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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才能看见紧握的手。
所以人要学会,适时低头。
“小姐,那风烈的事情——会怎样?”素言边走边问。
上官靖羽顿住脚步,“风烈对于萧东铭而言,是个致命的弱点。风烈知道太多,所以萧东铭不会让他落在我爹的手上。这六部衙门的大牢,锁得住风烈,拦不住萧东铭。”
素言皱眉,“小姐的意思是,杀人灭口?”
“公审在即,萧东铭心狠手辣,绝不会希望旁生枝节。”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我想,爹应该另有打算。”
“相爷会插手?”素言不解。
上官靖羽点头,“插手是必然的,毕竟萧东铭对上官家下手在先。爹若是不还手,那就不是当朝丞相的作风。只不过,风烈的命,爹到底是保还是不保,我倒有些猜不透。”
上官凤从小就教育她: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萧东铭敢动上官家,敢动她,上官凤一定不会放过他。纵然萧东铭是皇子,也不例外。
“如果风烈死了,太子府岂非更肆无忌惮?”素言愤愤不平。
“爹的心思,谁又知道呢!”上官靖羽抿唇,瞧着灰蒙蒙的天,“但愿爹能保得住。”
风烈被带进六部衙门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旁的倒也罢了,砸了粥棚最多是赔银子。但是伤了萧玥这个元阳郡主,此罪非小,朝廷也必须端正态度,那风烈试问。毕竟朝廷和甘州尚未撕破脸,元阳郡主的名号,在朝廷还是管用的。
如果甘州因为这样而动起来,朝廷反而会吃哑巴亏。
只是第二天的天刚亮,便传来了风烈暴毙的消息。
这消息别说是素言险些咬到舌头,就连上官靖羽也是吓了一跳。上官凤做事从来缜密,怎么会无端端的出了这样的纰漏?
风烈一死,无疑是替萧东铭,消除了一切的人证物证。
“消息属实吗?”上官靖羽起身往外走。
“小姐你去哪?”素言急忙跟上去,“你现在去也是于事无补,听说尸体都被处理了。三具尸体,都被领回太子府,如今都已经焚化殆尽。”
她顿住脚步,脸上平静得出奇,“焚化?”
素言伏在上官靖羽的耳畔,低语了一阵。
上官靖羽报之一笑。
“对了小姐,食为天开门了,虽然不是汤伯,但我们也不妨去凑个热闹。”食为天到底是御羽山庄的产业,不管老板换成谁,都是一样的。
“好。”上官靖羽点头,府中有些烦闷,带着孩子出去走走也是极好的。
食为天还是原来的食为天,门面、店内摆设,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来来去去的伙计已经换了人,食为天也已经易主。
站在食为天的门口,上官靖羽想起,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重锡的身份。说着那样直白的话,一点都不害臊。
思及此处,上官靖羽低头笑了笑,这才走进门去。
还是原来的雅阁,还是旧是的景象。
可惜,人事早非。
也不知道是不是汤伯交代的,店小二送了一根冰糖葫芦摆在了案上,让上官靖羽苦笑不得。这是有多久没吃过这个东西了?还记得萧东离当初,是怎样骗着她,哄着她吃药的。
心里暖暖的,等到公审结束,她想知道他最后的抉择。
江山还是她?
她觉得他会跟她走,放开那千斤重担。
人这一辈子,总该为自己自私一回吧!
汤伯和青墨那头,也不知如今怎样?海润可是准备妥当?而——她转动着手中的玉戒指,这三十万禁军会在哪呢?
听说先帝死之前,三十万大军就已经消失了。
三十万,消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真的消失了。等到萧盛登基的时候,去接手禁军,只剩下空荡荡的军营,没有半个人影。
谁都说不清楚,这些人去了哪里,反正就是没了。
以至于现在,上官靖羽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这三十万禁军回来。素颜当时也没说,她也没问,如今所有的秘密都随着素颜的死,埋葬在黄土之下。
“小姐在想什么?”素言问。
上官靖羽摇头,望着素言怀中的樽儿,“樽儿睡着了?”
