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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立刻打电话报警,再把这事曝光,以驱散聚在这时的人们。
但是萧煜行不同意,他瞥了眼不远处的帐篷说:“让他们去发现吧,或许还能救一命。”
最奇怪的是,我们这边刚看完,那边阿霞的车子就来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萧煜行是用什么跟她联系的?那个打给我的号码,我也试着回过去,就是一个空号,而且我从未见过他用手机。
阿霞看到我也很不悦,好像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小三,插入了她和萧煜行的生活。
其实自向一宏去了阴阳之地以后,我与萧煜行之间就不像从前了,虽然有时候也会为他担心,可是我很清楚,最初对他升起来的那点爱恋已然消退,我们中间隔的不只是阴阳,还有心里的疙瘩。
他也一样,竟然没把我拉回家里去,而是送到了薄如风家,而且说:“你今晚住这儿,天亮就回方村,没事不要再来城里。”
阿霞瞟我一眼,脸上已经掩饰不住得意,忙着去给萧煜行开了车门,自己在跳上车前,又往我这边鄙视地斜了两眼。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已经没时间跟萧煜行说话,只能返身往里走。
薄如风的家里,还住着三儿,她很温柔乖巧,看到我来,忙着帮我整理床铺,又问我晚饭吃了没有。
这样的贴心让我瞬间感动,拉着她说:“我不饿,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她看了看屋子说:“薄先生不在家,我就在这儿给他看门,不然家里没人会很荒凉的。”
我知道这话不应该说,但还是没忍住:“那他要是回不来呢?”
三儿猛地抬头,睁大眼睛看着我,连嘴唇都是倔强的:“不可能,他会回来的,薄先生以前也常出门,不过不管他出去多久,最后都是会回来的。”
我无言以对,有坚持和信仰的人跟我是不一样的。
这天夜里三儿还跟说我了很多薄如风的事,语气里都是崇拜和敬仰,这个在我眼里嘻皮笑脸没个正形的人,在她的世界俨然成了天神一般的人物,而且还自带重生光环。
看着她脸上的神彩,我也想到了向一宏,不知道他们两个会不会遇上?如果能结伴就好了,至少活下来的机率会很大。
也想到了萧煜行。
他现在一定过的很舒服,阿霞虽然不是什么上上之选,但还是风韵犹存,而且我看得出来她对他很有意思,或许在很多事情上要比我老练。
萧煜行应该也不喜欢我的青涩吧?
或许等他们相处的好了,我可以找他去把阴婚解除,到时候我们就各行各路,谁也不再干扰谁的生活。
这是一件好事,只是我想到时心里却无比苦涩,根本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第143章突然大雨()
我与三儿聊到很晚,最后两个人在一间屋里睡着了。
梦里一直听到有声音在耳边响,醒来时才发现外面竟然下了很大的雨。
三儿早已经起来,站在门口发愣,连雨水倾斜进来,湿了她的衣服都没查觉。
我把她拽进来问:“咋了,衣服都湿了,快进来换换吧?”
她看着外面说:“今天六月初一呢,下这么大雨,接下来半个月都没好天气了。”
六月?我一下子想到萧煜行说的阴月,也愣怔着看外面的雨水,真的太大了,隔着重重的雨幕,连大门口的情形都看不清楚。
不过上午我们还是通过网络,看到了西山的情形。昨晚在化肥厂遇到的帐篷全部被冲走了,浑浊的雨水里,还飘着一些朽木和衣服。
镜头没有拍到人尸,让我心里存了一丝侥幸,想着他们可能会躲起来,或许提早开车离开了。
这种心理没维持半个小时就塌了,三儿冒雨回了一趟家,来时急匆匆地跟我说:“方姐,我们要去西山,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行吗?”
我赶紧拉住她问:“去哪儿干吗?下这么大雨,说不定把路都淹了,你们怎么去?”
