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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一会儿,没有回答薄如风的问题,反而把目光转到我身上。
我大概知道,此事他们既然找了薄如风,杀掉我的机会也就不大,不然我们也没时间坐在这里讨论了。
只是我也真的很想回村里看看,想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也想看看枯井边的柳树是不是真的还长着?
看了一眼斜坐在对面的薄如风说:“反正下午你也没事,不如我们一起回去看看。”
他从椅子上弹起来:“谁说我没事,我事多着呢,才不陪你们疯。还有啊,你不是不想让人知道你行踪吗?现在回去不怕他们看见了?”
我一把抓想遁走的他说:“向二傻都知道我在这儿了,方乐肯定也知道,那跟我们全村的人都知道有什么区别?干脆我说学校放假,我顺便回来看看得了。”
薄如风“嘿嘿”笑,眼角瞄到门口。
我往那边看时,向一宏已经出去了,也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着急,也跟着他叫了向二傻。
在他胳膊上使劲拧一把说:“你去不去,要不去,我就让他把摄魂玉要回来,你也别看了。”
薄如风立刻朝我瞪眼,没好气地说:“过河拆桥的家伙。”
我管他说什么,反正死活把他押了出来,又给我们充当了一回司机。
车子入村以后,薄如风问我们:“都在哪儿下?”
“村长家。”
“枯井。”
我跟向一宏同时开口,却说了不同的地点。
他转头看我,我解释说:“村长不是想用你们把我杀了吗?咱们再一块出现是不是不太好?这会儿我也不能回家,左右枯井那里没人去,就先在那儿躲躲,等你们办完事再过来接我。”
“谁要跟他办事?”薄如风插了一句嘴说:“得了,你在这儿下去吧,想去哪儿自便,我要陪我的青青姐。”
我又忍不住想掐他了,可转头看到向一宏的眼神,就把手收了回去,对他说:“要是他们真的为难你,你就别跟他们废话,先回来再说;实在脱不了身就震我电话,我们会立刻赶过来。”
其实薄如风并没有跟留在枯树边,他把向一宏放下以后,把我也送到村西北角,很快就驱车离开了。
我倒不担心他,转身去开铁门。
许久不来,这里真的变了模样,铁门上到处贴着符纸,门边的地上栽着桃木地桩,上面还攀着黑色的线。
门锁是开的,应该经常有人出入,我也很顺利的就进去了。
柳树果然还在,只是树叶枯黄,明明这个时节所有的植物都抽新发芽了,他此时反而像在严寒酷冬一样,失去了鲜活和光彩。
而且树的根部被砍了很多刀,木屑灰白地撒了一地。
被砍的地方上有血迹,混合着树汁,早已经成了黑紫色。
萧煜行现在肯定一点也不好,这树差不多是他的根基,别人动了树,就跟动了他一样,而树的样子,也就是他的样子。
我鼻子发酸,慢慢走到树下,用手去碰被砍的地方,不敢想像这些刀砍在萧煜行身上时的感觉。
他那时候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定是这些人早就布置好了,一刀下去,就削去了他的法力,他才会离开的那么迅速。
我低头难过,却看到两只脚出现在面前,穿着锃亮的皮鞋;再往上是笔挺的西裤,腿又直又长,从下面往上看,好像看到了传说中的一米八大长腿。
再往上走,就是白色的衬衫,袖口敞开,松松地挽了两下,露出里面结实洁白的小臂;
领口的扣子也敞开两颗,喉结滚动时,让我跟着也是喉头一紧,身上一热,汗都出来了,而且脸特别烧。
“哭什么?”来人问。
他的嘴唇一如既往的薄,说出来的话也很冷,但对此时的我来说,却如在心里注入了暖暖的水流。
用袖子快速抹了一把脸,也不管他是不是还冷着脸,就过去抓住他问:“你没事吗?他们把柳树砍成这样了,有没有伤到你?”
萧煜行瞟了一眼树根说:“之前需要它,以后就不需要了。”
我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他也没有解释,反而问道:“你是回来看我的?”
