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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把他的手拿下来,又使劲闭了下眼,才看到我眼前的红色,并不是林涛的血,而是向一宏的围巾。
对,他脖子上围了一条大红色的毛线围脖,本来挺好看的,这会儿竟然让我有些恶心。
再往四周看,自己真的躺在一片废墟里,身边都是冰冷的水泥石块,还有绿色的隔尘网。
天边已经有些微亮光,太阳很快就会出来了。
向一宏说:“你怎么说跑就跑,出门就不见了,我跟出来找你,到处都不见人。”
我知道这里面有问题,这个时候也解释不清,只问他:“林涛呢?”
他眼神沉沉的,看了我一会儿才说:“我出去没找到你,再回去时他也不见了,不过我怀疑他根本不是林涛。”
“当然不是,林涛早就死了,我刚在天台上也看到了他。”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林涛的死因,看上去他好像是为了对付蛇妖掉到井里死的,可是昨天晚上那一幕,又把我带到了另一个空间里。
他难道不是死在井里,而是死在这个旅馆里?
想到此,我扶着向一宏爬起来,很郑重地说:“我们今天再找人问问,看这旅馆到底是什么时候塌的,塌的时候里面有没有死人?”
他全力扶着我从石块间走出来,经过倒下去的牌子时,我又看到上面的四个字,用脚把石头踢开才见到被挡住的“木”字旁。
这个旅馆叫“槐花旅馆”,现在却成了鬼花旅馆,而林涛的“林”字,又是又木,难道都是巧合吗?
白天花了很多时间打听这家旅馆,但除了知道它是三年前被拆迁时推成了这样,再多的信息就没人知道了。
向一宏说:“时间并不长,这地方又闹的这么凶,按理说应该有人知道细节才对,他们为什么不说呢?”
我也想不出道理,如果我没办法确认这里面死没死人,那林涛的事就更弄不清楚了。
正在两人束手无策时,我的手机响了。
竟然是跟林涛一起去我们家装门的青年,他不知道是闲极无聊,还是突然想起我,在微信里打了声招呼。
第52章他的计谋()
我没跟向一宏商量,就给他去了个信息,约他见面。
他很开心,趁着中午休息就跑了过来,不过看到向一宏有些意外,调皮地问了一句:“你男朋友啊?”
“我同学。”
他把玩着手机,坐进宾馆的沙发里说:“我还以为你早就毕业了。”
我跟着笑了笑:“快了,上学晚,成绩差所以多读两年。”
他立刻就也笑起来,声音特别爽朗:“你还愿意上,我学习差就不想去了,天天关在里面,又什么都听不懂也不好受。”
我没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装做随意地问他们最近生意好不好,是不是还经常出去给人装门?
他撇了一下嘴说:“还行吧,也不是很忙,就是有时候跟着明叔出去跑跑售后,他客户多多呀,满城都是。”
“你说什么?”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跳了起来。
他莫名其妙地看我一眼:“没说什么呀,就是上班的事儿。”
“不是,你说明叔?他现在还在上班吗?”我赶紧问。
“在呀,他中午都不带休息的,吃了饭在店里坐一会儿就开始干活了。”
我跟向一宏等不及了,催着他一起往林氏金汤门业里赶。
我们到时店里只有一个女人坐在柜台处,以为我们是买门的忙着迎出来,得知是找人的,就又退了回去,继续玩手机。
小浩(跟林涛一起的店员)领着我们往里走:“明叔在后面呢,跟我走吧。”
门店后面是一间很大的房子,应该是仓库,里面放着许多成品门和材料,林涛坐在门口的一张桌子旁,正低着头在写什么。
桌子的一侧放着一个工具包,跟无数次见他时背的一样。
我彻底懵了,看看向一宏,再看看他,也不敢走近。
小浩性格还是很欢脱的,几步窜过去说:“明叔,这是咱的一客户,说您给他们家装的门特别好,他们想请你吃顿饭。”
林涛连头都没抬,淡淡说了一句:“不用,我吃过了。”
