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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份这东西难道真的就是上天定好的,换个人无论怎么努力都没用?
那现在那些十几岁的孩子们,谈了一个又一个的朋友算怎么回事?
越来越多的事情我想不通,可三儿要走的日子却近了。
她的小姨终于从南方过来,要接她们两个走。
按原来的计划,她是想让三儿带着四儿自己坐车过去,我自作主张给她打了电话,把四儿过年期间发生的事说了,希望她能回来了一趟。
当然这样做的目的,是我想见见这个女人。
女人跟三儿的妈妈还是很像的,大致的轮廓都有几分像似,不过她的日子显然比三儿家过的好,所以皮肤保养的还不错,几乎看不出皱纹,只是脖子泄漏了秘密。
头发烫成酒红色,大波浪卷,披了满身,在北方这种有风的天气里,刚一出车站,就被吹的像稻草。
她腿上穿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短款的皮衣。
我带着三儿在车站接她,见了面后,她跟我握手,很客气地说:“谢谢你们帮我照顾两个外甥女。”
她的目光没在三儿身上停留太久,只是一扫而过,就跟我们一起坐进了车里。
车是薄如风开的,三儿坐在副架的位置,我就跟小姨坐在最后面。
这会儿还没出正月,天气冷的要命,外面的温度还是零度以下,我们都穿着又厚又大的羽绒服,所以看小姨就更加纤瘦。
薄如风的车子开的不快,而且还打开了点车窗,冷风从那里灌进来,好像刀子在脸上刮。
小姨先开口说:“司机,麻烦把暖气打开好吗?”
薄如风回了两个字:“坏了。”
“那能把窗户关上吗?”
“对不起,这位小姐晕车,关了窗户她就吐。”
我在心里憋笑,又不能捅破他的话,只安慰小姨说:“很快就到县城了,家里暖和多了。”
事实上从火车站走到三儿的家里,足足用了一个小时,薄如风还故意在县城兜了两个圈,直把小姨冻的脸上的浓妆都脱了色,牙齿一直打架。
三儿的家里一点也不暖和,因为之前一直在我爸妈家里住,这边的暖气就没怎么收拾,从医院出来两天,她又急着说走,更没有生火的必要,只临时买了一个火炉子放在里面。
小姨下车的时候,腿都走不稳路了,摇摇晃晃在屋里晃一圈就出来说:“我还是去住酒店吧。”
这个时候薄如风已经把车子开走了,这儿又是农村,出租车不是随叫随到了,就算是在网上找一辆,最少了得半个小时,所以可想而知小姨被冻成什么样。
三儿后来也拿了一件棉衣给她,可看她的眼神应该是有些嫌弃的,并没有穿上,只顺手接了,就放在一边的椅子上。
而且她叫的车子来了以后,自己就赶紧坐上去,关了车门以后,才把窗户打开说:“三儿,你抓紧时间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走吧,家里实在太冷了。”
她没说让三儿和四儿也跟着她去住酒店。
我转头问三儿:“这样你也要跟她走吗?她只顾着自己冷,你们不是一样住在这里,她也没有很关心你们嘛。”
她就扭头看着我说:“是你们先欺负她的。”
第244章走了也好()
我们对小姨做的所有事情,三儿也看在眼里,她当时也一句话不说。
可当我说起小姨坏话时,她却反驳了。
我哑口无言。
薄如风估计看她也是不顺眼,所以才会故意冻她,可我也是帮凶,就是想看看小姨的态度。
整件事情上确实我们不对,我还能说什么?
不过从这件事上也不难看出,三儿并没有糊涂,这样我反而放心了一些,她其实很聪明的,只要能看清事实,就算是跟她小姨走了,以后应该也能照顾好自己吧。
从她家里出来,我去了薄如风家。
这家伙正跟双木,还有方俊,坐在温暖如春的暖气房里喝茶,不知道在说什么话题,笑容满面。
我开门就说:“她们明天就走。”
他“嗯”了一声,继续跟双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我又说:“三儿知道我们故意欺负她小姨。”
“她当然知道了,她又不傻的。”薄如风接了我的话,终于打住他们的话头,回我:“所以我说老姐啊,你不用天天为别人担心,有空想想自个儿。
你说你只有这么点寿命了,欠我的钱还一分没还,到底想怎么着吧?”
