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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黄纸符竟然像长了眼睛似的,顺着他的指引飞出去,直往萧煜行的身上落,他也终于收回看我的目光,把视线转到了纸符上。
我此时从心底里崇拜向一宏,他是有真功夫的呀,如果早一点来就好了,我爸和四堂叔也不会出事。如果是三年前来,或许我跟萧煜行的阴婚早就解除了,也不会再生出后面的事。
才只想到这里,就看到萧煜行被那些纸符逼的后退一步,而向一宏也跟着向前一步。
这里的空间本来就不大,这么一退,萧煜行完全贴着柳树,向一宏则站在离他三四步远的地方。
那些飞着的符纸虽没有马上贴到萧煜行身上,却在他周围定住,不进不退。
尽管我什么也不懂,但已经很明显感觉到气氛的紧张,空气中好像绷着无数条线,随时有拉断的危险。
向一宏两手运着符纸,脚又向前跨出去。
他的脚都还没落地,我就听到“呯”的一声巨响,萧煜行面前的黄纸符突然自燃,火光在黑夜里刺痛了眼,但符纸却迅速坠地,只一瞬间,周围又陷入黑暗。
向一宏一个倒翻退出去老远,撞到井台上才停下来。
他的身子往前一倾,“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风停了,之前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夜一下子静的可怕,只能听到向一宏粗重的呼吸声。
我张大嘴巴,看着向一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事情发生的太快,我的脑子更是跟冻住一样,难以反应。
时间像静止了一般,每一分钟都漫长到无止境,空气冻结,到我感觉到身体冷时,萧煜行已经到了面前。
他看上去气定神闲,除了脸上还是阴寒冷漠,似乎没有受一点伤,与向一宏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想到向一宏,我突然想到自己手里他给的符纸,忙着拿出一张就往自己身上贴,可萧煜行比我更快,一只冰手准确地抠住了我的手腕。
他从我手里轻松把符纸抽出来,傲慢地放在眼前看看说:“这符画好了,是好东西,只是他是个渣,所以就是浪费几张符纸而已,没用的。”
我浑身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他把符纸扔了,不但把拿的那张扔了,还把剩下的全部撒在地上,转手扣住我的下巴,泛着绿光的眼睛直看到我的眼底,声音更是冷到发寒:“看来,你是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
我心里的希望在看到向一宏吐血的那一刻就崩了,现在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差不多已经想到自己的惨状。
他是会把我再次扔到蛇井里?还是用比这还残忍的什么手段?
我往后退,却根本退不出去,因为身后铁门关的死死的,这个向一宏说的阵眼,没有困住要逃走的萧煜行,反而把我堵死了。
他没有马上动手,似乎很热衷于玩猫戏鼠的游戏,仔细地看着我被他吓的缩成一团,连勉强的镇定都装不出来,还无耻地问:“很怕?”
我咬住牙,不说话。
他问了跟那时候问方婆一样的话:“怕为什么还要做?”
“啊”
向一宏的惨叫突然撕破夜空,从萧煜行的后面传出来。
我急忙侧头去看。
井口处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声音早已经落入井里。
萧煜行的身子一闪,已经到了井边,在下去之前,他没有回头,但是声音却在我耳边一字一顿地说:“站着别动,不然,他死定了。”
看着他落入井里,我两腿一软也瘫倒在地。
看看铁门,再看看井口,真的不敢动。
从铁门处出去很容易,但是我不能放弃向一宏,他救过我,也帮我过我们家,最重要的是这次还是为了我而来,这种节骨眼上,我不能把我留下来,自己跑回去。
再有就是今天的事特别蹊跷,他落到井边的时候,我都以为萧煜行会过去直接补一下,把他打死或者推下井,但是他没有,反而是后来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向一宏才掉下去,而且看他刚才急走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要跟到井里对他补刀?
向一宏很可能是被井里的蛇拖进走了,像上次我一样,但是萧煜行跟去干什么?
