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点点头,“那便最好。”
“三爷不是说,不相让吗?”青墨蹙眉。
萧东离长长吐出一口气,“谁说我要让?”语罢,从怀中取出那枚白玉蔷薇簪子,上头的花纹雕工精致,栩栩如生,不愧是相府的手笔。
指尖,轻轻拂过上头的蔷薇花,半开半闭,娇羞参半。
青墨望着他,缄默不语。
*
稀奇稀奇真稀奇,东家铁树结西瓜,西家桃树开李花。从来不说颠倒话,碗在灶台锅在案。
“混账!”上官凤手中的茶杯瞬时丢出去,砰然碎了一地,“谁敢再乱嚼舌头,本相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管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相爷,所幸这歌谣没指名道姓。但现在全东都城的大街小巷,都有孩童传唱着这首歌谣,不知该、该如何是好?”
“去把东都府尹叫来!”上官凤怒目圆睁。
“是是是!”管家急忙退身,出了书房才敢抹去额头的冷汗。蜷着身子,快速往府门外跑去。
杜怜儿站在不远处,眸色微恙,想着是出了大事了。
方才的怒斥之音,就是最好的证明。
想了想,也只能轻叹一声,缓步朝着鸿羽阁而去。
芙蕖一怔,急忙行礼,“五姨娘?”
“阿靖呢?”杜怜儿问。
“小姐正在午睡,刚躺下一会。”芙蕖如实回答,扭头望着遮下的床幔,舒了一口气。心下却犹豫,这五姨娘甚少出来走动,怎的今日会过来?
杜怜儿看一眼帷幔,只能道,“那便作罢。芙蕖,替我给阿靖转几句话。”
“五姨娘请讲,奴婢定然一字不落的转达。”芙蕖颔首。
“稀奇稀奇真稀奇,东家铁树结西瓜,西家桃树开李花。从来不说颠倒话,碗在灶台锅在案。”杜怜儿容色清雅,温婉道,“可都听清楚,记住了吗?”
芙蕖顾自低吟了一番,这才重重的点头,“记住了。”
“好。”她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却驻足回望。别有深意的瞧着芙蕖,淡笑道,“你你这身衣服太旧了,若阿靖嫁给二皇子,许你陪着,未免太寒碜。我那儿有些布料,改日你可以去挑一些,就当是我送、送给阿靖的。”
芙蕖急忙行礼,“谢五姨娘厚爱。”
“我是为了阿靖。”她一笑,缓步离去。
送走杜怜儿,芙蕖低眉打量着自身。这身衣服确实有些陈旧,还是前两年做的。不过,也难得五姨娘心细,这样都能留意到。
芙蕖一笑,便听得身后有动静,回眸却见床幔被掀开,上官靖羽已经坐了起来。
“小姐?”芙蕖进屋关了门,“五姨娘来过,说是”
“我都听见了。”她深吸一口气,“她是来报信的。”
闻言,芙蕖甚是不解,“五姨娘说的话好生奇怪,什么东家铁树结西瓜,西家桃树开李花,碗在灶台锅在案?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瓜田李下不避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一字一顿,几近切齿。
音落瞬间,芙蕖骇然瞪大眸子。
“五姨娘特来报信,那就是说,这些话意指”芙蕖咬唇,没敢继续说下去。只是盯着上官靖羽越发冰冷的脸,心下越发不安。
这意思何其明显。
意指上官靖羽与三皇子瓜田李下不避嫌,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若有心人再加以遐想谣传,就会觉得上官靖羽与三皇子有不轨之事,两人背着二皇子,不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换做寻常百姓家,最多是定个放荡之名,大不了该女子一头撞死。
但现在是上官靖羽
皇帝钦赐婚姻,亲许二皇子。皇家门楣,岂容诟病!