她也很急,雨水从她的头发里流下来,顺着下巴又滴到衣服上,之前出门时才换的衣服,这会又湿的透透的。
她用手在脸上抹一把,眨了眨睫毛上的水说:“我大哥带他女朋友去西山玩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我爸妈从早上就开始打电话,又一直不通,都快急死了,要出去找。”
西山的情况我比谁都清楚,别说他们现在很难过去,就是去了也不会找到人,可是我劝不住三儿。
她跟我交待完,就又急匆匆地往家里跑。
我也急的不行,翻了一件薄如风的雨衣穿着,出门也往三儿家跑。
他爸冒雨在打一辆机动三轮车,试了几次都没打着,就急的在院子里吼:“这死车,不着了,走,我们走着去。”
四五个人一齐从屋里出来,跟着他爸又一起就往外面走。
到了街上才发现,除了他们,村里还有人也在往外面跑,从简短的交流中听得出来,三儿的大哥不是一个人去的,伙同他们村好几个年轻人,除了他们还有别的村的。
路上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直往西山奔去。
雨水早就打湿他们的衣服和鞋子,有的干脆光脚在地上走,但是路程还是太远,从他们村走到县城,又从县城往西山,差不多也有二三十多公里左右,平时开车觉得很快,但真正在雨里步行,速度已经大大减弱。
我跟在他们身边,还没从县城出来,两腿就已经开始发木,而且因为雨水大量灌入,衣服和雨衣都沉重不堪。
三儿扶着我,几次劝我回去。
我也劝她,说我们去了也找不到人,还可能回不来,但是她咬牙说:“我大哥不回来,家里人都安不下心,好歹也得去找找。”
这种执拗和盲目,真的很让人无奈,我跟她讲的嘴里灌的全是雨水,也没办法挡住那些人的脚步。
经过护城河时,上面连车辆都没有了,大片的雨水如瀑布般倾倒进河里,在里面砸出极大的声响。
远处的西山完全淹没在雨里,在我们这边只能隐约看到一团黑。
走在前面的人,已经下了桥,身后跟着一大片人,还有一大片水,看着像是被水冲下去似的。
我已经走的没一点力气,全靠三儿拖着,但是她的家人显然热血澎湃,看她拉着我一个累赘,就有点不满。
她妈妈跑过来吼她:“你快点行不行?她家里又没人在那儿,你跟她蘑菇啥,要等会儿看到你哥的尸体才满意?”
“啪”,水声,混着巴掌声,一下子就掴到了她的脸上。
三儿妈的头偏到一边,再直起来时,就快速甩掉了头上的水,自己又抽了自己两耳光,拽起三儿就往前面走。
我被他们丢下了,一个人留在护城河桥上,看着大队人马一涌而下,转过河道,往西山的公路上走去。
我扶桥栏杆站着,身上的雨衣在刚才撕扯时,已经被拉开,此时雨水直灌而下,连眼睛都睁不开。
一辆车在我面前停下来,溅起了大片的水花,打在已经饱和的衣服上。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才看清车是红色的,而里面坐着的人正是何思思。
她没有开车窗,但是涂的鲜红的一半嘴唇却张开了,从唇型上能看出她说的话,还是让我搭她的车。
我当然不会搭,她也跟之前一样,没有多说,把车子开的像船,同样往西山的路上行去。
我心里有一个预感,今天去西山找人的人,可能回不来了。
这个想法一产生就把自己吓了一跳,随即快速往前跑去,可是本来就力尽的身体,没走几步就又颓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慢慢也变成黑点。
时间停止不动,雨保持着最初的猛势,下到天昏地暗。
我无力回天,开始往回走,却在下桥的时候,看到萧煜行也站在雨里。
他的样子跟我大不相同,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衣,笔挺的裤子,还有锃亮的皮鞋,连头发都是有型好看的,上面没有一滴水。
我们两个像处在不同的世界,彼此凝望,又不肯靠近。
我后来实在被雨淋的受不了,就把头低下去,掠过他,往回走,擦肩而过时,他开口说话,声音混在雨里,听不真切:“你是不要命了,这种天气也敢出来。”
我停下来看他,他的眼里都是冷意,嘴唇也抿着,刚才的话好像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
可是既然停下来了,有些话我就忍不住要说:“三儿他们去西山找人了,你能想办法把他们拦回来了吗?”
