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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就摸到了挡我去路的东西,是一堵又冰又冷的墙,感觉像是无限厚,还是圆型的,完全把我和萧煜行罩在其中,只是眼睛看不到,也出不去。
眼看着那个道士又向我爸靠近一点,几乎一伸手就能抓到他,可我爸还是那副痴痴呆呆的神情,一点都没有察觉。
我简直要急疯了,反身揪着萧煜行叫:“你这搞的什么鬼,给我打开,我要去救我爸。”
他满脸讥讽,嘴角斜了斜,扯出一抹笑,阴寒,又邪魅无比。
“你喊啊,现在就是喊破嗓子都没有用,我今天带你来,就是要让你看看,欺骗和背叛我的人是什么样的结局。”
我骂他,打他,可是阻止不了道士靠近我爸。
他已经到了我爸的背后,牙齿的白光刺到我眼睛疼,硬撑起来的倔强一下子就崩溃了。
我扑倒在地,抓着萧煜行的衣服求他,用最古老的方式,头在雪地上磕出深深的一个窝,声泪俱下地向他保证,我们以后再也不骗他了,事事都听他的。
他居高临下,如掌控世界万物的天神那样,轻飘飘地扫我一眼,然后用脚尖挑起我的下巴问:“让你为我再死一次也可以吗?”
我一口答应,慌张地往我爸的方向看一眼,失声叫道:“可以的,你不是说方青三年前就死了吗?再死一次又怎么样,你先救我爸好不好,先救他,我求你了。”
我头磕在地上,不敢再往那边看,更不敢看那个道士的牙齿,只希望萧煜行能快些出手,赶在他之前。
可是,当我抬头的时候,眼前根本没有人。
茫茫白雪,一望无际,没有萧煜行,没有道士,也没有我爸,连那个圈着我的球都没有了。
我竟然一个人跪在雪地里,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已经被冻住了。
快速奔到我爸刚才蹲坐的地方,雪地平坦,上面没有一个脚印。
我往四周看,也没有人迹,没有村庄,整个积雪的旷野里只有几棵落光叶子的树,在暗沉沉的夜里,张牙舞爪地立着。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说:“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是萧煜行。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在雪地里看到他,竟然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加上一袭白衣,跟融进雪里一样,很难让人发现。
他见我看向他,就转身往一个方向走。
我急步跟过去,正要开口问我爸的情形,就听到他说:“快了,天快亮了,你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看他说的没头没脑,我跟着问了一句。
萧煜行侧头朝我一笑,眉眼展开,薄唇轻启,脸上浅浅的酒窝就是连生为女人的我,都嫉妒的要命,搞不清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妖冶,又美丽的男人。
他把身子俯近我,眼睛看着我的眼睛。
我的心跳顿时就乱了,脸上跟点了一把火似的,烧的厉害,忙着把脚往后退一步,结巴了半天才问一句:“你干什么?”