我翻了他一眼说:“下辈子吧。”
他立刻叫了起来:“阳债好还,阴债可不好偿,你想好了啊,没准欠我这么多钱,来生就要做牛做马,到时候别说我欺负你。”
“你现在就在欺负我。”
玩闹几句,三儿的事也就含糊过去了,临走的时候,只约定了明天一起送她们。
我先回了父母那边,他们知道三儿四儿要走,也很有难过,说那么远的地方,两个小姑娘家怎么办呀。
为了安慰他们,我就说起我自己:“我去外地上学时,还没有三儿大呢,你怎么就放心了?再说人家还有一个小姨照顾着,我那会儿可什么人也没有,我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我爸就在我头上敲了一下说:“你以为我们想让你去那么远读书吗?还不是你自己选的,还说我们平时管你太严,这样那样,总之有一大堆的现由。”
听到这话,我心里是高兴的,他们已经渐渐记起过去,这是好事情。
晚上的时候,萧煜行来了。
我爸妈都知道他出去,我告诉他们是出差了。
失去一部分记忆的父母,似乎连萧煜行的身份也忘记了,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刚开始我说自己跟他结婚了,他们很惊讶,但是看到萧煜行对我还不错,慢慢也就放心了。
所以此时看到他回来,也真是把他当成女婿,忙着让进来说:“外面这会儿冷的很,先喝口茶,我给你煮碗热面去。”
萧煜行忙拉住她说:“不用忙了,我在外面吃过了,来是接方青回去的。”
我也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就没在此多留,跟着他出来。
王昭的事办妥了,他一句话带过,然后就跟我说起另一件事。
“这次去地府,还有一个收获,就是看到了你这世的命薄。”他开口。
“是吗?怎么样?是不是还可以再活五百年。”故意这么说,是想让气氛轻松一些,因为我看到萧煜行的脸色并不好。
他顿了一下才开口:“很奇怪,上面记录着你的阳寿早已经尽了,竟然跟你父母的反应是一样的,就是四年前就已经死了。”
“那我现在是怎么回事,跟你一样是死人吗?”说着话,就在自己的手背上掐了一把。
真疼。
萧煜行就把我的手拿了过去,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揉了揉。
“不只是这一处奇怪,很多地方都对不上,比如你出生的地方,那上面记录你应该出生在南方,但是当时你就出生在方村,这个我很清楚。还有你童年的一些经历,也都对不上号。”
对于寿命一事,那次从阴阳之地出来,我就不抱希望了,现在说起来,反而没有他那么凝重,只笑着问了句:“那是不是阎王那里把我漏掉了,那是不是我可以一直活,像个老妖怪一样?”
萧煜行摇头,好一会儿才说:“这里肯定有一些事情是假的,或许我们都被骗了。”
我听不太懂,就没问。
他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两人沿着清冷的大街,往前走了一段。
说起三儿她们要走的事,他说:“走了也好,你们不是常说,树挪死,人挪活吗?
她的父母,亲人全在这里没有了,这里对她来说就是一块伤心地,或许离开会是一种解脱。”
我现在发现他说话越来越有道理,凭三儿的勤劳麻利,如果她自己想通,应该还是能过的很好吧。
“只是可惜了她与薄如风,我一直觉得他们两个很合得来呢。”我轻声叹气。
萧煜行就多看了我一眼:“缘份这种事,是最不用说可惜的,失去的不见的就是合适的,如果真的合适,两个人自当都会珍惜。
你在这里这感叹,可你看他们彼此珍惜过吗?”
我抬头问他:“那你珍惜我吗?”
