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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可以隐瞒,武功可以一直装着,然而,面对自己心上人被别的男人拽走的紧急关头,断然不会再装下去。
或许,打从荣华开始,他的武功就退化了几个等级。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早在十年前,他的身上就出现了一些变化。
正常状态下,即便不进步,这般大幅度的退步,亦是不大可能的事情,除非是,除非是……
眼眸一变,赶紧回头,望向公子刑天,问道:“你该不会是走火入魔过吧?”
天魔神功的第七层,乃最至关重要的一层,倘若修炼不得,十有八九会走火入魔。
当时,得知他已然修炼到第七层的时候,心里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会出现一丝一毫的变故。后来,他练功的时候,便偷偷躲在无常宫内监督,见着他的状态一直比较正常,才渐渐放心了下来。
再后来,再后来,再后来到我离开昆仑山之巅,起码还有一年多的岁月,那段日子发生了何种过往,一丝半点都记不起来。
这并非此刻的重点,重点是,倘使他当真走火入魔,实打实十年前便已经走火入魔,能活到如今,都是一种奇迹,更何况是拥有当初的绝世神功呢。
难怪他会被老蒋给打伤,难怪他连小霍的功夫都不及,难怪他中了千里醉之后,即便是服了解药,直到此刻,一直都在床上躺着。非他
公子刑天的面色,果真大变,似乎想要解释,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此,声音立即生出几分颤抖来,一把将朱佑樘给甩开,朝床边走去,“为何呢?是由于我么?由于你动了情?”
压根不用求证,除此之外,断然不会再有其他可能性。天魔神功的至高境界,便是无情。无情是个什么概念,无情的意思,并非绝情绝义,而是诸如佛家所说的四大皆空。
说地通俗一些,就是淡然,淡定,即便发生天塌下来的大事,也能保持雷打不动、云淡风轻的精神状态。
细细回想,公子刑天修炼天魔神功之后不久,便发生了我对他第一次的表白事件。那日,他的表面反应虽则极其淡定,但估计,内心早已紊乱。可我,全然未察觉到,也未联想,不止如此,接下里的日子里还不断想办法去接近他。
天魔神功的前六层,也不晓得他是在怎般的煎熬当中修炼成功的,待到达第七层,原本就难以修炼,再加上外因,从而使得他功亏一篑。
当时,在他修炼到第七层的时候,那段时日,我的状态,似乎处于一种相当亢奋的状态。准确来说,是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意识到自己不止对他有了爱慕之心,并且爱慕之心极深。
单相思是怎样的一种煎熬,相信经历过的人都会明白那其中的痛苦,比单相思更为痛苦的是,明明能感知到对方对自己也有爱意,可无奈对方就是死不承认。
那时候,为了求证,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受挫之后,自个在那黯然伤神,从未想过,他是否也拥有着此般的心境。
步步紧逼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想来,那一年,在他修道的当关口,定然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的控制力,素来极好,无论我做什么,或者试图想要去证明什么,总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样,全然窥探不出是喜是怒,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若非发生极大的事情,依他的武功,对天魔神功,起码还是能掌控几分的。再者,倘使真发觉有走火入魔的痕迹,依他的性子,定然不会再犯那般大的风险。
再再者,当初,那本天魔神功还是我主动帮他去找的。他的心思,一直不在钱财之上,似乎亦是不在权力之上,若说武功吧,是有几分关心,但并未达到武痴的境界。
原本因为地盘的问题,他与秦广王,已经有了纠纷,但并非大的纠纷,俱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一直是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后来,公子刑天由于我的缘故,一夜之间杀了土库数千百姓,彻底开罪了秦广王。至此,两人的战争,逐渐明朗化。
