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薄如风已经把麻袋扛下来,一袋袋扔进井里。
井很深,扔下去很久,才听到闷闷的一声响。
那声音好似落到了我的心里,又好像是我的心也跟着下沉,一重沉甸甸的感觉,压的我气都喘不上来。
薄如风出来时,我整个人都顺着墙根滑了下去。
他慌的不行,把扶上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县城赶去。
直接进了医院。
然而医生并看不出有什么毛病,只是看到人精神有些恍惚,就说先输两瓶液看看。
薄如风把所有的事跑完,回来坐在床边,看着我手上扎的针头说:“这玩意对你来说,没一点用,感觉咱俩跟在这儿应景似的。”
对于他的调侃,我一点也不想回,只静静地躺着,看头顶的天花板。
可薄如风一点也不放弃,弯腰看着我的眼睛说:“姐啊,我说的话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啊?听到了?你声音怎么小的跟蚊子哼一样?我说啊,你能不能对自己,对鬼哥有点信心?
我跟说实话,就算现在我算不到他的状况,但是以我多年算命的经验,我敢说,他肯定还在这世间,说不定正在紧急修复自己的灵魂呢。”
这种安慰我的话,他如果早一天说,我深信不疑。
可是现在不同了,随着柳树的死亡,我知道他的存在已经微乎其微,或者根本就不存在了。
在医院里输了两天液。
我爸妈,三儿四儿全都知道了,一起跑来看我,问我怎么了,怎么突然一下子病倒了。
薄如风解释说我在外地多年,突然一下子回来可能有点水土不服,加上天气太热,所以才会这样的。
医生也告诉他们我没事,但是我爸妈的担心显而易见。
他们连家也不会了,一整天都在医院里。
他们的头发都白了好多,我实不忍心因为自己的事,再让他们操劳过度,只能从医院里出来。
我妈不放心我一个人住在家里,非要让我跟他们住在一起。
而我明知道精神不好,连在他们面前装下去的力气都没有,自然不能再住在一处,那样的话,大家都会更累。
这时候薄如风又出来解围,说他最近刚好在县城里有些事,可以暂时住在这里陪我。
然后还拉上三儿说:“她也住在这里好了,还能帮上我的忙。”
第320章姐弟同途()
于是,薄如风和三儿,就跟我一起住在了我们家里。
把电费交上以后,里面恢复了照明。
萧煜行的所有东西都还在,但是里面再没有那种阴森的寒气,反而因为我们几个的居住,我爸妈又经常过来,里面多了更多的烟火气。
这本来是好现象的,但对我来说却是又演一层的悲哀。
我这边的阳气越足,说明萧煜行存在的可能行就越小。
他可能真的离开了我的生活。
这是我不敢去想,却又一遍遍想到了问题。
时间在这种煎熬里不知过了多久,有天晚上送走爸妈后,我实在不想再跟他们两人在客厅里坐,就先回楼上休息。
意外的很快入眠,却做了一个梦。
梦里又回到了地府,还是在唐宁的那个小院里,然后我看到了刘枫等人。
他还问我有没有去帮他找未婚妻。
我很烦躁,看着他说:“我自己的老公都找不到了,为什么还要给你去找未婚妻?”
刘枫就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好半晌才说:“方小姐,你不能这样的,你当初答应我的时候,也没说自己要丈夫在身边才能帮我去找?难道你丈夫是现在才不见的吗?就算是他现在不在了,你也不能对自己答应过的事置之不理。”
其实我很想反驳他,因为失去萧煜行确实让我心情坏透了。
可是我嘴张了半天都没有想到了合适的话说,因为刘枫说的很对。
我答应他的时候甚至什么都没想,就觉得我能回到阳间,萧煜行似乎就一定在这里,然后我跟着他一起去海城看看,帮他找人的事,根本不能算做难事。
谁有会想到事情会这个样子呢?
我像所有背叛誓言的男女样,面对刘枫,极力想找理由把自己说的很无辜,其实自己心里很清楚,就是自己不对。
他站在那里看我,眼神忧郁,先前对我的信任此时荡然无存,像一个被骗的弱女子一样,满脸都是委屈。
我实在无奈,胡乱挥挥手说:“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吗?但是过了那么多年,我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她的,这个那个时候我已经跟你说了。”
刘枫的脸上这次没有欢乐之色,只是幽幽地看着我。
这个梦我做了很长,后面还遇到了小院里的别人,最后竟然又串回到望乡台附近,如情景回放一样,再次与到了那个很像萧煜行的人。
他对我仍然很排斥,而且从气质上说,这次我很容易就分辨出,他真的不是他。
但哪怕是长的一样,也无法挡住我心里对他的渴望,于是一直追着他跑。
他从望乡台出来,一路往忘川水那边走,而且脚步越来越快,似乎前面有什么人在等着他一样。
我追的异常辛苦,感觉脚都抬不起来,怎么都追不上他。
而且当他站上奈何桥时,我一下子被拦了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桥的两边站着一群人,他们跟我说,我还没死,不能往桥上去。
我一着急,伸手就往他们身上打去,叫他们别拦我,可他们的脸一下子又换成了我熟悉的人。
而且都是活着的人。
事情好像进入到一种无休止的状态,我烦躁之极,却哪儿都下不去手,最后一着急就醒了过来。
然后看到薄如风和三儿都在我的屋里,两人眼睛瞪的好大地看着我。
“干吗你们,想吓死我吗?”我从床上翻起来,看着他们两人:“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们都跑到我这儿做什么?”
三儿明显被问的有点措手不及,站着没说话。
薄如风发挥了他贫嘴的专长:“我去,姐啊,你能不能长点良心,要不是听到你鬼哭狼嚎地说梦话,你以为我们想上来吗?”
“我说梦话了?”