萧煜行的眼皮往下垂了一些,手臂也缓缓伸过来,把我脸上的雨水抹去,本来冰凉的手指此时竟然比雨水要暖一些,以至于我竟有些留恋,头也往他那边偏了偏。
“这是他们的计谋,就是要把人都诱过去,然后一批批的死。”萧煜行说。
不难想像的,刚开始他们想在阴月到来之前把化肥厂搬过去,这事被我们破坏了,但正如萧煜行所说,他们筹谋了这么久,定不会轻易放弃。
昨晚死多少个先不说,光今天这些过去,就有二三十个,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倾家出洞找那些明显已经死了的人。
我去抓萧煜行的衣服,他站着不动,任我抓住,眼睑低垂,看进我的眼睛里,声音突然就低了下去:“回去吧,你救不了他们,以后也不要想这些救别人的事,把自己打理好就行了。”
“三儿不同,她帮过我。”我急急地说。
萧煜行斜着嘴角笑了,眼里也多了一份讽刺,寒寒问了一句:“是不是帮过你的人,你都会兑上命去回报他们?”
我没答他这话,也努力忽略他的语气,只求他无论如何救救三儿。
他并没答应我什么,手往后面一挥,一辆车就开了过来,竟然是阿霞。
萧煜行把塞进车里说:“送太太回去。”
阿霞故意问:“送回方村,还是薄先生家里?”
萧煜行眸光凌厉地扫了她一眼,阿霞就麻溜把车子开走,并且一路往萧煜行的别墅开去。
雨一直下,外面的天空成了黑色,连时间都分不清楚,室内开着灯,我看着手机的时间跳到晚上,萧煜行才回来。
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那姑娘没事”,人就往楼上走去,而且意外地去了次卧,把门也锁死了。
我赶紧给三儿打电话,却听到那头传来嚎啕的哭声。
第144章雨夜来客()
三儿在哭,他的父母,还有不知名的人都在哭,哭声跟雨水混到一起,听的人心里超级烦躁。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弄明白,他们去找的人没事,但是她大哥跟昨天去西山的人却都死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我不想多说,知道三儿安全回来,我已经很安心了。
雨到第二天仍在下,天地一色,全部被灰蒙蒙的水帘盖住,网上各级领导已经提出防汛。
我看到一段郑彬礼的视频,他站在一汪水渍中间,裤管卷到漆盖,袖子也撸起来,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跟记者说他如何与民同难,让大家不要慌,勇敢面对水患。
画面上有许多我曾在西山见过的人,郑彬礼的头顶被人撑了伞,他讲完话要走的时候,一只涂了红指甲的女人手伸过去,接住了他。
这个视频我反复看了多遍,确认那只是手就是何思思的。
如果是真的采访,她应该不会出现,毕竟舆论对郑彬礼来说也很重要,所以我判断这只是一场作秀。
萧煜行一直在次卧里没有出来,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里,听着外面的雨声,感觉像与世隔绝一般,只有手机还在更新着外面的消息。
不过只维持到晚上,暮色降临以后,小区突然传来一片惊呼,声音从四面八方掺着雨钻进来,我也跟着叫了,因为室内一下子变黑,电停了。
天地化为一色,陷入完全的黑暗里。
我用手机里仅剩的电量照明,想在屋里找个电灯什么的,可是寻摸了一圈,连半蜡烛都没找到。
摸索着爬到楼上去敲萧煜行的门,里面没有回音,我推开门进去,发现他根本就不在,室内所有的东西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并没动过。
内心惶惶不安,手机的光暗下去后,连脚都不知道往哪边移。
不知道在室内站了多久,突然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我快速转身,正要出门才想起来,萧煜行从来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身体贴门边的墙站住,手机塞回口袋,顺手抓了室内的一把椅子。
脚步声很慢,一级级从楼下上来,到我们卧室的门口停了下来,但没进去,很快又往前走。
离我越来越近,我把椅子也越抓越紧,听到脚步在次卧门口停住时,心都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