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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很感慨的,当时把他带在身边,本来说是要养他呢,可是我几乎没做过任何对他有利的事,反而是他多次救了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是一个不负责人的人。
萧庆平把我关在这里,除了把萧煜行诱来,大概也不会想把我活着放出去,以他的狠劲,到时候把我的灵魂也囚禁于此都有可能,那又何必让小黑再次被我所累呢?
这里没有日月,也没有白天黑夜,室内没有灯,里面和外面都是一种灰蒙蒙的色彩,似黑不黑的状态,我唯一用来分辨时间的,就是头顶上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还有这间屋子的温度。
第三天,一轮折磨过后,小黑把我的手抓的更紧了,而且眼里的光亮更甚。
大概是习惯了,我反而没有最初被烧完的惶恐,身体也渐渐成了麻木的,连上面被烧人的惨叫,都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脑子更是清楚很多,就看着小黑问:“你是不是也感觉到我的生命在流失?”
他不说话,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话,但是眼里朦胧的水气却涌了出来,刚一滴落就化成黑气飘散,抓住我的手也更用力了。
我连把他手掰开的力气都没有了,弱弱地说:“你还是走吧,去找萧煜行,他可能不是一个好鬼,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对你还是挺好的,你跟着他也比我强。”
沉默。
我继续说:“我上辈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怎么会净招惹这些王八蛋们呢?又是在我身上下咒,又是要我命,还把往死里折磨。”
莫名的,连心里的悲伤都没有了,就想着如果要死,就特喵的死了算了,也省得看着他们折腾。
屋门这时候又被推开,小黑麻溜地挡在我面前。
萧庆平“嘿嘿”笑了几声说:“是我高估了你吗?我这个哥哥竟然能狠下心来不顾你的死活?”
我把小黑扒到一边,看着他的脸说:“他一开始就是要杀我的,也就是你这个蠢蛋,还想拿我威胁他?估计现在萧煜行都快笑死了,因为你帮他解决一个仇人,一个麻烦。”
萧庆平站在门口,脸色阴晴不定,上面不断滚动的黑气,说明他心里跟我一样没底。
不过我比他好,我特喵的没有梦想,现在也失去求活的想法了,他却还惦念着自己所谓的江山,所以心里应该比我痛苦。
诛心还是很让人痛快的,我看到他的样子,嘴就停不下来:“也被自己蠢哭了吧?要我说你啊,是鬼就好好做鬼,惦记那么多干吗呢?你看看现在外面,还是你们那个时候的天下吗?”
他的两只手握成拳头,黑气像抽丝一样从他身体里面出来,脸上更像是爬着一条条黑色的蚯蚓,偏偏眼睛成了诡异的红色,像噙着血。
我知道他恼了,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一巴掌拍死我,那样我也就不用每天在这受折磨。
想到这些,心里竟然有些痛快,干脆从地上爬起来,伸着指头跟他数。
“你还真不如你那个哥哥,他虽然也是一只鬼,脾气也不好,但人家与时俱进啊,思想是跟现代人接轨的,也没有你那种光复天下的思想,所以人家过的很好,弄了一副人形,还有房有车有媳妇儿。你再看看你自个儿,生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头顶就是一个大熔炉,连最起码的现代语言你都听不懂,这在外面跟神经病差不多的。”
“呯”一声巨响,我身边的一根梁柱子断了,房子的一边顷刻就塌了下去,跟着是泥土石块,铺天盖地往下掉。
小黑把身子横过来,想把我护住,但是他真的太过瘦小,而我又一心求死,所以直接把他推到一边。
萧庆平这个时候已经疯了,劈掉半边房子后,就往我身上扑过来。
他没有直接把我弄死,也是奇迹,耽搁这会儿功夫,反而给小黑反应的机会,往前一跳就要拦他。