“恩,一早上没睡,这会子是该睡了。”素言笑了笑,便将樽儿放在一旁的软榻上,小心的盖上毯子,“小姐,你说姑爷这一次,能必胜吗?”
“尽人事吧!”上官靖羽轻笑,“已经走到这一步,还有什么可怕的?”
底下有人在喊,“卖冻梨喽!”
人家笑问:这大冬天的,梨都冻伤了,怎么吃呢?
卖家笑着抬头,刚好迎上俯身往下看的上官靖羽,“削削皮就能吃,吃一个百病全消,吃两个延年益寿。”
人家又笑说:还赶上王母娘娘的蟠桃了?
说着,卖家也不答,别有深意的看了上官靖羽一眼,就朝着一旁的巷子去了。
“小姐怎么了?”素言问。
“那个人好奇怪。”上官靖羽眸色微沉,“素言,你照顾好樽儿,我去去就回。”语罢,上官靖羽快步跑出去。
“小姐?”素言拦不住,又不敢出去,毕竟还有个樽儿在身边。樽儿,是万万不能出差池的。焦灼的趴在窗口,素言看见上官靖羽笔直朝着那条巷子去了。
巷子幽深,上官靖羽缓步走进去,她之所以敢随意行动,是因为知道魑魅魍魉就在附近。一般人,是动不了她的。
一步一顿,上官靖羽憋着一口气,双眸快速掠过四周。
“是谁?”她低问。
没人回答。
“到底是谁?”上官靖羽又问。
阴暗的巷子里,透着森森冷气,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总觉得有股子寒气从脊背处窜起,突然就窜入了心窝。
人也跟着颤了颤,冷到极点。
上官靖羽捏紧了袖口,屏住呼吸走进去。
直到巷子深处,她终于看见了那个卖梨的男子。约莫四十左右,正值壮年。带着商贩小帽,背对着上官靖羽。
“你引我来,到底有何目的?”上官靖羽冷问。
男子幽然道,“你明知我引你前来,你为何还要来?”
“你如此煞费苦心,我岂能辜负。”上官靖羽嗤笑,“如今我就在这里,阁下有话不妨直说,小女子洗耳恭听。”
“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男子依然没有转身。
上官靖羽冷笑两声,“我若怕你,便不会过来。既然来了,自然是有万全的准备。阁下可以说实话了吗?”
音落,男子缓缓转身。
下一刻,他一步一顿的朝着上官靖羽走来。
上官靖羽一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阁下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你是上官靖羽。”他问。
她点头,“是。”
“那就对了。”男子的手缓缓伸向腰间,竟然从腰带里抽出一柄软剑来。
上官靖羽骇然蹙眉。
他这是要动手!
魑魅魍魉从半空落下,齐刷刷挡在上官靖羽跟前,一字排开。对方显然一怔,但还是没有退缩,继续往前走。
说时迟那时快,魑魅魍魉挥掌就出手。
哪知身后,上官靖羽一声高喝,“且慢动手!”
魑魅魍魉收掌不及,当下一人一个驴打滚才把掌心内劲悉数化去,没能伤及对方。但见那人一声不吭走到上官靖羽跟前,扑通就给上官靖羽跪下。
双手捧剑,毕恭毕敬的跪在上官靖羽跟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官靖羽凝眉,眸色深沉。
那人抬头,撕去了脸上的皮面。
第385章 颠倒黑白1()
上官靖羽失踪了,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了。连带着消失的,还有魑魅魍魉四小鬼,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素言发了疯的带着樽儿往相府跑,等人搜了整条巷子,也没能找到上官靖羽的踪影。这消息不胫而走,如今连太子府都知道,上官靖羽失踪的消息。
萧东铭也派人去找,可惜找遍了整个东都,也没有上官靖羽的踪迹。
萧东铭自然不相信上官靖羽失踪,但是他也不怕她玩花样。公审在即,他就不信上官靖羽不现身。公审那日,是萧东离生死抉择的时间,她会错过才怪。
只要上官靖羽活着,就一定会来。
鸿羽阁内,素言站在院子里,放飞了彩儿,“彩儿,找到小姐,保护好她。”
彩儿低空徘徊,低鸣一声,振翅离开。
上官致远走了进来,“你知道她去了哪儿是不是?”