自打明朗化之后,纷争开始不断,三天两头,昆仑山之巅和秦广王的属下,就会有所纠纷发生。
曾经一度,见着他一直有心事,后来才知晓事关秦广王一事。
他与秦广王,交手过一次,打了六天五夜都未分出胜负,最后两败俱伤而归。
私心想着,他若修炼了什么绝世神功,别说是秦广王,就连天王老子来了,只怕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恰好,昆仑山之巅的弟子,收到线报,说是有了天魔神功秘笈的下落。早就听闻天魔神功是门奇功,练成之后,便可天下无敌。想也不想,带了几名弟子,直接下山,后来,还杀了方如画的全家,从方如画他爹手里抢走了天魔神功的秘笈。
扯这些是想表明什么,无非是想表明,倘使他当真是由于修炼天魔神功而走火入魔,从而丧失了大部分的武功,无论是从源头来说,还是从结果来说,俱都是我害了他。
小昭想来也知晓此事,这才说出那日的话语来。此刻,可谓是各种最坏的心理打算都已做好,见着公子刑天一直在沉默,始终未曾有开口的打算,抑制不住,继续问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依我对你的了解,若非天大的事,绝迹不会走火入魔。”
又是沉默了半晌,空气就像凝固一般,不知过了有多久,公子刑天终于开了口,“并未走火入魔,只是停止练功罢了。”
“停止?你察觉到有走火入魔的痕迹,因而停止了修炼?”我问,边分析道:“那就表明,你当时并不想控制自己的感情,还是说,压根就控制不住?你可绝不是那种自控能力差的人,是否还发生了其他事情?”
总觉得,会有一个诱因,极大的诱因,才导致他练功的停止,更导致他后来以荣华的身份出现在我生活里。
猛然之间,察觉到了其他端倪,“不对,你若并非是走火入魔,只是停止修炼,那武功何以倒退这许多?别告诉我,你一直在假装而已?你如今的武功,只怕连十年前的五成都未有。”
此言一出,公子刑天的脸,瞬间煞白,眼眸里的神色,如死灰一般沉寂,甚是吓人。
果真不假,走火入魔是真,当时发生了其他诱因亦是真,而且,那诱因,绝迹与我有关。
第207章:叫什么名字?()
心,顿时跌落到了谷底。虽死活记不起来,但敢笃定,直接促使公子刑天走火入魔一事的罪魁祸首,绝迹非我莫属。
耳旁,不由得回想起小昭那日的话语,“我再狠,也不会对他下毒手,亦不会伤害他半分,而你呢?顶着那副清纯的仙女模样,害了多少男人。”
下毒手?伤害?下什么毒手?如何伤害的?害了多少男人?多少究竟是多少?一个?两个?数个?分别又都是何人?
不管是何人,公子刑天绝迹是其中之一,若不然,小昭不会以那种鄙夷的眼神看我。
声音,愈发颤抖,“你快告诉我,当年你修炼的关口,我究竟对你做出过何种事情来?难不成,是不小心误伤了你,才导致你走火入魔么?”除此之外,一时之间,再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此时,早已来到床边,但却心中一直在踌躇着,想靠近,又生出几分退却之意来。
“并未走火入魔,当真只是停止而已。停止的时候,恰逢最紧要的关卡,昔日的武功,兴许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公子刑天如是答道,脸上的神情,极为淡定。
“我当真没有连累你,抑或者伤害你么?”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种极其不妙的感觉,或许,并非悉数全然忘记,
只是由于潜意识里,一直在抗拒记起那段过往。
公子刑天眼眸微微一变,旋即恢复正常,下床,站在我的身旁,轻声说道:“放心,与你无关,是我自个想要停止的。”
“怎么可能与我无关?若不是我,你怎会停止练功?若不停止,岂会被老……”猛然意识到什么,赶紧纠正道:“岂会被秦广王给打伤?”
放着好好的昆仑山之巅不回,而是待在这个黑风寨里头,想来,定然是为了躲避老蒋。
昔日,犹记得,老蒋三天两头就来昆仑山之巅找他比试。高手的寂寞,不是我等菜鸟所能体会到的,好不容易遇上一位真正的对手,自然不肯放过那个大好时机。
他如今的武功,若是连小霍都对付不过,那绝迹不是老蒋的对手。老蒋的武功,比十年前,虽不敢说有了质的飞跃,往上迈了几个台阶还是有的。
终于明白,为何对老蒋很难产生心动的感觉,只因,他不止将我拍成重伤,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更是与公子刑天不断争斗。所谓爱屋及乌,让自己心上人不好过的人,岂会对他产生好感来?