可是小黑跟他之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之前就被他一把抓住过,虽然那时在河水里捕捉了一些阴灵,但是看他体积也没长多少,根本就不是萧庆平的对手。
两鬼才一对上,小黑的身体就像被针扎漏的气球,瞬间萎缩下去。
我本来激怒他只是自己不想活了,根本没想过要连累小黑,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又毫不犹豫地出手帮我,如果真的被萧庆平打散,那后面恐怕真的再难恢复。
看着他的身体最后只有皮球大小,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往萧庆平身上扑。
我们两个当然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才刚扑上去,就被他一掌劈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弹了出去,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小黑虽然借机脱离了他的手,可是已经成了小小的一团黑,连眉眼都看不清楚,只瑟瑟地缩在角落里。
房子上还在往下掉泥块,石头,在我滚下去的同时,有一块跟着也砸到我的腿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疼让我差点眼一闭晕过去。
可看见萧庆平又扑过来,还是努力把眼睁大,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土,仰着瞪他。
他双眼腥红,嘴里往外冒着乌黑的寒气,两只手也成了黑色的,掐在我的脖子处,一边用力,一边咬牙切齿地说:“既然你这么没用,那就去死吧。”
我的眼珠突然往外凸,又热的难受,好像两个眼眶底下被人支了火炉;脸快速肿胀起来,呼吸被切断,我好像听到自己脖子被扭掉的声音。
眼前的萧庆平模糊成一团黑,但是在那黑的旁边似乎又出现一块白。
我看不真切,只是后来感觉脖子被放开了,然后眼前的世界像古老电视里的画面,黑白两色,线条游动很快,不断的纠缠在一起,又分开。
有人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扛在身上往外面背。
我能感觉到他是人,因为他的身体是热的,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还能感觉到脉博的跳动,只是我的眼睛真的很模糊,几乎看不到眼前的任何东西,连那个人也是一块黑团。
并且他不说话,一直很快地往前奔着。
身后的黑白线条越来越远,掉落的石块没有再打到我身上,一阵风吹过来,带着熏热之气,脸和身上都像被火烤到一样难受。
是有人把我也送到火化炉里了吗?
这样想着,我的意识已经完全黑化。
第150章调虎离山()
听到有人在我身边说话,声音很熟悉,一个是薄如风,一个是萧煜行。
不过我努力睁开眼时,却什么也看不到,四周黑乎乎的,而且很冷。我好像被放进了一个大型的冰柜里,手指不管碰到哪里都是冰的,甚至感觉不出那个物体是什么?
一只手握住我的手,也很冰,但他握的很紧。
薄如风说:“小姐姐,醒了醒了,看看我,我回来了。”
我伸出没被捉住的手一顿乱摸,叫着他说:“开灯啊,这么黑我怎么能看到你?”
有一瞬的寂静,随即薄如风就笑着说:“开什么灯,这会儿我们还在外面躲那个恶鬼呢,故意找个没亮光的地方,你忍一忍吧。”
原来这样,那这么说我是没死了?
可是我很快就感觉出了不对劲,因为我的眼睛跟从前不太一样了,自从萧煜行往里面注了阴气之后,猛然间接触黑暗可能还是看不到东西,但如果呆久了,就会越来越清晰,有时候还会像白天一样视物。
现在我努力睁着眼,想看清薄如风的脸,可是一段时间过去后,还是什么也没看到,而且他的手很冷很冷,没有任何温度。
“是你把我背出来的吗?”我寻着声音的方向问。
薄如风“嗯”了一声说:“是呀,那地方是一个古墓,火葬场就建在那个墓的上面,恶鬼把他捅塌了,幸好我去的及时,不然就被砸进去了。”
我点头,然后问他:“那我们现在在哪里?”