“爹不会让这些流言蜚语传到宫里去的。”上官靖羽冷了眸,“芙蕖,我们出府走走。”
芙蕖一怔,“小姐这时候出去,万一被人认出来,岂非”
“我倒要听听外头的真实声音。”她起身,将发髻上的簪子取下,“换男装,从后门出去。”
“是。”芙蕖颔首。
*
东都府尹唐青云入府,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上官凤的书房内。
见着上官凤,急忙耷拉下脑袋,蜷着身子哈腰行礼,“卑职参见丞相大人。因公务缠身,所以卑职来晚了。让丞相大人久等,望大人切勿怪罪。”
上官凤的怒气平息了不少,但那双犀利的眸却教人不敢直视。
丞相自然要有丞相的气度和架势,上官凤轻嗤,“唐大人勤于公务是好事,本相赞你还来不及,岂会怪罪。”
唐青云咽了咽口水,赔笑道,“不知相爷找卑职前来,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只是听说太子爷想让自己的幕僚,户部侍郎华丰接手东都府尹一职,如今已有多位大人弹劾于你。”说着,上官凤从袖中取出几份折子,“这些折子,本相已经全部拦下来,自己看看吧!”
语罢,他直接将折子丢在唐青云的脚下。
“丞相大人,卑职卑职惶恐!”唐青云扑通跪在地上,狠狠磕头,不敢起身,更不敢去翻那些折子,“求相爷施以援手,卑职以后一定唯相爷马首是瞻。”
“本相也无能为力。”上官凤起身轻叹,“本相如今是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了你!想来过不了多久,皇上就该下旨,让本相丢官卸职。”
唐青云毕竟混迹官场多年,这话外之音也是能听得懂的。
脑子一转悠,当即便明白了上官凤的意思。
“相爷放心,卑职一定管好那些扰人的舌头。绝不教只言片语,飞进皇宫。”唐青云重重磕头。
“本相什么都没说。”上官凤拂袖而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47章 酒肆相逢验成果()
唐青云勉力起身,这些年他私吞了不少库银,只要百官上奏皇帝,他保管丢官卸职吃不了兜着走。
是故一提起弹劾二字,他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折子,上头清晰写着他贪腐之事,强抢民女,侵吞百姓土地以致人命。条条状状,看得他脊背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将折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桌案上,他这才擦着额头的汗珠子赶紧离开相府。
唐青云自然知道,上官凤所指乃是童谣一事。只要平息童谣,上官凤还会保他性命留任府尹一职。
一时间,府尹衙门的衙役齐刷刷出动,在衙门外头张贴榜文,城内百姓不得随意散播谣言,违者随即扣押。
这榜文一出来,满城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
但既然官府出面制止,谁敢轻易造次,一个个都拎了自家的小孩回家,不敢轻易在外头随便吟唱。
衙役捕快在大街小巷转悠,见着唱曲的都迅速抓回大牢审讯。
凡事追根溯源,藤蔓终也有根。上官凤不但要制止谣言,还要找造谣之人。
一时间,东都城内人心惶惶。
上官靖羽进了东都城最大的酒楼茶肆——食为天。
也不上阁楼,只是戴着轻纱斗笠坐在大堂内。
这里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消息也是最灵通的,是故这府衙之人也时不时的过来。
耳畔传来隔壁桌的窃窃私语。
一人道,“听说了吗?那相府千金与三皇子不清不楚,如今连府尹衙门都出面了,想必是真着急了。”
另一人应道,“若是传到皇帝耳朵里,相府千金的闺誉算是彻底完了。保不齐还要落一个秽乱宫闱之罪,即便丞相也是担不起的。”
上官靖羽不说话,慢条斯理的以筷子戳着碗中的白饭,心里不是滋味。她一味想撇清跟萧东离的关系,没成想,还是逃不开宿命纠缠,到底给扯在了一起。
“公子?”芙蕖看一眼上官靖羽的举动,轻语道,“要不,咱们上阁楼吧?”
她摇头,依然坐在那里。
隔壁桌的又开始说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不是说那相府千金刁蛮任性,是个十足的泼辣户吗?怎的连带着三皇子这样无心功名之人也上了心?”
“这你就不懂了吧!泼辣户那自然是有手段的,否则怎么引得男人,一个个围着她团团转。不过,我听说那小姐长得极好,容色倾城,没成想是个水性杨花之人。”
芙蕖啪的放下手中筷子,刚要愤然起身,却被一侧的上官靖羽一把按住。
“公子?”芙蕖咬着唇,双目通红。
“坐下。”她一字一顿,口吻之中没有半点情绪。
芙蕖愤然,只能按捺。
“这话可不敢乱说,如今官府衙门在四处抓人,小心把自己搭进去。”
“乱说?空穴来风不无原因,都有人看见定情信物了。你说女儿家的东西,若不是有私情,若不是两人不清不楚,能送出去吗?”
