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三婶的头重新低下去,我接着说:“爬藤类的植物放在卧房,一是会为主人带来不必要纠纷,二是会带来疾病,而且久治不愈。”
本来以为三婶会再说些什么,没想到我话音刚落,她就急步进屋,一手一个抱住花盆往外走。
植物长长的蔓藤,拖在地上,在她的两侧一直拉到外面的雪地里。
门外“咚咚”两声响,我三婶已经把两盆植物摔在雪地里,砸起了细碎的雪花,植物也被扯出来,几下子被她撕扯成段。
最后还不解恨,又用脚在上面来回踩了几次。
院子里的雪地被她踏平了,几截绿色的植物有的埋进雪地里,有的摔的支离破碎。
我看着三婶,心里有点发憷,她这个样子,跟之前我方乐发疯时有几分像,咬牙切齿,脚不停的往下踩,好像雪地里躺着的人是我一样。
直到她自己发泄够了,才站在外面看着我问:“还有哪儿不行,青青你说,我现在就改,只要你三叔能好。”
我把床的位置告诉她,并且问她墙上挖的洞是怎么回事?
三婶的眼神更阴郁了,她半低着头,目光从眼帘下面窥着我,顿了一会儿才说:“要不我把床搬出来,你三叔也不住那里,是不是就没事了。”
至此,我就知道那墙洞中一定有玄机,或者三叔当初能做上村长,也跟这东西有关。
就跟她直言:“那是主卧,如果长期不住人,就荒凉了,一样不好。三婶,我叔现在已经病成这样了,你总得等他好起来再筹谋别的事情,不然到时候万一人没了,再大的想法也没办法实现啊。”
她的脸色青一块白一块,人也慢慢从雪地里出来。
大概是在外面冻的时间太长,嘴唇有些发紫,手也微微发抖,她把手藏在袖底,在沙发坐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叫我们摆这个的大师说,这东西能为我们带来好运气,你三叔也是因为摆了这个才做上村长的。”
果然如此。
也难怪他们已经成了这样,都舍不得把东西扔了,应该还是相信能带来好运气的吧。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方法,能不能治好我三叔,但是卧室里敬这种来历不明的神,本来就是大忌,或许方乐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心魔入住呢?
世间万物都有平衡,用手段得到一些东西,必然也会失去一些东西,只是大多数人都不服气,在用邪力达成目的的时候,很相信,但如果说起报应,就完全不信了。
我花了很长时间给三婶讲这里面的利弊,最后还是以方乐的病做引伸。
医生下了病危,那就是随时有可能死掉,她迟做一步决定,就是把方乐往死亡线上再推一把。
三婶前后犹豫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才缓慢起身,再次走到卧室里。
我跟到门口,看着她把墙洞上的布帘打开,然后露出里面一个半截的,黑乎乎的神相。
那神相面目凶恶,浑身发着幽暗的光,瞥一眼就觉得心里沉沉的,好像一块石头被猛然塞进去一样。
我三婶刚拿出来,躺在床上的方乐就看到了。
他如瞬间得了神力,从床上一跃而起,伸手就要抢夺神相,嘴里还嚷嚷着:“不要动,不要动,这是我的。”
他的眼睛重新成了血红色,瘦的不成样子的脸此时皱成一团,干瘪的像揉皱的纸。
三婶一边躲他,一边往我这边看过来。
我看到方乐起来,就本能地往后退,这会儿接触到三婶的眼光,马上说:“快出来。”
她长年在地里做事,力气还是很大的,几下子就把瘦成柴的三叔放倒在床上,自己拿着神相跑出来。
我在她身后赶紧把门关上,然后两个人又快速出了大门,一直跑到街上。
雪花这会已经完全停了,但是街上还是一样的冷清,到处都白茫茫一片,好像村里的活气都被雪压下去了一样。
三婶手里抓着神相问我:“这个怎么办?也摔了吗?”
我从她手里接过神相,又仔细看了一遍才说:“给我吧,你回去把床掉个头,换成朝东的,也离开窗户一段距离。”
三婶的眼睛还盯着神相,话里很容易就听出不舍:“青青,你拿这个做什么?”
