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用两根冰凉的手指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那眼里带着凌厉的冷意,还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往我眼底看时,锐利的像把锥子,直剜心口。
我的手还揪着他的衣服,但是已经没有力气,全身的重量此时都吊在他的手指上,轻的好像一片纸。
被他悠悠荡荡拖到我的房间,里面竟然真的装成了红色。
墙面和窗户上贴着大红色的“喜”字,头顶上的吊灯发出晕红的光,床铺上是新的被褥,一套大红色的喜服放在床头柜上。
萧煜行把我推到床边说:“换衣服吧,先拜堂,再洞房。”
我慌忙起身,刚追出去两步,他已经出了房门,随之从门口走进来四个女孩子。
她们清一色都是电视里宫装女子的打扮,不同的是个个脸白的像纸一样,且双眼无神,地上没有影子,脚下也没有声音。
走在前面的两个,一人一边轻松把我架回到床边,一声不吭地按回椅子里,然后后面跟的两个开始动手脱我衣服。
我慌死了,一边嚷着,一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呀?都出去,我自己会脱。”
四个人面无表情地站着,不知道听没听懂我的话,不过也没再上来按我。
已经无计可施了,就算是我能反抗了眼前的人,可我爸妈怎么办?看萧煜行长的像个翩翩公子,但眼神很轻易地暴露出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如果我不从他,那我爸妈会不会。
不敢再往下想,抓起床头的衣服说:“我自己会换,你们出去吧。”
四人退到了房门边,但没有出去。
我没办法了,也幸好她们都是女孩子,就自己转过身,忍着冻把外衣脱下来,穿上那套描金绘凤的婚服,还有一个金黄色的头饰,自己想了想,也套在头上。
最后是一顶大红色带着流苏的盖头。
这些东西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现代结婚的人都是婚纱西服,这样的大红色基本已经没有了,由此我也推断出萧煜行可能是一个古代的鬼,而不是故意穿着戏服吓我的。
我被人带出房门,因为蒙着盖头,也看不到周围有什么,眼睛只能见脚边的方寸之地。
一双红色的绣花鞋踩在白色的雪里,应该是走到了我们家院子的中央,然后看到了另外一双脚。
萧煜行的。
他还是穿白色的鞋,上面绣着金线,跟我并排站在雪里。
有人机械、生冷地喊着成亲拜堂的程序。
“一拜天地”
我的手被萧煜行抓住,往前面走了一步,强行按跪在地上,盖头的边已经扫角到了脚下的雪。
“二拜高堂”
再次被他按下去,起来时,两手,膝盖还有婚服上已经沾满雪花。
“夫妻对拜。”
这次那双脚离我远了一点,但被按下去的命运却没有逃过,我的头重重地撞在雪地上,虽然没有很疼,但人却晕晕乎乎了。
似乎听到了“送入洞房”的声音,然后身边有一些窃窃私语声,好像人在说话,但是细细听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只有雪还在“扑簌扑簌”地落着。
我被一个冰人抱起来往前走,从衣服的料子来看,应该是萧煜行没错。
被放在床上,然后盖头掀起,面前出现一张惊世骇俗的脸。
萧煜行眼底幽黑,看着我的时候手也伸了过来。
他一粒一粒地解着喜服上的盘扣,嘴角带着邪笑,眼神又阴又冷。
第3章这丫头保不住了()
这一夜很漫长,我好像被扔到了一个巨大的冰窟里,全身都被冰块冰水包围,用力挣扎,最后还是被禁锢了。
身体发生了一些前所未有的变化,既神秘又浑然天成,心里的波浪被推起,又沉寂下去,我只记得自己后来累极了,混沌睡去,万物归于平静。
是被冻醒的,一睁眼就看到四周茫茫白雪,然后听到不远处有人吵吵嚷嚷。
我恍了好一会儿神,才惊觉自己根本没有在家里,也没有躺在温暖的床上,而是在村西北角的枯井旁,井台上此时铺着半尺后的雪,上面还留着我爬起来时,无意间按出的一个手印。
