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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听他们说话,全程唯一的动作就是给我送了这件衣服。
别说,他人冷冷的,可衣服穿到身上还是很暖的。
裹紧衣服往回走,看到薄如风已经在送朱老出去了。
两个老人比来时更显老态,肩膀垮了下来,走路也有些蹒跚,相互扶着从我面前走过时,朱老又停下来看我。
他的眼睛有点发红,但一点不影响里面的光亮,盯着我的时候很凌厉,也带着冷意。
我往旁边退了退,把路留出来,在没跟薄如风碰消息之前,不想再与他们起冲突,然而他却定住脚问我:“你也去了那个地方?”
我点头,瞅了薄如风一眼。
他的眼睛看着朱老,里面带着狡黠的光。
朱老却又开口问:“那你见过哑村的人了吗?”
我又点头,然后很快就发现这个问题不对。
哑村从外面看有很多房屋,感觉上里面好似也住着不少人,可是从我第一次进去,碰到的就只有医生夫妇,还有给他们做饵的那个女人,后来萧煜行告诉我那三个都是外来的。
再后来就是王明,他也是被拐去的,除此之外再没见到其他人。
换句话说,我在那里见到的几个人全是外来入住的,而本村的人却一个也没看见。
莫名的冷汗就出来了,看着朱老不敢再说话。
他往前跨了一步,好像已经看透了我的恐惧和不安,又问:“那你知道为什么你看不到他们吗?”
我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指了指自己的夫人说:“每一个见到他们的人,最后只有两种结果,死或者永远聋哑地留在那里,她就是。”
朱老夫人竟然来自哑村?
非常意外的消息,最不可思议的还是我曾经见的那几个人,他们都住在村里,难道也没见过那里的人吗?
萧煜行还说医生夫妇的血蚁,就是吸村中人的血养活的,这中间又是怎么操作的?
还有王明,他被拐到那里,没有变哑,也没有死,难道他一直都没见到过里面的人?如果这样他完全可以跑出来的。
这里面一定有不对的地方,可是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薄如风向来机灵,出来打圆场说:“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么多共同话题,要不回屋里接着说吧,交流产生经验嘛,这外边夜凉如水的。”
朱老并没听他的,他很激动,一步步向我逼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去了那里还能出来?”
薄如风已经走过来,试图把他隔开说:“朱老,她回来的时候也是九死一生,我救了好多天才捡回一条命的,这功劳应该算是我的,跟她是谁无关。”
“阴阳交错之地,没有人能完好出来,何况她还带了人出来。”
我已经被他逼到了墙的一角,这个时候莫名的心慌,两手紧紧抓住披在身上的衣服说:“我没有完好呀,我用了二十年寿命,我现在只有两年可活了。”
他的脚终于停住,狐疑地看我两眼,又转向薄如风。
薄如风立刻向他摇头:“我是算不出来她的命,但是我的这位小姐姐一向诚恳,是不会骗人的。”
他们说的话,我似懂非懂,要很费脑力地联想,才能从跳跃的字句间找到自己能明白的东西。
到朱老走的时候,我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颓然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薄如风。
他的兴趣也不是很高,跟我并排坐着说:“本来以为很好解决的事,怎么就越整越复杂了呢?”
我问他:“你对阴阳交错之地了解吗?”
他摇头:“不了解,但是我听说过。”
他正了正身子,拿出说书的架势说:“传说啊,那地方是由一位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一个心黑手辣的人,在虚空里捏出来的特殊空间。一般的人进去很容易,他也会定期的吸引人进去,但是一踏入那个地界就别想再出来了。”
薄如风摇头说:“不过,我看到你们,好像又觉得没有那么邪乎,你看,你就出来了,而且朱夫人也是从里面出来的。”
其实还有人从里面出来,那就是已死去的方婆和向一宏。
枯树林里埋的降头师就出自方婆的手,这足以说明她曾经去过那里,而且还安全的出来了。
至于向一宏和我,当时全靠王明的阴阳针才走出来的,否则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幸运,不过由此我又想到王明,他为什么不拿着这东西自己走出来呢?