第13章解除阴婚(2)()
我还没想明白,却听到铁门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门口不远处停住。
我以为是我妈过来了,忙着从地上爬起来去开门。
一打开,我就后悔了,再想关上也已经来不及,一个瘦小的老头,穿一身土黄色衣服眨眼就闪了过来,挡住我要关的门。
近距离看,我才发现他的长相真的不像一个人,反而像一只老鼠,两只眼睛特别圆,嘴巴却尖尖的,上面长着几根又黄又长的胡须,翘的老高。
他用力朝我吸了一下鼻子,眼里立刻就显出贪婪的光芒,跟那个时候在雪地里对着我爸时一样。
不过,奇怪的是他只是站在门口,却并没有进来,反而装着笑脸对我说:“小姑娘,天这么黑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快出来,我送你回家吧,你爸妈一定在家等着急了。”
我脚没动,身子却慢慢蹲下去,抓了一把被萧煜行撒掉的符纸就往他身上拍。
那老头一个闪身就退到了几米之外,两只小眼睛警惕地看着我问:“你会修道?”
我没回他,忙不跌地把铁门关上,冷汗已经冒了一身。
可是很快我的心就又提了起来,因为铁门外响起了新的脚步声,而且还能听到我妈一边走一边小声叫我的名字。
我根本不敢多想,打开门就向她喊:“别来,赶紧回家”
她的声音停了,因为人已经被小老头抓住,正急步往村外的雪地里拖,我妈拼命挣扎,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抓到了老头的哪里,他手一松就往脸上护。
我妈倒在地上,我也已经抓了两张符纸追出来,直接拍到那老头的身上,拽起我妈就往围墙里面跑。
在里面还能听到老头的怪叫声,但是他并没有走,而且随着时间的加长,叫声也慢慢停了下来,脚步再一次往铁门边移来。
我们俩靠着铁门喘气,一听到外面脚步声靠近,就慌忙蹲下去往地上摸。
可惜向一宏给我的符纸并不多,第一次开门往老头身上拍时,掉外面几张,后来又拍到他身上两张,现在地上已经没有了。
我妈快速看了眼周围,问我:“方婆的侄子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只往枯井处瞄一下,她就什么都明白了,拉住我的胳膊说:“我们快走。”
我忙着把她扯回来说:“妈,我们现在走不了,外面那个老头会吃人的,还有,我不能把向一宏留在这里,他是为了我们才出事的。”
我妈脸色紧张地说:“那老头没事,他要是抓住我们就吃,刚才我就活不成了。这里才是真的不能待,那孩子都掉到井里了,怎么还可能出来,你傻了?”
她说着话,又要伸手去开门。
正在此时,外面又响起更多的声音,有悉悉索索的,也有像重脚踏地的。
我们隔着铁门缝往外看,由远至近,竟有七八种动物,有狗,有猫,还有像猫又像狗的,它们个个眼里闪着怪异的光,都在往这边靠近。
我妈吓的不轻,往后退时,脚下绊到了桃木桩子,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站起,两腿拼命的抖。
其实我心里也害怕的要命,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所幸那些东西并没有冲门而入,只是围在外面。既是这样,杂沓的脚步声,还有它们嘴里不时发出的奇怪声音也让人心惊胆颤。
我悄声问我妈外面那些动物是怎么回事。
她愣了好一会儿神才说:“以前就听老人家说我们这一块出妖怪,但是这么多年也没人见过,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我睁大了眼睛问:“外面那些是妖怪?”
她被我问的又是一愣,轻脚走到铁门边往外面看,才只看一眼,就又退了回来,声音紧张地说:“是是是吧?眼里都冒着光,看上去也不像是家养的。”
这话如果是换到半个月前有人跟我说,就算是他把嘴磨破了我都不信,可是这段时间我身边发生了太多的事,每一件都匪夷所思,每一件都超乎寻常。
现在情况在这里摆着,我们只能按最坏的打算去想,根本不敢当外面那些东西是正常的家畜。
两人在围墙里面战战兢兢等了半个小时之久,那些动物没有离开,反而又增多了一些,声音更噪杂了,好像还有靠近的趋势。
我妈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在祈祷天快些亮起来。
我却盯着枯井看,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向一宏现在怎么样了?萧煜行又怎么样了?