井台旁是两人合抱粗的柳树,上面的叶子早就落光了,枝条被雪花染成白色的,而我就躺在柳树下,跟这里的一切一样,身上带着厚厚的一层雪。
在往外就是用砖砌成的围墙,此时围墙外面声音嘈杂,好像还有我爸妈的。
我拖起地上的行李箱往围墙的门口走,却一下子又停住了,两腿和腰部都酸疼的要命,连双肩都特别沉,跟昨晚走了十万八千里似的。
站着调整自己时,围墙的门却已经被推开。
先进来的是我的几个堂叔,然后才看到我爸妈的脸。
他们也第一眼看到了我,个个瞪大眼睛,满脸惊恐,脚没再往前一步,全部都站在门口处。
还是我妈最先反应过来,她扒开人群,几步奔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就往外面走。
我爸愣了一下,也快步跟过来,再后面就是堂叔他们,依次快速地出了那扇门,然后上了那把生锈的大锁。
一进家门,我妈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声音又恨恨地质问我:“青青,你怎么跑那儿去了?不是说昨晚就到家的吗?我让你爸去路口接你,到天亮才回来,连个人影也没看到,电话又打不通,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从小就跟你说过,不准往那井边去吗?你怎么不记得了?就算是跟你爸走岔路,你也要先进家啊,怎么会跑那儿去,怎么会跑那儿去”
我来不及答她,扔下箱子,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间。
什么也没有,跟过去一样,窗户上没有“喜”字,墙上也很干净,床上的棉被是我往年盖过的,什么都没变,昨晚发生的事都不存在。
我妈也跟了过来,神色异样地问我:“怎么了,你看什么?”
我喃喃回她:“可能我昨晚做梦了,梦到自己跟一个人结婚了,婚房还是在这里。”
我妈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眼睛发直地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我爸慌了神,又是掐人中,又是往她脸上洒凉水,好一会儿她才缓过一口气,立刻又发出“嚎啕”大哭。
我也被整晕了,除了昨夜的事闹不明白,还有我爸妈的表现。
就算是我去了井边,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他们为什么这么惊天动地呢?
还有昨晚的事,搞不懂自己怎么会睡在井边,更闹不清楚那些发生过的事,是做梦,还是真实的?到底有没有萧煜行这个人?他现在又在哪里?
“青青,你发什么愣,快给你妈倒杯水去。”我爸吼我,已经扶着我妈起来,坐到就近的椅子里。
我妈还在哭,虽然声音弱了下来,但是眼泪不停的流。
看的我心里也特别难受,捧着水过去说:“妈,您别哭了,先喝口水,歇一会儿。我这不是也没事吗?可能昨晚天黑没看好路,所以走到那儿去了。”
她一把推开杯子,用手抹了一把脸,精神好像一下子回来了似地对我爸说:“方安,你去请方婆一趟,花多少钱都可以,就说青青去了井边,问她怎么办?”
我爸站着没动,手还在她背上顺气。
我妈急的返身就把他的手扒拉下来,厉声说:“快去啊,等到村里祭奠的时候就晚了。”
我爸看了我一眼,这才快步往门外走。
爸妈都已经是近五十岁的人了,看到他们为我奔忙,我心里特别内疚,就劝我妈说:“妈,我现在都是大人了,又不像小时候,就是去了井边又怎样,不是也没掉进去吗?再说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也没再听说有人掉到井里的,你不用这么紧张”
“你懂什么?那井不能靠近,尤其是你。”我妈没等我说完,就急声打断了。喊完这句话,她自己怔了下神,突然又内疚地说:“青青,那井是村里的大忌,谁也不能靠近的,这跟你是不是小孩子没有关系。”
我多少有点不服,跟她辩解:“每年不是都有人去那儿砍树枝吗?再说了,我现在不是也没事吗?”