他又是一笑,很媚,偏偏又带着凌厉的帅气,声音更是沉稳磁性:“好好看看你,因为明天你就要履行自己的话,去再死一次。”
第6章报复来了()
是我一人回的村子。
那个时候已经是黎明,在雪的边缘,天与地渐渐撕开一个口子,晕染了一些灰白色,不细看分不出来,但是视野明显好了许多,我能看到自己走在回村的路上,也能看到不远处的村庄,甚至能看到村子早起活动的人影。
不过萧煜行不见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好像走着走着就剩我一个人了,而我差不多也要进村了。
我妈一看到我,就急步奔过来,手拉住我的手,两眼发红,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正想安慰她两句,一抬头却看到我爸站在门口。
他一脸不悦,瞪我一眼说:“青青你一个晚上跑哪儿去了,我这两天没在家,你也不好好照顾你妈,她昨天晚上滑倒,把头都摔破了。你这孩子,越长大越没个管教。”
我愕然看他,再看我妈,完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妈此时快速抹了一把眼睛说:“别说了,方安,这大冷天的,青青刚回来,连口热水都没喝上,你就开始唠叨了。”
说着话,拉起我的手就往屋里走。
我爸也转身进了屋,仍然低声说我,不时还斜着眼瞄我一下,眼神古怪,但他也去把早餐端了出来。
我们还没把早饭吃完,村子里早就热闹了起来,到处可听到鞭炮声,还有三五成群的人,结伴往村西北角走去。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在我们这里是一个跟春节不相上下的节日,尤其是这一天要全村祭拜,所以人们都会早早吃了饭,先挑村子里年青力壮的人,去村西北角的枯井边搭祭台,而女人们则会带着孩子和老人去那里围观。
各家的人都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大点的孩子会时不时放一两个鞭炮,把快乐喜悦传的更远。
可是今年,我家里没有一点笑意。
我妈每听到一声炮响,就会打一个寒颤,眼神更是像受惊的小鸟,看哪里都不对。
她打翻了两个碗,从桌子边站起时还把凳子踢倒了,差点再绊倒自己。
我爸忙着去扶,却听到她急匆匆地说:“别管我,你快吃一口饭去找方婆。”
我爸不放心,却又拗不过她,只能叫着我说:“青青,来照顾你妈,她今天精神不好,可能昨天摔重了,一会儿你先带她去村里诊所看看。”
我妈只催着他快走,别的话一句也不应。
他前脚出门,我妈后脚就把大门关上了,又把屋门也关上,一直把我拉到屋子角才问:“青青,你老实跟我妈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他把你带到哪儿去了?都做了什么?”
我比她还急,问她:“我爸是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跟你说什么了吗?”
我妈焦急地摇头:“他能说什么,就是东西没买齐,多转了两个地方,回来晚了。”
“东西没买齐不能跟家里打个电话吗?两个晚上没回来,又没住到亲戚家,那他去哪儿了?他昨天晚上又住在哪里?”
我一连串的问题,我妈根本不理,她急的在屋子里转圈,恨着声音说:“你不要管你爸的事,他一个大男人,出去两天不回来有什么?没住亲戚家,可能是住旅馆了,反正现在已经好好的回来了,已经没事了,你只跟我说你昨晚去哪儿了?那个人把你怎么样了?”
我觉得所有事情都乱了套,我爸回来竟然什么也没说,那我要怎么跟我妈解释昨晚萧煜行带我出去是救他了?
还有那个道士后来去了哪里?他还会再找到我爸吗?
关于道士,萧煜行一个字都没提,我爸现在又跟患了失忆一样,不但说话古怪,连走路眼神都好像跟平时不同,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我妈看我不说话,两手就紧紧抓着我的手,连嘴唇都是抖的,声音有点歇斯底里:“他是不是说让你今天去井边了?是不是?”
我被她的紧张整的也很崩溃,脑子里乱乱的,就直说:“他只说让我今天再为他死一次。”
我妈一愣,两手突然松开,人直接往下倒去。
我吓的要命,费力扶住她靠在一侧的墙上,两人才没有栽倒在地。
可是她的精神真是差到了极点,脸上没有一丝血气,嘴唇还在抖,最后连四肢也跟着抖起来,偏偏又狠命咬住牙齿,内心巨大的恐惧难以掩饰。
我抱住她,一大堆的问题硬生生给咽了回去,一边安慰她说自己没事,一边想把她弄出门,去诊所看看。
正在这时,大门外面却传来急匆匆的拍门声,一边拍还一边喊:“嫂子,嫂子,你在家吗?出事了”
我忙着跑过去把门一重重打开,看到我堂婶一脸惊慌地在嚷:“出事了,出事了呀。”
我妈扶着墙走到门口,朝着我们问:“出啥事了?”
堂婶急的语无伦次,直着嗓子嚷:“方立新家的小孩儿掉井里去了,我哥刚好路过听见,就跑去救他,也跟着跳了进去。”
我妈没等她说完,拔腿就往外面跑。
我跟在我妈身后也一路往村西北角去,后面还跟着堂婶。
枯井外面的围墙早就被人围满了,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却并没有见谁急于往里面走。
我们扒开人群,从那扇铁门进去,发现我另外两个堂叔就在井边,还有一个堂婶正哭的死去活来。
她一看到我妈,直接扑倒在地,拖住她的腿说:“嫂子,你说这可咋办呀,你说方业咋这么傻,掉到这里面的人还能活吗,他还跳下去救人?”