说话的声音,语调,也跟我在枯井边,包括昨晚听到的一样,感觉他像是会分身一样,同时整了好多个,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向一宏轻轻拉了我一下就往门口走去,我跟出来,有点语无伦次地问他:“这怎么回事,怎么到处都是这个人,他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死了。”向一宏边说话边往回走:“坐在那里的根本就不是人,昨晚我们见到的也不是人。”
“不是人他是什么?鬼大白天可以出来吗?还能跟人一起干活?这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心里有一连串的问题,然而向一宏并没有给我解答,不知道是他也不知道,还是在想别的事情。
两人回到宾馆已经是下午,又困又累也没再多说话,就各自回房间休息。
等我一觉起来,外面的天早就黑了,向一宏的房间里也没人,我赶紧打电话给他。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却是萧煜行的声音,他的声音既冷又带着嘲弄:“他真是个废物,什么事也办不成。”
我都还没说话,他就又开口说:“去旅馆,凌晨三点之前把林涛带出来。”
话音刚落,电话就挂断了,我再打过去,死活都不通。
这简直是比见鬼还见鬼,电话里出现萧煜行的声音本来不奇怪的,可是他为什么非要让我去那个旅馆啊,他不知道那里面有鬼吗?
我昨天在那儿都差点挂了,今天向一宏还不在,他竟然又让我去。
内心是抗拒的,可脚还是出了门,往旅馆走去。
每晚的情况都是一样,就是我的钱一天天在变少,每天在两家旅馆里付住宿费,一家住人,一家住鬼。
这次经过每层楼的时候我都刻意往左右看,不过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每层楼的大致情况都跟四楼是一样的。
可我到四楼的时候,却发现最西边的房间门是开着的,一个人站在门口,一看到我过去,就急着出来说:“清雅,你来了。”
前面有萧煜行说的话,我也没戳破他,而是就势也拽住他说:“走,我带你出去。”
林涛一脸茫然,拉住我说:“现在怎么能出去,他们都在外面找你呢?”
“谁在外面找我?”我力气没他大,已经被他拽进了房间,并且连门也从身后关上。
“方青山家的人,他们天没黑就知道你不见了,发动了半个村子都在找你。”
这话我越听越糊涂,陆清雅二十多年前就死了,而林涛就算是几年前在这里被砸死,那他也不可能跟她有这样的相遇,怎么变成了鬼魂就跟我来这么一出呢?
我想不通,并不代表他不会做什么。
林涛把我拉到房间后,就开始机械快速地布置里面的东西,连窗户上的人头鬼面都是他贴的。
其实他真的特别奇怪,如果但从声音上分辨,根本就不像个死人,但是行为和脸上的表情却又不像活人。
我过去跟他说,外面没人,让他先跟我走,并且故意把那条手帕拿出来。
林涛看到手帕的表情,倒是跟昨天晚上一样,立刻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开始听我的话。
我才刚松一口气,就听到外面传来“轰轰”的声音,接着就有强光照了进来。
很快旅馆开始抖动,楼下和楼梯那里都传来呼叫和哭声。
去他爷的,竟然又开始推房子了,我们没跑出去。
我心里一阵憋屈,拽着林涛从四楼跑到二楼,看到跟昨天一样的场面,那个孩子和他爸爸都压在水泥块的下面,旁边的女人正大声地嚎哭。
林涛停住了脚,我头都没扭,拉着他就从水泥上跳了过去,继续往下跑。
从时间上推算我们肯定没时间冲到门口,就算是到了,也不一定有机会出去,所以到达一楼与二楼之间的地方,我看到已经碎了玻璃的后窗,就一点没犹豫,推着林涛想把他从那个地方塞出去。
他却拉住我,非要让我先出去。
他脸上的皮好像贴的面具,动都不会动一下,眼神也很呆滞,就是声音急切,如电视上与演员不合套的配音似地说:“清雅,你快走,这肯定是方金山捣的鬼,他想把我们砸死在这里面。”
我心里说:“你丫早死了。”
但手里早拿出那块手帕威胁他说:“快出去,要不我现在就冲进去砸死给你看。”
看来他脸虽然僵,但脑子还是好使的,听到这话真的从窗口处往外跳,我跟在他后面也急急地跳出去。
我们前脚刚着地,身后就“轰”的一声大响,乱飞的石块崩在脸上身上,打的生疼,本来拉着我的林涛突然松了手,转身看着我问:“你是谁?”
