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从哪里进来的?”千寂蹙眉。
“你甭管我从哪里进来的,我只想问你,如今该怎么处置?”萧东离仔细的瞧着眼前的烛火,额角的金饰散着灼灼寒光。明灭不定的烛火,倒映着他眼底的幽邃如墨,教人看不清摸不透,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千寂看了一眼上官靖羽,复看了一眼魑魅魍魉,“他们四个是我的人,也是魔宫的四使。魔宫还指着他们保护,这四个人不能杀。”
有风拂过萧东离的发梢,却好似一股子寒气从他身上慢慢扩散开来。他徐徐扭头,含笑望着眼前的千寂,“正因为是你的人,所以他们还活着。”
千寂点头,“我知道,多谢你手下留情。”
“那么接下来呢?”萧东离问。
“我会处置。”千寂道。
萧东离一笑,“他们犯了我的忌讳,而他们,又不在我的忌讳之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千寂冷笑两声,“但是萧东离,你也要搞清楚,我听命于你只是我的承诺,无关整个魔宫。”
“魔宫的事,我管不着,我就管你要了他们四个。”萧东离起身,指尖随意掐起烛心,长袖轻拂,身后不远处的蜡烛瞬时被点燃,整个房间刹那间亮堂了起来。
千寂一怔,“你想怎样?”
萧东离看了千寂一眼,“想动手?”
“若是被逼无奈,也不妨一试。”千寂道。
“这倒也没到这时候。”萧东离缓步走向上官靖羽,“从今以后,让这四个东西,暗中保护阿靖。若谁再敢伤了阿靖,我就从他们身上讨回来。如此,可好?”
他转身,饶有气势的望着千寂。
虽说带着商量的口吻,可是那气势压根就不像商量,强取豪夺还差不多。
“萧东离,你是故意的。上官靖羽出了事,你第一时间不是救人,而是通知我。”千寂切齿,“你设的局。”
“不是我设的局,是你的好手下自己挖的坑。横竖都是你的人,那我只好借坡下驴。既然阿靖已经落到了他们的手里,那我自然要为自己的女人,讨点好处,总不能白白教人欺负,还没有半点好处可寻吧?”萧东离握紧上官靖羽的手。
上官靖羽心头偷笑,狡猾!
他是念着素颜走了,她身边也没个可心的人照顾,派个女的又怕跟素颜那样教坏她,而后引起上官凤的疑心。
这魑魅魍魉虽然疯疯癫癫,一旦做起事来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但凡靠近她的,只怕都会无一幸免。唯一不太好的是,四个人的脑子缺根筋。
但他们是魔宫的人,不管闯什么祸,都牵连不到上官靖羽身上,这才是让萧东离最放心的理由。
千寂冷了眸,“萧东离,你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萧东离深吸一口气,望着眼前一身火红嫁衣的上官靖羽,“你是觉得我做错了,还是外头四个做错了?”
闻言,千寂凝眉。
“你到底想怎么样?”千寂是绝不会让外头四个死去的。
萧东离淡淡笑着,指尖轻轻拨开上官靖羽散落额前的青丝,“自然是很简单的事情。照我说的做,另外,还有个额外的惩罚。”
自己的女人,总不能教人白白欺负。
何况他还是个生意人,讨了便宜也不能忘本!
千寂心头一窒,凝眸望着眼前的萧东离,一种浓烈的寒意从脚底心瞬时窜起。
萧东离,到底想做什么?
第243章 相府里诡异的叫声()
今儿个是正月十五,是元宵佳节,也是东都城最热闹的灯会之日。
四个黝黑的怪人,身穿肚兜薄纱,站在眠月楼的舞台上,神情怪异。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让底下的人直接笑翻了天。
帷幔后头,上官靖羽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琴弦,指尖微挑,瞬时清音叮咚。
台上的人,生硬的起舞,虽说武功超群,可是舞技嘛
妈妈在底下一脸嫌弃的甩着帕子,“哎呀,手手手,抬高点抬高点。哎呀你那个脚,抬起来。哎呦喂,这大脚吓死人了!”