大概又过了几十分钟,井里突然发出声音,很大,好像什么东西在撞击井壁,紧接着一个黑色的物体从井口飞了出来,“通”的一声落在地上。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看出来,那物体竟然是向一宏。
我妈也认出了他,忙着跟我一起过去把他扶起来。
向一宏满身是血,手里还抓着那把匕首,见我们靠近,挥刀就往我们身上劈过来,我急忙往后退,并且大声跟他说:“向一宏,我是方青。”
他从地上坐起来,使劲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才算清醒,用手按着地努力想要站起来。
我跟我妈一人一边把他架住,往铁门口走,刚到门边,就听到井里的声音就又开始响了。
一道白影在夜色里窜口而出,紧跟他后面的还有一个美女,再往下看,就是一条又粗又长的蛇的身体。
向一宏看上去虽然还是很虚弱,但已经把匕首横到胸前,拦在我跟我妈的前面。
蛇妖跟萧煜行打到一起,绕着整个围墙转,把我们挤到门边的一个小角落里,动都不敢动一下。一时间我也看不出来谁占了上风,但是跟着蛇妖的出现,好像给了外面那些动物某种暗示或者力量,他们全部往门口涌来。
向一宏一听到声音就低声喊一句:“坏了。”
我妈的两只手紧紧抓着我,一会儿看看门口,一会儿又往缠斗着的蛇妖和白影看。
现在我们的处境最恐怖,走不了,躲不掉,而且不管最后是谁胜,我们三个都没有活路。
不过我心里却希望胜的是萧煜行,大概是相对那些妖怪来说,我跟他最熟,而他也最接近人类吧。
外面的动物已经开始撞门了,听声音力气很大,但却并没有撞开,反而有弹回去的声音。
向一宏低着声音说:“那门上我用朱砂画了九天门神,他们没那么容易进来,不过如果一直这么撞还是会打开。”
“那怎么办?”我妈急着问。
他略微想了一下,就挨着墙边盘腿坐下去,然后把匕首插在地上,又从怀里不知摸出来一些什么东西放在匕首附近,开始把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指着匕首念词。
他念的很快,又好像是文言文,所以我一个也听不懂,只看到那把匕首随着他的念动,开始发出亮亮的黄光。
黄光越来越胜,照到了地上他放的东西。
是三枚古钱,被匕首的光照到以后,也渐渐起了亮光,与匕首之间形成一片金光色。
向一宏还在念,并且手指已经转到古钱上,一声“唧”后,那古钱全部飞了起来,“钉钉钉”地贴到了铁门上,随之围墙外的小旗子也迎风又响起来。
外面的声音安静了,连美女蛇都退到井边,“嗞嗞”吐了两下长长的舌头,身子一转快速落入井里。
那块白色飘至井边,成了半透明色,可以看出萧煜行的轮廓,他两手空按在井口,正在把一团白气往井里压。
向一宏无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速度极快,起来时顺手就把匕首拔了出来,两步奔过去,一刀扎萧煜行的侧腰处。
萧煜行“哼”了一声,身形跟着变淡,在那一片白色里,我看到一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他眉头紧紧皱到一起,薄唇抿成一条线,眼睛看着我这边,同样阴冷无比,却似乎又带着某种难以言语的遗憾。
随着白色影子又淡几分,我胸口的胎记处突然像被人狠狠揪住,一阵阵的发痛。痛感牵连四肢和头部,我站立不稳,慢慢顺着墙边滑下去,却徒然发现墙头上闪着几双绿色的眼睛,正盯着墙里的我们。
萧煜行似乎也看到了,他一点点把自己的身体从匕首下抽出来,一些黑黑的东西从匕首的缺口出流出,又随空气一起飘散。
随着黑气飘的越来越多,他的身形也越来越淡,最后淡到几乎看不见,我只是感觉到他飞上了墙头。
绿色的动物眼睛消失了,萧煜行也消失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