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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们进来没多久,就有两个人把黑白无常换了下来,重新带着我往前走。
这两个人的服装跟黑白无常不同,与城门口的阴兵也不一样。
是那种很现代的装束,差不多跟我一样,都是上衣,长裤。
最重要的是,她们两个是女人,各自留一头长发,飘飘然走过的时候,没有鬼气,反而带着点仙骨。
长的也非常好看,黛眉杏目,粉面樱口,不过表情很冷,眼神也很冰。
我不想没事找事,就没主动跟她们说话,反正最终都是有结果的,都来了这里,我也不着急了。
她们带着我很快穿过一条街,然后在一所单独的房子前站定,其中一个先上前敲门,另一个就与我并排站着等回应。
我没看到门是怎么开的,总之里面没人,那扇还算精致的大门就已经打开。
两个女人把我带进去,一声不吭的反身走了,并且把大门也关上了。
我去,这是几个情况呀?
怎么跟传说中的一点不一样,我难道不是应该去喝个孟婆汤,然后哭一把,泪一把,然后再去投胎?
就算是我因为各种原因投不了胎,那不是也应该跟很多鬼一样,被关起来吗?
怎么会弄到这样一所院子里,还被关了起来?
难道这院子里都是恶鬼?
莫名打了一个寒颤,也往左右看去,然后就看到一个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石嫂。
石嫂是安子那边的人,跟他一起住在紫石山上,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不会是她也死了吧?
我急忙跑过去,拽住她的袖子问:“石嫂,怎么会是你?”
她朝我笑笑,很浅的笑,只是礼貌而已。
带着我边走边说:“在这儿等你呢,跟我来吧。”
我还有很多话要问她,只是看石嫂的样子一点也不想说,而且之前我跟她也不太熟,只能暂时闭口。
这个院子,从前院看并不大,但是穿过前院,后面有又出现很多房屋,还岔出来好几个别院。
石嫂的脚步很快,穿过院中回廊,拐进了最东边的一处院子里。
我们才进门,就听到安子在里面说话,好像是跟谁在闹着玩,边说边笑。
跟着是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带着娇嗔地在怪他。
然后,没等我们说话,里面的两人突然就静了下来,接着是安子的声音:“我徒弟来了,走,我带你见见她,可好玩了,有点傻傻的。”
我,一头黑线。
还有师父这么说徒弟的,我也是醉了,亏我那个时候看到他对我好,还挺感动的。
第304章我们不同()
面前的门打开,安子带着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姑娘出来。
那女孩儿长的精致可爱,脸像个瓷娃娃,就是过于苍白,显的没有精神。
不过看到我时,眼睛却亮了亮,对安子说:“你徒弟好漂亮啊。”
然后,我这个损师父就接过她的话说:“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其实人很傻的。”
我。
石嫂把我带过来后,就说自己还有事要先走。
临走前也跟安子说:“你也早点回来,这里不能久待的,要是被你爸妈知道了,小心关你两个月。”
安子朝她背后吐了吐舌头,看到她走,才拉住我问:“傻徒弟,你来了。”
我一阵气闷,还是回他:“来了,你怎么在这儿?这不是阴间吗?”
安子点头:“是呀,我怎么不能来了?”
我错愕,看着他问:“你不会是也死了吧?”
安子愣我一眼,又恨恨地指我一下,竟然没有骂出来,而是转头对小女孩儿说:“看吧,我徒弟是不是真的很傻?”
我特喵的也是醉了,完全不知道这两个熊孩子在搞什么鬼。
我虽然智商不算太高,但是也没到傻那个地步吧?怎么就在他眼里这么不堪,还要拿来向小女朋友邀功?
安子对于我的疑问,没有给予回答,反而带着我往里面走。
进了门,就指着四周说:“徒弟,你先住在这里,时间太急,我也没安排出更好的,不过你放心,过段时间我就来接你走。”
“走,去哪儿?”我忙问。
他马上说:“当然是出去啊,你不会是想在地府呆一辈子吧。徒弟啊,你是来避难的,不是真的死了,明白?”
不明白。
活人被带到地府,还能再出去?
这是什么鬼,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不过安子的神情却像是地府是他们家开的,让我只管在这儿住着,耐心等他来接就是了。
他指着那个小女孩儿说:“徒弟,这是我的好朋友萌萌,她在这儿很熟,你要是有什么事,又找不到我,就找她帮忙,直接把她当成师母也行。”
萌萌听到他这话,就嗔怪他:“胡说,谁是师母?”
安子只管胡闹,拽住她的手说:“当然是你了,我们两个从小就订婚了,要不是你来了这里,我肯定就跟着你一起去人间,没准这会儿我们都成亲了。”
萌萌本来很白的脸蛋上,就飞起了两朵云霞,小女孩儿的害羞让她看上去更加好看。
她撇开安子的手,转头看着我说:“您好,叫我萌萌就好了,我也住在这里,以后我们一起做伴。”
我点头,告诉她自己叫方青。
安子玩闹了一会儿,可能石嫂的话起到了作用,后来就不情不愿地走了。
他走了以后,我才跟萌萌聊了起来。
她真的是一个非常可爱和懂事的孩子,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衣裙,长长的头发用蝴蝶结扎着,走路的时候,长发和头上的丝带就被微微带起来。
如果不是年纪太小,可以直接替换某个电视剧里的小龙女。
她端了茶水给我,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后,又回到位置上坐好,才轻声说:“安子说,你还没死,要像正常人一样吃饭睡觉,所以也会喝茶的吧。”
我现在对自己是不是死的事,也很迷糊。
当时在山谷中,明明就是死了,被黑白无常带来这里,怎么这会儿又成了没死?
