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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那边疆大将,欢喜再一看姑娘,却被姑娘的反应吓了一跳。
安澜立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冰凉了。身体微微颤抖,瞳孔紧缩,颤动。
哥哥。。。。。。
眼泪直直流下,一瞬间,所有的所有,全部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哥。。。。。。
一直待那边疆大将走远了,再也瞧不见身影了。欢喜见姑娘还是立在原地,不禁有些担忧。
安澜终于动了,“你们留在这。”
扔下这一句,便径直往侯爷书房的方向去。
那一句,却无端感觉比平常冷了许多。
欢喜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安澜走至了书房门前,一推开门,便望见了正坐在案桌前的温景苏。
温景苏也看着她。
“你知道的,我的底线是安家。”
安澜望着温景苏,冷冷道。
而这一句,却让温景苏的眸色猛然暗沉了下来,看着安澜,过了一会儿,却舒展了眉头,不急不缓道:“想起来了?”
安澜没有回话。本就白皙的小脸,此刻更是苍白异常,没有血色。静静的看着温景苏,他对她怎样,她都不在乎。可是,可是。。。。。。
安澜的身体,因为怒火,微微颤抖,他绝对不能动安家。
温景苏从案桌前起了身,慢慢走至安澜面前,却是抱住了安澜微微颤抖的身体,“三年前,你差点死了。我很害怕。”
温景苏的身形颀长,抱住纤柔的安澜。声音清润。
然而,颤抖的身体没有停止颤抖,死死咬着唇,“为什么?”
温景苏此刻只想贪恋这片刻的温柔,耳边是安澜颤抖的声音,眸光有些黯淡,让她想起一切的,果然,是安陶殷吗?或者,安武谭也可以。
没有他的位置。
“你只想保护安家的人,有没有想过,安陶殷是怎样想?”温景苏道。
“我去派人让你哥哥去一趟稍相院,你和你哥哥,见一面。”温景苏蹭了一蹭那柔软的发。
安澜的颤抖的身体,被人抱住。听着这样的话,瞳孔颤抖,他有把握。。。。。。他有把握。。。。。。他一定有什么把握。安澜浑身发凉,就好像抱住自己的,是一条毒蛇。那阴寒冷气,透过衣服,渗入皮肤,直达心脏。
稍相院
再次走上这条小路,最熟悉的陌生。安澜却没别的心思想其他的。她要先见哥哥。
近了院子,便看到一尊犹如煞神的身影。面上铁面具已经取下,原以为,那样高壮的身躯,面具下会是怎样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其实,只是一个颇憨厚瞧着还很清秀的面孔。
有些单纯。
“哥哥。”眼泪流下,安澜立定,愣愣叫道。
安陶殷转了身,看见了安澜,脸上绽出一笑,“妹妹!”
这一声妹妹,好像回溯三年的时光,又回溯到了幼时。
“为什么摘了面具?”
“我怕,妹妹认不出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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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结局(下)()
苏绣软罗的衣裳,现在是春天; 所以这稍相院的梅林未开。安澜定定的立在院子里; 柔软双眸里; 满是水渍。却是低着头; 眸光闪动,死死咬着唇。
背对的,是渐行渐远的安陶殷。
妹妹; 哥哥是属于战场的。领兵上阵的时候,哥哥才感觉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充军,是哥哥自己的选择与意愿。
哥。。。。。。
安澜又想起来了; 那唯一的一碗药,是哥哥让给了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她一直不想让爹和哥哥掺进这京都任何的事,可是现在。。。。。。
如果自己硬要阻止; 那就好像。。。。。。亲手剥夺了哥哥的梦想?瞳孔颤动,安澜望着自己的手,眼里是不可置信。
这一切的事态,已经是她阻止不了的了。风吹过,吹起罗裙,褶皱涟漪,唯有低头的一滴滴眼泪。
身后
柳叶铁片铠甲; 犹如煞神一般的存在。面容却是憨厚清秀; 眼里是澄澈的光芒,只对着一人暖。如今,却多了一份坚定。黑色眼睛里的坚毅光芒; 踏步上前,没有丝毫迟疑。
他刚刚,对妹妹说出了那些话。这是他第一次没有顺着妹妹的意思。
安陶殷的眼里,闪过懊恼。但绝没有后悔。
妹妹要保护他和爹,可是妹妹是妹妹,是让人保护的。自己,是哥哥,要保护妹妹。
安陶殷纯净目光里,是三年前,温景苏对他说的话。
“她需要一个身份,一个。。。。。。”
“除非,她不是你妹妹。那我给她再寻一个身份。她就和你,无干系了。”
妹妹,永远是他的妹妹。他来保护。朝廷争乱,边疆杀敌,他都没有关系也毫不关心。但是,他要保护妹妹。
安陶殷踏出了永安侯府。
外面,早已是山雨欲来的闷阴。
“将军!”