往事可以忘记,记忆亦可篡改,然而,潜意识这种东西,却是不会骗人的。前年,遇上老蒋的那段时日,虽则记忆并未恢复,也并未认出他就是自己昔日的大仇人,然而,潜意识一直对他有种排斥,深深的排斥,终是觉得与他难以亲近,难以深层次的心交心。
这并非此刻的重点,重点是,公子刑天并未安慰,亦是未曾否认,而是说道:“是与你有关,不过,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不重要,不重要了。
依我对他的了解,越是如此,越说明当初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他可以不去追究,可以包容,可以原谅,但我却无法安然。
那一年,是否正是无意当中伤害了他,感到无地自容,感到彷徨,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这才偷偷下了山,从而选择逃避呢?
一直以为自己把荣华虐到体无完肤,虐到连骨头渣渣都不剩,可如今,却悲哀地发觉,只恐把他虐地灰飞烟灭。
倘使当真从十年前就开始虐他,即便是无意,即便是被他人利用,即便是有天大的苦衷,该叫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呐!
待瞧见他眸子里头那种淡淡的洒脱,不知为何,心疼地无以复加,好想落泪,但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落泪。竭力控制声音,竭力使得心情保持平静,“也罢,过去的事情,即便再追究,亦是没有挽回的可能。倘若我做了什么错事,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来,你就当我发了疯,当我被恶鬼附了体,好么?”
“嗯,只记你的好。”公子刑天浅声答道,伸手,抚上了我的脸庞,目光当中,泛着阵阵柔情。
这时,猛听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剧烈的程度,就像要咳出肺腑来一般。
恍然才记起,屋内,除了公子刑天与我,还有两位不速之客,岂不正是朱佑樘与小霍?
此情此景,还不离去,而是留下来看热闹,这二位,并非没有眼见,而是充分发挥了围观群众打酱油的角色。
“呦,太子殿下,您还没走呐!”偏头朝朱佑樘看去,这一看,失了几惊。
朱佑樘的脸色,极其苍白,苍白地像一张纸一般,总感觉他此刻有种摇摇欲坠的意味,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将其给刮走似的。
“主母,您……”
小霍刚张嘴,就被朱佑樘横生给呵斥住,“住嘴!”语毕,又开始咳嗽起来。
只是迷药罢了,何况已经给了他解药,怎会产生咳嗽的症状来?蓦然之间,突然想到,该不会是那一掌把他给拍成重伤吧?
不会吧?会吧?会!犹记得,无意拍了二师兄一掌之后,将他震出老远,并且,嘴里还吐出血来。
若是没有那次的前科,压根不会想象到自己的掌力竟如此惊人。惊人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更为重要的是,朱佑樘那日,与二师兄一般,都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受的伤。换而言之,倘使他二人都有防备,且还手的话,相信受内伤的那个,会是我。
这并非关键,关键是,受了内伤,不好好养伤,反倒马不停蹄的跟着我,这叫痴情一片呢?还是叫死缠烂打?
要知晓,为了早日见到公子刑天,一连五六日,夜晚,我可是俱都在树林里度过,并且只是合眼而已,每次合眼的时辰,绝不超过一个时辰。
一介身体健康的正常人,都会体力不支,譬如像我,午后睡了两三个时辰,而他,不止在受内伤的情况下赶路,并且直到尚未歇息,此刻若不咳嗽,若不脸色苍白,那才稀奇。
话说回来,身体可是自个的,再死缠烂打,总得有个限度,倘若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倘使自己都作践自己,何以希望他人爱惜自己?
话再说回来,这点天灯的,可不像为了女人能够抛弃一切之人;着实令人有几分撼动,更令人有种狗眼看人低的感觉。
其实,公子刑天亦不像为了女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