这次他没说,反而绕开话题问我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之类。
说真的,我被萧庆平关了三天,连水都喝过,现在可能真的已经进入脱水状态,反而没有过去那种饥饿的感觉,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薄如风的手会这么凉,明明他一开始背我出来时身体是热的。
另一个发现是,我意识到这里并不是黑,而是我的眼睛看不到了。
我没跟他们明说,在心里慢慢计算着时间,也努力感受着面前的人,并且很快发现,最开始我是听到两个在说话,可是自我醒来以后,萧煜行就再也没出声。
他走了吗?真的没有利用价值后,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尽管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悲凉。其实他跟他弟弟是一样的人,都是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只是我跟他似乎更熟一点,也被他利用的更彻底一点而已。
薄如风后来还是去弄了些吃的,那个口味我一尝就知道是三儿的手艺,不过我同样也没听到她说话。
后来我还知道自己在输液,因为那只被人握住的手背上很疼,还能听到外面有医生护士,包括其他人的走动声。
我怕是真的瞎了,而且不只是眼睛,腿估计也得废,因为我动不了,也感觉不到疼痛,身体渐渐没有那么冷之后,很多感觉都回来了,我甚至用手悄悄去掐自己的腿都没什么用。
从吃饭的次数上,很容易就算住我在医院里住的天数。
三天以后,薄如风跟我商量,说我的身体可能出现一些问题,得带去别的地方医治。
我尽量笑着问他:“到底怎么了?不如你说实话,我考虑一下是不是有钱去承担医药费。”
他很大度地说:“放心好了,我会给你写欠条的。”
“我可不敢再欠你,这辈子要是换不上,那我下辈子不还得遇上你?”
他“嘿嘿”笑了几声,没再接这话,但是很快就着手带我出门的事宜。
我心里现在已经如明镜一般,这伤又不是人为的受伤,是被萧庆平整的,肯定一般的医院也看不好,那他会带我去哪里呢?
出发之前,我跟薄如风深谈一次,也弄明白了两件事。
他并没有去阴阳交错之地,因为一开始就知道朱老他们没有在那儿,这只是对方的调虎离山这计,目的就是把他也支走,好把整个县城都毁了。
我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很快说:“下雨之后。我虽然没去阴阳交错之地,但是朱老也得找啊,所以就出去了一趟,没想到再回来时连路都没有了,整个城都被雨水淹掉,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没有再深问下去,然后说到了第二件事。
薄如风要带我去的地方是向一宏家。
我很不解,而且觉得这事不可思议。
“你还要去他们家?且不说向一宏现在不在,就算是他在,他们家的人也不会救我的。”
一想到向家父母,还有两个叔叔对我的偏见,还有被薄如风耍的团团转的情形,就特喵的什么希望都不抱了。
还有我心里也特别难受,向一宏为了救我爸的命,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们却要去他家,让人家再来救我,想想这种事自己都不会做,何况是他们?
不过薄如风一向乐观,嘻笑着说:“那可不一定,弄不好他们现在还等着我去呢,别忘了,他们的宝贝摄魂玉还在我手上。”
“他们等着你去是真的,但不是为了救我,而是制你。”我很快说。
只是无论我说什么,也没办法让他退步,薄如风说我的身上现在聚着大量邪气,化不开,也驱不散,而且皮肤和眼睛都受火葬场的炉火所伤,那种火是带着阴灵怨气的,也很难医治,只有去向家才可能有办法。
到现在为止,我看到的向家人并没有很强,就算是现在向一宏很厉害了,但与薄如风相比,最多也就是不相上下,但他们对向家的评价都很高,似乎他们家真的世代修道,藏着救人于水火的东西。
向一宏的家在地图的西面,离我们这儿还是有些远的,再加上我不能行动,所以出门前薄如风特意做背带,直接把我绑在他的后背上。
当接触到他身体的时候,我一下子想起来之前一直握着我手的那个人,或许是萧煜行吧,谁知道呢。
飞机的速度很快,当天我们就着落在另一片土地上,然后是辗转坐车,直到天黑才在一座小镇上歇脚。
我认真听周边的声音,尽管不知道他们话里的内容,但是很容易就感觉得到,这里的人是有些排外的,他们似乎是在一个相对封闭的地方,看到有不是自己同族的人入内,就带着敌意。
薄如风只跟旅店的工作人员聊了几个小时,就磕磕巴巴的会讲这边的方言了,还跟人家胡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