属下弯腰叫道。
安武谭突然憨憨一笑,“回去告诉爹我见到了妹妹,爹一定很开心。”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在边疆。爹也跟了去。太过思念妹妹,反倒是一点不敢打听妹妹的消息。安陶殷坚信,只要自己当上了将军,就能给妹妹撑腰。温景苏就是这样说的。
现在回了京都,在京都也有大将府邸,安陶殷相信,等新帝的事解决,妹妹一定能来大将府邸,他们再像小时候那样围着一桌吃饭。
如此想着,笑的憨,也笑的纯净。
安澜再回西南拐角的院子时,沉默,不,应该说冷漠了许多。欢喜觉得奇怪,姑娘不是要去找宝姨娘算账的吗?而彩浣,更奇怪,她在这个安通房身上,以为看错是,其实是安姨娘。那种熟悉的感觉,太强烈了。
“你们先出去。”安澜道。
“是。”
彩浣和欢喜互相望了望,退了出去,还不忘将门阖上。
待屋子里只剩安澜一人时,静悄悄的屋子,安澜整个人都是沉默的。又过了一会儿,似有些累。便就衣歪在了床上,将整个面颊,都埋在被褥里。极致窒息,咳嗽了几下,白皙面颊涨红。
夜晚,温景苏来了。
俊美侧颜半掩在阴影下,声音却是温润的,“为什么要将一切想起来,就这样全部忘了。我宠你,不好吗?”
“如果你不动我哥哥,我也不会想起来。”安澜望着温景苏道。
“和你哥哥谈过了?”
安澜没有答。
温景苏却是道:“一个男人,活在世上,不只有儿女情长,亲情百情。还有野心,目标。野心,才是一个男人立身的根本。安陶殷是你的哥哥没有错,可是,他也是一个男人。一个边疆令人闻风丧胆的将军,和一个墙后的憨壮汉。是不一样的。”
安澜闭上了眼睛,哥哥是这样和她说的。身体微微颤抖,又睁开了眼睛,望着温景苏,这一切,也是在他的计算中,是吗?
安澜望进了温景苏的眼睛里,深沉复杂一片,就好像一个漩涡,将一切吸进去,再一瞬,又是什么都没有的平静。
一切,当真令人窒息。表面的平静,底下又是怎样的凶潮暗涌。就连府内的仆役,行常规,心思却沉沉。
“姑娘,不去宝姨娘那了吗?”欢喜又问了一遍。毕竟之前查了许久。
安澜摇了摇头。立在窗前,望着窗外景色,眸光悠远。这一切,都已经不在她的掌控下了。
欢喜发现姑娘最近好像变了一个人,淡漠了许多,心思也沉了许多,总是爱看着窗外想一些事。
也不笑了。
一旁的彩浣却皱皱眉头,心里直疑,这不是安姨娘吗?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除了安姨娘,还能有谁?
“姑娘,听说太子明天就要登基了。府里人都在议论呢。太子妃是元姨娘的姐姐,咱们侯府,一定比往常还要好。”欢喜见姑娘闷闷的,便想说些开心的事。
一旁的彩浣听的倒是直翻白眼,那是元姨娘越来越好了,身份越来越尊贵了。可不是咱们主子。同在后院,别人好了,那不就是自己不好了吗?
