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素言抿唇。
青墨握住她的手,“别胡思乱想。”
素言眉头微蹙,想了想,随即笑着点了头。
千寂吃了药,自然会没事。不过这件事——他也不信是上官靖羽所为!一众人坐在那里,千寂这才道,“我这次来,不单单是为你解决后顾之忧的,也是想给你带个消息。”
“东都的消息?”上官靖羽蹙眉。
“不管你想不想知道,心里有数对你有利无害。”千寂深吸一口气,“大朔与北昭的战争还在持续,朝廷上现在已经一力支持立二皇子为储君。借此来鼓舞军心,稳定民心。而现在朝廷大部分兵权,都已经落在了年世重的手中。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上官靖羽点头,“意味着,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该对付我爹了。”
千寂颔首,“你明白就好。”
“皇上应该心里清楚吧?”素言道。
“皇上?”千寂冷笑,“当初皇帝就想废了太子,立萧东铭为储君,如今自然是乐于成全。虽然还不肯放权,但也是早晚的事。皇帝称病不朝,大权旁落,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萧东铭做准备。”
素言凝眉,“皇帝不都喜欢独揽大权吗?怎的这一次——似乎有些奇怪。”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徐徐起身,“因为甘州。”
“甘州?与甘州有什么关系?”素言一怔,甘州不就是十一王爷萧赞吗?元阳郡主如今在东都,皇帝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皇帝登基之初,就与甘州有过约定。只要皇帝在朝一日,就不许动甘州半分。但若皇帝退位,二皇子继位,甘州就会变成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必定除之而后快。”青墨开口,眸色沉重。
素言这才明白,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百姓对幽州失守,少将军战死一事议论纷纷,大朔国土接二连三的失守,百姓怨声载道。所以现在换个皇帝做做,也是必然。”千寂抿唇,“不过,若是萧东铭继位,你的日子就不会好过。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他都不会放过你。”
上官靖羽垂下羽睫,“既来之则安之。若天意如此,又能如何?”
“我看着富州,迟早是保不住的。”千寂道,“朝中人心不稳,如今各自为战,都想着自己掌权。富州,也成了权力角逐的地方。呵——跟你说这个也没啥用,我这么说只是让你早作心里准备。”
“我明白。”上官靖羽心里微恙。
若富州保不住,蒿城势必也危险。
北昭的军队一旦驻扎蒿城,那么自己的身份——岂非危险?
第358章 解冻()
可是放眼天下,哪里还有净土?满目疮痍,山河俱碎。
东都繁华依旧,乡野饿殍遍地。
朱门酒肉奇臭,谁念河边白骨。
“我可以替你处理这件事的所有知情人,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不能保证,能百分百的清除干净。”千寂冷了眉起身欲走。
“东都——食为天怎么样?御羽山庄呢?”上官靖羽问。
千寂挑眉,“从你走后,食为天就关了门。至于御羽山庄,一夜人去楼空,谁都不能拿御羽山庄做文章。”
上官靖羽放心的点头,汤伯想必逃出去了。
如此也好。
只是——她又问,“素颜和小郡主怎么样了?”
“素颜也跑了,如今下落不明。至于小郡主,可怜了你们家的上官致远,从此多了个跟屁虫,走哪都能看见身后的小郡主,倒算是名士风流,十分登对。”千寂一笑。
上官靖羽嫣然,“他们若是能在一起,倒也是极好的。只是致远生性耿直,极重纲常,怕是不易接受郡主。”
“那就不是我该管的事,我只负责传信。”千寂往外走去。
没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问来问去都是别人的事,似乎一句都没有关于千寂自己的。
上官靖羽莞尔轻笑,“今日一别,有缘再见。保重!”
千寂瞧了她一眼,苦笑着以剑柄揉着眉心,声音暗哑的道了一句,“保重!”