我朝天翻了个白脸,摸了摸脸上粘乎乎的东西,凑到鼻尖闻了一下才知道是血。
反正他现在人是出来了,我的任务完成,也不用再站这里,就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
而他还停在倒塌的旅馆处,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样子像一个失忆患者。
而现场,没有挖掘机,没有灯,也没有人,我们刚刚跑出来的地方早就成了一片废墟,上面还铺着隔尘网,如果不是脸上很疼,我都以为又做了一场梦。
远处有人喊我的名字,路灯下他红色的围脖特别显眼。
我看完向一宏,再转头再去看林涛,他已经不见了,四周都是冷冷的风。
向一宏往我这边走过来,声音急切地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脸上怎么了,流这么多血?”
我捂了捂脑门问他:“你昨晚去哪儿了?我找你整个晚上都没见人。”
他把我拉出废墟,到了路上才说:“林涛死了。”
“他早就死了。”我说。
向一宏却很认真地说:“这次是真的死了,连魂都走了。”
“去哪儿了?”
“应该是去投胎,昨天夜里我看到有阴差过来收他。”
第53章有人先到()
我看了眼他神色匆匆的样子,问:“那现在我们去哪儿?”
向一宏眼睛看着前面,步子迈的很大,背在他身上的包也跟着他一起前后摆动。
他这次出来有些奇怪,之前在我们村的时候,下雪,天气又冷,他都穿的很单薄,可现在温度明显比之前高了一些,他反而穿的厚了,还带着围脖和包。
我一开始没怎么注意,因为这种穿戴在我们这里特别常见,几乎每个人都是这样,可问题是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林涛家。”向一宏边走边说。
两个人从棚户区出来,路上一辆车也看不到,只能步行。
往城中心走的路很长,我也不知道林涛家到底在哪儿,但他的步子却很快,并且越走越快。我在后面越跟越吃力,要不时小跑几步才行。
向一宏看看我,又看看前面的路说:“我们得快点赶到,我担心那里再出事。”
“他人都死了,还会出什么事?”我一边喘气,一边回他话。
可他却说:“正因为他死了,曾经住过的地方没人守着,才可能出事的。”
我想不明白林涛的家里能有什么事,而且听小浩的意思,他好像一直也是一个人住。一个背井离乡的单身汗,又带着满腔仇恨,还是死了这么多年,家里能储备什么好东西让人惦记着呢?
向一宏看我实在走不动,很着急,沉声说:“要不我背着你吧?”
我连忙转头看他:“不要了吧,你背着我能走多快?”
“比你现在快一点,咱们要是去晚了,别人就会抢先,可能就找不到咱们想要的东西了。”
我实在没别的办法,此事还关乎着找我爸,所以能听他的,我都听。
向一宏的肩膀很宽,我爬上去后,他就真的背着我一路往前跑,速度是快了很多,但是风吹疼耳朵和脸,我只能把整个头都往下藏。
脸挨着他脖子后面的围脖,毛茸茸的,可没有暖意,反而带着凉丝丝的感觉,有点像什么动物冻透的皮毛。
我也是好奇,就顺口问了一句:“你这围脖看上去挺暖和的,怎么这上面的毛却是凉的呢。”
向一宏在前面回:“天冷,什么也不热呀。”
“可我记得你以前不怕冷的,我们这儿下大雪你还穿着单衣。”
本来只是闲话家常,我也没太在意,没想到向一宏拖着我腿的手臂,在听到这话时很明显地僵了一下,并且也没有马上回答,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之前身上有伤,这不刚好吗?保暖还是要的。”
我赶紧捏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