魑魅魍魉觉得这辈子倒了血霉,穿成这个鬼样子,几乎把魔宫的脸都丢尽了。无奈千寂就在底下跟重锡喝着酒,四个人也只能抱在一起转圈圈。
那种憨态可掬的模样,实在叫人忍俊不禁,不少人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整个眠月楼里笑得人仰马翻。
千寂也跟着朗笑两声,“你这什么馊主意。”
萧东离换上了皮面,如今还是昔日的重锡模样。
眉心朱砂不该,容颜依旧潇洒恣意。发髻轻挽于脑后,随意散下两三缕,格外的飘然若仙,“是惩罚。”
“倒也有趣。”千寂举杯笑着,“这个办法好,哪日要是魔宫弟子都犯错,我就让他们一个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跳,什么时候我满意了,什么时候才算作罢!”
重锡挑眉看他,“你就不怕底下人一个个都失心疯?”
“失心疯不怕,你不是大夫吗?”千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的人,不救。”重锡毫不给脸。
千寂嗤鼻,“小气。”
琴音袅袅,轻拢慢捻,细细的琴弦上,纤纤玉指灵巧得令人叹为观止。芙蕖站在一旁,看着上官靖羽极为娴熟的指法,看得都有些出了神。
忽而似泉水叮当,忽而似千军万马。
婉转处缠绵悱恻,寂静处突如裂帛。
“弹得真好。”千寂轻叹。
重锡剜了他一眼,“对牛弹琴。”
千寂道,“我虽不懂音律,但听着顺耳便是极好。”
听得这话,重锡鄙夷的睨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杯中酒饮下。想了想,起身走向帷幔。
一曲音罢,他直接取了轻纱与她遮脸,二话不说便带着她从后门离开了眠月楼。
千寂不紧不慢的掀开帷幔,里头早已空空如也。手,在琴弦上随意拨弄了一下,发出一阵乱音。为何她弹的便这样好听,到了自己手上就这般受伤?指尖微疼,还被锋利的琴弦割了一下,有些鲜血溢出。
想了想,还是那句话,“小气。”
是小气。
不管是谁家男子,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惦记,总归是小气的。
有准备的倒也罢了,偏生得千寂是个不按常理出牌之人,萧东离自然是要防着的。
何况不久之后
大街上熙熙攘攘,挂着各式各样的彩灯,好看得教人看花了眼。
芙蕖仰着头,“小姐,真好看。”
“喜欢就去买一个带回去。”上官靖羽也跟着仰头,莲花灯,十二生肖灯,桃灯,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动物灯。
“我们去放河灯!”她拽着他的手,朝着河边走去。
芙蕖备下一盏莲花何等,上官靖羽执笔写下了一个心愿。重锡蹙眉,她却快速的避开,死活捂着不让他看,“不能看,看了就不灵了。”
重锡只是看着她笑,也不说话。
上官靖羽小心的将莲花灯放在水里,护城河边的人很多。彼此你挤我,我挤着你。
他死死的跟在她身后,生怕一不小心又丢了。直到看见她放了河灯,往回走了,他才算松一口气。
一回头,上官靖羽见着芙蕖站在河边愣愣的出神,朝着重锡使了个眼色,重锡颔首,去一旁买了一盏花灯递上去,“芙蕖,你也来。”
芙蕖一怔,“小姐?”
“就当是许个心愿。”上官靖羽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思。
闻言,芙蕖红了脸,但还是很快接过花灯,快速的朝着河边去。
看得出来,芙蕖很开心。
“你没告诉她吗?”重锡问。
上官靖羽摇头,“我只想着能让她高兴一些,有些事原本也就不该通过我的口。若然真的要让她知道,也该让傅少鸿自己来说。”
重锡轻叹一声,“他出不来。”
她蹙眉,扭头看他,“为何?难道他自己负了芙蕖,连承担的勇气都没有?”
“他被他爹关起来了。”重锡以指抚平她蹙起的眉心,“你该明白,很多事,不能强求。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上官靖羽握住他修长的手指,“那我们呢?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
“你说呢?”他淡淡的笑着。
芙蕖兴奋的回来,一脸的笑意。
一人戴着一个面具,重锡牵着上官靖羽的手,漫步在满是花灯的长街之上。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去去来来,可她的身边始终都只有他。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跟自己心爱的人,肩并肩的走着,多么希望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多么希望十五的月儿永远都不会落下。
但,日升日落,月盈月缺,都有定数。
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
重锡送她到了丞相府后门,看着上官靖羽进门,才算放了心。
“小姐,你写的是什么?”芙蕖忍不住问。
上官靖羽想了想,“那你许的什么愿?”
