所以长辈会住在东屋,小辈就会住在西边的房间里,多余出来的才会做为客房。
三婶应该是看出来我不是单纯来看方乐的,他们现在求医无门,简短的几句对话,已经把希望转移到我的身上,就接着往下说:“不过你叔现在病成这样,我怕吵到他,晚上都是睡在客厅的。”
我点头,实在不想看到方乐仇恨的眼神,就从房间里退出来问她:“那卧室里的东西是什么时候摆的?”
三婶的脸竟是一红,很快把头低下去,好半天才支吾出声:“有个一两年了吧?”
“不是我叔当村长后摆的?”我连忙问。
她摇头,眼睛已经不看我,完全垂了下去。
我要从这里入手,有些话明知问了他们可能会恨我,还是得说。
“三婶,你应该听说过一些我的事吧?”我开口,同时看着她的脸。
三婶就把头抬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是她很快就掩盖下去,随后摇头说:“那些都是瞎说的,农村人没有见识,你是出过门,读了书的人,别往心里去。”
我就笑了起来,接着她的话说:“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她明显一愣,但很快说:“不管别人说什么,咱们自己行得正就行。”
她太精明了,我现在都怀疑我三叔的村长,根本不是他自愿的,而是三婶从中摆布。
略一思索,已经有了主意,坦言回她:“行的正是真的,不过有个鬼丈夫也没错,而且他还挺厉害,你们应该都见识过。”
我观察着她极力压制的神色,继续说:“而且你知道因为他,我也认识了很多人,之前三叔请过的向家,还有薄先生都是我很好的朋友。”
“你跟向家还有联系?”三婶没等我说完,就已经站了起来,绕过面前的茶几,一下子抓住我的手,人几乎跪下去。
我大概有了数,向她点头说:“有呀,我这次就是刚从向家回来,之前也去过几次,他们向家道术的祖师爷我都见过。”
没有丝毫吹牛,三婶的手也越抓越紧,我感觉手上的血液都被她切断了,手指发硬,忙着抽出来问:“婶,你怎么了?”
第224章卧室风水()
三婶的神态已经告诉我,他们家的事跟向家脱不了干系,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最开始授意他们要这么做的。
她也没说,无意识地搓着手说:“青青,那你现在还能联系他们吗?让他们来救救你三叔,花多少钱我们都给。”
如果向家有人,我也想啊,可是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
“人家是道法之家,平时都很忙,而且我回来的时候,人家正在招集各处道人,好像做什么法会,估计没时间。
不过你知道我跟向一宏很好的,他也教了我一些东西,我刚看到你们卧房的东西,就觉得不太对劲。”
三婶的脸色阴晴不定,看着我的目光也转为狐疑,过了许久,才咬了一下牙问:“哪里不对劲了?”
我坦白讲:“卧室里所有的摆设都不正确,有些东西更是不需要,比如那两盆爬藤的植物。”
看三婶的头重新低下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