还有朱老夫人很奇怪,她看上去既不像修道,也好像没什么过人之处,就是一个软软懦懦的小老太太,可从那样的地方出来,定也不会简单。
这个事情连薄如风也不清楚,他说自己认识朱老的时候,他夫人已经带在身边了,而且这个老太太很安静,几乎没人注意过她的存在,平时也就帮朱老修补一下画而已。
“你对朱老了解吗?”我问。
他空笑了一下说:“这个自然,跟我一样,会一些旁门左道嘛,要不我也不会把你们带到他那儿去啊?”
我转头看着他问:“那你是见过他修复泥人了?”
薄如风眼神闪烁,只瞅我一眼就仰头朝天“哈哈”笑道:“我猜的。”
鬼都不相信他的话,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肯定不会直接把我们带到那儿去,而且在朱老极力反对的情况下,还把他的画偷出来。
答案只有一个,他真的见过他修复泥人,而且很可能也是从阴阳之地带出来的。
第114章住不安宁()
薄如风见实在躲不过了,才吱吱唔唔地说:“都是很早以前的事,而且我也就恍惚看到那么一次,后来他就再没提此事。”
“那他救的人在哪儿,你知道吗?”我赶紧问。
他摇头说:“我哪儿知道啊,但凡有点能耐的人,做事都神神秘秘的,你看我就知道了,你说朱老,他本来就是躲着人做的这事,怎么可能还让那人再露出来?
到这里就再也找不到别的线索了,而我爸他们的事也没有结果。
薄如风说朱老死活都不肯出手,说是如果救了他们,他老两口就会没命。用命换命的事,谁又肯去做呢?
我揣着几个泥人,口袋沉甸甸的,心里更沉,回到屋里收拾自己的东西。
薄如风跟过来问:“你干吗?要走啊?”
我“嗯”了一声,继续忙手里的事。
他却拽住我说:“住的好好的咋说走就走呢?你不是说自己不能回家吗?这是去哪儿,外面的酒店可都不便宜,再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面住也不安全。”
我白他一眼说:“你这儿房租也不便宜啊?”
薄如风的样子有点着急:“得嘞,都混成老朋友了,我以后给你免房租行了吧?”
其实住他这里没什么不好,朱老在我爸的事情上,是最大的突破口,如果能让他救了我们,自己又没事该多好,而这些都要让薄如风去想办法。
只是我心里又莫名的想跟萧煜行在一起,想看到他酷酷地坐着看书,想听到他淡淡的说话声,还有他不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小举动,比如身上这件衣服。
用手把衣服又拉了拉,想到他披衣服时说的话,心里也跟着一暖。
薄如风几乎跳了起来:“卧槽,小姐姐,你不会是想跟他住一起吧?他是鬼啊,而且实话跟你讲,那栋房子,不是什么好去处,你可想好了。”
我白他一眼说:“你也奇怪,以前生怕我住在这里,担心我没钱,现在反而拦着不让走,说吧,什么目的?”
他尬笑一下说:“什么目的啊?以前没交情嘛,你说现在咱们处了这么久,我当然得为你的安全考虑啦。”
交情在他这里才不值钱呢,我也不信他,继续收拾东西。
司机来的很准时,零点刚到外面就响起敲门声,我拎着包出去,对薄如风说:“我先走了,说不定明早就又过来了。”
他追出来问:“那向一宏要是问起你我怎么说?”
“实话实说呗。”
车子离开他家门前,我看到薄如风站在门口的微光里,身形被拉的很长,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走远,直到转弯都没看到他回去。
萧煜行一个人在家里,室内的灯光也很暗,只开了几盏壁灯,我进去后,他意外地接了我手里的行李往楼上走。
我跟在他身后,却只能到一个人的脚步声,再加上周围都是暗暗的,多少还明些怪异。
他把东西放好后问我:“困吗?困了就先休息。”
我摇头,看到他就没了睡意,反而想到很多问题,就试着说:“我能跟你聊聊天吗?”