“是呀,我听向一宏说他们把柳树砍了,你那时候又莫名其妙的消失,我怕你有危险,所以就。”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萧煜行冷的发寒的表情。
他的眼睛半眯着,从眼皮下,长长睫毛的空隙里虚着我。
心跳都漏了半拍,已经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毛病了,可是再强行收回,他肯定不会相信,就小声说:“就是太担心你了,所以就没想那么多。”
萧煜行冷哼一声说:“是吗?不是过来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灰飞烟灭了,好与他一起双宿又飞?”
“我没有,绝对没有,谁要这样想,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立正,举手,发誓,拿出浑身解数,义正言词地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的表情依然很冷,连眼角都没弯一下,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胸口像捂一只兔子,跳的捺都捺不住,为了不让他继续问下去,我只能满脑子转着找问题。
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再次被他完美到几乎让人流鼻血的身材惊到,嘟囔着说:“你都没事了,为什么不跟我联系呢?害到我白担心一场?”
他不冷不热地说:“我没想到你会为我担心而已。”
这算什么回答,我也不是第一次担心他,而且他不是有灵性吗?可以飞天遁地穿墙破壁感应人心,怎么这会儿就不知道了?
萧煜行永远有一堆理由,证明自己的话有道理,此时也一样,他冷冷扫我一眼说:“我只知道你以前都盼着我赶紧出事,好跟别人远走高飞。”
“你还真是一个小气鬼,我早就不那样了,难道你自己没有感觉到吗?”我跟他理论。
他却嗤之以鼻:“一个人的性格与爱恨都很难改变,我认为你现在这种委屈求全,不过是因为你父亲还需要我去救罢了。”
这是部分真相,在来之前我确实想过,如果他在,我爸的事情可能会好处理一些,可也不是全部,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没有那么希望他死了。
我希望他能在我身边,哪怕就是以现在这种形式。
只是现在两个人对站着,所有的事情都摊到了桌面上,一目了然,而萧煜行也把他们剖的一点不剩,我再强行说出自己对他的心思,反而像强词夺理式的掩盖,干脆就闭口不言了。
他的脸色一点不好,也没有看我,目光扫过柳树,又扫了一眼井台,云淡风轻地问:“我要走了,你呢?”
“你去哪儿?”我忙拽住他的袖子。
他瞄了一眼我的手,语气稍微放松了一些:“回县城,我现在住在那里,你要是想跟我一起走。”
“我跟你一起。”没等他说完,我就先拉着他往外面走去。
围墙的外面还停着他曾经开的那辆车,里面竟然还坐着一名司机,看到萧煜行出来,就忙着下来恭敬地开了车门。
“我太太。”萧煜行冷淡介绍一句,然后用手撑着车门,先让我坐进去。
那司机一边忙着叫我“萧太太”,一边又跑到另一边给他开门。
车门关上的刹那,我从门缝里看到远处张大嘴巴站着的薄如风。
第111章无可回头()
车子一飞而过,没在薄如风面前有什么停顿,很快就出了村子,往县城开去。
我好奇心压都压不住,悄悄扯了下萧煜行问:“他们是不是可以看到你了?”
“当然。”他的声音没变,冷且肯定地回我的话,反而是前面开车的司机奇怪地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转开,专心开车。
车子进入城南一片新开发的房区,里面全是一栋栋装修别致的小别墅。
我们在其中一栋门前停下,萧煜行淡然对司机说:“你回去,晚上十点过来再来。”
他携着我下车,在门口按了密码,门“卡”一声打开,里面的灯也跟着亮了,调的光线刚刚好。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阳光从客厅宽大的玻璃窗上透进来,撒了一地,跟室内的灯光辉映成一片,煞是好看。
室内的空间不大,装修也非常简单,但是连桌上的一个小摆件,墙上的一幅画,都透着不凡和艺术,至于里面现代化的东西,更是让我瞠目结舌。
萧煜行问我:“你要住在这里吗?”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才只一犹豫,他的脸就冷了下来:“你如果还想住在薄如风家里,跟姓向的牵涉不清,我之前说过的话仍然有效。”
“我住这里。”我立刻说,然后才小心地问他:“这房子是你的?”