他的眸光瞬间暗沉下去,本来握住我手的力度也大了许多,好一会儿才说:“到现在你还问这样的话,可见你对我仍然陌生。”
“你别生气啊,也不是陌生,就是哎呀,你知道女孩子都是这样,有些话明明知道,也是百听不厌的。”
我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他反而把我的手松开,自己往前走去。
简直莫名其妙,不过我今天不想跟他生气,毕竟刚从地府回来,我们也有好一阵没有见面,我想与他好好的,就追了上去。
自己挽住他的胳膊问:“明天三儿走,你去送她吗?”
“不去。”
“可是我跟薄如风都要去,你反正闲着没事,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萧煜行的脸色到底缓和了一些:“你们去吧,我有事的。你们早些回来,明天可能又要下雪,路上不好走。”
我就随便问了一句:“你也看天气预报的吗?”
他就又沉默了。
走了两条街,我又买了一些明天给三儿送行的东西,实在冷的厉害,就一起回去了。
不过因为陵游在的关系,我们什么事也没做,我多少有些奇怪萧煜行的行为。
我怕陵游是应该的,毕竟她在我肚子里,可是萧煜行连她姐姐都治得住,而且从前想与我做一些亲密的事,也从不客这些,现在竟然会安分守己地真的不动分毫。
次日一早,我就起来往三儿家里赶。
她们已经收拾了两包随身要穿衣服,放进薄如风的车子里。
方俊和双木道长也都出来送她们,说是送,也只是站在薄如风家的门口,看着这边而已。
我把自己带的东西一齐装上去说:“带着路上吃吧。”
三儿只点了一下头,什么话也没说就上了车。
四儿看了方俊一眼,突然转身跑过去,短短的胳膊一下子就抱住他,紧紧不放。
星星被他们挤在中间,“呜呜”地叫了两声,下地跑了。
方俊的手就也抱着四儿说:“你去吧,我跟师傅会去看你。”
四儿也说:“我也会回来看你的。”
我对还站在旁边的薄如风说:“小孩子多好,不用压抑感情,想表达什么都可以,哪像成年人,明明心里想了很多,却什么都不愿意说出来,白白错过了许多机会。”
他“嘿嘿”笑了两声:“他们还小,不知道责任是什么,将来跟另外一个人也可以这么好,大人就不同了,有些话说出去就是生生世世的事,哪还敢随便说。”
三儿隔着车窗看我们。
她的脸藏在里面,好像早已经与我们隔开,去向另一个世界。
第245章陵游出来()
直到把她们送上火车,三儿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去时一车的人,从车站回来时,却只剩薄如风我们两个。
我也不想说话,歪在车座上打盹,薄如风看上去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好似平时送走任何一个,他觉得无关紧要的人。
以前我觉得他这样的性格挺好的,可是现在突然就有些讨厌。
“你知道你们去阴阳之地时,三儿有多担心吗?”我问他。
薄如风就看我一眼,突然一笑说:“你现在跟我说这个干吗?就算是想我把她留下来,也晚了,车都开走了。”
我不服:“那你相信缘份吗?”
他摇头说:“不信吧,这东西怎么说呢,这东西比鬼还鬼,绝大数人都是听说,见到的少。”
“可是我们都见过鬼的。”
他就又笑,笑声爽朗,笑容也很从容,好像三儿的事从此就过去了,再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换了话题问双木。
他说:“他昨天还说起你呢,好像研究出来什么很了不得的方案,连我都不说,等会儿我就带你回去。大姐,咱可说好了,他要是跟你说,你一定得告诉我,这种续命的事,我还没见过呢,好奇。”
“可以,拿一张欠条来换。”我说。
薄如风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回到薄如风家时,已经是下午,萧煜行竟然也在这里,看样子似乎还跟双木谈了很久。
“得让陵游出来。”他开门见山地说。
我心里一喜,连忙说:“好啊,我也想让她出来,可是她不出来怎么办呢?”
双木说:“她会出来的,再不出来就真的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