芙蕖笑而不语。
“好了,都不许问。这是我们的秘密,等到心愿达成了才能说出来,否则就不灵了。”上官靖羽笑道。
芙蕖连连点头,“小姐说得是。”
是值午夜时分,隐隐有微恙的声音传出。
芙蕖身子一颤,“小姐?”
上官靖羽顿住脚步,“又是这个声音。”
“小姐,是不是闹鬼了?”芙蕖身子抖了抖,话语中带着惊惧之色。
“鬼?”上官靖羽扭头看她,“这东都,什么地方没死过人?太子一役,死的人多了去,何况咱们相府?那皇宫大内,不得冤鬼成灾吗?”
她偏不信邪。
好似自从绣楼出事后,每到夜里,相府内总会传出这种诡异的声音。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带着几分凄厉,在冬日里显得格外的惊恐。
芙蕖一把拽住上官靖羽的袖子,“小姐,别去了,咱回去吧!”
“这是我家,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若然真的有鬼,许是我娘回来找我也不一定。”上官靖羽笑了笑,继而朝着梅园走去。
芙蕖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小姐?”
刚喊出声,在万籁俱寂的相府,仿佛有些突兀,她急忙捂住唇,畏畏缩缩的跟在上官靖羽身后。
这声音一贯是从梅园传出来的,好似——有人。
上官靖羽及至转弯处,突然一把拽了芙蕖躲在黑暗的角落里。
声音到这里似乎戛然而止了,而眼前的那个黑影,上官靖羽死也不会认错——暮雨!没错,就是暮雨。
“她来这儿做什么?”上官靖羽蹙眉。
芙蕖摇头,“是五姨娘。”
上官靖羽点头。
暮雨在梅园的院门外瞅了瞅,似乎也没能找到声音的来源,到底还是离开了。
及至暮雨走了一阵子,上官靖羽才跟芙蕖走出来。梅园落了锁,里头漆黑一片,不似有人居住,倒像是闲置。
上官靖羽心道,可惜素颜不在,不然能带着自己进去转一圈,看看情况。
“小姐,我们快走吧,这里阴森森的。”芙蕖面色惨白,整个人都颤抖着。
自从相府有了这声音,谁都不敢轻易在夜里出来走动,如今四下无人,冷月当空,落着自己的影子在脚底下,就好似身后随时都有人跟着一般,芙蕖不吓个半死才怪。
上官靖羽蹙眉,但见着芙蕖这副样子,还是点了头,“那回去吧!”
芙蕖求之不得。
那声音,到底是怎么来的?
跟五姨娘有关?
五姨娘到底伤了哪儿,以至于爹要锁着她静养?莫非绣楼之事
回到鸿羽阁的时候,上官靖羽还在想着事,直到脚伸进了洗脚盆,她才回过神。低眉望着跟前帮自己洗脚的芙蕖,上官靖羽笑道,“芙蕖,你明日去一趟杏花阁,找找苏月。你不是说苏月和碧儿的关系很好吗?想必对你,也不会太防备。”
芙蕖点头,“奴婢知道小姐的意思。”
上官靖羽道,“记得小心一些,别教六姨娘知道。”
“奴婢省得。”芙蕖深吸一口气。
可是苏月那头——自从碧儿死后,上官靖羽闹了一场风波,便再也没有了苏月的消息。苏月跟芙蕖,从未联系过,这次过去,也不知苏月会不会坦诚相待?
芙蕖心里忐忑,却也不想上官靖羽担心。
想着,还是等着自己过去问问再说吧,现在说了自己的难处,小姐也是白担心一场。芙蕖觉得,自己也不曾为小姐做过多少事,小姐却处处真心待着自己,处处维护自己,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已经想好了路子。
横竖这一趟,她一定要为小姐探出口风来。
是故第二天一早,芙蕖便去了杏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