我妈愣神,目光移到到堂叔身上。他们此时手里正拿着绳子,一头栓在井边的柳树上,一头垂到井下,也没敢太靠近,只不断地摆动绳头,大概是测井里面的动静。
见我妈看他们,一个堂叔就开口说:“一个小孩儿掉进去了,我大哥下去救人,方业怕他出事,就也跟着跳了下去。”
我妈的身子晃了晃,手用力扶着我的肩膀,定了好一会儿神才说:“我下去找他们。”
堂叔的脸色立刻变了,放开绳子过来拉住我妈说:“嫂子,你要不先去找找方婆,让她老人家想想办法,你千万不能下去啊,万一我哥跟方业,你再去了,那青青怎么办?”
我已经知道我妈是怎么想的了,掉到这口井里的人,没有活着出来的,我们全村的人都知道这是枯井,可却从没人知道它有多深,外面的人不敢下去,下去的人永远不再出来。
现在我爸和四堂叔已经没了音讯,她肯定以为是萧煜行开始报复了,所以想用自己的命去换取些什么。
我很害怕,看看我妈,再看看那个乌沉沉的井口,连冷汗都冒了出来,如果萧煜行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那是不是这一天我们全村的人都得死?
一想到这里,仿佛看到了人们像中了迷魂术,一个接一个跳进井里的情景。
不寒而栗。
我两个堂叔还紧紧拽住我妈的胳膊,想把她往围墙外边送,而我妈还在无力地跟他们说如果她不下去,事情会更严重。
正在这时,外面吵嚷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那扇被堵住的门也让开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方婆颤颤巍巍地出现在门口处。
她动了一下干瘪的嘴唇,示意堂叔和堂婶他们都出去。
他们几人默了几秒,还是依次往外走。
方婆看我妈一眼,清冷地说:“你也出去吧,把方青留下。”
我妈听到这话,“扑通”一声就跪到地上,她一句话也不说,就给方婆磕头,两下就把头撞出血了。
血迹染红了地下的一小片积雪,如盛开的梅花,惨烈又唯美。我的心脏像被刀扎住一样,扑过去拉住她。
方婆用拐杖捣着地说:“出去,莫非你真想看着全村人都死掉才甘心?你就一个女儿,我知道你心疼,不想看着她去死,可是她三年前就是一个死人了,这是命。你留着她只会给更多人带来灾难,救不了她。”
我妈满脸是泪,跪在地上仍不起来,可是方婆已经没了耐性,叫住还在门外的堂叔说:“把她拉出去。”
铁门关上的一刹那,好像全世界都静寂了,我跟方婆隔一米左右站着,她的脸上不但有很深的皱纹,而且长满了老人斑,把原有的脸皮完全覆盖,看不到本色。
我以前从未这么近地看过她,因为她在村里虽然举足轻重,却很少与人来往,而且阴沉又严肃,平时小孩子都是远离她的,大人们也只在有事的时候才会去找她。
她也看着我,许久才轻叹一声说:“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让你留下来。”
我心沉到谷底,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
且不说萧煜行一定要我去死,就是村里的人,以前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还能说说笑笑,可刚才方婆对我妈说的话,在外面的人都听到了,就算是我现在想出去,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了,而且我也不能用这么多人的命来换自己,最重要的是根本就换不了。
不过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倒是想知道,三年前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才会引这么一场灾难。
第7章下手太快()
方婆没等我问,就像猜到我心事一样先开了口:“三年前你本来要结一场阴婚,男方就是长居此处的那个人,可是你爸妈不忍心啊,就找我想办法,我们一起偷梁换柱,把本该是你的命换掉了,今天的灾难皆由此而来,怪我啊!”
我还是不明白,问她:“可我为什么要结阴婚?”
她看我的眼神突然阴森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