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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欢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她一向讨厌被人误会,既然之前已经不快,又何必再假装欢迎。
赵年恩听到那极为嘲讽的一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侧身向司柏宁客气的点了点头,见司柏宁离开才再次看向家欢。
“moy,也许我刚才的话表达的有些含糊,让你误会了十分抱歉。”
赵年恩的声音很有磁性,带着一种中年人特有的沙哑,简单一句话被他说的有抑有扬,诚恳无比。
家欢不置可否,一颗心早已被司柏宁淡然离去的背影俘获、带走,满脑袋想的都是司柏宁。
他怎么竟然可以如此的平静,若无其事,难道他没听到托马斯刚才所说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将在下周举行婚礼,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难道他一点也不担心,不嫉妒,不愤怒?!
“我十分欣赏你高贵的涵养与大度。当然你也有理由生气,对于你的这一反应我十分理解,毕竟家侄他今天——”
“够了,我不想谈这件事。”家欢终于回过神来,直截了当的打断赵年恩的游说。什么抱歉,什么理解!这天花乱坠的夸赞和吹捧,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在一周后心甘情愿的披上婚纱而已。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托马斯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赵年恩还是太过谨慎,也太不了解自己了。
家欢看似矜持涵养却也任性至极,甚至有些睚眦必报。但同样的,对于恩惠她也是滴水之恩没齿不忘,必涌泉相报的那种人。
托马斯作家欢养父的八年里,待她极好,娇惯甚至于宠溺着她。家欢不敢说这毫无血缘的娇宠是“爱”,却无可否认托马斯给予的一切是莫大的恩情。没有托马斯她便只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孤儿,生死不由己,冷暖无人依。
是托马斯给了她家的温暖让她重获新生,并且比任何人活的都更好。且不说让她嫁给一个陌生人,即使托马斯让她去死,家欢也不会开口说一个“不”字。
“爹地说的就是我将去做的,我会遵照他的安排如约的嫁给肖一诺。所以,你大可放心。”
心里再不甘愿,家欢依然咬着牙将这番话说了出来。她不喜欢拖泥带水,既然没有第二种选择,何不一次痛快的了断。
赵年恩似乎没想到家欢会如此的直截了当,微微一诧,瞬间又恢复了他绅士般微笑的表情。赵年恩点了点头:“后生可畏啊!那,赵某人就不打扰了,再会。”
见赵年恩很干脆的转身走出卧室,家欢不由扯起嘴角苦笑一声。他这人倒有自知之明,像是个性情中人。只是不知道他那个见不得人的侄子“肖一诺”是残的还是蠢的,若非如此,哪个豪门商贾会如此巴巴的娶一个挂着名门头衔的草根养女为妻,为媳?!
既然躲不过,嫁了就嫁了,却也只是“嫁”而已。他们休想再从自己身上得到更多!
家欢疲惫的躺到床上,自己爱的人是司柏宁,只要他不变,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对他的爱。想到这里,家欢突然睁大了眼,眸底闪过一丝恐慌。
难道?司柏宁的沉默淡然,是因为气恼自己不争?!难道是自己刚才表现的太过镇定,以致让司柏宁误会?
一定是!他一定以为自己轻浮无所谓,认为自己想要趁此机会离开舍洛克堡。毕竟两人都曾背负太多,曾不止一次的畅想今后能过上自由无拘的生活。
不!他不可以这么想自己!家欢紧握双拳将床单拧成一团,闪着丝质光泽的皱褶成放射性向四周延伸。她双臂用力一撑,“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行!一定要解释。
第121章 生命的落幕()
家欢无法容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误会继续下去,尤其无法容忍被自己的爱人所误会。
如果司柏宁真的是在恨自己不争,那索性现在就去告诉他自己很在乎,很不情愿,很想和他一起私奔!