萧煜行扫我一眼,眼神是凉的,话也说的冷淡:“跟我聊天没什么意思,你没事可以看看书。”
“你的书我看不懂。”
“那就看你自己的书。”他的目光在我的行李箱上串了一眼,然后转身就出了卧室的门。
我一阵气闷,每次都是这样,以为会好好的,却不过是又被冷落一回罢了。
到底也看不下去书,就从箱子里翻了衣服出来,先去洗了澡,出来后就站在窗前往外面看。
先前黑乎乎的远山,这时候更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周边的灯光和所以试图靠近他的东西。
我从箱子里把白洪昌的文件又翻出来,开始一行行看关于毛纺织厂的消息,又快速在网上查了一些相关的内容。
据保留下来的消息看,崔健明是江南人,在我们县城开这个毛纺织厂五年以上,主要生产毛衣,毛线帽之类的东西,销路也很广。
厂房一开始并不在对面山脚,而是在城中心,后来因污染和各方面原因才让其挪到这个地方,重建的厂房。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纺织厂逐渐开始亏损,到后来入不敷出,接着就被白洪昌低价收购了,然而他只接手两个月,厂子就起了大火,死的人数是个谜。
这些事情我之前也听薄如风说起过,我们县城看上去很繁华,但内里却有很多勾当,一般外地来作生意的,都会被本地的排挤,很难做起来。
偶尔有几个做起来的,上面的人隔三差五也会去征收各种费用,再加上本地有钱有势的人找麻烦,基本撑不了几年就会倒闭。
本来就是内地的小县城,没什么发现的前景,内部的腐败又让很多人如饿狼扑食,逮住一个就想把其咬死。
崔健明可能就是这其中的一个,只是他的情况比每个人都复杂。
我把他的泥人拿出来,就摆在窗台上,借着灯光仔细看他的五官和衣着。
崔健明应该是一个很严谨和规矩的人,他的五官端正,虽然没有很帅,却带着一股不容人忽视的气质,就算是现在成了泥人,也能让人感觉到那股凛然之气。
身上的衣服都是休闲时装类,不夸张,也不过于刻板,但是穿的很规正,连多余的纽扣都不会敞开。
我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我,目光平静,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很难想像他当时走丢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看的久了,会觉得那眼睛好像活了似的,竟然带着一点神韵,里面还有光影摇动。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快速把他泥人抓走。
我一下子惊到,抬头往上看。
萧煜行眼里闪着危险的光,嘴唇抿成一条线,声音冷硬地问我:“谁让你把他摆在这儿的?”
我茫然看他,完全不知所措。谁也没说不能摆这儿啊?
然而他已经把我拉离窗台,关上窗帘的同时,也拽住我出了房门。
我们跑到楼下,出了屋门,在房子前的路灯下回望,发现一缕缕的黑影从西南方向往这边游动,一只只像巨型的蝌蚪,全部都吸附在窗户上。
萧煜行把泥人塞到我口袋里说:“站着别动,把小黑叫出来。”
我不敢怠慢,赶紧把手放在胸口,小黑的影子在空气里成形,只看了我们一眼,就直接往窗口飞去。
萧煜行紧跟在他后面也飞出去,一黑一白两道光影刚一到达窗口,之前的黑影就四散开去,很快没入黑暗里。
我手心一阵冰凉,看着他们回来,就把头低了下去。
小黑看了我们一眼,很乖巧地又回到他该呆的地方,萧煜行站在灯下看我,脸色阴郁又冷冽。
我知道自己没错,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还是有些内疚,就轻声说:“对不起。”
他没等我说完,拉起我的手往屋内走。
他把一杯热水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语气也放缓一些说:“他们被吸引过来一次,就会再来,以后你在这儿就住不安宁了。”
我怯巴巴地问:“那我们能换个地方住吗?”
他摇头,看了看窗外说:“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