薄如风:“你以为呢?喊的房顶都快破了,又是打又是杀的。”
梦里并没有这样的场景,我也没有打起来,怎么会说这样的梦话。
我还正在迷糊,三儿已经开口:“青青姐,你确实说梦话了,不过不是像薄先生那样的,你好像一直嗨着要去海城什么的,说是去那里可以找到萧先生。”
我一愣神,顷刻已经知道这个梦的意思了。
是的,我得去一趟海城。
当就拎出箱子,开始收拾衣服。
薄如风在屋里急的跳脚:“你干什么呢?怎么说风就是雨,做个梦而已,还真要去啊?
喂,老姐,你能不能理性一点?你这才刚回来没多久,你不怕爸妈那边有再生气啊?”
然后他看我不理他,就把矛头对准三儿:“都怪你,跟她提什么海城,提什么萧哥,还不知道她的心病吗?这下好了,谁也拦不住了,非去不可。”
三儿被他说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总这么着也不是办法,或许去那儿看看,散散心会好一点呢?”
薄如风的手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拍:“好,散心是吧,行,那我跟你一起去,反正我也没去过什么大城市,咱也借这个机会去长长见识。”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问:“你确定?”
薄如风像是赌气一样:“确定,不就是出去一趟吗?我像是那种没出过门的人吗?”
我其实不是担心他,而是担心三儿,不过看此时他的样子,估计说也是白说,而且一旦我把这事扯出来,这货可能还会说出一堆伤三儿心的话。
还是算了吧,一切随缘。
我发现人真是很奇怪的,劝别人时候,一句顺其自然,一切随缘都能解释得过去,可到了自己身上,就变得执拗而偏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不管怎么说,这事是定了下来,当天晚上我们就把行李收拾好,而且在网上订了机票。
第二天跟我说出门办点事,只交待三儿和四儿多陪他们,就跟着薄如风去了机场。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降落到另一个城市。
站在繁华地大街上,我拿着刘枫写给我的那些信息看了又看,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因为这里从战时到现在,变化非常的大,过去的很多街道和建筑都没有了,他这些地址和名字也无处可查。
第321章原来真有()
薄如风只扫了我一眼,就冷嗖嗖地问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东西,幽怨阴森。”
我笑了一下,来自地府还有不阴森的?
然后把纸条递到他面前说:“你能从这上面找到这些人吗?”
薄如风拿着看了一阵,我本来都不抱希望的,毕竟他跟我一样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不过很显然我忽略他是一个算命先生,既会风水,也会寻人。
所以当他对着那张纸条看了几秒钟后,就把东西收起来说:“这东西你不要带着了,跟我走吧。”
因为两人对此处都不熟悉,所以连地名也不熟悉,只能从路边的报亭里买了一份地图。
薄如风就根据刘枫的字条,在地图上,各种推算。
最后指着一个地方说:“应该就在这里。”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出租,车子停上来时,我们在栋摩天大楼前。
薄如风说:“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以前的房屋肯定是没有了,这是拆过重建的。”
我看看面前的大楼问他:“我们能从这里找到曾经住这儿的人?”
“扯淡。”薄如风说:“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谁还记得那时候的人,就算是有人知道也不会在这里的,不过我可以通过算得出来。”
我去,有技术的人就可以乱说话,我一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立刻自动忽略前面那一堆的废话:“那还等什么,算啊。”
他瞥我一眼:“等天黑,等午夜,这纸条来自阴间,大白天的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只能等到夜里,我才能从纸里的执念上,联系到跟他相关的人。”
我对此事不懂,反正薄如风现在说什么我都信。
除了一样。
“姐啊,我陪着你出来一趟,也是挺辛苦的,虽说咱们现在关系不错,我不好意思收你钱,但既然来到海城了,你能不能带着我四处走走?吃点好的,买点好的,然后我们也去混混酒吧夜场什么的?”
“我去找家酒店,住下来后,你好好睡一觉,晚上开工。”
薄如风一听这话,就要摞挑子:“你要这么吝啬,我跟你说,那人可不一定找得到了啊。”
“你敢。”
他敢不敢我不知道,不过跟着我来确实辛苦他了,我拿了一张卡给他说:“让我带你出去没门,这里是这次出来的费用,你自己收好了。”
里面有二十万块钱,给他算是师出有名了。
薄如风还要缠着让我跟他一起出去,我一点也不想动,开好了房间,就直接回屋了。
因为方便做事,我们住的是海城繁华区的酒店,此时站在窗口,可以看到下面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此时的盛况,一点没有几十年前战火荼毒的痕迹,似乎这时一直都是这样的。
当然,这里不是我的城市,我在此感慨也没什么意义。
因为昨晚一直在忙,现在到了目的地,我直接洗澡,躺下睡觉,以便晚上跟薄如风出去。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全暗了,手机跟疯了似的,不停的响。
我拿起来,就看到上面薄如风的名字。
“喂姐啊人,我搞什么,我打了二十个电话了,你为什么不接?”他在那头急急地问。
我说自己睡着,问他有什么事?
他一阵哼哼:“心可真大,也能睡着,我现在是服了你了。”
“先说什么事吧?到点了?还是你玩够了?”其实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看了酒店里的时钟,才八点多,离午夜还有很远。
他在那头又一阵气闷:“你出来一下,坐车到汇英街的闪耀酒吧,我在这里看到一个人,可能你会感兴趣。”
“哈?你不会是骗我去酒吧吧?”我已经起来开始穿衣服,手里也没放下手机,还在继续跟他扯。
薄如风在那头急急地说:“我骗干什么?老姐啊,你对我就不能有点信任吗?”
从他的语气里听得出来很急,我也没敢多耽搁,出了酒店直接打车到他说的地方去。
酒吧这种地方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