安澜听着欢喜说的话,没有出声,仍是看着窗外。
明单四十年,帝崩。同年盛绍帝登基,改年号元平。登基大典上,祭告社稷万民,百官行三跪九拜之礼,待遣册皇后时,突变,永安侯手执利剑,封喉新帝。
血顺着剑,一滴一滴往下落。
弑君
温景苏微微笑了,立在高台,望着这文武百官。待众人来不及反应时,边疆大将便听从那个弑君之人的号令,屠杀尽守卫。
以前动手,叫谋逆篡位。现在,叫弑君。显然,温景苏更喜欢弑君这个称号,成王败寇。
太子一党的人睁着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一个个倒下的守卫,再又望向安陶殷。他率兵归京,是为了力保太子登基。如今。。。。。。如今。。。。。。好深的心思!永安侯!
安陶殷冷漠的望着一个个倒下的不可置信的目光,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哪个阵营的。他要保护的,只有妹妹。
几乎同时,在众人猝不及防的时候,原皇室所有男丁,全部杀无赦。
冷厉寒光,利刃在颈,蕴琛看着心思深沉的可怕的温景苏,风流样貌没有临死的恐惧,只是微微眯了眯眼。
旁人都是士兵动的手,原本高高在上的皇族,现在脖颈割裂,高贵的血流淌在地上,混在尘土中,被人践踏在脚下。而蕴琛,却是第二个,要被温景苏亲自动手的。
两个男人无话。
蕴琛望着温景苏,成王败寇。他此生的错,就是在最初的时候,没有争夺那皇位。
寒光闪过,头颅落下。血顺着剑流下,温景苏转身,不再看一眼。
永安侯温景苏,弑君称帝。也不再另择时日,就在这盛绍帝的登基典上,踩着盛绍帝的血,文武百官跪拜。
“叩见吾皇!”
君临天下
当消息自皇宫中传出时,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短短的时间里,就变天了,亡国了,成了前朝。新帝,正是弑君的温景苏。
而消息传到永安侯府时,永安侯府的人更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侯爷。。。。。。侯爷成了皇帝?
嘉锦院子里
嘉锦坐于榻上,妆容精致,听到消息后,难以言喻的震惊。接下来,便是愣怔。国亡。动手的还是自己的丈夫。眼泪涌出,嘉锦闭上了眼睛,面色苍白如纸,身体微颤。一种无力感,生出。手微微颤抖,手心里握的,正是之前父皇给她的,封琤儿为世子的诏书。父皇。。。。。。女人,在政事上,真的插不了手。。。。。。
元洛院子里
元洛姣好面容,平静的立于院子处,望着皇宫的天空。对襟蝶瑞衣裳,愈发衬的人如花靥。元宜,已经死了。自刎于殿上。
元宜,她是自愿的。自愿背叛自己的夫君。人尽可夫,还有一个词,便是人尽可妻。一个可以为了自己权势,毒害自己发妻的人,元宜嫁过去之前,便明白自己的结局。太子登基,接下来必会对付功高盖主的永安侯。太子不是一个甘做傀儡的人。元宜很清楚这一点。她是宁房王府的嫡女,背负宁房王府的荣耀。如今,她做到了,宁房王府一脉,将是最强盛的一族。
元洛面上极平静,却是望着天空皇宫的位置,眼角有些晶莹,喃喃道:“真是,比不过你。”
“嫡姐。”
轻轻的两个字,轻到似乎要掩埋在风里。
元平元年,盛绍帝亡。国灭。温景苏弑君登位,国号永安。于政,封边疆大将安陶殷为镇国公爵,并任大将军一职。原皇党,男皆亡,女若肩命妇则因夫家余荫无恙。
于天下,减免徭役赋税,大力扶植科举并增设武举。文状元武状元并列。
而永安帝的后宫,却是创了前无古人的惊天一举,三千弱水,只取一瓢。甚宠一通房,其余皆散。其后宫原宁房王府庶女的颜元洛,念其秀慧,封素穗郡主。
永安帝实实在在创了宠妾灭妻的一举,令人瞠目结舌。
而安澜这一奇女子,也被史册记载,堪称史上第一妖姬。甚至一些历来诽谤君相的野史,将这一朝代更新,归咎在了她的身上。红颜祸水,妖颜倾国。
皇宫中
“太后,柿嬷嬷来了。”福菱侍在一侧,道。
温颜氏叹了一声,望着面前佛像。景儿为了一个通房,散了后宫。
摇了摇头,不见。
“我的前半辈子,只想得到丈夫的心。后半辈子,最怕和景儿离心。我只知道怎么当永安侯候太夫人,而不知道怎么当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