我妈气的不行,瞪我一眼,又使劲咽了下口水,才压住火气说:“村里人去砍树枝是为什么?是家里死人了你知道吗?难道你也想咱们家死人不成?现在是没事,可等真出了事就晚了。”
我劝不住她,心里对她说的话也有点半信半疑,两个人成了僵持的状态。
还好,我爸这时候把方婆请来了,我妈一看到她,立刻从椅子上滑下去,跪到地上恭敬地给方婆磕了三个头,眼泪跟着也掉了下来。
方婆站在门口,没让我妈起来,也没往里面走,一双混浊的眼睛却紧紧盯着我。
她大概看了我几分钟,脸色越来越沉,最后连嘴唇都发青了,最后缓慢转身,退出我们家屋门。
我爸妈慌的不行,追着她出来说:“方婆,青青她还小,不懂事,她不是故意去那里的,一定是被那邪物迷住了,您救救她啊。”
方婆是我们村里的神婆,没有人知道她具体多大年龄,似乎从我记事起她就长成这个样子。每天都是一身灰布的旧衣,夏天单的,冬天就加棉,头发也总是乱糟糟地挽一个发髻在脑后,脸上皱纹很多,层层叠叠像干枯的树皮。
此时她瘦削的脸上皱纹堆的更紧了,几乎把眼睛包进去,被我爸妈拦到门口后,颤颤威威地说:“晚了呀,这丫头保不住了。”
我妈一听这话,又差点晕过去,可手还是死死拽着方婆,声音都哑了:“方婆,您是看着青青长大了,她跟您的孙女一样,您救救她,您一定有办法的。”
方婆仰头叹息,好一会儿才说:“罢了,我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护住咱们方村啊。”
爸妈看到了希望,忙不跌地又把方婆请进屋,我爸还从里屋拿出了一沓钱,用红布了递过去。
方婆神色严峻,把钱推回去说:“不收了,收了怕也花不了了,你们拿这些钱去准备东西吧。”
她扳着手指一样样的念,我爸虔诚地拿着笔在纸上写。
从黑狗血,桃木枝,还有朱砂,红线,到纸扎的马车,元宝,房屋,竟然满满地列了一张。
方婆说:“年二十三之前准备妥当,再来找我。”
我爸妈慌忙点头,恭恭敬敬地把方婆送回去,这才让我爸拿了钱赶紧去县城买东西。
我爸看着外面院子说:“雪这么厚,路上都不通车,电瓶车更骑不了,我走路去,天黑都不一定回得来。”
我妈是急性子,一听这话就跟他嚷:“那也去,今天买不齐回不来,你就找个地方住一宿,明天赶早回来,今天已经年二十一了,万一误了事,咋办,咋办?”
我爸不说话了,换了一件厚棉衣出门。
我妈也没闲着,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石灰粉,把屋子前后左右都洒上,特别是门口和窗下。
这天晚上我爸真的没回,打电话说还有几样东西没买齐,要明天一早去集上买,晚上就住在县城的一个亲戚家里。
我妈嘴里念叨,还是早早吃了晚饭,把大门屋门都关好,让我早点睡。
折腾了一天,我也累的够呛,躺着玩了一会儿手机就真的睡着了。
也就是闭一下眼的时间,就看到萧煜行大摇大摆地从门口走进来,他还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石灰,然后嘲讽地扯了一下嘴角问我:“想用这个拦住我?”
第4章骗局的代价()
我从床上坐起来,先掐了自己一把,确认不是做梦后才问他:“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他已经走到了我床边,掀开被子就坐了上来,还往里面挤了挤说:“昨天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你相公萧煜行,至于想干什么。”
他把手放在我身上,顿时一股冷流就窜透全身,我禁不出打了个寒颤。
这个动作显然让萧煜行很满意,他挑着嘴角说:“我们昨天才新婚,现在又同在一张床上,你说我们能干点什么?”
竟然不是做梦,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拜堂是真的,发生的那种事也一幕幕回到脑子里。
我现在已经后悔莫及,真不该答应跟他成亲,或许他说那样的话就是为了吓我,只要我坚持到天亮,我和我父母都会没事的。
可是现在,我们已经这样了,我该怎么办?
萧煜行冰一样的手指从我脸上划过,薄薄的嘴唇抿出一丝邪笑,呼出的冷气也扑到我耳根处,跟尖刀似地刮到肉疼。
可他的话却是挑逗的:“想起来了?洞房夜你很凶猛哦,我的小娘子,是不是这么多年憋坏了?如果三年前我们就成亲,也不至于让你干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