上官靖羽陡然蹙眉:定情信物?这以讹传讹的本事,未免太神乎其神了吧?她何时与萧东离送过什么定情信物?
这厢正当开口,却听得身旁有车轱辘的转动之音。心下一震,竟传来重锡沉稳醇厚的话语声,“人后不说是非事,便是世间无事人。”
隔壁交谈的两人随即缄口不语。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上官靖羽蹙眉,好似有人一巴掌拍在了案上。
四下一片肃静,传来素颜坏坏的笑声,“二位吃好喝好还不够,如今扯东扯西的说个没完。这食为天的红烧狮子头可是最好吃的,你们不吃,那我就代劳了!”
“你!”那二人显然愤怒了,“你是谁,我们点的菜,喂狗也不给你吃!”
“哦,喂狗啊!暴殄天物的人,下辈子就该当个饿死鬼!”素颜扯了唇冷笑,“大家都来听听,这人说食为天的东西都是拿来喂狗的。敢情把大家伙都不当人看啊!”
这话一出口,大堂内就炸了锅。
一个个怒气冲冲,把所有人都当狗,岂非犯了众怒。
上官靖羽嗤笑两声,与芙蕖二人端坐一旁,听着素颜跟那两人毒舌。
素颜的嘴皮子最是麻溜的,骂起人来可是不留情面。她干脆坐下来,拿起筷子大快朵颐,“不吃就浪费了,外头那些乞丐可是连饭都吃不饱!”
“你!”其中一人盛怒之下,挥拳直逼素颜。
只听得“叮”的一声脆音,上官靖羽的眉头骤然扬起,那是重锡手中的玉蚕丝弹出之响。
玉蚕丝紧紧缠绕那人腕上,还不待这人反应过来,早已被重锡丢出去,狠狠撞在柱上,这才重重落地。
重锡冷眸微挑,“滚!”
照旧不紧不慢的绕着自己的玉蚕丝。
“你们!你们!”未受伤的那人,赶紧扶起自己的伙伴,怒然直视重锡,“大庭广众,你们欺人太甚。”
“食为天不欢迎你们。”店家快速走来,身后领着几名伙计。
要知道,食为天的伙计,可都是江湖中人。一旦出手,绝不会留情。招招要害,但都点到为止,绝不会出人命。
食为天缴纳的税收银子,是东都城里最高的,是故连府尹衙门也要给食为天颜面。至于这幕后的老板,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谁也说不出到底是谁。
见状,二人只能落荒而逃。
店家朝着重锡,恭恭敬敬行了礼,这才领人的退去。
“吃没吃相,什么都敢吃,也不怕被毒死。”重锡瞥一眼埋头大吃的素颜,眉头微微凝起,无奈的摇了头。
“毒死总比饿死强!”素颜顶了他一句。
芙蕖噗嗤笑出声来,却见上官靖羽已经站起身来。
车轱辘停驻在她跟前,他说,“我来验收成果。”
上官靖羽隔着轻纱斗笠清浅一笑,“什么成果?”
重锡扬眉,继而牵起迷人的唇角,眉心的朱砂熠熠其灼,“我想你了。”
她愕然,心头咯噔一声,笑容瞬时僵在当场。
第48章 惟愿以身相代!()
静静站在长河岸边,萧瑟的柳枝随风摇曳,扑打着面颊,生生的疼。
上官靖羽站在那里,将视线投向波光粼粼的河面,继而半低下头苦笑。视线里一片漆黑,到底在看什么?
耳畔,不断回旋着属于他的那一句“我想你了”。
玲珑心思,谁人知?
重锡端坐轮椅,停在她的身边,望着她一语不发的模样,不觉笑道,“惊着了?”
“嗯?”她一怔,瞬时轻笑,“玩笑罢了,无谓”
“我是认真的。”他斩钉截铁。
音落,上官靖羽眨了眨长长的眉睫,面上却不见半点波澜,只循着声音扭头朝他望去,“为何?”
“没有原因。”他一笑。
阳光下,他眉心的那点朱砂,清晰的倒映在她眼底。他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刻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