如果没死,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任何体力了,这会儿为什么还可以跟着他们走这么远,而且丝毫也感觉不到饿,还有疼痛,好像全身的感觉都消失了一样。
不过有东西吃会让人心情好一些,所以就拿了茶杯,给我们两个各倒一杯水。
结果萌萌却说:“我不喝的。”
我看着她,正要开口问,她已经先说:“我已经死了,没有身体,只是一个幽魂,所以用不着这些。”
尽管她说的平淡,可是我还是有些心酸,就劝道:“你不要难过,每个人都是要死的,只是早晚的事。”
小女孩点点头,抬眸看我时,眼里亮晶晶的,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没变。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人都这样,脸像从一个什么模具里印出来的,不带表情,也不带颜色,就是白白的一张。
不过萌萌的眼睛太有神,看着我的时候,里面好像有所祈求。
我开口问她:“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了。”
她犹豫了一下,突然走近我身边,轻声问:“姐姐,你真的是安子的徒弟吗?”
我微顿,还是回她:“是呀。”
然后女孩儿的手就松了松。
这事奇怪了,按我之前看到的,她跟安子的关系挺好的,怎么听说我们真的是师徒,反而有些不放心呢?
不会是安子强迫人家吧?
这么小小年纪,也太个啥了。
心里这么想着,就也看着她说:“我们虽然是师徒,但平时相处的却少,其实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
然后萌萌就抬眼看我,里面情绪复杂。
我只能接着说:“我看你跟他关系挺好的,你能跟我讲讲他吗?”
萌萌从我身边走开,坐回到她的凳子,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他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目光暗淡地往我这边看一眼,小声说:“你也跟我不一样。”
我没觉得自己跟她有什么不同,如果真要说有不同的地方,那也应该是她来这里比我早,什么都比我熟,我现在是投靠她而来的。
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一副悲伤的样子。
她自己在椅子里坐了一会儿,看我喝了两杯茶,才又轻声开口:“姐姐,你安心住在这里,安子说三日之内,他就会来接你走的。”
我点头。
说实话,非常想出去。
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灰蒙蒙的,感觉什么都看不清,人好像存在于梦里,没有真实感,也没有着力点,无力而无奈的情绪就像一副枷锁,困在身上,实在太难受了。
只是对于安子为什么要把我放在这里三天,却是一点也搞不清楚。
第305章萌萌的伤()
因为日月无光,我再次分不出白天黑夜,反正漫天都是雾蒙蒙的。
萌萌跟我说的话不多,却在房间里放了不少食物,饿了我就吃,困了就睡,乍一看上去跟混吃等死是一个样子。
这么说又不对,我是在地府了,已经死人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想了许久,仍然没有一个很好的解释,并且也预料不到以后还会发生的事。
因为萌萌还是小孩子,我也不想跟她说我的事,到时候解决不了,反而给她带去什么心理负担,那事情只会更糟。
而这个小女孩的心事,看上去比我还重。
她照安子的吩咐接待我以后,就去了小院的另一间房里。
因为我实在无事可做,也没有活着的时候那么累和困,吃饱喝足以后,就在院子里走走。
这是安子允许的,这个小院子里我们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于是在萌萌房间的窗外,我看到她用手支着自己的头,一副泫然欲泣,悲伤欲绝的样子。
那种羸弱无助,死无可恋,如黛玉附体。
我心里很是震撼,也不知道她活着的时候,生活在怎样的地方,父母又是怎样的人?怎么会让她的气质与年龄这么不相附?
心里这么想着,手就忍不住敲了她的门。
她看到我,立刻就收起之前的神情,带上一抹淡笑问:“姐姐是有什么事吗?”
她笑容收起来很快,反倒弄的我有些尴尬。
这么冒然过来,感觉像是不怀好意的小伙子,正在找岔跟小姑娘搭讪一样。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只能在心里教育自己一顿,开口对她说:“没什么事,就是想简单了解一下这里,所以过来问问你。”
她点头:“嗯,姐姐想了解什么?”
我试着问:“那个,萌萌,你来这里多久了?”
她的神色微微顿了一下。
再抬眼看我时,连那一丝笑也没有了,整个脸又恢复最初看到时的面无表情。
完蛋了,可能触犯到小姑娘的逆鳞也不好说,看这脸色真是瞬息万主为,我还是打退堂鼓吧?
都想好就此退下,却听到萌萌说:“姐姐屋里坐吧,我的事说来话长,我慢慢说给你听。”
看到这样的脸色,再听到这样的话,我真是十二分尴尬。
总觉得她才是那个二十多岁,成熟稳重的女人,而我就是一个冒昧,而又不懂事的小孩子。
她房间跟我住的那间差不多,简单的桌椅,没有女孩子应有的任何东西,甚至连床也没有。
一张八仙桌放在屋子的中间,边上是几个圆形的古凳。
萌萌示意我在桌边坐下才开口说:“我来这里几个月了,不过,如果按地府一日,人间一年来算,应该也有近百年了。”
百年?
哦哦哦,那照这样的看的话,她是要比我大一些的。
话都开了头,就继续问吧:“我好像听说,人死后来到地府,都会投胎转世的,怎么你会一直住在这里?”
我话才刚说完,就看到萌萌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本来就白的面颊,此时像处理过的化学用白纸,看不出一丝人色,连小巧的嘴唇都失去了颜色。
再加上本来就是一身白色的衣服,整个人像堆砌出来的雪人。
又寒又冷又没颜色。
“对不起哦,我只是有点奇怪,你要是为难就不回答吧。”
我的问题严不严重,我现在衡量不出来,不过萌萌的脸色却让我一下子产生愧疚感。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我没事问这些干吗?
也许她像我一样,来到这里有不得已的苦衷。
换句话说,这么小就失去生命,本来就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偏偏又在这里这么久,都没有投胎,那事情肯定也不简单。
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