音落,已经人去院空。
一别东都数月,她岂会不知,人事已非。可既然出来了,她是绝然不想再回囚笼。那个看似繁华无比的天地,却是她走不出的战场。困了她一辈子,锁了一辈子,如今她出来了,重获自由,终于过上了普通人的日子。
哪怕粗茶淡饭,也足以暖透人心。
总好过尔虞我诈,胜过勾心斗角。
后来,方兴跑来说,县官老爷死了,而且所有参与写牒文、送牒文,知道牒文内容的,都死得干干净净。
上官靖羽猜想,应该就是千寂做的。
不到万不得已,千寂不会赶尽杀绝。
也许他也是害怕。
一旦上官靖羽和萧东离走出这个院子,想必这个天下,又该有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
“爷,其实我不想杀人,也不想有人因我而死。”上官靖羽躺在床榻上,扭头望着谁在身边的萧东离。她费力的侧了身子过去,“杀戮太重,我怕有报应。”
萧东离也侧过身子,长长的睫毛半垂着,仿佛正在仔细的听着她说话。
她伸手抚着他的面颊,“爷,我只想为孩子积点德,可是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我的身份和你的身份,一旦重现天下,势必天下大乱。从那以后,你跟我就不得不再去争再去夺。我累了,只想守着你和孩子,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得有多辛苦?”
他扬起眉睫看她,张嘴喊了一声“呆子”,而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缄默不语。
看着他痴痴傻傻的模样,上官靖羽笑道,“你才是呆子,世上最傻最呆的呆子。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傻子。”
“爷,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我爹说,我遗传了我娘的体质,所以我极有可能也是北昭的圣女。而我——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是个女儿。”
“但不管怎样,我只愿她不会传承我这样的体质,如此她就能做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子,你说是不是?”
她的母亲,此生为其所扰。
而她也将纠葛一生。
如今上官靖羽只愿自己的孩子,能脱离这样的困境。
可这一切,都只能看天意了。
若天意使然,谁都无能为力。
萧东离不说话,只是突然抱紧了她,将她塞在怀里。
上官靖羽一怔,“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合上双眸,缄默不语。
“爷都想起来了吧!”上官靖羽淡淡的开口,口吻没有半点情绪波动,“那日方云下跪,千寂被下药,都是爷的手笔。爷的经脉堵塞,身子尚未恢复,所以你宁可装傻,也不愿我知道太多。是不是?”
萧东离越发将她抱紧。
“你若要做什么,就只管去做!”她深吸一口气,拼命呼吸着属于他的熟悉气息,这个温暖的拥抱,她等了好久好久,久得连自己都快要忘记,被他紧拥是什么滋味。
她噙着泪,唇边挂着笑,仰起头去看他绷紧的精致五官,“我知道你另有打算,我也明白你怕我不肯。可是爷,已经到了这地步,我除了跟着你,已经没有退路。你,就是我所有的退路。”
萧东离圈红了眼眶,“恨吗?”
“恨也是一辈子,爱也是一辈子。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爱着,就算最后依然逃不开那样的结局,此生已无悔。”上官靖羽落了泪。
“不会有第二次。”他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中,“我不允许。”
烛花哔哔啵啵的响着,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上官靖羽低低的呜咽。她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指甲深深的嵌入他的肉里,几乎要将自己埋在他的身体里。
疼,心疼。
等,苦等。
她熬了太久,坚强了太久,可是她不敢大哭。孕中哭泣,对孩子不好,所以她极力忍着,也不敢让自己太过激动。
“我的内力没有完全恢复,时有时无。”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何况有皇帝的人在,我不能让任何看出端倪。”
上官靖羽的眸子骇然瞪大,“谁?”
想了想,上官靖羽心头一窒,缓缓坐起身来,“是老李头?”