他斜刺我一眼,没有回答。
讲真,到现在我都觉得像做梦一样,萧煜行从阴阳地归来,肯定是受了伤,而且很重,可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自己养好了,而且从一个寄居在柳树上的鬼仙,一下子成了人类,还有这么大的房子,出门有车靠司机,我真的想不通。
特别想问他,就磨磨迹迹往他身边蹭。
萧煜行把我带回来后,就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坐下来,那个地方照不到阳光,但是放着一个小书架,上面摆着不少的书。
此时他手里就拿着一本,正一页页地在翻。
“你是什么时候买的房子啊?还挺好的。”我站在书架边,抽了一本书,装作随意地跟他搭话。
可书一翻开,我就傻眼了,上面不知道都是什么鬼字?我竟一个也不认识,连那些纸张都有些发黄,看着根本不是这个年代的书,只是大多数在外面包了一层封皮,以混淆视听。
萧煜行抬眼看我,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到书上,最后声色冷淡地说:“问重要的。”
我愣了一下,脑子瞬间被激活,快速筛选了一下自己搞不懂的问题,先问他是不是以后都以这个面目示人,再也不会回到柳树上了?
再问他从阴阳交错之地离开,是不是受了伤,是怎么好的?
又问他为什么要住在城里,而不是选择我们村?
他的书还手里,只是用一根手指隔开拎着,目光始终盯着我的脸。
没有马上回我的问题,默了几秒钟才开口说:“我以为你会先问你父亲的事?”
我的脸有点发热,刚才太急了,光想着他身上有太多疑点,反而把我爸的事给放一边了,现在经他一提醒麻溜补上说:“我爸的事你一定有更好的办法对不对?”
他摇头:“按薄如风的方法走吧,我今晚会陪你一起去。”
好嘛,这样也让我放心不少,反正有他跟着,就觉得事半功倍,接下来就是他的问题了。
萧煜行回的很简单,说他在哑村就已经受了伤,那个村子里有一股气流,对他伤害极重,所以后来他自己一直没再出手做什么,全靠小黑撑着。
我无比内疚:“对不起啊,都怪我,还以为在哑村里碰到了好人,没想到会害了你。”
他淡淡瞟我一眼说:“哪有无缘无故的好人?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就算是你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一样会找你,而且凭你的能力肯定是出不来的。”
他顿了一下,声音微沉地说:“这大概是我的劫吧。”
我心里不滋味,把书放回架子上,走到他身边想做点什么,又觉得做什么都别扭。他洁白的衬衣,整齐的头发,还有坐在椅子里的姿势,都给我一种疏远而高冷的感觉,我的手伸出去,却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最后只能抓住自己的衣角。
萧煜行抬眸看我,手臂轻轻往上一抬,已经固在我的腰间,腕力和臂力都很惊人,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已经被他带到了怀里,就坐在他的腿上。
只是他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爱人间该有的宠溺,反而带着点讽刺和嘲弄,手指曲起,勾住我的下巴问:“很想我?”
我的脸瞬间烧起来,很想把头低下去,偏偏又被他死死锢住,只能垂下眼皮,连声音都卡在喉咙里,憋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反而无端地嘤咛一声。
萧煜行的眸光暗了,眼底深邃又闪着异样的光,像黑暗夜空里的星星,看的我呼吸紧促,手更是无着无落,最后竟然也放到了他的腰上。
他的呼吸仍然带着丝丝凉意,嘴唇凑到我耳边。
我以为他要吻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的死紧,手指早就抓紧他的衣服,然而他俯近许久,只轻声说:“或许我应该感谢你,这次劫没能让我消失,反而因此提高了某些东西,以后我不需要再守着那棵柳树,也可以人的身体像你们一样生存。”
这是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