素言抬头一笑,“远少爷觉得呢?”
“她会安全吗?”他眉头紧锁。
“安不安全,都必须去做。”素言深吸一口气,“如此才能避开太子爷的耳目,也能更有胜算。小姐素来做事谨慎,她接手的事情,一定能做得很好。”
上官致远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
“远少爷,郡主怎样?”素言问。
上官致远一笑,“还是很疼,不过已经有些好转的迹象,只需要好生将养着就是。”
素言颔首,“那便最好。”
一声长叹,相顾无言,谁都不知道公审那日会出现什么状况。谁也不明白,为何这世上黑的会变成白,白的会变成黑。
————————爷是黑变成白,白变成黑的逆袭分界线————————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整个东都银装素裹,好似笼罩在白色的世界里,为这阴暗污浊的天地,增添一丝素洁。
素言小心翼翼的替樽儿穿上整洁的新衣服,自己也跟着一身新,而后走出了房门。天空依旧灰蒙蒙的,这场雪似乎会下得没完没了。
是为了祭奠冤死的那些人?
还是为了铭刻今日的辉煌或颓败?
素言抱着樽儿走出鸿羽阁的时候,上官致远与萧玥已经等在外头。
“郡主有伤在身,还是不必去了。”素言道。
萧玥摇头,“事关离哥哥生死,我岂能不去?何况这点伤要不了命,跟离哥哥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流盈小心的搀着萧玥,“郡主小心一些就是。到时候,咱们在马车里瞧着,不近前人挤人,就不会碰到伤口。”
“好。”萧玥点头。
素言深吸一口气,“希望天下人能还姑爷一个清白。”
“萧东铭自己是睁眼瞎,也当旁人是瞎子吗?他自己做的事,今日就是了结。”萧玥切齿,“他这种人,就该下地狱,就该碎尸万段。”
上官致远点头,“走吧。”
便带着众人,上了马车。
高高的皇宫正门前头,大批的百姓蜂拥而至。谁都想知道,所谓的公审是什么。一个个都想弄清楚,这盛传的三皇子,到底是英雄还是逆贼。
萧东铭亲自去天牢,亲自命人打开萧东离的牢房。
死牢内的萧东离依旧容色清浅,起身是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这么快就该公审了?”
“你不是要死个明白吗?如今,就成全你。”萧东铭冷笑,“这天下百姓,可都等着看你人头落地呢!不过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会照顾你的妻儿,会好好的照顾,让他们生不如死的活着。”
萧东离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话说得太满,就不怕自己打脸?”
萧东铭冷然朗笑两声,“就凭你?你关在这死牢内那么久,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没有,你还凭什么跟我斗?”
“就凭天理良心?还是凭着天公地道?萧东离,你太天真。我也不妨告诉你,上官靖羽已经逃离了东都,连她都放弃你了,你觉得你还剩下什么?”
“除了你这条烂命,你什么都没了。对了,你还有一个儿子对吧!你放心,我会替你把他当狗一样的养大,你就安心的去吧!”
这话刚说完,凭空三声响亮的耳光子瞬时响彻整个死寂的死牢。
萧东铭狠狠摔在地上,唇角鲜血溢出。
萧东离漫不经心的捋着自己的衣袖,手铐脚镣发出清脆的碰撞之音,“萧东铭,这三个耳光是你该受的,是我早该给你的。两个是替阿靖和我的孩子打的,最后一个是替我自己打的。我下手重,怕把你打残了,到时候抬着你去公审,有失你太子爷的体面。”
音落,萧东离缓步朝着外头走去,“外头发生了什么,我的确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萧东铭,你最好记住,在我跟前,我若尊你一声二哥,你就是二哥。我若翻脸,你便什么都不是。”
死牢外头,重兵防守,囚笼已经停在了天牢的空地上。
萧东离冷笑两声,“还是走过去为好,也让我看看