萧东离瞧了她一眼。
“又或者是——柳妈?”上官靖羽不敢置信,“可这两人都是千寂安排的,理应十分信任才是。”
“柳妈和老李头都来自御羽山庄,但——也难保半道被人替换。”萧东离坐在床沿,眸色冷冽。蓦地,他突然拂袖,蜡烛瞬时熄灭,房内陷入一片漆黑。
上官靖羽一怔,萧东离已经揽着她躺了回去。
“怎么了?”她蹙眉。
“嘘,睡觉。”他压低声音。
那一刻,上官靖羽心头满是迷惑。皇帝身边的人,会是谁?青墨和素言自然排除在外,那么剩下的就是柳妈和老李头。
按理说千寂安排的人,都是来自御羽山庄,应该都是最信任得过的人,否则千寂是绝不敢贸贸然放在她身边的。
萧东离既然如此忌讳,首先第一样:武功必定奇高,甚至于跟青墨也不相上下,或者高出青墨。
第二:青墨来了这么久也没发现一样,那个人要么易容术奇高,要么就是真实面孔。
可这一个是老妈子,一个是老头子,见着都是年过半百的,还能有这样的本事,连萧东离都为之避讳?
第三:既然是来监视的,应该就会有书信往来,或者信息传递。可但凡靠近此处的人,都消失无踪,他们又是怎样传信的?平素不见鸽子,不见生人,这又如何解释呢?
第四:若是皇帝知道他们在这,为何没有痛下杀手?是因为萧东离一直痴痴呆呆,所以想留着萧东离另有他用?还是——别有目的。
思及此处,上官靖羽陡然抚上自己的肚子,脊背骤然出了一身冷汗。
不会是打自己孩子的主意吧?
不管是何目的,如今她只需安安稳稳的生下孩子就可以,其余的——走一步算一步吧!多想无益,想也无用。
既然萧东离继续装傻,那她继续装不知道就是。
他这么做,必定是思虑周全,她自然不能打破他的计划,让大家陷入险境。这个人,难道武功真的如此之高?
到底,是何方神圣?
“爷,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她不禁小声的问。
“从你穿上嫁衣的那一刻。”他咬着她的耳垂,“我就想起,出征那一日,你那一身的红嫁衣。”
她笑着,耳朵痒痒的,背过身去装着生气,“那你还骗我?”
“当时神志不清,除了记得一个你,其他的什么都忘了。所以我只能忍耐,尽量每天一点点的想起来。”他从身后环住她,手轻轻的落在她的肚子上,“直到最近几日,才差不多全记得。”
肚子里的孩子踹了一脚,他有些紧张的将手快速弹开,却被上官靖羽一把握住,“孩子逗你呢!”
他却再也不敢摸上去,只能换个位置搭着手。
“千寂是不是知道什么?”她问。
萧东离将下颚抵在她的肩胛处,“他自然知道,否则怎么赶得及半道拦截?”
“知道你是装的?还是知道我们身边有个细作?”她蹙眉。
“都知道。”他一笑。
上官靖羽一怔,“这演技果然是极好的。”
轻叹一声,萧东离只是抱紧了她,再也没说什么。有些话现在不方便说,只能藏着掖着。等着——孩子生下来那一天,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再一样。
他,还有时间。
第359章 乱了套的二王府()
生活步入正轨,清茶一杯,淡然知足。
“小姐怎的吃那么少?”素言望着上官靖羽,似乎这两日,小姐吃的都不多,“小姐如今是两个人,可不能吃太少。”
“孩子在肚子里长大,顶着胃,有些受不住。”上官靖羽笑了笑,“只能少吃多餐了。”
“那我去给你熬点粥备着。”素言道。
上官靖羽点了头,素言便快步朝着厨房走去。
见着柳妈与老李头都在清理桌案,一个掸灰尘,一个扫地。上官靖羽想了想,走过去倒了一杯水。手中一滑,“哎呀!”
杯子快速往脚背上砸去。
柳妈疾呼,“主子。”
说时迟那时快,老李头三步并作两步,单手一捞,瞬时将杯子捏在了掌心。柳妈与上官靖羽皆是一怔,老李头似乎意识到什么,恭恭敬敬的将杯盏放在了案上,“主子小心一些,万一伤了自己,可怎么得了?”
上官靖羽笑了笑,“一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