家欢捂着急速起伏的胸口,暗暗下着决心。情非得已,她只好先辜负托马斯了。毕竟爹地偶然一次的失信于人,要比自己一生一世失去司柏宁好得多。等这件事平息之后,自己再回来向爹地负荆请罪,加倍的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家欢环视着这间陪伴了她八年的卧室,厚厚的暗紫色丝绒窗帘曼妙高雅,如风一般飘逸轻盈的薄纱床幔,巴洛克风格的紫铜吊灯、金色边框的抽象油画,还有皇室风格的深棕色沙发和象牙色汉白玉壁炉。
那些小小的精美瓷瓶、珠宝饰物和梳妆台上雕镂的嵌金摆件,甚至连壁纸上连绵蜿蜒的枣红色花纹,在家欢眼中都是那么的熟悉而亲切。
这是托马斯特对她的爱,不论是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托马斯都无微不至的呵护,熏陶着她。这一切都是上天在她遭遇种种不幸之后格外的恩赐。
“爹地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没有司柏宁。但我同样也不能没有您,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您能够原谅我这自私的决定,”
家欢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推门走出卧室。
大厅的音乐声早已停止,整个舍洛克堡变得静谧而安详。今天来的宾客和往常一样,大多是住在距离莱茵河瀑布不远的法国北部,和瑞士沙夫豪森州的贵族。他们会在宴会之后醉醺醺的被司机带回家中休息,司柏宁无需过多招待他们。
家欢想了想,毅然向二楼司柏宁卧室的方向走去……
“当——当当”
家欢如往常一般轻叩三声,随即将手臂抱在胸前,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走廊如往常一般安静,和之前酒会中的喧哗奢靡相比,更显清冷。家欢耐心等了一会,见房门依然紧闭。
她盯着纹丝不动的门锁,眨了眨眼,胸口砰砰直跳。想到之前司柏宁带赵年恩来找自己时淡漠的表情,他甚至连瞧都没瞧自己一眼。难道,他真的生气不想见自己?!
不,不能由着他如此误会下去!家欢想着,伸手紧抓着门把,一拧,“呼”的一下将房门推开,几乎静止在走廊的阴冷空气伺机沿着门缝涌进房间。
家欢撩起被吹乱的秀发,看着空荡的房间长出一口气,原来司柏宁还没回来。心中阴霾尽散,一抹迷人的笑意在她脸颊渐渐盛放。
“砰!啪!咔嗒”一阵嘈杂声突然响起。
司柏宁的卧室在主堡二楼的拐角处,十分幽闭。家欢听这声音极不寻常,忙关上司柏宁卧室门,朝廊厅中央走去。
二楼廊厅中央有一幅欧式画壁,壁画后面是一间极大的书房。托马斯的卧室紧靠着书房在城堡的另一侧,书房和卧室中间有一道活动门,方便他自由出入。
听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从书房传来的,可是这个时间托马斯应该休息了。况且,那间书房隔音非常好,只要关上门里面即使发生枪战,站在外面的人也不可能听到任何声音。
家欢蹙着眉,心头莫名怦怦跳的厉害。她很快绕过拐角,并加快了脚步。远远看到书房的门微开着,柔和的光线如轻纱一般洒在走廊浅棕色羊绒织花地毯上。
家欢抚着胸口,距离那一小片光亮越来越近,忽然有些踟蹰起来。
原本她只是想找司柏宁说明自己的心意,家欢相信只要自己提出私奔,司柏宁对她一定不会再有的任何怀疑与异议。而今晚,酒醉人酣,正是两人出走的最佳时机。
隐约间家欢有些心虚,如果自己贸然闯进爹地的书房,难保不被爹地看出端倪。
犹豫中,书房里再次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家欢感觉自己身处的位置十分不安全,一旦托马斯走出房间,自己的行为将显得更加可疑。
不知司柏宁在哪儿,想到爹地没睡,自己也根本不可能跑掉。既然来了,只当再见爹地一面好了,想到这里,家欢抿了抿嘴唇,轻轻推开书房半掩的门轻声道:
“爹地~您还没——”
话未说完,声音突然卡在喉中停滞不前,家欢张着嘴站在门口,眸底似乌云笼罩般惊恐的盯着书房。
原本摆在书桌旁足有两米高的红色珊瑚,如断肢般碎裂成一截一截,躺在地板上令人触目。没了灯罩的台灯斜斜的歪靠在桌角边的地板上,犀利的光线好像无数银针一般刺向家欢眼底。
痛!眸中瞬间泌出厚厚的氤氲。家欢眨了眨眼,只见那灯线正缠在托马斯穿着拖鞋的那只脚腕上。
托马斯身着黑色睡袍一动不动的躺在地板上,另一只脚上的拖鞋早已不翼而飞,苍白的足尖无力的指着天花板。司柏宁俯身跪在托马斯身旁好似雕塑一般,纹丝不动。
这是怎么了?爹地怎么会如此狼狈的躺在地板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爹地!”家欢大叫一声,司柏宁听到这声惊呼,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神色悲凝眸中汹涌,两颊挂着泪水凄冷的残痕。
家欢看着他,胸口好像被人射了一枪,空洞无力。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十年前从王伯口中听到父母噩耗时一般。
“不——”家欢仓惶上前跪倒在地板上,她颤着手托起托马斯的头,淡金色卷发依然柔软顺滑,发梢微微有些潮湿。金色的睫毛垂盖在眼睑上,和嘴角一同轻翘着划出微笑的弧度。鼻梁倔强的屹立高挺在中央,却没了往来呼吸的细流,平静而安详的宣告了一个生命的黯然落幕。
“爹地,爹地,你看看我!你怎么了?爹地他怎么了?!”