我跟她解释这神相招邪,我三叔很可能就是被邪气附体,所以才会一病不起。
看得出来,她并不相信,但是又想让我三叔好起来,最后嘴张了几次,也没说什么话,就先回去了。
神相只有手掌大小,我装进口袋里也往家走,路上问陵游方乐家的事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她又开始耍神秘了,一句也没回。
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大门是关着的,我一进院就看到里面的雪已经被清理干净,我爸妈正坐在廊沿下说话。
两人的身体都往前倾着,声音也很小,应该是商量极其隐蔽的事,看到我进门,立刻闭了嘴,换了一个声音说:“青青回来了。”
我被他们这种古怪行为整的很是郁闷,心里有一股气都不知道往哪儿发。
直接进了屋,也把门关上,然后才把那个黑色的神相拿出来。
神相的五官不成比例,两只眼睛和嘴特别大,眼珠像要跳出来似的,使劲往外突着,看的久了都会觉得自己的眼眶也跟着发疼。
嘴巴更是,张开往后咧着,嘴角都快到耳朵边了,里面露出一排牙齿,也是黑色的,闪着幽幽的光。
整个面部上鼻子更显诡异,被两只大眼和嘴夹在中间,看上去好像挣不到自己的地盘,只有很小一个,偏偏鼻尖又细又长,有点针的感觉。
这种神相我没见过,不过从外表看,肯定是邪物,正经的神相都讲究,方头大耳,面目慈祥。
而且我认真盯着看了一会儿,真就觉得头晕眼花,还有恶心的感觉。
赶紧把他收进抽屉里,又出去喝了两大杯水,人才慢慢清醒过来。
我爸妈已经从廊沿下站起来,他们若无其事的,一个进了屋,一个去了厨房。
我跟进厨房,见我妈动手做午饭,就过去给她帮忙,顺便问了一句:“你现在怎么不给青青打电话了?”
她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我说:“人都在家里,干吗还打电话。”
话是没毛病,可她看我的时候,眼底没有聚光,好似根本找不到我的位置,只是对着虚空在说话而已。
可当我把手伸到她面前时,她又准确地一巴掌拍下来,并且面无表情地问:“青青,你早上去哪儿了?”
我刚说了句去看我三叔,就见我爸从屋里出来。
他脸上神色诡异,快步往大门走去,路过厨房时,我看到他手里拿着那个黑色的神相。
第225章方乐好了()
神相是被我放进房间抽屉的,这会儿却落到我爸手里。
自从长大以后我爸妈就很少出入我的房间,更不会随意翻动抽屉。
此时,一切的事都不正常,我爸手里拿着神相,神色诡异地往外走。
我跟出来时,他已经走出去很长一段距离,方向是村西。
我妈也从厨房里跟出来,问我:“你中午吃什么饭?回来几天了,都没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她对我爸的事置若罔闻,似乎还有打断我的意思。
我没回她,只回头看一眼,就快步追我爸而去。
那一眼,我看到我妈眼底含笑,她嘴角微微往后拉着,似乎对眼前的事情相当满意,又不想告诉我,就是那么会心地一笑。
我心里却很寒,之前一家人相依过的温度都不存在了,现在她跟我爸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可是明显看得出来,他们也在防着我。
我爸的速度很快,几下子就转到了村西北角,我还要跟过去,陵游却先一步发声:“不准去,站住。”
这次我不能听她的了,得先以我爸为主。
他手里的神相还不知道有什么作用,这样拿到枯井边肯定会出事,我妈和他的表情实在太诡异了,我必须得拦下此事。
我开始放开步子跑,可我爸已经到了围墙边上。
他在门口一两秒的时间,那破旧的铁门已经打开。
到我追过去时,他竟然从里面插上了,任凭我使命敲,就是不开。
陵游还在我肚子叫:“快走,不要来这里。”
走?肯定是不会了,这里越危险,我越得进去,因为我爸还在里面。
顺手从旁边的雪地里扒了一块石头,直接往门锁上砸去。
铁门虽然是方乐做了村长后换的新的,但风吹日晒,又经过之前的大水淹没,还是绣迹斑斑。
我用重力砸了几下后,已经有点摇摇欲坠。
正在此时,围墙里面也有声音发出来,是我爸的说话声。
他说的很快,中间几乎没有停顿,而且声音也不是很大,我听不太清他话里意思,只觉得他说的很急,好像是求着别人做什么事一样。
并没有第二个人回答他,反而有波涛汹涌的声音不时从里面涌动出来。
一墙之隔的里面,只有一口枯井,一棵柳树,怎么会有水声?