家欢的最后一句话是冲着司柏宁说的,司柏宁闻言一颤,扭头看向家欢,他抖了抖嘴角似乎有话要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你哭什么!爹地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家欢失控一般大声嚷着,泪水夺眶而出,
握着托马斯沉重而冰冷的手臂拼命的摇晃着,嗓音凄哑:“爹地,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啊,爹地——”
“moy!”司柏宁终于发出一声闷吼,伸出手臂搂着家欢的肩膀,将她疯狂摇摆的脑袋按进自己胸膛。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没用的……”司柏宁悲悸道。
“不!你快告诉我,爹地他怎么了?!刚才酒会上还好好的,他是不是喝醉了?昏倒了?是不是睡着了?你怎么不叫大夫啊!!”
家欢拼命捶着司柏宁的胸口,她无法面对这个现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再见爹地一面”的夙愿竟成了和托马斯的生死离别。不!爹地没有死,也不可能死。自己刚刚吹熄了生日蜡烛许下了让托马斯健康长寿的心愿,爹地又怎么会……
“电话,电话呢?”家欢睁大空洞的双眼,仓惶的站起来四处搜寻,终于在沙发椅后面找到摔裂了的陶瓷电话机。家欢手指打着颤插进圆型的数字孔,凭着记忆播出布朗医生的号码。
“不要!”司柏宁突然大叫一声,好像命令一般不容抗拒。
家欢抬起头怔怔的看向司柏宁,她紧紧的抓着电话听筒,忙音“嘟嘟”的响个不停,好似晨钟暮鼓一般重重的敲在她心头。
“为什么?还是——你在怕什么!”
家欢的话如冰锥一般字字诛心,司柏宁周身一颤,回避着家欢慑人的目光,从地板上缓缓站起来:
“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托马斯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家欢听的似懂非懂,悲悯的咬着牙齿:“你在说什么?!”
事已至此,司柏宁竟然还故弄玄虚,说出这种不着四六。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这完全不像他一贯爽利干脆的作风。而此时此刻又有什么是比找医生和报警更加重要的事呢?究竟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司柏宁依然低着头,面对家欢的质疑,表情纠结隐忍。良久,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打定主意般抬起头看向家欢,目光坚定:
第124章 找到晶晶了()
如玉晶一般滑润的娇躯,触感冰凉,让司柏宁即将冒火的身体得到完美的释放。他贪婪的吻着那两瓣樱唇,将小舌头吸进口中反复品味。家欢用情的抱着司柏宁的背,只觉他全身都紧绷的厉害,手心下那肌肉轮廓清晰可辨,极为性感,令人心动。
随着家欢一声娇吟,司柏宁终于放开家欢的双唇,粉嫩的唇瓣被吻的红肿起来,晶晶亮亮十分饱满性感,让司柏宁不觉想到另一处自己未曾深入的秘境。
望着家欢迷醉的眼神,司柏宁忍不住将她拦腰抱起,吻着家欢敏感的耳垂摩挲着她光洁的后背,每一次挑逗都能得到满意的回应。
家欢的身体仿佛痉挛般,随着司柏宁的动作阵阵抽搐起来,司柏宁自然忘不了那饱满巅峰处的小小殷虹,俯身将双唇埋了下去,仿佛那是两朵娇嫩的樱花瓣一般,珍爱品玩。
“好香~”司柏宁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