难道是蛇妖要出来了吗?
陵游在也肚子里提醒我:“方青,你个蠢货,快走,你会把我们都害死的。”
她的声音也很急,夹在我爸的声音里面。
我又急又怕,既怕蛇妖真的出来,把我们都害死,又很担心我爸的安全。
在两相权衡之下,转身,撒腿往方乐家里跑去。
方乐家离这里不远,而且我三婶此时正为病着急,就算她也起疑,应该还是会帮我的。
别人就未必这么好使,光看那些从里插上的大门,我想敲开就不太容易。
一口气到了方乐家门口,见他们的门是虚掩着的,院子里积雪还很深,上午摔下去的绿植上,此时冰着晶莹的冰条,已经快跟雪溶到一起。
我没有出声叫他们,径直往里面走,却听我三叔的说话声,似乎是想吃什么东西。
三婶连忙答应了,从里面急匆匆出来。
她的眼睛有些微红,看到我时一阵愣神,随即心着过招呼:“青青,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做好?”
这种主动的态度我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有了主意,回她:“是的,快跟我走。”
三婶也不顾屋里方光的说话声,抬脚就跟着我出门。
在离枯井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我就停下来,看着三婶疾步往井边跑去。
路上已经简单把围墙里面的事跟她说了,当然骗的成分居多,我主要是利用她把铁门打开,然后把我爸拉出来。
三婶的力气很大,又是在急切的情况下,所以捡起先前我扔在地上的石头,又去砸铁门。
很快上面就破了一个铜,焊好的铁皮经不起大力,有一块就脱落下来。
三婶回头看我一眼,然后身体一曲已经从洞里面钻进去。
后面的事情我看不到,又不能靠近过去,只焦急地站在远处等。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铁门从里面打开,我三婶先从里面出来。
她脸上有汗,衣服也揪的有些弯形,但整体来说还算好,接着是我爸出来了,他的样子比较惨,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几条血痕,衣服更是被撕扯的连上衣的拉链都坏了,这么冷的天,就敞着怀。
我三婶还拉着他不放,一直走到我面前才说:“青青,你爸把神相扔到井里去了。”
我其实很想问问,她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因为我爸肯定不会说。
可是一旦这么问了,三婶肯定就知道我之前在忽悠她,那后面再做什么事就更难了,也就什么话都没说,先让她回去,我也拉着我爸走。
当天下午没有再发生任何事,我在家里守着我爸妈,哪儿都不让他们去。
他们也出奇的安静,坐在电视前茫然地看着节目。
到了晚上,天空又阴沉下来,很快飘起了新的雪花,我妈出去做饭时,听到门口有响动,就叫着我说:“青青,外面有人敲门。”
我快步跑到门口,听到我三婶在外面喊:“青青,在家吗?”
门才开了一条缝,她就挤了进来,急急地说:“你三叔能站起来了,今天还吃了些东西,这会儿看上去精神还不错,他想跟你说会儿话。”
我心里一寒,本能的就想拒绝。
站起来的方乐比躺着的更可怕,对他的情况我一点谱也没有,不知道他这会儿是真的好了,还是故意骗我过去。
我妈站在厨房门口,我爸站在屋门口,一齐看着我,眼神怪怪的,有点像看好戏。
我跟着三婶出去,顺手也把大门从里面锁了。
她就看了门一眼问:“你爸妈都在家里,你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